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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骇俗(2 / 2)

??萧如宴便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将我与闻人隼的事全盘托出,他去马厂接我时分明说过感激我舍身相救的…我愣怔着深深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敢去想我的小舅舅是如何看我的。我被闻人隼挟持时,他尽力相助,身困北凉时,他又不惜几次带兵扰动边境。现在仿佛在告诉他竭力想要救的,不过是一个为了活着可以任人蹂躏的男娼罢了。君越是唯一一个淮苍政变之后,还愿意拼死相救的臣子,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连他也对我厌弃置之不理,那我在淮苍便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只等卿虞将我五马分尸…

????在死寂一般屋里闻人隼忽而轻笑一声“那倒是一桩风流韵事。”

我闭了闭眼,身子微微颤抖,如坠冰窟。

花楼之事最后也不过暂定到议和之后再做商讨,直至君越离开时我才从朦胧的视线里窥探过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正堂之外,我还呆愣的站着不动。萧如宴不耐的斥责道“回你的偏院去。”

床榻之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昭示着确实如萧如宴所说的,我是如此的不堪。

夜里我已要睡下却又难以入眠,站在屋里翻找着最后只得用桌椅将门抵住,将窗子拴好才重新躺下。果然大致到了子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我抱着棉被缩在榻里盯着那人,门页轻轻晃动了几下,那人站在外头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那日已是半月之后,数起来本没有几天,却也久到议和的诏书送来。闻人隼需带诏书返回北凉,再带北凉的议和书前往淮苍的京都,到时卿虞应大设酒宴三天三日。

???这几天又下起雪来,在院里积了几层,我便带着扫帚出门清雪,扫到门口正巧碰上了常鹤。祁柔的天入冬便是大冷,他穿着青色狐裘领的袄子,白色的棉袍下,看着倒像是哪家的年轻少爷。我折身回了院里正要和门,一双青色软靴伸了进来,顺着一拳宽的门缝向上看去,常鹤紧皱着眉眼“你弄脏我的鞋了。”

???这本不是他的宅院,他脚上穿的也不是他的靴子,他更不该因萧如宴而变得飞扬跋扈。

??“公子,总督大人还等着您呢…”一旁下人小心提醒着,似乎十分惧怕常鹤。

???这等人物以往我还在宫里时见得多了,稍有了些权利就沾沾自喜。在大帐篷里我倒看不出来,常鹤会变成如今这般。本无意与他过多纠缠,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分明是青年俊朗总透露着一丝狠厉“你是聋了吗,我说你弄脏我的鞋了。”

???袄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未被袖子覆盖的边缘有青色的痕迹,我太熟悉这种伤了,是被手指头过于用力按出来的,在眼不能见之处恐怕青紫更甚。他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萧如宴最是恨谄媚奉承之人,在他身边不见得比在蛮人那里好过多少。顺着这截手腕望上去,一双美目含着怒意“你笑什么!?”

???“萧如宴有没有逼问你,蛮人是如何弄你的?”我虽武力被废身子疲乏,却也还未娇弱到无法反抗的境地。

????那一旁的下人见势不妙急急往正院跑去。常鹤此刻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我便握住他的手腕,握住那藏在袖子里的不堪重重捏了捏“萧如宴真的愿意碰你?还是说他有其他的法子来…”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常鹤的脸登时变得极为难堪,即使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我扯下他还是强装镇定。

???他便真的以为,全天下只要有这么一个萧如宴在,就能一辈子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吗?

???“你应清醒一些,我们又不是女人”我望着他发颤的指头,正死死的捏着袖口,像是急于藏起那些耻辱的痕迹一般“若是能给萧如宴生下孩子倒可以母凭子贵。我们什么都不是,但你也嚣张不了几时,兴许哪天我高兴了愿意了,萧如宴还能拿你当人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唬我…”常鹤仍是倔强的高高仰着自己的脖颈,不愿松嘴。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看,”我一步步紧逼着他,直叫他慌乱往后退,几步一道门槛一头撅了过去躺在刚清扫的雪堆上。“慢走不送。”偏院的门一扣上估计他才从雪堆里爬起来,拍着门破口大骂。

????直至夜里萧如宴也没有来兴师问罪,可见常鹤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简单梳洗沐浴之后在榻上躺了下来,这几日还算安稳没人叨扰但我依旧将门死死堵着,有时不禁回想他人高马大的怎么办到不叫人发现的,又或许是我受萧如宴摒弃,下人也都懒得来看。

???这夜到是如我所想,大约是子时门口有了想动,我睡的迷蒙揉着眼睛起身,见一个人影在外头推门,几遭下来又走到窗前来。我哑着嗓子“你不知恬耻。”

???那人影站着不动,似是没想到我还未入睡正僵着身子。

???“我想你。”到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但又好像说过几次,想得并不是我这个人,只是要在雪天里找人温存一番罢了。

???我靠着床栏坐起来,屋里有些冷炭火也灭了,大概外头又下了场雪。见我不回话,他像是大起胆子又推了把窗子,那窗拴有些年久露着铜色,恐怕是禁不住他再弄几下的。

???“你以后,别来了。”

???“你当君越不知道我们的事么?我白日里来过,怕你不愿见我”他急急的又掀了下窗子“君九,开窗吧,权当救我一次。”

?????他怎么敢先提我舅舅,头几晚我根本不能入睡,满心的愧疚甚至跪在地上用指头沾着茶水写心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九!”声音陡然拔高,“明日我就得动身回北凉取议和书了。”

?????那又如何,我巴不得趁早摆脱他。哪怕是不议和,我也自私的期望他不要再来祁柔了。我紧抱着棉被裹着身子,窗外那道影子仿佛随时都能闯入“你如何做到这么泰然自若的?我恨你!”

????“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你根本回不了淮苍。”他的声音顿时冷淡了些,像是极力压制着怒意。

????没有他我也出不了淮苍,在蛮人的地界上撅着身子让他弄。要是卿虞造反的时候,我死在淮苍就好了,最起码干干净净的,谁也不亏欠谁。我便这样想着就是不开窗。许久不做声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寂静的能听到风雪的声音,敲更声乍然响起,我窝在棉被里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说过不会逼迫我又一直在做逼我的事,十万蛮军是逼我,夜里推窗也是逼我,救我又害我让我走上绝路,只能依附于他,这辈子只要活着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要把窗子弄破了,”他狠狠地说,透过窗子我都能猜想出此刻那张愤恨的脸来。

?????闭了闭眼,拦不了他只能道“跟你相好,像刀子在身上剜肉。”

????死不了,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他又不动了,站了很久很久,敲更的又巡了一遍他才走。我正庆幸着,不出一会外头传来声响,是哀叫声凄凄沥沥的,在正院那边。渐渐的人声越来越多,穿上外衫把挡门的东西都推开,汗涔涔的拉开门,院里早没人了空留下一串脚印。到了偏院里的大门掀开一个门缝,见一群人围在正院门口,一个下人看着面熟,手里还提着灯。确实面熟白日里刚见过,正是常鹤身边的人。

???翌日萧如宴早早出门去,同君越为闻人隼送行。下人也一早就来了偏院,开始收拾东西,以后我又得在萧如宴身边伺候了。正院门口堆着积雪好似昨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早已在小厮间流传开来。我走到门口有意停下听他们说话,夜里敲第一遍更时下人将常鹤送进正院里,敲第二遍更时再将人送出去,本是好好的,奈何昨夜里俩人都饮了些酒。据说是脸被人用刀子割去半边,腰腹上捱了一下,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搅破了。下人因跟在后头拾常鹤踢掉的靴子没跟紧,所以没有看清歹人的样貌身形,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奈何下手狠戾。常鹤醉里大概也觉得疼,哀哀几声嘴里絮絮说着什么,好似是个人名,跟着的下人没听清常鹤就断了气。

???只当他们后头是添油加醋,听罢我抬脚迈出院门,刚才还交头接耳的下人纷纷散开清雪。走到厅门前头望着那厚厚的积雪一阵出神,常鹤虽然跋扈但实在不至于伤他性命。兵荒马乱时在北凉也勉强能活着,最后却死在了祁柔。我心里笃定是闻人隼发疯,袖子里不由将拳头捏紧,等北凉讲和书下来,我决不能再任他摆布,让他在祁柔为非作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门里出来个下人抱着一抱衣衫就往门走,低着头和我撞了个满怀,衣裳散了一地,粉的白的都是些新做的袄子和短衬。那人抬眼看了我忙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公子,“总督大人吩咐的,天气冷给您那几身衣裳。”

