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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今天状态不佳吗?”地上的画板被人扶起。

见到来人我垂下了脑袋:“我会重新画一幅的。”(画室也是有作业的,不会那么悠闲)

“嗯。”他应着,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画上。

“啊,别看了!”感觉会被鄙视,我忙抢回画板。

他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脸部的细节完全没刻画进去,你有什么急事吗?如果没耐心,其实没必要继续坐着应付作业,跟我请假就可以了。”

“那不是一件值得请假的事。”

我默默铺展着我的阴郁,他其实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作为师傅,太过干涉总归不好,便也不多问。

“遵循自己的价值观是好事,现在所遇到的小困难很少能纠缠一个人十年之久,所以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样想就好了。”他对我沉鱼落雁一笑,“我相信你的价值观。”

接下他的笑容果然心情好多了,实在赏心悦目:“确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心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我怕我被激怒失去理智会对那孩子下毒手啊,有时候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

花诰师傅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向窗外:“第一次在画室看见你,墙角靠窗的位置,男生一样的头发,一脸漠不相干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像我们这么懒的人,是不会变的。”

他自己笑得开心,最懒的人就是他了,修炼成一支炭笔完成一幅画的高手,仅仅是因为懒得削铅笔。

“师傅以前也坐在这个位置?”

“算是吧,画室没翻新前这儿是个不起眼的墙角。”

“所以你才会选我当徒弟啊,可是我画成这样,和别人比起来……”

“不是。”花诰师傅蓦然转身,“因为你是江岚,你是你自己。”

这样讲话的花诰师傅很少见,我完全扛不住他这样的注视,我喜爱美的事物,却一直故意忽略他美得僭越性别的模样。在他面前,我奋力施展才华、竭力完成每一幅画,只为换来美的青睐。

多少人低微祈望他的注视,甚至连孤雅学姐也不例外。他向来君子作风,方寸自持,此刻散漫一笑便离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刚刚好,很美。我唯有用本心作画,才对得起他的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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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深秋,山林间色彩堆叠,冷柚色的梧桐叶漫天飘舞,这样狂肆的西北风,放在北方想必能卷起一个沙尘黄土的世界。

梧桐叶被踩得脆响,武子瑟突然想起北国的槐树,如今也已经落蕊满街了吧,踩上去无声无息,触感却柔软得不容忽视。

秋声四溢,年轻的男孩一身单薄的黑色,却站如劲松、身姿挺拔。

“嗟乎!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心,必摇其精……”

武子瑟正因这段时间的清闲而心中默念《秋声赋》,他很喜欢这位欧阳老先生的诗文,却听见不远处的教堂里爆发出阵阵轰鸣声。

“阁主在教堂里看战争片,应该不是有意的吧?”武子瑟轻推木门进入。

吴婪轻哼一声:“这种事无所谓吧!”

“还在生气?”因为今天早上搬课桌时让男生帮她,结果引得她大怒,武子瑟还真的特地在意了凯那天的警告。

“没有。”她站起来,“我很强,小看我会死得很惨!”

武子瑟见她一副神魔无阻的狠劲,近乎欣赏地看着她笑道:“好好锻炼,国家需要你。”

“你讲话政腔很浓啊——”其实聪明的吴婪已经猜到了点什么。

武子瑟却转移话题:“《星河战队》?阁主喜欢看科幻片?”

“什么科幻片,这本就是未来,相信吧,没有谁能避免那一天的到来!”

“毕竟地球太小了。”

吴婪对他平淡的口气有些震惊,显然武子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而且还是带着侵略色彩的设想,和一般男生惯有的个人英雄主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对了,五月份那个讲座上阁主貌似有话要说,是什么事情?”武子瑟见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回想了起来。

吴婪顿时眸光一黯,当时国际关系紧张,弓在弦上,她知道开战毫无疑问,只是想问他会战胜吗,不知为什么直觉人群中一脸沉静的他一定知道,没想刚要问,他便被一群女生围得水泄不通。如今战局已定,还有什么好问的。

武子瑟也并非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既然有意隐瞒一些事情,还是配合着一点比较识相,自作聪明地揭穿别人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没什么事啊……”

疾风钻入山林,她就像一棵梧桐树,独自敛着心事慢慢凋零,而这一刻,秋声却被他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

一听脱里他们说婪杀气腾腾地去找骐了,我扭头就往琴房跑去,刚进门,便见他们两个对峙着,中间躺着一架支离破碎的小提琴。

一分钟前,琴房。

“你他妈还是人吗!为什么不站出来!”

江英骐冷漠地看着她:“怎么,你应该比我更想知道。”

吴婪顿时被引爆,抬手便要甩他一巴掌,可手却硬邦邦地僵在半空,收回右掌时顺手抓起一旁的小提琴,借力便砸在了他面前。

一小时前,旧篮球场。

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已经结束了,可是看不出恶战后的半丝痕迹。

昨天在校门口被人硬塞了张纸条,上有婪的大名,时间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看来是一张挑战书。不过好像是婪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于是我很淡定,不管怎样我向来只帮自己人,同时也很担心,婪下手是不知轻重的。

旧篮球场没人,如果不是我来迟了,那就是来早了,果然,身后响起人声。

“一个人来的吗,哼,很嚣张嘛……”

我转过身,有人咦了一声:“老板,不是婪阁主,是她家人。”

“抓起来!既然她敢动我侄儿,那就动她家人!”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心里依旧很绝望,绝望得想毁灭一切,但是脸上却给不出任何表情。

“别过来,因为我一定会杀了碰到我的人。”我面无表情道。

“碰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来杀啊……”

他们总是不听,粗鲁又愚蠢,我被无礼地推攘着,冷笑。我有婪,当然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试试吗?

天空高明远朗,活着多好。

“放开她!”右边小径上闪出个身影,挟持着我的人转瞬倒地,身手不错,是武子瑟。

前方大道上也跑来几个人,是婪和她的四人-帮,婪一脸怒容,眼神却久久注视着右侧杂草丛生的小路,好像那儿有什么更令她愤怒的事物。

武子瑟疑惑地问婪:“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原来武子瑟和江英骐在路上走着,看到江某人一个人上了公交车,觉得奇怪所以跟了过来,但是江英骐不知道去哪儿了。

婪咬牙切齿:“果然!”

“果然什么?”

“没什么!”婪跑向我,“怎么样,有没有伤着了?”

四周哀嚎未尽,我麻木地冷笑了一声。本来好心想让婪对普通人手下留情的,可惜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白粤,枪。”我伸手。

白粤迟疑地看向婪,得到婪示意后便递上消音枪。

其实经常和他们出去大街小巷地混,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不该做的事情也做过,太阴暗的东西说出来也不好。此刻举起枪,右手对这种感觉是有记忆的,完全没有新手的颤巍。

“别开枪。”武子瑟按住了枪口,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陌生的熟人,发现她眼中一片冰冷的死色。

婪神色漠然:“武子瑟,那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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