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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簿作者:营长小五(完结)第6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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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敲响房门:“客官,那位年轻公子叫小的告您一声,他有事先行一步,请您等他一等。”

等了一刻,听房内并无应答之声,又道:“客官,小的这备了早饭和热水,您是先将就点还是一会儿再说?”

房内仍无动静。

“客官?”小二叫了一声,“小的进去给您拾掇拾掇?”

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店小二告了声罪,推门进去查看究竟,却在掀开帐幔时唬了一跳,失声道:“我的天娘欸!这这这,这死了人——”

他惊得倒退了好几步,手哆哆嗦嗦指着床上脸色灰白,嘴角一线干涸血迹的客人,正要憋足了劲大叫,后背却撞上一堵物事。

小二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一个衣着考究的公子笑盈盈地拍拍他的肩:“放心罢,没死人,只是暂时晕厥罢了,我是那付钱先走了的客人请来的大夫。小二哥,劳驾提一壶热水,一坛烧酒来。一会儿还有人送药过来,也麻烦你代为引路。”

说着店小二就被那公子笑着推出了门外,门在他面前合上,店小二呆立了一刻才下了楼,一边走心里还一边犯嘀咕:大夫?看这打扮还真不像,该不是来毁尸灭迹的罢?

等他拎了水和酒再次踏进那间房,“啊”地一声几乎扔了手中物事:地上四溅着好大一摊血,那本来脸色灰败的客官此刻可算是死透了,面皮白得和招魂幡无二,软软地委顿在床榻上。

“救人果然比害人辛苦,”那大夫不知在练什么邪功,此刻收了手,从床榻上下来,他面色也不好看,“水和酒放那儿罢,药可有人送来?”

店小二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啊,药送来了。”他说着把一个布囊放在桌上,里面叮当作响,也不知是何物事。

掩了门退出房间,店小二琢磨着是不是报官,但想想早上店门未开时,那押了随身宝剑走脱的客官,还有这邪气颇重的大夫,不省人事的病人,店小二眼前浮现出掌柜拿着那把剑把客官好声好气送出门后,转身对自己说的话:“噤声!别多事!这把剑不是寻常兵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既出去典当,我们且信他典当。不到万不得已,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掌柜家祖上曾做打铁生意,话想必错不了。流年不利啊……,店小二摇摇头,正要下楼,却听那房里传出“啊”的一声喊,他吓得一哆嗦,赶忙装作没听见,下了楼。

房间内,青城子在一阵剧痛后睁开眼,一个青年人带着两分调侃的笑脸映入眼帘:“在下蜀中唐幕之,青城先生,幸会。”

青城子道:“承蒙唐少主搭救,不能起身道谢,万望恕罪。”

唐幕之哈哈一笑:“在下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先生不必介怀。”

青城子眼色便一黯:“子睿他,现在何处?”

唐幕之摇摇头:“我见他是在燕稽楼,他找上我,托我帮先生疗伤,说完人就不知去向了。那脸色,啧啧,怕用尽我所学,也不能把人毒得那么惨。”

青城子不语。

唐幕之便接着道:“以在下那点三脚猫的医术来看,青城先生脉象本来衰微,想必近两年前曾有一场气血逆行的大病,血行至下|身越发滞重,日积月累,以至成毒,生生废了一身功夫和两条腿。”

他顿了顿,无奈地笑道:“只可惜,青城先生尤嫌折腾不够,为用一招佛门狮子吼,自撞心脉大穴,生生逼出丹田仅存一线真气,终于功德圆满,阎罗王不发请帖都不行了。”

青城子听他说得诙谐,却是分析得分毫不差,只得苦笑着点头。

唐幕之道:“恕在下好奇,先生吼那么惊天动地一声,想也是为了救颜相时罢,只是以那小子的功夫根底,至于先生这么九死一生?也忒辱没师门。”

忆及颜子睿那几乎可称是玉石俱焚的一招“万古劫灰”,青城子涩然道:“此中人事纷杂——”

“不足为外人道也~,”唐幕之敲着脑门接道,“在下一向奇怪,以颜子睿之聪明,怎么就又废武功又瞎了眼睛,摊上事了就跟大叫驴一般,不逃不躲不找人当挡箭牌,直挺挺往前赶。把自己折腾得像是和阎王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见青城子不言语,这唐门少主更没个正形,说得越发带劲:“对了,还得加一项——都是哑巴吞萤火虫,心里透亮,死不开口。”

