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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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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哥哥……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只能闪现几个画面。

狂风暴雪中她被冻得瑟瑟发抖,一只小手把掰碎的糕塞进她的口中:“哥哥不饿,妹妹吃……”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一个褴褛妇人,哭叫着,可却被人强行分开。

那妇人扑倒在地,哭道:“女儿,不是娘心狠。你哥哥病得严重,没钱抓药就只能等死了!你别怨娘……”

那时,她才五岁,许多苦难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而被她刻意忘掉了。难道那个魏泽钊真的是她哥哥……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哥哥”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中午,映雪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望春阁,回来后眼睛哭得红红的。

谨惜正坐在炕上算这个月米食菜蔬的费用,来到渔容又添了六个撒扫和干粗活的婆子,再加上父亲带上任的长随门子倒有三十多人,一个月的费用也不轻松。

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映雪,只见她虽然哭过,神色倒还安然,心下释然。问道:“他真的是你哥哥?”

映雪点点头,垂下眸子,似有很多的话却说不出来。

“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们了?”谨惜挑眉问道。

映雪苦笑着道:“还能怎样?他都给我跪下了……说那时他发烧晕过去,要不说什么也不会让娘用妹妹换自己的性命。他还说前年曾去过勋城找陈家,陈家说赎卖身文契要五十两。娘早就去世了,他这两年一直在攒钱,就是为了赎我出去。”

“什么?他到过陈家,可咱们竟然不知道这事!”谨惜听了不由得怒意丛生。

映雪叹了口气道:“陈家当然不会告诉你我,大概是怕小姐给我凑银子吧。”她把一包银子捧在手中,说:“这些碎银都是他攒的,有三十几两。说让我跟您求求情,把他今年的工食银先支了,凑够五十两给我赎身。”

谨惜浅笑嫣然:“你这哥哥是个实心肠的人,告诉他,这几两银子我看不上!我还不打算放你出去呢!”

这句话,才是映雪最想听到!她也笑道:“我刚才就告诉他了,要他好好跟着老爷当差,小姐待我很好,我也不想出去。这银子我帮他存着,老大不小的了,早晚也得治些田地,说门亲事。”

“毕竟血浓于水,刚认下亲哥哥就开始张罗着给他娶媳妇了!”谨惜本欲取笑她。

可映雪却仿佛没听出来,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温暖明亮:“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谨惜望着那簇跳动的烛火,心中想着:原来心中有个牵挂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事。

谨惜也把此事告诉了父亲,既然他是映雪的哥哥,那他已是绝对不会背叛他们父女,言外之意是此人可以做心腹之用。蒲啸原倒觉得意外,此后更加倚重魏泽钊。而魏泽钊自然对老爷和小姐的事无不遵从,尽心尽力。

阳光暴烈肆虐,把街道烘烤的如蒸笼一般,路边杨柳蔫蔫的低垂着。周老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热得不停扇扇子,汗水浸透了纱袍。

摆在门前的文具书札被阳光烘烤的骄热,本来就是门可罗雀,这回连只鬼影都不见了。周老板叫唯一剩下的那个小伙计春福把东西收一收,干脆闭店算了!

自从那日把小泗骂了一顿,这小子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哼,走了更好,这个月的工钱他省下了!

这里,远处来了两个身影,让周老板不禁眼前一亮,忙整了整衣袍迎上前去。

谨惜依然只带了燕喜前来,见到周老板那狼狈样就知道他日子不好过,故意拖了六七天只怕他早就心急如焚了。

进了内室,周老板殷勤有礼,亲自奉茶给谨惜。

两人坐下,他慢条斯理地说:“公子考虑好了吧?这三开间的门面也值七八百两银子呢,我买到手又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修整。更何况还有许多存货,使用家伙桌椅,今年的铺行契税也已交过了。一千两……真是不多!”

