这种直白的命令让映雪十分不舒服,她皱起眉刚要说什么,却被燕喜拉住。她的目光望向谨惜,似乎在等谨惜最后的决断。
谨惜微微点头,映雪只好冲他们躬了躬身,转身退出小院。
两人坐在卷棚阴凉处,谨惜很平静。她握着手中的杯子汲取丝丝凉意,只等萧赫风开口。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最好的抵御手断,特别是面对像他这样强硬的人时。
萧赫风的目光始盯着谨惜,他想从她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不自然或羞赧,可惜,那潭秋水般的眸子除了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一丝涟漪。
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他从未体会过这种为一个人忐忑不安的情绪,想要讨好她,想要看她对自己微笑,想要让她的心中也装着他,每个夜晚辗转反侧梦中只有他的身影……就像他为她一样这般煎熬难忍。
他是只骄傲的苍鹰,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为一个女人变成痴痴傻傻,为她的一颦一笑而牵动,为她的冷硬拒绝而伤心。可是,这种感情就突然把他俘获了,让他措手不及,深陷其中,越是挣扎越是沉沦……
怎么会这样?他也曾无数次的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才会升出越是难得到,就越是想要的心态?
可是答案是否定的,他在京中也曾见过各种女子,有的绝顶聪慧、有的美貌无双、有的活泼开朗,可是不曾有一个像她,也许她没有别人那些优点,她有点过于冷静,也非善辈,会对得罪她的人睚眦必报,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可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深深着迷
越是在意越是怕失去,他都有点恨她,为何他深陷其中而她却悠然世外?这个臭丫头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过……上次见面因为表妹而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对他还是有点在意的?
想到这里,萧赫风开口道:“我和表妹并未像外界传言那样已经订亲。是我姑母一厢情愿而已,你不了解,其实我姑父是绝对不会把表妹嫁给我的。所以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当真……”
谨惜垂着望着杯子,淡淡的绿色中枪旗悠然飘在水中,就像她的心情起起伏伏。她淡淡说:“不是褚若素,也会是其他名门闺秀。有什么区别吗?”
萧赫风站起来走到谨惜面前,蹲下身,强迫她的视线中必须有他。
他有几分气恼地说:“正因为没有区别,你还不懂吗?娶谁对于我来讲都是一样,我娶的不过是她的家族背景,而她嫁的也只是定国公府我的心……只能给一个人……”
“这个人不可能是我”谨惜飞快的打断,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萧赫风伸出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颚,逼她面对自己,说:“这个人,就是你你别想逃走,既然招惹了我,还想全身而退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无论玉碎还是瓦全,我都不会放手”
他满意的从谨惜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中看到了震撼……
他的这番宣言简直前无来古人后无来者,这……这哪里是求亲,分明是逼婚他真的是京城世家子弟吗?谨惜觉得他更像是山贼草寇来抢压寨夫人的。她想不震撼都难本来想了一肚子婉转的推搪之语,结果生生被他震成了碎沫。
这人……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她怎么会遇到这个无赖子?
正文 124断剑
124断剑
谨惜气得脸色通红,不禁说道:“承蒙世子垂青了竟然能看上我这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不过非是我想招惹世子,分明是世子招惹我的如果可以,我想躲你躲得远远的。最好一世都不相见”
“晚了……还用我提醒吗?可别忘了,那晚,你看了我的……我也看了你的……这样你还想嫁给别人,岂不是成了不贞洁之女?”萧赫风的目光不禁滑到她的胸前,喉结微微蠕动了一下。
谨惜下识意的捂住胸,这个无耻之徒,一定在想什么龌龊的事她气急败坏,方寸大乱。越是这样岂不越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样不行
谨惜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了想,突然冲萧赫风微微一笑,说:“好啊,既然世子想娶我,也成不过……我已经在神前发誓了,此生只做正妻。如果你想娶,就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我当一品夫人否则一切免谈”
萧赫风果然拧起了俊眉,这一军正好将在他的疼处他最不能作主的就是婚姻,身为定国公世子,必须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当世子妇,他父亲那样浴血沙场的老将,脾气暴躁,怎么能容许谨惜这样身份的女子入门?即便他用尽手段让她进门,也会被人羞辱被欺负的
萧赫风沉默了,谨惜挑了挑眉,悠闲的啜着茶。一句话便把逆境翻转了,心情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说:“既然萧世子做不到,以后就不要再提及此事。没什么事我也要告辞了”
“别走”萧赫风一把抓住她的手。
萧赫风知道,他必须作出决断。他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他造武器的本事如果他用最新的武器来换取婚姻的自由想必父亲也会同意吧?只是……韩向雪那只死兔子说什么也要等一年后才会把下半卷给他。一年的时间……
他冲她微微一笑,蓝眸中流露出罕见的温柔,就像浮荡在蔚蓝的海中,让人不禁沉醉其中。谨惜一时间被他的目光所迷惑,忘记了挣扎。
萧赫风缓缓贴近她,在她耳畔低声说:“你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你得到”
如此暧昧的贴在一起,一缕无比熟悉的幽香飘进萧赫风鼻中。每天他都会把荷包放在枕边入睡,那种味道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一闭眼睛,那香味就会化成她的样子站在面前。
萧赫风趁她惊讶失神之际,迅速在她柔嫩的唇上啄了一下,偷香成功的恶霸得意万分。
他挑眉说:“不就是世子妇吗?给我一年时间不过在这一年内,你不能让你父亲答应别家提亲”
谨惜用手捂住嘴,狠狠瞪着他:“你少自作主张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萧赫风用手轻轻点了点嘴唇,得意地说:“刚刚啊,盖过印了”
“你……”谨惜气极,觉得在萧赫风面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家伙全完当听不见
看着恼怒的谨惜,萧赫风不敢再玩笑下去。反正目的达到了,再多说一会她又要反悔了。
萧赫风冲她眨眨说:“我也是偷偷跑出来,再不回去被姑母发现也会挨骂,终于体会你那种焦急的心情了。以后每天我都会让莫忘给你传信,以后不准和死兔子走那么近,知道吗?我先走了……晚上给我回信”
说完萧赫风潇洒的转身而去,步伐轻快,哪里像个病人?
谨惜咬牙看着他远去,脸色却越来越红……明明是她占了先机,怎么突然就被他反转了呢?他的口气还真大她才不相信萧赫风在一年时间能说服定国公呢可是……他眼中的自信又是因何而生呢?难道他还真有制约定国公的手段?想到这里,谨惜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才不要嫁给这个无赖子呢
她深悔当初使了那招驱虎吞狼的计策,用萧赫风气走端言,这回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惹上萧赫风这个大魔头不行,还得想办法让他从她的生活中,有多远滚多远
钟实提着一盒小姐喜欢吃的桂花酥走在寂静的小巷子中,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不过他也没打算逃。
突然,巷子口的前面出现一个黑衣人堵住了路。钟实回头,只见后面跟踪他的人也步步逼了过来。
后面的人声音低沉,说道:“钟管事,我们大人请你到府上说几句话。”
“你们大人是?”钟实问道。
“褚阁老”
钟实低下头,他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他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褚英还是一眼认出他了,虽然他已经冒名顶“死”了十多年。
他感觉到这两人都是武功绝高的,他也不会想逃,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好,我随二位走一趟”他点了点头。
那黑人衣快如闪电,出手封住了他的穴位,桂花酥掉了一地……
来到褚府,黑衣人把他带到一颗高大的蓝花楹树下。紫色的树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