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但此刻她已然明白:他永远都不会属于她。因为那个中国女人即使这样的背叛,依然不会激起他的愤怒和放弃。而她又是什么?她在他眼里,依然无足轻重。
她淡然,看向弗龙迪的眼里充满了轻蔑:“弗龙迪,你这个可怜虫!”
“你说什么?”弗龙迪再次燃起怒火。
“我,说,你,”她一字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英国男人!”
“你以为是我绑架了她,是吗?”她狠狠地看向他,咬牙说出,“我没有!”
弗龙迪依然愤怒地看着她,但她咬牙切齿的语气,明显不象在说谎,那么;
“想知道真相是吗?”特雷沙玩味着他的神色,“你的Sillin自己走了。她求我帮她离开你。因为她不爱你,所以离开你!”
“你!你胡说!”弗龙迪的心象被狠狠地揪扯了一下——这个结果是他最初的第一结论,但此刻从一个旁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十分刺耳。
“其实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特雷沙无法控制自己的恨意,看到弗龙迪的落寞表情,她心里竟有报复的快感,“无所不能的汉克思…弗龙迪殿下,你拥有这世界上无法形容的财富和权利,但是却没有办法拥有一个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你的女人对我说,她这一生都无法爱上你!而你,用你强盗般的方式,只会强迫占有她,禁锢她的自由。她恨透了你!”
弗龙迪全身冰冷,感到血液渐渐凝固。这真是她说的吗?真的是吗?
他是曾经伤害过她,但他早决定用今后一生的爱来弥补。而她,不但不给他这个机会,而且,还丝毫不原谅他对她做过的一切。
过往的事一幕一幕,十几年前相遇时对她一见钟情;与她的第一次;第一个孩子的消失;岛上囚禁她的生活;他们的婚礼和儿子。。。。。。
这一切就象昨天发生的一样。而他深爱的人,没有记住一点过往的美好时光,却将曾经的伤害永远刻在了心里。
“她说——,这一生都无法爱上你!”
这话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象把锋利的刀,刺向他的灵魂深处。“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他颓然坐下,黯然地说。
特雷沙的心里,依然沉迷于刚才报复的喜悦中。她咽下这个神情失落的男人,刚才带给她的彻骨伤痛,脑海里涌出一个邪恶念头:不!我不会告诉你真相!我要让你永远都找不到那个中国女人!
“她说要去澳洲。”想起写琳的确跟她提过想去这个地方,她毫不犹豫地说出谎言。
但此刻是真是假,弗龙迪都会毫不置疑。出乎特雷沙意料地,他猛然站起身,去打电话。他要立即知会苏兰费。
“带上所有的人,立即去悉尼!”
“你还不放弃吗?这个傻子!”一旁愕然又不甘心的特雷沙,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还妄想找回她是吗?不!你将永远不会有机会了。
第二十二章 曾经沧海
第二十二章曾经沧海
这个小学校,在写琳的眼里,胜过心目中对伊甸园的期望。
因为只有她一个美术老师,来自大山的深处的各个年级孩子,被安排组成一个大班,在一起上美术课。
有一个问题是,教素描,很多孩子买不起铅笔和画纸。他们破旧的书包,是母亲用经年的蓝色土布做成。有的孩子天还没亮,背着沉重的书,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才能到这学校里来。很多现实表明,他们的家庭贫困得超出写琳的想像。
但是,每个孩子都不放弃求知的渴望。在写琳简单地画出一幅幅素描图案时,孩子们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惊叹着:“啊!老师画得好像!”这一幕令写琳感动的同时,又心疼不已。
她见到傅峥,叫住他。
“自贡市里有大点的绘画用品店吗?”
“有啊。”他挠挠头,她想干吗?