???确是新做的不过和我的身量相比要稍小一些,“我穿不惯这些,去烧给你原来的主子。”

?????那人身子僵着,良久才敢答应。

?????萧如宴一去直到夜里才回,我便在大厅门口袖子里塞着个手炉,披着毛皮氅子等着他回来。雪里有灯由远而近,不一会就有人掺着萧如宴迈进正院的门。萧如宴醉的厉害,走到我跟前时伸手指了指,半天想不起名字来。下人扶着将他弄到榻上,衣衫褪擦了又擦才给换上干净的内衫。

???萧如宴睡到半夜,在床榻上翻腾了一会像是陡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头乱摸一通,拿出个东西。他拨开几层床幔抬眼,这时我坐在地上,夜里盗汗不能入睡加之我也不愿再沾那偏榻,如以往沾着茶水写心经安神,正写到“能除一切苦”。

????他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换靴的踏板上,是一把玄铁做的匕首,通体乌黑是上好的。

???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也是暂时的和解。

???原来那把银匕是我从周生的小屋里摸出来的,用了一路早已顺手,如今给我这样好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可惜。

????萧如宴像是没有醒酒,见我不动作又翻身躺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萧如宴心里头过不去那个夜,宅里刚死了个人,又不敢冒然动我,便想了个这中的法子,叫我在屋里伺候着,又不肯与我多交谈。

????祁柔以往在我舅舅的统管下,极少出现这种惨死的事,萧如宴不上心,君越却一定要管。连着几日都有人在正院门口盘查。只是大雪夜里连脚印都隐去了,下人又将门口血迹冲了几遍,早已查无可查。

????在正院的日子比以往好过一些,萧如宴没了常鹤,大概无处宣泄只能经常去外头跑马。雪天林子里本是没什么东西,偶尔能带回几只野兔或狐狸,大多时候也是空手而归,但总比待着这宅子里要有趣,今日也是早早就出门去了。

???萧如宴刚走不久,苏辞便登门造访,主要是询问下人当天夜里的情况,不过也只是表面罢了。

???正厅里苏辞正襟危坐,等四下各忙各的我亲自端茶过来,他急忙从座上起身“使不得…”

???都这番境地了还有什么使不得的,要说起来他的族人是卿虞贬的,我的命是他救的,怎么论这杯茶都是我该给他倒,何况不过是一盏茶罢了。

??望着外头的雪坐了许久,苏辞才开口“那日北凉边境相见,草民不敢相认,陛…”

?“这种时候,大人可不能乱叫呀。”我蹙眉心道这人怎么也学会说些官场话,大没有先前说我是昏君的风范。

????“将军如何?”

?????苏辞正把茶水递到嘴里,没料想我先提了我舅舅,差点呛住“咳…将军…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我眉头皱得更深。闻人隼与我之间种种太过复杂,哪怕是被奸淫好歹也说得过去,可是他一路追到祁柔,大军压境本可以直接开打,为了什么才求和,君越心里一定清楚。我只怕舅舅把我看作娼妓,但凡是有血性的遇上这等事必然会以死明志,也怕他对疑心我与闻人隼有私情,对祁柔不利。

?????“额…公子…不必自责。”一盏茶在苏辞手上端起又放下,像是要安慰我又不知怎么开口。

?????两人在厅子里坐着,看外头的人来去匆匆,萧如宴不在宅里,这些人也不知忙得什么。常鹤身边的下人被拦住,此时我才仔细端量起来。院里这几个都是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本就是他萧府里的人,像是没见过几个正经军爷一般,被盘问都是支支吾吾的。也是,各地军将各有不同,祁柔的兵都是人高马大,那小厮站在跟前说几句话就抖得像骰子。问话的得了答案要进来禀报还没走进厅里就滑了一跤,站起来了嘴里嘟囔着什么,走了一步又是一跤,在院里骂了巨极脏的,吓得忙活的小厮门都顿住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妈的,还没到化雪的时候怎么满地的冰…”那问话的嘴里不依不饶,进了厅里才将歇一会,上前凑到苏辞耳边禀报,说完了就直接退出去十分恭敬。

???苏辞本是山野村夫,但对政事有独到见解。他留在君越身边该是帮了我舅舅不少,连着他手下的人对苏辞也是十分敬佩。

???“这事,依公子看呢…”

????我猛得回神只见苏辞探头,半个身子探着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像是急于等着我的答复一般。

????“闻人隼临行前夜,我俩…发生了些口角。自他离开没多久正院就传来异响。我觉得,这事绝对和闻人隼脱不了干系。”恨然道,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

???苏辞听了抻着脖子往厅外看,从袖子里摸出个木盒子来,趁四下没有旁人硬塞进我的手里。我皱着眉打开一道缝,往里头一瞥,几个乌黑的药丸子。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先前闻人隼光顾偏院时,每隔三日就要绞尽脑汁的哄骗我吃一颗。

???我抬头不解的看向苏辞,他急忙端茶送了一口“这是…闻人隼托我弄得,他说陛…啊不…他说公子早些年被烈药伤身,让我帮忙寻几味好药…”

???我死盯着苏辞,恨不得把他的脸看出个窟窿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要送客,苏辞还忌惮这我的身份被唬住,蛮不情愿道“确实是调养身子的药丸,不过,是他拿刀逼着我配的药…公子你也知道祁柔是个什么地方,连口好茶都喝不上,上好的药材更是极为珍贵…”

???疑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瞧着他只知道盯着我手里那盏茶,眼里尽是渴望。烦躁的将茶杯塞回苏辞手里几滴泼了出来,心疼得他直道罪过。

???“北凉的议和书下来前,将军担心蛮族会有异动,这几日来整夜的看北凉的兵布图。”苏辞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自王虎背弃祁柔,将祁柔的线人全供了出去。北凉如今怎样,谁也不清楚。之前闻人隼称有十万蛮军压境,将军并不相信,但后来闻人隼独自来祁柔,将军便不敢多做猜疑。”

????量闻人隼没有十万蛮军做赌注,是不敢冒然来祁柔的,因镇守祁柔的可是让蛮人闻风丧胆的君越。

????在君越未到祁柔之前,这里已被蛮人霸占数载,甚至跃跃欲试着继续外扩领土。君越刚到祁柔就带兵与蛮军对抗,激战十三日蛮军被逼退到界河以外。与祁柔相接的北凉边境叫狮罗,哪怕两处都为平原又仅一条界河相隔,在君越的庇护之下,十余年蛮军无数次试图越境,却又没有一次得逞。长此以往的争夺多是无谓的,于是两地拟下规矩,任何一方有人未经允许越过界河格杀勿论。

?????那一战惊天动地,对于祁柔的百姓来说,之前的祁柔就如人间炼狱一般,而君越就是他们的信仰,浴血奋战的十三个日夜会在祁柔的土地上永生永世的流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辞在萧如宴回来之前就离开了,顺了一包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上好的茶叶,临走时眉开眼笑千恩万谢。

?????萧如宴与往常一样,带回来了几只雪兔,纯白的几团隐在雪地里几乎无法分辨。他未脱下斗篷,先进了屋里从枕头下取了把柄黑色的匕首,就在正厅外给兔子开肠破肚,刀身直接捅入腹中,抽出时并未沾血,当真是一把好刀。

????厨房今又做了兔肉,厨子也是萧如宴从京都带过来的,他在这里吃不惯也住不惯,还觉得自己是京都萧府里的少爷。他爹要成大事却又将他调到这样远的地界来,也不知是真的疼他还是假的。

??这样几日过去,常鹤的事并没有什么进展。

???祁柔接连几日多是大雪天气,渐渐的萧如宴也不在出门散心,时而在厅堂喝茶赏雪,时而闭门翻看兵书。议和的事马上就要定下来,到那时他也该会京都去了,只是一腔抱负来到祁柔别说是战功连政绩多都没有,回去怕是也在他爹面前抬不起头来。

???且说这萧如宴并非是正妻所生,萧老头与我母亲的婚约作废之后,不久便娶了与君家同在武职的傅姓家族的嫡女,虽也是不小的官职但傅氏只有这一个女儿将来不能世袭,而且这位嫡女嫁入萧家多年一直没有生育。据传当年萧如宴出生不过几年,萧老头就对外称儿子体弱一直养在家里,从未有外人见过这位公子,于是有人便传萧如宴不是屋里正妻生养的。原先只当萧老头将他藏起来,因他不是嫡出羞于带到人前,又或者顾及正妻的脸面,毕竟那时萧家在朝中不温不火,能娶到傅家嫡女已是高攀。如今到是在朝中作威作福,若不是卿虞昏庸,怎么轮得到他萧家来做丞相。

???夜里萧如宴总是辗转反侧,每隔一月就会有人快马加鞭从京都捎些东西来,茶叶,绸缎甚至是金贵的吃食,全然是上好的,却始终等不来一封家书。

???自常鹤走后已是七日之久,先前伺候常鹤的小厮在门口烧纸钱,被萧如宴发现后勃然大怒,叫人丈八十板,要所有院里的下人都到正厅去看。那小厮看着不过也刚成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上,八十大板是会要人命的。

???我进了厅里萧如宴正在坐上饮茶,见我来了他便如同知道我要说什么,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上次卿山救人,在林子脱了个干净,你那一身的疤痕我早已看过,这次卿山要给我看什么?”

