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未尝过的平安幸福。所以……她也只能狠下心来拒绝萧赫风了
萧赫风是敏感的,他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越来越冷硬。他岂不知谨惜是个多疑的小东西,她一定是疑心自己和表妹有什么关系了
萧赫风开口道:“谨惜,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坐在一旁的韩向雪却站了起来,耸耸肩说:“我这个碍眼的人还是先走吧,耽误你们狼情妾意了”
谨惜忙站起来,摆脱萧赫风的手,冷冷说:“没有必要天色不早我也得回去了”
不等萧赫风反对,谨惜走到门口,把云斑叫了进来。
云斑见他家世子竟然坐在地上,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阴霾的萧赫风,他有点怯步。
谨惜淡淡说:“世子看来还不太清醒,从床上摔下来了。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告辞了。”
说完转身而去,那急匆匆的样子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萧赫风的伤势日渐好转,可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云斑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只是不好道破,萧赫风的脾气他怎能不知,唯有苦挨而已。
东泽卫的诸将官听闻萧世子受伤,都前来探视,仇指挥也派人来慰问,连渔容巡检司的兵士们都派代表来探病。鲤鱼湾水兵营暂由副千总程仕方代管,程仕方知道萧千总受伤怎么也得养一个月,亲自前来问候,并把莫忘给他送了回来。
莫忘一回到褚府马上复活了,高兴地上蹿下跳。萧赫风看着莫忘也“高兴”地眯起眼睛……
莫忘不亏是只灵猴,突然感觉到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一回头,看到萧赫风,吓得“吱”的一声躲到云斑背后,大概是想起那次当成皮球撇来撇去的恐怖经历了。
正文 123招惹
123招惹
夏季天长炎热,谨惜喜欢晚上在小院中支张贵妃榻,上面悬挂一顶鲛纱帐子,又凉爽又通风。枕着一只玉猫瓷枕,点着纱照灯在帐中看书。
躺在小院中,闻着诱人的花香,抬起头就能看到满天璀璨的星斗,如果不是偶尔想起某霸王头疼,这样的生活还真是很惬意的。
后花园传来阵阵蛙鸣,刚刚沐浴过的谨惜披散着一头如绸缎般乌黑光泽的长发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看书。
旁边立着两柄乌木烛台,上面是罩着纱罩子的烛灯,灯光下映雪在做针黹,给父亲新做一件怀素纱袍,是燕居所穿的。燕喜和紫苏在捣凤仙花泥和明矾,要染指甲。
在这样安宁的夜晚,谨惜似乎也有些昏昏欲睡。这时,突然院中高树上,传来树枝剧烈摇动的声音。
谨惜和三个丫头都忍不住向树上望去,可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扑向谨惜。
吓是她向后一闪,那个黑影落在贵妃榻了。
“吱吱……”灯影下,灰色的小色团冲着谨惜叫了两声。
谨惜这才松了口气,不禁把它抱起来,说:“你这小淘气,倒吓了我一跳”
“咦?原来是莫忘,它怎么跑来了?”燕喜不禁凑上前来,好奇的问。
谨惜发现它的脖子上有个项圈,上面系了个小锦袋。她打开锦袋,原来里面有张纸条。
紫苏忙移过蜡台,谨惜展开看了看,不禁皱起眉来……这个萧世子,就是不肯让她安生说什么他不会调蔷薇水,让她明天进府给他调蔷薇水当她是他的家奴啊?
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学乖了,大概是吸取了上次擅闯香闺而惹她大怒的经验,这次派了个小传令兵出来。
“小姐……”映雪担忧的看着她。
“放心,没什么事。只是萧世子喜欢故弄玄虚,他想要帐中香的方子而已”谨惜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笑着说:“去给我准备笔砚,我写给他就是了”
“吱吱”莫忘这个小强盗一看到她,就要翻她的荷包,可惜此时夜深,她只穿着家常旧纱衫,没系什么荷包,这小家伙不干了,因为没有好处,急得掀住她的衣袖不放爪。
“这只臭猴子怎么跟他那主子一样,可恶透顶”喜燕用手指戳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后背,惹得它龇牙咧嘴。
“算了,有风干栗子、落花生什么的拿些来。总得给信差跑腿费吧”谨惜忍不住微笑。
紫苏端上来笔墨纸砚,映雪摆下小花梨琴台。一见到笔墨,莫忘高兴的跳到桌上,努力工作起来。
谨惜举起紫毫,略想了想,写出两个香方:
江南李主帐中香
沉香一两(锉细如炷大)、苏合香(以不津瓷器盛)。以香投油,封浸百日,爇之,入大食蔷薇水。
熏华香
以海南降真劈作薄片,用大食蔷薇水浸透,于甑内蒸干。慢火爇之,香味清绝。
写好后,把淡鹅黄的花笺折好塞入锦袋给莫忘系上,然后把它抱到树上。这小东西饱餐了一顿香甜栗子自然高高兴兴的跑掉了。
而萧世子看了谨惜的字条则十分不高兴:这个臭丫头就不肯见他一面吗?他知道这个丫头小心眼,不敢自己跑过去,绞尽脑汁教莫忘传信。结果她可好,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还故意气他
他的拳头重重捶在桌上,结果却疼得他捂住胸口。他的伤口溃烂,梅医官把他已经腐烂的肌肉刮下去又重新缝合的。伤口面积过大,所以好的十分缓慢。
他想了想,也提起笔来。却见莫忘抱着尾巴竟然在桌上睡着了。他眯起眼睛十分不满的捅醒它,指了指砚台。
“吱”莫忘一扭身跳到房梁上,继续睡,只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了下来。
“死猴子,吃饱了就六亲不认”萧赫风嘟囔着,自己动手磨起墨来。
第二天,莫忘又如约而至,谨惜就知道萧赫风不会死心。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明日在韩向雪家见面,不准爽约
又是命令谨惜把手中的字条团成一团死死捏在手心,不由得生气……从那次回来,萧赫风就开始变本加厉起来,对她越来越霸道。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又没跟他有什么盟约暗誓,凭什么如此管她?看来明天还真有必要走一趟,有些账是该了一下了。
天气炎热的没有一点风丝,谨惜最不喜欢这种天气。她带着两个丫头来到韩向雪家,站在院中等侯的只有萧赫风一人。
他样子十分憔悴,面色苍白,穿着纱衣也可以看出肩膀到胸前缠着厚厚的白布,蔚蓝如天空的眸子中没有往日的嚣张霸气,反而添了一丝忧色。他冷冷站在那里,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房檐上露出的茂盛树冠,显得有几分沉郁。
他腰间那只妃色荷包倒让映雪觉得有些眼熟,她不禁仔细打量起萧赫风:细看上去,与在京城时所见时天差地别,竟如两人一般。那种骄纵嚣张都消失不见,只有更加成熟的霸道气质还在,配上绝美的容貌更让人难以转开视线。
“你来了……”他转过头看向谨惜,蓝色的眸子中闪着复杂的光,好像有很多话欲说却说不出似的。
谨惜点点头,她没有问韩向雪的去向。本来也知道萧赫风这样霸道的人,一定不会喜欢她与他谈话时韩向雪在身边。
他把冰水中湃着的茶水倒了一杯递给谨惜,目光转向映雪和燕喜,说:“耳房中备了茶点,你们且去歇息一会,我与你们主子有话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