“给孩子们买些画画用的铅笔和画纸吧。现在教课都是我讲,他们手里都没有东西。”
他又挠挠头,这是个难题哦。学校可没有这个预算。
“校长不会同意的。”
她从牛仔裤里掏出了500块。“我出钱买。”这个主意,灵感来自他的旱冰鞋之举。
他直摇头,“你工资才600块。。。。。。”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有好多钱呢。
“没事,就当我送大家的礼物。”
傅峥觉得她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层。但他不想那么多,因为她去自贡,倒是给他提供了保护她随行的机会。
拥有了绘画用具的孩子们,兴奋地笑脸通红。每个人都谢谢梅老师。
写琳突然感觉到了钱的可爱价值。而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在乎过钱,也不知道钱这样花,是可以买来这么多人的快乐的。
她的包包里,还有一万多块。但更秘密的金库,是那张信用卡。她粗略地算过,那卡里至少有80万英镑,合成人民币,是1200多万!身边所有的人,应该都不会想到她是个超级富婆吧。但是想起那钱的来历,令她不悦:实事求是的说,那是她两年的卖身收入。现在,出价的那个人可能已经把这个卡取消了吧。
已经快一个月了,弗龙迪现在怎样?他还是在找她吗?还是终于认清了她不可能爱上他的事实,认命放弃了?也许,他和特雷沙已经有了新生活的开始。还有儿子克赛迪,想到他,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舍,但,他会好好爱他的不是吗?
她离开时不敢留下只字片语。但直到此刻她才想到:当时应该给弗龙迪留下一些话,一些想法。至少要让这个苦恋她的英国男人了解到她真正的内心世界。在法律上她还不曾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而他现在也还是她的丈夫,只不过,是被她遗弃了。
但是,他毕竟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这个家里,甚至有她的至亲骨肉。
冷静下来想,她也会有一丝后悔。如果留在他身边,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村子人的贫困问题都将会被解决。他很有钱,不是吗?
但是时过境迁,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现在一定恨透了自己。
她不知道,弗龙迪没有经历任何她设想的事。
澳洲幅员辽阔,苏兰费和手下的人与澳洲的官方人员联手,从南澳的阿德莱德至西北部的达尔文,地毯式查找。但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她的消息,令弗龙迪焦急万分。象她这样的外国人在澳洲,要生存,一定会要找工作。而且,以她的能力,一定会进一些大型公司。可是,这些大城市、大企业为何都不见她的踪影?
他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住澳洲的电子地图,将每个城市都放大、再放大。但地图上怎会出现她的身影?
赛雷拿来一份文件,“先生,是关于夫人的信用卡,银行问是否需要冻结?”
“为什么要冻结?”他立即不悦。他查过记录,她走时没有取过卡里的一分钱,这么长时间了,身无分文将如何生活?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她失去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将面临一无所有生活的担心。
“是这样,”赛雷将此事决定换个说法,最近弗龙迪的情绪明显阴晴不定,他可不想此时惹他发怒,于是小心翼翼地解释,“夫人的卡挂在您的金卡名下。原来的划款协议已到期,现在,银行问是否继续从您的账户上划款至夫人名下,另外,银行还问划款额度是否要做变更?”
弗龙迪沉思几秒,“不变更。”又补充一句,“不,将划款额提高一倍。”她现在已经是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了,他希望她能用上他的这笔钱。
赛雷立即记下。
“同时,通知银行:一旦卡里金额有变动,立即查出取款人的相关信息,第一时间知会我!”
他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他与她已共同生活了两年。这两年,他霸道地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割断了她与平民世界的一切联系。名为保护,实际上,剥夺了她在现实生活中获取生活经验的权利。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写琳秉持一向的单纯心理,到了外面这可怕的世界,如何才能自我保护不受伤害?
Sillin,他唤着她的名字,情深得令心已破碎。我想给你我的整个世界,今生共同享受不尽的财富和权利,愿为你挡风遮雨,期盼与你共度一生。我爱着你,也疯狂地伤害着你;感动着你,也让你在去留之间犹豫不决。而你,曾经是爱我的,不是吗?我从你的眼里,你的身体里,感受到的温暖,是如此刻骨铭心,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可为何,你还要逃离我身边?
难道自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明明爱我,但仍不肯为了这份爱,接受我的生活方式么?我所要给你的,都是别的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为何你对它们却如此不屑。还是因为我曾经伤害你、剥夺了你的自由?但是,如果你肯真心爱我,我不但会给你你的自由,甚至我的自由都给你,都一起给你。。。。。。
卧室里还留有她的馨香,满柜子的衣服证明她曾经在此生活过。枕上还有她掉落的黑发,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