????“下人犯了忌讳确实该罚,不过,二十板足够了。”外头已传来惨叫声。

???“我倒不知道,在这祁柔是卿山你说得算”他抬眼看过来,手里的茶水全泼在我的脸上,“清醒些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天祁柔的雪一直下,正厅外头没有一个人敢回屋去,直挺挺站着,看着那个伺候常鹤的小厮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最后八十板还尚且没有打完。宅子里的下人利落的收拾起来,烧了热水来冲洗院子,不出多时院里又结起一层厚厚的冰来。所有人像是习以为常,如同院里不曾有过这个人一般。

??萧如宴依旧坐着饮茶,一直到了天黑该用饭时才起身,萧老头要藏起来的竟是如此冷血的这样一个儿子。

??用过饭后床铺已经铺好,萧如宴在书房看了一会兵书才回到寝屋里来,洗漱完早早就躺下了。我依旧不能在偏榻上入睡,几个夜里以来多是在地上铺毡子,或是趴在茶桌上。

???今日夜里萧如宴不像前几日在榻上翻腾,到好似了了一桩心事,但稍稍躺了一会又撩开帘子来,我正趴在地上的毡子上,指头在地上勾划着。萧如宴喜欢夜里点灯睡觉,一点不觉得屋里头亮堂不好入眠,他一撩帘子我俩便对上眼。萧如宴正畏在被子里头发松散,桌案上的灯又柔和,显着不像白日里那般冷漠。

????“卿山,睡不着吗?”

?????从前我在北凉就睡不好,夜夜多是噩梦,不想到了祁柔还是心绪难安。我拉过被子缓缓躺下背对着萧如宴淡淡道“正要睡了,大人。”

?????萧如宴并无睡意,侃侃自话自说着“我倒没想要那小厮的命,卿山若是不拦,也许我也就放过他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仿佛要杖责那小厮不是他下的令。我侧卧着本不想搭话,手掌在被子里暗暗握成拳。

???“卿山,上我跟前来说话。”半天得不到我的回复,他忽而冷声命令。

????我便起身将被褥拖到他床榻跟前,麻利的铺好躺下依旧是背对着他。良久只听得他哼笑一声“你怕我?”语气里夹杂着轻蔑“怕我如那日般对你,卿山,我又不是蛮人那样的畜牲。”

?????又比蛮人能强得到哪去,这是第一次我想要尽快入睡,偏偏得萧如宴心情极好不依不饶。“你身子还好吗?等明日请大夫来给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心里明白,他哪里是挂心我的身子,只是看我总是弱不禁风的,怕我身上有从北凉带来的脏病,我佯装睡了不接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萧如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进林子里打猎,还真请了个大夫来看病。这大夫是君越那里的军医,跟着君越也有好些年了,号过脉后只说是用过几次烈药伤了身子已是定局,冬日里要好生暖着脚踝膝盖手肘这些要紧地方,不然以后每年转季都要疼上几日。加之心有郁结已久,不宜焦躁多虑,应是以前泡过药浴好歹还强一些,要多用草药汗蒸,因身子里还有淤毒,不尽早排出来会坏了自身根基。于是大夫先施了几针不痛不痒的却又呕出些黑血,后又开了方子让萧如宴派下人同他去营里取药。

???这个月里每天到了晚上就汗蒸,睡得确实比以往都好,虽还有梦也不如往常那般难熬。马上要到月尾了,若是快的话闻人隼没有几天就该回来了,那时正是祁柔的深冬,站在屋外说话都觉得冻脸。萧如宴也极少出门,便学着我每日在正厅抄心经养神。

???夜里依旧让我守着他的床榻睡,这几日都十分安稳从未起夜,也许是草药的作用,加之他从京都带来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只是连着几日夜里多觉得燥热,迷蒙里总是醒不过来,待下次军医来该好好问问。

???翌日君越派人来宅子里送东西,下人们细细分出来,是当地的红薯花生还有一些油果子。我站在院里头望着那几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我还小的时候君越就来到了祁柔镇守边关,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君越还很年轻,一次母亲带我回君家探亲正是淮苍的一个冬日,我是极喜欢下雪的,在君府大院里肆意疯跑,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最后累了在庭前歇脚,君越就将我捉住抱回正厅里,从熄灭的炭火盆里摸出个乌漆麻黑的东西。以往宫中的红薯都是变着法子做,做成糕点,做成花一样,却都没有那日炭火盆里的好吃,我便同我的小舅舅约好来年还要来吃好吃的红薯,君越那时不过少年样貌,腼腆的笑了笑又叫人打包了炒好的花生和油果子。只是还未到来年冬日君越就早早的离开了京都,等到我们再见已是废君旧臣,他却依然愿意拼死救我…而在北凉发生的一切,都叫我愧对我的舅舅。

???下人正要抬烧尽的炭火出去,被我及时拦下,生红薯放进里头,一个时辰便烘熟透了,掰开来甚至会流下香甜的糖水,还不到用饭的时候,便同几个人下人就坐在台阶上一起享用。

??这日我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的,大概是我贪食吃多了红薯胃里不舒服,到了后半夜开始抽疼,却朦朦胧胧的要昏睡过去。也不知到了几更,身子被人翻弄着极不舒服,努力睁了睁眼睛,看见个模糊人影的正解开我的衣衫,我呼吸急促起来勉强扣着那人的手腕“闻人隼?”

???待日晒三竿时我才起,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我环顾四周萧如宴已经不寝房里,更不要说什么闻人隼,心里生疑解开衣衫亦是什么都没有。

???萧如宴今日仍是没有外出打猎,恣意在厅中饮茶,见我来了也不对言,拿指头点点一旁另一杯茶盏,我淡然入座,萧如宴便问是不是昨日夜里睡的不好。

??“承大人关怀,还算妥帖。”茶杯滤着几根茶叶,浅浅饮了一口,涩味在嘴里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卿山昨夜必定是梦魇了,半夜里胡乱叫着个人名,”萧如宴面色如常,竹镊子在茶壶底拨弄着,半晌不说下句,像是壶里有什么脏东西必要钳出来般,弄了许久才把镊子一扔有些烦躁“我想着卿山就算被蛮人所迫,那闻人隼在北凉也颇有威信,怎么卿山敢在梦里直呼其大名,我又想那日狮罗被擒,卿山在帐子里甩他巴掌,他竟也甘愿捱那几下,你们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像是责问仿佛我下一句不对他的心思就要定我的罪一般,“我夜里梦魇是因被闻人隼糟蹋过,如今他堂而皇之在祁柔自由进出,我心里不舒服。狮罗时我打他不过是不想再做他的玩物,他甘心受着那是他犯贱。既然夜里叨扰大人,不如那今日开始卿山便搬回偏院吧。”

“我夜里还需卿山侍候,只是随口问问,卿山不必放在心上。”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卿山身子好了些,今日下晌带你去外头跑马逐雪如何?”