他打定主意,无论他如何讲价,都咬定不松口,这样才显得铺子原本就值这些钱。若他真的急了,要走,就表现得如“壮士断腕”般给他让一百两,那他一定心喜若狂,以为自己很能讲价。商人么,打的就是心理战。

“周老板真不打算再降降?”谨惜似笑非笑地问道。

正文 56圈套

周老板一脸坚决地说:“当然不行!公子那天也查看账目了,我都已经给您让了五百两,难道还算少么?”

“那算了!喜儿,我们回去。”说罢谨惜站起身来。

周老板当时就傻了,原本想好的计策还没来得急用,他就这样走了?太不讲究了,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见他当真没有回头的意思,周老板急出一身白毛汗,忙绕过桌子拦住谨惜道:“公子,咱们好商量,怎么说走就走啊?那您想出什么价?”

周老板只见他伸出三根春葱般的玉指在他眼前一晃,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的确没花。周老板顿时燃起一腔怒火:“这位公子,你莫不是来消遣在下的?”

“我自然是真心想兑铺子!”谨惜从袖中掏出一纸房契,说道:“请您看看这个!”

周老板一见汗水顺着脸淌了下来,原来这张房契才是真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典房的银两为二百七十两。

“这……这假房契是何人给你的?”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懒到底了。

谨惜微微侧头,盈盈秋水般的眸子尽是嘲讽之色:“周老板才善于造西贝货呢!这张房契典单是从原房主黄炳发那里得到的,他是个败家子,成日狂赌烂嫖把父亲留下的家业都输光了。欠了一屁股赌债,无奈之下才把这铺子典给你的。若论起来这铺面倒真值七八百两银子,不过你看准了他急着用钱,利用你舅舅张德全的威势,逼他二百七十两卖给你!”

天气虽然酷热,可周老板却觉得浑身泛寒。这人是如何得知的?这下可惨了,竟然把舅舅牵连进来了!

谨惜继续说道:“你一定在想,那个黄炳发输光了家当后来明明到外省去了,我怎么会得到这张房契?很不幸,此人被我找到了!他现在就在县里,你若想诬蔑我造假,正好请他来到公堂上对质一番。我还真想弄明白,你那张典契上鲜红的官印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给你钤上的?”

舅舅那天还跟舅母发牢骚,说新知县行事严谨,刑清政明,弄得他们整日提心吊胆,不敢敷衍。若让新知县知道舅舅竟然私自篡改典税,那舅舅的前程就完了。本来这买卖还有舅舅的三成股份。没想到生意赔了,舅舅原本就在生他的气,若再把他拖下水,那还不跟自己拼老命啊!

想到这里,周老板脸都吓青了,忙说:“公……公子,凡事好商量。”

“若说起来,我并没有压榨你。我出三百两银子,你的房子才值二百七十两,另外三十两就算程仪,送你回湖州!至于你那些西贝货都带走吧,我怕卖你的货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你也太狠了吧!算了,我不兑铺子了!”周老板气得直晕。

“那也好……我天天请黄炳发到县里的酒楼吃喝,让他替你好好宣传宣传,没准让你咸鱼翻身也未可知!”谨惜笑得灿若繁花。

咸鱼翻个身不还是死鱼!周老板想骂这小子太阴损,不过一想到全县的人都知道他威胁黄炳发低价出售铺子,再把舅舅私造典税单子的事抖落出来,那他真会被舅舅打成咸鱼!

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脸色铁青的说:“公子好歹再添些,我就买给你算了,整个江西省你也买不到这么便宜的铺子吧!”

谨惜表情纠结,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说道:“唉,那我就再添六十七两包下存货。就算做善事,给慈幼局的孩子们送去,反正涂鸦用那些次品没什么关系……”

原来想用的招术却被人家用了,原本螳螂捕蝉,结果却被蝉把螳螂反捕了!

“你是早存了心要算计我吧?”周老板恶狠狠地瞪着他,就算猜也没有猜这么准的,怎么就知道他的存货只值六十七两?

谨惜淡淡迎上他的目光,道:“商场如战场,若自己漏洞百出怎能怨对手太过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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