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回不来呢?”
“在临盆前,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找拾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表情无比坚决。
君姐摇着头,眼里己带着泪水,“我就知你是个蠢女人,只是没有想过你会蠢得无药可救。真是与拾来哥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我苦笑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与一个民初山区的金子来是天生一对。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大笑着说是荒缪,可是现在听到“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时只感到一丝甜意。我与他跨越了大半个世纪都能成为一对,真是天意。
君姐与常福都叹着气离开了。(当然是在帮我安排好食物与搬好掩饰的木柴后。)
我无语的躺在那“床铺”上,回想拾来离开那夜不眠的看着我,像要那我的样子印入脑子里似的,回想他在大石上交待的一切。他为我安排好了后路躲在常福这儿。他真的是作好了送死的打算的!
你也说过同心相连的啊!如果是真的话,你感受我现今在等着你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
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此刻才涌出,我双手掩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日子又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两个月又过去了。我的肚子己渐渐大起来,君姐每两三天就跑来看我一次,带点从生婆那儿换来的补品。
关于龙头遇袭身亡,护金的人全军覆没的传言在寨里开始四处流传。幸好还有德高望重的张堂主主持着大局,周边的帮派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淘金夫也如常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但我的突然失踪在寨里也引起很大的反应,大伙都在猜测我可能跳进金沙江里殉情了。
我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绝望,像在倒计时,到我临盆那天就〃Game over〃。
“丫头,昨晚又哭过吗?眼晴都肿得像鸡蛋似的,你这样何苦呢?”君姐如常的来探我。
“君姐,求你一件事行吗?”
“讲啦。”她没好气的说着,她最受不了我哀求的眼神。
“在我临死前,告诉我谁是害拾来的人,行吗?”
她突然呆了一下,没想过我会旧事重提。
想了很久,她终于点头了。“别怪我狠心,如果现在告诉你,你可能会比死更惨。”
“阿君,快出来啊。他们。。。。他们回来了。。”常福边冲进来边上气下接下气的嚷着。
“他们?”我与君姐都不敢置信的对望了一眼。
“说清楚点。”君姐首先大喊。
“拾来,龙头,他们回来了。”常福大是兴奋,手舞走蹈的喊着。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不顾他们的大喊,冲了出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一刻,我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拾来,亲眼确定他是否回来了。然后抱着他,不让他再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这几个月来过着的那种心都死了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顶着个肚子,我跑得不快,且寨里的人见我突然现身都大是惊讶,纷纷围着我问候。可能大伙知道龙头他们安然回来的消息都大是兴奋,我不好意思也无力推开他们,只能无助的被他们包围着。
“蝶舞小姐,这几个月你去哪了?我们可担心死了。。。”
“唉哟,肚子看来都4,5个月啦。。。。。”
我的耳在他们的轰炸中翁翁作响,根本听不进他们虚情的问候。
人群突然被挤出一条路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进我的眼里,是我魂牵梦的那个人!!!
他真的还活着,我抖着手去摸他瘦了的脸庞。在还未碰到他之前,我还是怕自己在作梦,我需要实体的感觉来让我死了的心重新活过来。
泪水己沾湿了整张脸,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也望着我,眼里充满渴望与思念,伸手抓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一把抱着我。
第一次!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哭出声来,能放纵自己的情感,大声的在他的怀里哭着。。。
“孩子!”原本抱着我的他发现了我突起的肚子,稍稍放开我,眼里交杂着惊喜与担忧。
我点点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他到黄泉路上找你,问你为何不守当初的承诺。”
他又紧紧的把我抱住,“我没有忘记,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
围观的人好像有的在欢呼,有的在鼓掌,我都分不清了。因为这一刻,在他与天空之间,我只看见了他。。。。。
龙头的女人
“安全回来了,真好。”一把苍劲的声音把我每分开,是张堂主!
“嗯”,拾来几乎是反射性的把我拉到他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我。
“金子安然送回总坛了吗?”
“是的。”拾来公式性的答着。不知是因为尊敬抑或其它,拾来向来对张堂主都很有礼,有礼得几乎生疏,完全不像养父子的关系。
“听说这次受袭伤亡很惨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还不太清楚,龙头正在查。”
“嗯,”张堂主盯着我们,心里不知想什么。“蝶舞,你突然失踪了好几个月,去哪了?大伙都在担心你。”
糟了,我最怕就是回答张堂主的问题了。他的眼晴像鹰一样利,像能看穿人心思似的,比测谎机还利害!
不能不回话啊!只能随便找个理由了,
“身体不太好,躲起来休养了。”这个可不是谎言,我的确因为怀孕而身体不适。只不过目的不同而己。
“病了?”
“蝶舞小姐怀孩子了啊!”不知是那个围观的人答着。
张堂主眼晴陶地一亮,紧紧的盯着我,“怀孩子了?!”
糟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不应该现身的,现在所有人都知我怀了拾来的孩子,特别是张堂主,我想起常福说过,张堂主定会把拾来的孩子捉去训练成金子来。
我身子一震,面色也变了。拾来也反握着我的手,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相信也不比我好多少,因为他握着我的手心正在冒汗!
“怀孩子是件好事,拾来的好刀法需要人继承。”
拾来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正是我们最怕发生的事啊!
我与拾来还是沉默着不回话,只是低着头。
张堂主也觉得没趣了,转了个话题,“龙头呢?”
“在他屋子里。”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他。”我当场松了一口气,我还正在担心张堂主死心不熄的问我这几个月究竟躲哪了!
“可能不太方便。”
“嗯?”拾来的回答显然令他很惊讶。“为什么?”
“他正跟纪柔在一起。”
“纪柔?!她是谁?”
“龙头的女人。”
“龙头的女人?”张堂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再问话了。我与拾来也乘机“逃”掉。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与拾来现在比以前更心意相通了,最起码在逃走时很默契,也许那就是同心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