祁柔不同于京都,有些像北凉的平原又有些像南疆的山地,冬日里别是一番景致,下人送来一套银白色的劲装,是兔毛的领子和袖腕,即使是这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

萧如宴以为我从未骑过马,难得耐心的教导,与我同骑一骑,在马厂里饶了几圈哄小孩似的。我与萧如宴商量自己骑一匹,萧如宴怕我摔着并不同意,于是又溜了两圈看我兴致缺缺才勉强答应,让一个下人给我牵马,马夫也打开了木栏。在马厂外走了一遭,趁着他们去取水,我牵动缰绳终于能肆意跑起来。马蹄踩雪的声音叫人忘乎所以,身体里某种叫人着迷的感觉翻涌而出,手臂下意识的挥起短鞭,等我回神正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大雪里,已是离马厂很远了远到看不见,远到萧如宴骑着马跟在后头愤怒的叫着卿山。我看了眼前头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地,只要再快些就能甩掉萧如宴,再不用回那该死的宅子里。可是…我还能到哪里去…

待萧如宴追上看见我正坐在雪地里,棕红的骏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脸色十分的难看。

“卿山!”萧如宴翻身下马,拿着鞭子直直的走来。

我自知理亏从雪地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雪,天太冷了冻的鼻尖通红,萧如宴一把抓着我的前襟,我缩着脖子笑笑“下次再不敢了…”

他的目光陡然变了愣愣地盯着我的脸,忽而贴近从我的唇上擦过,霎那间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我急着后退仰倒在雪地上,天色灰蒙蒙的被萧如宴遮住,他扑上来在我的脖子脸颊上乱亲,急躁的扯着我的锦帛束腰,我奋力挣扎撕打,冰凉的手指终于得逞,在我的胸膛揉弄,猛地萧如宴盯着裸露出的腰身不放,像一头饿狼般。我细细的喘着怨恨的望着他,直至与他四目相对,他便如想起了什么,兴许是想起来他为的什么才来的祁柔,又或是想起我不过是个脏了身子的男妓,于是他缓缓起身松开了我。我自雪地里坐起来扣着前襟的扣子,手腕上胸膛上多少留下了些印子,要是萧如宴在这荒郊野地真做起畜牲来,我不见得能拦得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年的北凉是连天的阴雨,卓展提着捉到的鹰踩着雨水欢快的向父王的毡包跑去,临到了帘前特意停下来理了理自己被打湿的发辫。

“吾王,儿臣刚...”掀帘而入却不见自己的父王。

倒茶水的婢女闻声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夫人今天要生了,王上一早就过去了。”

卓展听了将手里的大鹰笼狠砸在地上,迎着雨便走了。夫人,还能是哪个夫人?不就是从南疆掳来的坏女人。自这个夫人来了,卓展同自个母亲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尤其是母亲时常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阿爹看过鹰了?怎么"见儿子回来,大夫人忙站起来去迎。

“那女人今日生产,阿爹不在自个毡房里。”

大夫人是北凉王未反时就跟着他的,二人感情极好,那时的北凉王别说是娶妾,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王身边美姬如云,自然就看倦了自己。好在肚子还算争气,虽晚了些到给他生了个儿子,遥想当年,二人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如今想说上几句平常话都要靠着儿子去探口风,现在好了那贱人就要生产了。

“这些年被掳来的,哪个不是要死要活,宁死不从?偏偏这个这么会苟且偷生,我到要看,这狐媚胚子能生出个什么东西。”

卓展不敢去看自己娘亲脸色,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生了个儿子,北凉普天同庆,宴席大摆了七日,这阵仗倒是十分的少见。北凉人生性粗犷豪放,刚下生的孩子宴席的第七天就被抱出来。二夫人是南疆人,本就生的乖巧玲珑惹人怜爱,分明是不足月的孩子,大伙都愣说这孩子生的像北凉王,净是些恭维的好听话。卓展本不愿去看的,北凉王瞧见非要他过去看看弟弟。卓展慢慢站起来,他娘亲端坐着,人声都渐渐低下去,真是一出好戏。饶是卓展年纪不大,却也懂得芒刺在背的滋味,他走过去瞧了一眼,那孩子小小的,并看不出像谁。

卓展每天清晨都去娘亲毡房里问安,最近却不敢去,他娘亲自宴席结束后就时常流泪,他最见不得娘亲受委屈。

“当年他要反时,便同我说了,这是不忠不义,怕一旦败了就要连累我的族群,我偏要跟他,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跟着他。他虽当了北凉王,我的族群反倒不愿认我,哪怕是你阿翁都不愿再见我一面。他当了王难处也多了,我的族群闹得厉害出了人命,他说必要给拥护自己的人一个说法,就杀了几个我族群的人,你阿翁因这事生了气不久便走了,族群曾谋划过造反,被压制后几乎所剩无几。”娘亲轻轻叹了口,一双眼却又锐利起来“我为了你阿爹放弃那么多,不是为了换如今这般凄惨境地的!”

卓展在一旁站着,他的脾气秉性更像母亲,善妒又凶狠,“阿娘放心,我平日里多去父王那走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愿你搅进这些事里,生了女儿也就罢了,偏是个儿子,现在不争些气,将来必然全是苦日子。”

卓展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南疆多瘴气毒虫,偏北的大多善用毒用药,那女人也许并非瞧见的那么简单,不能用硬手段,必得从长计议。

北凉王像是中了什么蛊似得,十多年来软硬不吃,反倒越来越宠二夫人。卓展心思缜密,一直扮演着好哥哥,从卓敖儿时就带他四处玩,没人的时候会耍些手段叫小卓敖受些伤,可这卓敖好似没什么心机,受了伤不说还是颠颠的跟着卓展玩。那南疆女人时常惹得自己娘亲生气,该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竟不会叫儿子提防着自己?卓展只当二夫人太会伪装。

卓展成年那天卓敖刚十二岁十分乖巧懂事,却还是粘着这位兄长。这日娘亲又在他耳边念,念得他有些烦了,今日成年了本要去北凉王那请安,他却偷牵了匹马出来正巧被卓敖撞见。

“阿哥,我也要和你去。”

他便是这样自小就粘着卓展,烦人的狠,卓展要被娘亲给哭疯了,本是成人大礼却偷跑出来,眼前便是一切烦恼的根源,那是卓展第一次动了杀心。

卓展晌午之前就偷跑了,到了傍晚才回来,回来时跟没事人一样去北凉王那里问安请罪,成人礼北凉王不好责罚他,念叨了几句就叫他入席。不一会那南疆女人从毡房哭着跑向宴席“王上!我们的敖儿不见了..”

她哭哭啼啼的说着卓敖早晨就不见了,以为是卓展带他去玩了,可眼下天都黑了,卓展已经入席了,卓敖却还不见人。

“你带你弟弟出去了?”北凉王责问到。

卓展起身,袖子里的手都是抖的,“没有,清晨见只见过一面。”

周边几乎都搜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人影,北凉王已然气盛,忽而听到草原上的狼嚎声眉头皱的更深“去,取我的弓箭来,掉几支精兵跟我去草原里寻。”

卓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瞧着他父王伟岸的背影一阵恶寒,北凉王侧过头余光扫了他一眼便叫他再也不敢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看管敖儿的下人们的皮都剥下来,做几面旗子来迎我的敖儿回来。”

自北凉内战安定之后,北凉王很少这般杀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卓展听了浑身的冷汗,站不住似得瘫跪到坐垫上。北凉王并未看他,却柔声安慰二夫人“我定将敖儿带回来,你莫伤心,安心等着。”

卓敖是临天亮时给人找到的,在一小片林子里的树杈上,被一个看着与他差不多的孩子抱在怀里。两人都受了伤,看样子是爬到树上才躲开了狼群的袭击。

北凉王将两人带回了王帐,过了两个月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才好的差不多。自这次出了事卓敖的性格仿佛变了,一开始卓展没觉得怎样,巴不得他不来烦自己,后来才发现卓敖真就再没纠缠他同他搭话。

那个救了卓敖的孩子是个放羊的奴隶,左脸上好大一块烙印看着十分的可怖,可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奴隶被卓敖留在了身边。

“哎,你叫什么?”

卓展心里是有些好奇的,虽说这人救了卓敖,大可还他自由之身赐些东西打发走,可卓敖却偏要留他在身边。这日秋猎,一处静潭四下无人,那奴隶引水要伺候卓敖洗澡,卓展起了逗弄之心过去找他搭话。

“宋达。”

这奴隶竟不用尊称,只答了自己名字,卓展一时负气挥着马鞭就抽了他一下“怎地,你主子没教你说人话?”