他这下可算刻薄到十分,然而青城子性情一向冲和平淡,并无半分恼怒,只勉强撑起身道:“子睿他还曾废了武功?又盲了一目,他这几年,到底……”

唐幕之忙扶他靠稳妥:“先生呐,求你了,就把在下当小厮使唤罢!不然在下好不容易从阎王爷手里抢来的半条命若是交待了,颜大侠”

似是没看见青城子脸色惨然,唐幕之自顾自将唐门秘药倒出瓷品,放到青城子手上:“舌下含服。先生可曾见过这药?”

见青城子摇头,唐幕之道:“哈哈,这大概可与佛门大还丹,武当九转仙露相媲美了,这一套药分三色,赭,褐,黑,每两时辰依次服用。整个唐门,共就两套。先生不妨猜猜,叫甚么名字?”

青城子自然猜不出,唐幕之慢慢笑道:“说起来,这药还是拜灵妙宫十七年前所赐,所以这名字,就叫灵丹妙药。”

正文 玖玖

“在下也是今早见了颜相时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才猛然想到。”唐幕之说着,笑意就仿佛沉入冰冷深潭,一点一点慢慢敛去,“这药的来源,正是十七年前送入唐门的‘灵丹’、‘妙药’,互为毒解,相生相克。而洛阳颜氏灭门,恰好也是十七年前。不是巧合罢?”

他吐字清晰而缓慢,没有一分笑意的脸上,泛起冷冷杀意:“在下与颜相时一见莫逆,相时的仇人,在下绝不姑息。他若不能报,我自当为他报之。”

青城子淡淡笑了:“少主请便。”

唐幕之也不客气,从袖里抽出一把喂了毒的天星镖,在手里掂转着:“青城先生可有甚么要交待的?”

青城子摇摇头:“多谢,不必了。”

“好。那先生立个字据罢,以免相时误会在下医术不精。”唐幕之拉过矮几,放到青城子面前。

青城子笑道:“也好。”

矮几上笔墨俱全,青城子将笔蘸了墨,写起来:子睿,见字如晤——

写完这几个字,青城子只觉手上乏力,一颤,一线墨点甩落在雪白宣纸上。

青城子便有些恍惚。

唐幕之也不催他,看着那几笔字,好整以暇地道:“记得头回见相时,我正在燕稽楼临暖阁喝酒,独自要了一坛杜康。那小子冲进来时快得像阵风,在下自诩听风辨器也算是看家本事,却连转个身的空隙也没有。”

青城子看着面前宣纸,见字如晤,不过寻常信笺定式,落在眼底,却刺目,生疼。

唐幕之却天马行空,似是随口闲扯:“颜相时有一项忌讳,随人公子、都尉、相时地乱叫,只子睿这两字,断断叫不得。”

青城子字体是随性的飞白书,“子睿”二字意态风流,横竖勾画一气呵成,唐幕之伸过脖颈瞟了一眼:“看来,先生写起这两个字倒是熟稔得很。”说着又靠回坐席,好整以暇地看着天星镖,“先生别发呆了。在下杀人最烦拖泥带水。”

末了,又添一句:“了结了这里,在下还赶着救人。虽然没切脉,但望脸色,那小子五内俱焚估摸着还算轻的。况且听说朝中最近又出了大事,秦王府的屋顶像是要散架了,不知相时到时要何处落脚呢。”

青城子闻言一惊,道:“当真?”

“先生将死之人,还关心这些作甚?”唐幕之道,“在下是只盼着《瀚海录》一损俱损,唐门落得逍遥,在下闲来杀杀人,赚赚钱,喝喝酒,过神仙日子。”

他声音不高不低,无甚悲喜,寻常街巷里邻里间谈天一般,但天星镖的冷光打在他脸上,便有种

奇异的深刻神色,让人不由想到淌在冰上的一行冷水。

青城子看着纸上“子睿”二字,良久,慢慢搁了笔。

唐幕之挑眉:“这是甚么意思?”

青城子推开矮几,整个人靠到身后被褥上:“少主费心了。”

唐幕之盯着他看了一瞬,忽而袖入匕首,抚掌大笑:“哈哈,先生果然高人。好说,改日送两对‘灵丹’‘妙药’到蜀中唐门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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