待卓敖过来时,宋达已经挨了十几鞭子,有两道正抽在完好的右脸上。卓展下手不清,虽没有皮开肉绽,却青了一大块。卓敖来了却并未说什么,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亲自将人扶起来带走了。瞧着二人的背影,卓展捏紧了马鞭。

早在卓敖不到十岁时,北凉王就接连娶了三夫人四夫人,也都生了男婴,卓展的娘亲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卓展到麻木了,这样的事他有些看倦了。可偏偏的他非要和卓敖纠缠,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大概两人年纪相近,其他幼弟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成年时,在酒席前挨个敬过每个人,偏有意不去敬卓展。外人看了其实也都明白,小狼崽子们长大了就该互相厮杀了。卓敖与儿时性格反差极大,而是还时常粘着他大哥,同别人鲜少说一句,现在倒是与别人打成一片温良谦恭,却绝口不提他大哥一句,更是看都懒得去看一眼。

??????他不争不抢的,卓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欺负他手下的人。那宋达瞧着与他差不多年纪,其实早就成年,和卓展一般大,只因是奴隶长得不高,自来了北凉腹地,卓敖尽心待他,这两年长得健硕起来,比卓展还要高些。

???????“他怎么又去马场闹事,”这次卓敖是真气着了,尽量将宋达安排在不起眼的职位,卓展还是不放过他“你怎么不还手?!”

?????????宋达垂下眼,不做声。

?????????卓敖正给他淤青的后背上药,见他这个窝囊样,手指用力按在伤口上折磨他“问你话呢。”

??????????“他是北凉的大公子,是你的阿哥...”宋达痛的想躲,却挺着腰板忍着。

??????????“他不是,”卓敖的声音都拔高了些“他只想我死!”被扔下马丢在草原上遇到狼群,这是卓敖一辈子的噩梦。他神情激动,好像又回到那天,哆嗦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衫,裸露出一片满是伤疤的胸膛“要不是你…我卓敖早就死了…他不配。”

??????????宋达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他俩在野地里好过一次,卓敖成年的当晚就在他俩躲狼群的那个树林子里,那里离腹地很远十分静谧,骑马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那天两个人都醉了,宋达不知道卓敖是从哪学的,扒着他的裤腰就把头拱到他的胯下,刚被含住的时候宋达吓了一跳,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支着腿仰着头喘粗气。他还是童子身只看过泛黄的书里,纸上绘着的男女干这事,并不知其中的快活,只觉得那物在卓敖嘴里肿起来了有点疼有点难受。那时他的酒劲已经退了呆呆的看着卓敖解腰带,紧接着毛裘,内衫掉了一地,卓敖跨着腿不要脸的拿腰臀坐他。宋达不曾看过这样的卓敖,很不一样。

南疆多出美人,卓敖的相貌几乎全随了母亲,柔美却不娇媚,站在人堆里总能一眼瞧见,瞧见便移不开眼。便是这样一副美人皮囊的卓敖坐在宋达的身上,肆意放浪又生涩的扭动着腰身。起初有些难受,后来是蚀骨销魂,宋达被迷了心智把卓敖按在地上使劲撞他,卓敖叫的又高又浪,天大亮了两人还是黏在一块不知羞耻的纠缠。待清醒过来,宋达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卓敖还趴在野草上,两条腿合不上全是血迹,肩上腰上也尽是被按出的淤青。回了腹地宋达在毡房里给他洗了身子,又按着他说的小心的去取了药,仔仔细细的给抹上。卓敖烧了三天才算全好,这事两人再没提过,可没提过并非是全然过去了,他们主仆有别,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宋达几个夜里时常梦到卓敖,两人没命似得在野地里快活,做的全是那档子不知羞的事,醒了裤裆里常常是黏糊不堪。有时看着卓敖也会发呆,想得是那片林子,那块野地,那场荒唐,脱了衣裳的卓敖那么漂亮,就像寒夜里的一捧温水,穿上衣裳的卓敖却又是一个谦谦公子,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成年后不久卓敖便成婚了,是族里一个长老的闺女,骑马射箭样样出色,他也确实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卓展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妻妾成群。

???????????卓敖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宋达也喜欢这个孩子,因那是卓敖的孩子。在二人相遇的那片树林里,宋达建了个小毡包,可偏偏的遇上卓展带人外出狩猎。这段时间卓敖十分得北凉王赏识,卓展看见这处林子就觉得怒火中烧,若不是当年宋达在这救了卓敖,怎么会有后来和如今的事,便恶意滋事的将毡包推到了,卓展并不知宋达带着卓敖孩子来的,更不知卓敖的孩子就在毡包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孩子没了,卓敖的发妻便重病一场,这般性情豪放的女子也抵不住丧子之痛,不久就香消玉殒了,北凉王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轻轻罚过,那之后卓敖与卓展的战争便正式开始了。待人谦和的卓敖变得沉默寡言,似是将自己的喜怒都隐藏了起来。

????????????这夜卓敖自己在帐子里饮酒,瞧着桌案上的小木刀出神,没几个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卓敖心里自是十分煎熬。不一会宋达就进来了,坐在一旁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卓敖的孩子没了他也是有责任的,被罚了五十鞭子在木桩上吊晒了整整两日,这几日刚好些。

????????????“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卓敖并未开口责怪,只抿了口酒去看他,“你想要个女人吗?”他认为出宋达十分喜欢孩子。

????????????宋达这才抬起眼来,“不想。”

????????????“那你想要什么?”卓敖轻笑了声,不同于往日,虽勾了勾嘴角却叫人心疼,询问的目光探过去却对上一双露骨的贪婪的眼,因没有旁人那种越矩也不再隐藏。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卓敖缓缓的起身,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过来。”

?????????????宋达着了迷,胯间立马就痛的难受,站起来放肆的将赤裸的身子抱住,一双糙手四处乱摸。

?????????????卓敖喘得厉害,微分开双腿好叫身后的人尽情扣弄,嘴上却逗弄似得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里不是草原深处那片树林,而是北凉的腹地。

????????????卓敖像只狐狸,宋达也并不愚钝,他知道卓敖心里有他,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多血,酒劲再大疼也该疼醒了,卓敖却没推开他。借着丧妻丧子的事,卓敖也再不愿娶什么姬妾。几乎是笃定的,卓敖的心里该有他一席之地。宋达不管不顾,孩子没了谁都难受,北凉的男人都不太会嘴上说情爱,只得用行动。宋达裘裤都来不及脱,两人嘴一对上就难舍难分,缠绵着向屏风后的软榻走去。

?????????????“你不怕吗?”卓敖得了喘息的空档问他,宋达不闻埋在他的胸口亲那些疤痕,手指灵活的解了自己的裘裤。

????????????“你怕不怕啊?”卓敖又问了一遍,像是得了回答才安心,一双手捧起宋达的脸,指尖摸娑着那丑陋的烙印“你会怕吧,就像两年前一样...那个树林里...你从来都没提过,其实你心里特别的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达不说话,手上不停的扣弄着卓敖,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东西顶了上去“我那时怕,现在不怕了。”

?????????????“哈啊!”卓敖高声叫着,外头的侍卫立马询问。

?????????????宋达像是疯了,抱着卓敖的腰直接撞了起来,侍卫马上要进来,却听见帐子里卓敖愠怒的声音响起“滚,滚远些,谁都不许进来!”

????????????丧子丧妻之痛,让谦和的卓敖变得冷漠严厉,侍卫们都叹着气回了自己的帐子。

?????????????宋达将卓敖按在榻上,像在树林里的那天,深埋在卓敖的身子里征戈。卓敖隐忍着,还是有细细的呻吟从喉咙里泄露。

????????????“宋达...”这事如何的快活卓敖讲不出,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宋达的名字,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宋达,他从很早就喜欢宋达,很早很早。

?????????????卓敖一度以为树林那一次就够了,他心满意足,疼也愿意,之后绝口不提,安心的娶妻生子就好,可这次丧妻丧子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

????????????“宋达!...”

????????????他攀着宋达的腰身,一次次的将自己送到欢愉的浪潮里,哪怕那浪潮退却后就是骇人的深渊。

????????????卓敖永远不会同宋达讲自己肮脏的悸动,向宋达想的主仆有别一般,那将是两人一生都不敢逾越的鸿沟,但两人却可以不必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在这夜里在这顶帐子里肆意的作乐,抵死的缠绵,好像明天的万劫不复永远都不会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展这两年烦心的很,以前他以为卓敖是个软柿子,没事的时候就捏一下踩一脚,结果捅了篓子,卓敖的孩子没了。哪怕卓敖年纪尚轻,反击的却越来越凶狠。起初只是马匹珠宝,这些卓敖之前从不在意,现在开始抢封地抢人,搞得卓展十分头疼。

草原的男子都有股子狼性,不愿意虚与委蛇,之前卓敖见他只当他这人不存在,现在哪怕远远的都要停下来看他一会,那眼神已全然没有了儿时对兄长的崇拜与敬意。

渐渐的其他两个弟弟也都长大了,却只有这兄弟俩明争暗斗的不得消停。

卓展也有想过卓敖那般和宋达亲近定是有鬼,甚至不愿再去姬妾,哪怕北凉王勃然大怒罚他去草原守夜,他也不愿意再娶女子进门。可宋达的脸那般丑陋,卓敖那种高傲又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收宋达这样长相不堪的做男宠。

卓敖让宋达入编,从底层的小兵做起,似乎是想磨炼他,卓展刚在南疆赢了几仗,于是在北凉王跟前软磨硬泡的把那支小队调到了自己麾下。晌午的太阳最毒,卓展不让宋达同士兵一起集训,遣他去草原上看守牧群,人回来后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晒得黑红,以往夜里宋达都要回卓敖的封地去,卓展偏不让他回,将人留在集训营里,小队的人都去河边洗澡,卓展命人给他烧了桶滚烫的热水。

“我瞧着你晒得浑身酸痛,泡泡这热水让你舒坦舒坦。”

宋达三天没回去,卓敖果然就坐不住,自己策马到了卓展的封地。

“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卓展调笑着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脸的春风得意。

“宋达呢?”卓敖淡淡看过,不屑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二弟还真是惜字如金呢,那奴隶身子骨太差,这么两天就病了,在帐子里躺着睡大觉呢。”卓展随手招来两个士兵带卓敖过去。

“他既然入了编,就不是奴隶。”卓敖定定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卓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展只当卓敖像儿时的小猫一般,逗弄两下也就算了,他既这样说,卓展的脸也冷了下来“既然入了编,就得按规矩来,这人你能来看但不能带走。”

卓敖攥在手里的马鞭都紧了紧,面上忽而温和起来“都带着小队,就当我来向大哥讨教,在这住上几日大哥不会嫌烦吧,若是大哥嫌烦就把我俩都丢在草原上喂狼吧。”

卓展心里登时又起了杀意,面色如常道“大哥怎么舍得,这就叫人给你安排毡房。”

卓敖还真就在这住下了,闲时还与卓展吃茶下棋,外人还当他俩冰释前嫌了。

宋达伤的很重,一条腿上全是水泡,没人敢给他上药,这样热的天卓展给了他一床棉铺,捂得伤口都溃烂了,要是卓敖再晚两天过来,腿可能就没了。

卓敖见着他时,碍于旁人在侧一直都没说什么,待帐子里的人都走干净卓敖才回身去看他“你是分不清谁是你主子么,卓展要这个小队的时候我就说把你调走,你非不,你是从小给他欺负上瘾了?”

宋达不说话,却紧紧的盯着卓敖,好似在诉说他多么想卓敖。饶是卓敖自傲也禁不住这样柔情的眼神,虽还生气却还是小心的给他上了药。

卓敖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毡房,卓展派的侍卫尽职尽责的守着,两人自然不敢在卓展眼皮子底下乱来,夜里并排躺着却都睡不着。卓敖心里烦闷他想不通宋达怎么那么倔,虽然上了药却不愿意同他多说什么话,最后还是一向木讷的宋达在被子里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卓敖叹了口气刚要同他说自己多担心他,就听宋达道“你明日就回去吧,老在这不好。”

那晚卓敖几乎整夜未眠,他可是北凉的二公子,没几个能伤他的心,偏偏宋达算一个。

卓敖以为宋达怕了,是啊,一个北凉的二公子,不娶姬妾为了同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亲自道集训营去,一住就是好几天,这实在是不太好看。宋达让他走他偏住这,偏和他一个毡房一个被窝。守卫每夜都轮值,天亮帐外都有人,卓敖仗着宋达的腿伤不能动,拱进了被窝里伏在他腿间,就这样每晚都温柔又残忍的折磨他,几乎是抛去了尊严不知羞耻的,几年前那次好歹还借着醉意,现在都是清醒的。

这样了两三天宋达终于受不了,哪顾得上帐外的侍卫,两人躺着的时候他紧贴着卓敖去蹭他,蹭的卓敖面红耳赤还要装着不在意,第二日卓敖就自己脱了裘裤往他胯上贴,时常被磨得腿间疼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集训里有些人就开始传,宋达是卓敖的男宠,受了伤也不放过他,也有人窃笑卓敖必然是得了失心疯,那样一张脸也下的去手,人们便下流的猜忌宋达是如何的不堪。

半个月过去宋达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归队训练,第一日便是野猎,卓敖也跟着同去。队伍行了一半,卓敖才发现这片草原与儿时那片树林隔着不远。

一天都没什么收获,不过是山鸡野兔,和几条蛇,卓展决定明日再野猎一天,晚上就在这安营扎寨。宋达的伤好了自然就回了兵营帐里,卓敖心思烦乱的正睡不着,忽而被人从后头拥住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过来的?”

宋达将他从被里剥出来“今晚我轮值,去寻个溪水洗澡吧。”

卓敖素然爱干净,这草原上极少有水源,可这里离那片林子不远,林子里倒是有一处静潭。

“那你轮值怎么办?”

“两人一轮,还有个替我顶着呢,我们快去快回。”

宋达虽这样说着,卓敖心里却知道必然是不能快去快回。

这夜两人共乘一骑在草原上飞驰,还未到那片林子里,卓敖的衣衫已被扯得所剩无几,终停下马,宋达抱女人似的将他从马背上抱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走了好一会,一处静潭映入眼帘。卓敖刚被放下就被宋达从身后拥住,细碎又急切的亲吻落在耳后,衣衫尽褪,一入水两人就纠缠在一起。

今夜月光皎洁,卓敖的脸上的动情无处藏,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卓敖便转过身去,偎在宋达的怀里,壮硕的身躯与宽广的肩都让他十分心安。宋达一手揽着他一手探到水下,一时间耳边全是卓敖的喘声。

“嗯...我还是把你调回去吧...”卓敖咬着唇,放浪的在宋达的胯间晃动腰身。

宋达皱着眉像是忍不住似得,一把将人按着缓缓的往下压。卓敖只觉得后处被缓缓撑开,立马向上抬了抬身子不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现在,别说这事。”宋达忍得难受,挺着胯追上去,重新寻着入口。

“我真不知你是蠢还是倔,人家欺负你这么些年,你还上赶子的往前凑!”卓敖的气又上来说什么都不想接着弄,从宋达怀里挣脱开来,推搡他一拳转身就上岸。

宋达急忙跟上顾不得草上的泥,将卓敖拦腰抱起压了上去,这几日他天天想压着卓敖做这事,卓敖在他身子底下拼命的挣,这般相贴宋达实在是忍不了,只想恨捣进去先快活一番,于是扶着自己胯下的狞物再次寻着了入口。

“我看你敢!”卓敖咬着牙抻着雪白的脖颈,正在气头上哪容得他这般撒野,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的侵占。

“啊!...”一声高叫树林里栖息的鸟儿都叫惊飞了几只。卓敖趴在草上,两腿微分着被强占,宋达人高马大的他根本就推不开,后处被迫着吞吐骇人的巨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草原上天气瞬息万变,夜里的风突然凉了,卓展受不了这样的天,自个儿出了帐子。他在帐子外站了一会,现在月亮还亮着一会就不一定了。这两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到了这片草原上才恍惚间记起,这是他成年那日来过的地方,远处有处树林子他记得清楚。

“哥哥...”

是稚嫩的孩童声,惊得他回身去看,竟是什么都没有。

卓展的眼神暗了暗,自他们出生在这草原上就注定了自相残杀,他不会心软的。

抬头向那片树林望去,卓敖的孩子也是在那里没的,那件事他确实心有不安,遣下人牵了马,卓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便去了那片林子。

拴好马卓展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声响,他未带什么过来,只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防身,走近一看是另一匹马稍松了口气。他正要往里走却踩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条软玉腰带,翻过来一瞧中间的琉珠上刻着一个敖字。卓展当他重游旧地,过来缅怀孩子,可转念一想这腰带也不该掉在这,继而向里走了走,地上全然是卓敖的东西,该不会是遭狼了吧,卓展握紧了匕首,那些散落的衣物将他引到了静潭。

卓展万不能想到入眼的竟是如此的不堪,月光正亮照的静潭一清二楚,分明是宋达和卓敖两人在水里纠缠,难不成真如他先前所想,卓敖拿宋达当男宠,难怪他这般紧张宋达,才三日不见都要亲自过来。宋达那般丑陋还能得卓敖的喜欢,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本就是污人眼的事,卓展收了匕首正要回去,却见卓敖偎进了宋达的怀里,背对着宋达晃着身子用水下的腰臀去蹭,宋达亦是十分动情抱着卓敖将他向水里压。卓展的脸霎时便扭曲了,他虽藏在灌丛后却是满脸厌恶。卓敖怎么说也是北凉的二公子,看不出竟然喜欢这个?

二人不知怎地卓敖突然就推开了宋达泼了他一脸水,这动作像极了幼稚的孩童。卓敖赤着身子从水里走出来,微红的腿根十分惹眼,下一刻宋达也爬上岸,竟将卓敖抱进了岸边的草丛里,只见两双腿上下交叠着,谭边回荡着卓敖的谩骂和羞辱,忽而卓展瞧见宋达的指头陷进了卓敖的股间匆匆弄了两下,复而压了上去,接着便是卓敖一声喊叫,真像新婚夜里被粗手粗脚的丈夫弄疼的娇妻。

卓展一时间拔不动脚,他该走的却没有,在灌丛窥探着一桩荒唐的情事。

卓敖趴在草上一口气还未喘匀宋达便大肆动了起来,唇齿间泄出几声细碎的呻吟,他心里还是想的,想天天和宋达这样,什么权利富贵都比不上这一刻。可北凉与周边列国的矛盾日益加深,大小战役不断,北凉王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儿子们展露拳脚,卓展更是虎视眈眈抓住每一次要将他打垮的机会,若是宋达不在他身边他便心神不宁,可偏偏宋达就是不愿与他回去。

一次泄身后卓敖后处已经有些酸胀,宋达将人抱坐进怀里不依不饶的索吻,抓着他的腰肢又将他带入万劫不复里。

“我有时真的不知...当初将你留在身边...是对是错。”几番激烈的情事后,卓敖无力趴在草丛上轻轻的叹气。

“所有人都瞧得出,你我走的极近。你好歹是北凉的二公子,”宋达将他抱起一步步向潭水里走“卓展要想对付你,也需思前想后,我宋达不过是个奴隶。你还不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他俩交好,卓展总会拿宋达开刀,似乎他知道拿捏宋达会让卓敖坐立难安。

“你留在我身边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卓敖总算捧出了一颗真心,只等宋达的答复。

宋达却向他投去一个卑微的眼神“你愿意同一个奴隶在一块?不是背着人就是要看人脸色。”

“我愿意的,”卓敖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不愿意,”宋达垂下头去“要同你站在一块,最起码我要是个兵马大将军。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兵马大将军,多可笑啊,卓敖却笑不出。在宋达的心里一直明白,他俩是不可能的,不只是这层关系,还有他们的地位,若宋达不爬上去,别说是卓展,随便一个蛮子都能要了他的命。一个奴隶,一个北凉二公子,太可悲了。

卓敖愣怔住瞪大了眼,良久终是有些红了,别开了脸“好,明日我就回去。我在封地等着,”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手背抹过脸上的水珠“等我的兵马大将军。”

卓展先回了野猎的营地,这夜他饮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还有些微醺,闭上眼就是卓敖被男子压着的样子,哪怕他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第二日卓敖便回了自己的封地,他身子不便说是饮酒头痛,卓展假意好心的给他安排了马车。

自卓敖走后,如他说过的在没去找过宋达,这期间北凉王又要给他安排亲事,他推了又一次激怒了北凉王。他娘亲在他儿时十分温婉可人,可儿子一次次受伤害,又痛失孙子,为母则刚,性情也有很大转变,时常也会提点着着自己儿子去争去抢。

南疆多次侵扰边关,这次北凉讨伐南疆,本是安排了卓敖上阵,可卓敖偏偏因推脱亲事惹了北凉王不快,便换了卓展。

那战若放在以往必定是轻易就能赢,可如今的南疆已非昔日,讨伐路上必经一处乱石岭,强风穿石而过如同狼嚎,又叫狼风岭,敌国在那做了手脚,害得北凉伤亡惨重,最后虽赢了,却也折了不少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凯旋而归的卓展并未见得有多高兴,但北凉王还是设了宴,卓敖穿着素衣,坐在角落里饮酒,淡淡听着卓展在王帐里讲的他是如何赢了这场战役。

“儿子想着这狼风岭两侧高石叠起也许有诈,便派了几个小队先行...”

听到这时卓敖不知怎地手里一抖,酒撒了自己一身,吓得身旁的婢女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投过眼神来。

“儿子不胜酒力,有些醉了,先行告退了。”卓敖摇晃的站起身来,招人扶着就要走。

卓展叹了口气,忽而高声道“敖儿,兄长对不住你,从小便伺候你的宋达未给你带回来。”

卓敖挺直身躯背对着众人站了好一会,却听卓展又道“那狼风岭两侧埋了许多伏兵,千万箭雨从天而降,唉,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后来人马慌乱也只得踩着尸身应战...”

这下卓敖便知晓了卓展当着众人要告诉他的话,他的兵马大将军死了,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卓敖不回头也知道,此时在席间的所有人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思索着那些流传在蛮军间的艳事,虽都是猜想,但不一会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细不可闻的人声犹如一支支箭,卓敖僵直着身子,这刻他仿佛置身于狼风岭与宋达站在一处,那怪石嶙峋的窄小的石道上空,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卓敖转过身来,眼里淡漠并无多少情绪“宋达虽前身是奴隶出身,既已入了编,为北凉尽忠便是他该做的。卓敖不胜酒力,在此代宋达恭喜大哥狼风岭一战告捷,平安归来。诸位请便,卓敖先行告退了。”

王帐里的一时一片寂静,谁都知道这两位公子水火不容,如今卓敖身边最得力的人出了事,难保不是卓展做了什么手脚。

卓敖走后庆功宴重新热闹起来,卓展豪饮了几坛酒,终是尝到了打倒卓敖的快意,虽卓敖未表现出分毫,卓展笃定他必定悲痛欲绝。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卓展轻笑了声,既然打倒了就不能再让他再站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卓敖半醉着回了自己的帐子,将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他呆做了一会,实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以后该做什么。离了卓展的封地不过才两个月,当初那人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兵马大将军,好似一切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思来想去,他与宋达并未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也未曾有过什么定情信物,可卓敖永远的记得儿时那个奋力救自己的小奴隶。儿时的宋达分明比自己还要瘦弱些,硬是将他拖上树干,夜里的草原很冷,宋达冻得直哆嗦抱了他一整夜,后来父王带的人找到他们时,宋达的手指冻的都不会动了,缓了好些时日才痊愈...卓敖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他总想着两人多次肉体交缠,有些事羞于开口又不能见人,二人心照不宣便好,要是他当初再强势一些将他带回来...卓敖的眸子抖了抖,就算带他回来他也会生闷气的吧。他总觉得主仆有别,要有番作为才配得上自己,卓敖不由笑了,心里却是万般的难过“...蠢货…”

自卓展赢了那场仗,仿佛又得了些北凉王的器重,三弟卓威愣头愣脑的无心争权夺位羽翼又尚且单薄,那孱弱的四弟更不必说生来就体弱多病还是个跛子,现在一向心高气傲事事都与他争的卓敖也许久没有了动静,偏偏的那个前北凉王的遗子近日频繁的被召见。一场仗后北凉需稍作修养,与常年交恶的淮苍主动示好求和的差事都落得那个闻人隼的头上。

卓展还无暇应对这些,草原上突然来了一阵的瘟病,开始只是死了几只牲畜,后来竟然沾染到人身上,不过好在他派人寻了良医,并未造成太过骇人的伤亡,只是这场瘟病带走了大夫人与二夫人。人都道这二位夫人在地上斗完了,又要去地下斗。娘亲的死卓展并未见得有多伤心难过,他只觉娘亲走了无人再念叨他也许会有些寂寞又或者是种解脱。卓敖便不同了,二夫人的离世叫卓敖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这正是料理后事的时候,白帐子不多便将两位夫人的遗体搁在一顶里,北凉的腹地继而南迁了一段,怕再招惹上这瘟病,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卓敖还不肯走,北凉王叫人给他留了匹马叮嘱他稍后去新腹地后用艾草好好熏蒸。这片草原的主人到底是铁石心肠的,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母亲待他极好,卓敖记得儿时被丢在草原上救回来时,因被狼爪挠伤感染而高烧不退,他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憔悴的母亲。一个被强掳来的异国女子,不见得会真心待自己的敌国丈夫,却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卓敖的儿子妻子相继离世,母亲便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对不起他,可这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卓敖在帐子前跪了好一会,只剩下几个下人举着火把等着焚烧尸体,他无心为难这些人,起身上了马离开了。夜里风大,掠过耳侧,像是什么动物濒死的叫声一般。

那夜卓敖白袍未脱也未回新的腹地,行到半路调转缰绳,朝着一个方向快马加鞭。平日里是不许随意穿纯白袍子的,祭奠至亲挚爱时才可以,他以往不敢穿怕落人口舌,现在他一无所有反倒什么都不怕了。正是秋季,天凉的很,他还是去了那片林子,去了林子深处的那处静潭。

卓展料理好母亲的后事便随军到了新腹地,北凉王设茶宴安抚众人,等了两个时辰卓敖还是没回来,卓展大概猜到他去了哪里,祭奠时不能带兵器,这可是做掉卓敖最好的时机,卓展便以身体不适未由早早离开,带了把普通匕首,骑上快马消失在夜色里。

卓敖刚走进林子没几步就被绊了个踉跄,低头去看竟是个坛封,许是宋达先前在建的帐子周遭埋得,这年雨水多给冲了出来,卓敖捡了个树枝将酒坛挖了出来敲开。一口烈酒下肚烧得他肝肠寸断,卓敖常说自己不胜酒力并非谦虚,几口酒叫他东倒西歪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衫,一步步的往静潭里走。

水凉的很泡在里头,高热的身躯得到了慰藉一般。朦胧之中有人扯住他的手,他睁开眼见那孱弱瘦小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蓬头垢面,拉着他在草原上狂奔“快跑!快跑!”

卓敖反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跟着他,在草原上没命的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只要跟着他就对了,因为他是兵马大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敖醉的也厉害走到深处呛了口水,正要挣扎恍惚里听到噗通的一声,卓敖醉得任由自己身子下沉,忽而触到了温热的体温随后便被亲住。那人带他出水却还亲着他,像是他嘴里有什么蜜糖要搜刮干净般亲的毫无章法,一双宽大的手掌在他胸膛揉搓,好似狎亵女人的胸口一般,探进衣衫后更是放肆。这人是想把他当女人骑,卓敖醉得厉害不知挣扎任由这人乱摸一通,双手抓着在胸口揉弄的手,将腰臀向后贴,贴着个硬硬的东西,身后那人却像是给吓着了,稍愣了一会用那东西奋力的去撞他。卓敖想要了,是难以启齿的想要,他把身后的人当成了那日的宋达。

卓展心里一直有个心结,从未与他母亲或是夫人说过,这心结哪怕是偶尔想起来都是一种罪过。他想要杀卓敖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起初只是因为卓敖粘着他加之母亲的叨念,自卓敖不粘他了,真正可怕的事便发生了。他发现自己十分的妒忌宋达,妒忌卓敖那般粘着他,有次梦里他梦见了卓敖,梦见他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便发现自己梦遗了,那时他刚娶的妻子还躺在他的身侧并未睡醒。卓展的梦并不多,但此后梦里总会有卓敖。那些荒唐的梦让他焦虑不堪,叫他心慌意乱。他是带着匕首来的,看着湖里赤条条的身子他有些犹豫,记得上次来着卓敖正和他的相好抵死缠绵,那之后他发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全是卓敖光洁的身子,现在这身子就在眼前呢。待他回神,人已经走进了深水里,死了才好呢,他想着转身要走,可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真的想弄一次卓敖,狠狠的弄上一次,反正卓敖都要死了,尝尝他的滋味是否与那些午夜梦回一样又如何,哪怕他们是血脉兄弟,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树林深处的静潭里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叫嚣着,待他清醒时他以然抱住了卓敖冰凉的身子。

卓敖瞧见月光下的宋达,与之前无异,不管你是兵马大将军还是最下等的奴隶,你都是我的宋达。他想要说许多话,可宋达好似格外的急切,奋力的撕着他身上的衣裳,潭水很凉可谁也感觉不到。卓敖自己解了裘裤带子,在宋达的胯间乱蹭催促着他,宋达得了他的撩拨扯下裘裤就往里挤,试了三四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卓敖被撞得几乎站不稳,满脸潮红,这山林里他不愿克制,尽力的迎合着用后处容纳吞吐,像个被采拮的处子大声的叫着,喊着,求着他的心上人。

可这场美梦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卓展发了疯般要了卓敖四次次,他向来节制这般纵欲是第一次,他只想在这无人的地方偷偷的尝一次,却不想自己竟身陷其中。

“你会遭报应的,”卓敖醒了,又变成了那个冷淡高傲,处处与他作对的二公子,昨夜的柔情全都不复存在,或者他的柔情本就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什么报应?”卓展压着卓敖光天化日之下又一次闯进自己兄弟的身子,比起让卓敖死,他想到了一种更恶毒的报复,那就是让他活着“万剑穿心?还是死无全尸?”

卓敖冷艳的眼尾眼泛着红“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偿命!”

他将卓敖带回了腹地,只说卓敖是受了风寒他亲自照顾。他知道卓敖的命门,告诉卓敖宋达给他留了样东西,若是卓敖惹得他不高兴,他便将那些全给毁了,让他到死也得不到。他又一次赢了卓敖,他想着卓敖这下该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南疆吃了那一仗的亏许久都没了动静,大约沉寂了两三年的功夫,淮苍传出政变的消息,闻人隼作为北凉的武将出使他国为新王道贺。若是两国联手对南疆来说实在是个麻烦,没过几月还送来了一个质子,那位质子也不知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三地暂且平和了一段时日。

至于卓展卓敖平日里依旧是你争我夺,即使后来被分封到不同的地界拥有各自的封地,可夜里却时常滚到一个被窝里去。

卓敖不知抽的什么疯看上那个南疆质子要讨来,卓展知道了自然不能如他的愿,甚至亲自去看了那质子,虽说一副姣好的面容半张脸却有道骇人的刀疤。他心里嗤笑,那人不也是半张脸毁了还不是爬上了卓敖的床,他眼里容得这种事再发生,找了群人把那质子给糟蹋了。

南疆的质子瞧着不像是个娇养的,不敢抬头看人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的样子。卓敖第一次见他,不由的愣怔住,二人身形外貌都相差甚远,却总是联想到那人,大概就是那种主仆有别的卑微十分相近。

卓敖得了消息自然是气愤不已,第二日就在北凉王讨了片马厂,说是亲自理料马匹实则躲卓展一阵子。卓展清楚他心里想的,夜里策马两个时辰去寻,到了卓敖暂住的帐子前肩上都落了一层雪。

卓敖正准备歇息忽而见个人影闪身进来,还未呵斥却听那人笑道“哥哥来了。”

卓敖一听脸立刻扭曲,往日那些荒唐叫他无地自容“你知不知羞耻!”说给卓展也好似说给自己。

“马厂风大,夜里又有雪,哥哥来疼你。”卓展说着,急匆匆的脱身上的风帽“哥哥疼你,怎么还成不知羞耻了?宋达给你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卓敖气盛,正要下榻却被来人扑倒一通撕扯。

“那次连着疼你九夜,后来哥哥实在是公务缠身,想着你也该休息些时日,总同外人说你受了腰伤也不好,怎地饶你几日就看上那个南疆来的阉人了?”卓展压着他闻他衣衫的味道,一双手钳制着他,叫他摸自己的胯下“哥哥可有他没有的。一个阉人都能迷的你神魂颠倒,宋达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人我已经传你的口信吩咐他们拖到营里做军妓了,今后你老老实实的,别想些有的没的!”

卓敖被捉着手,一触到那物哪怕是搁着衣裤立马踢腿挣扎“畜牲。”

卓展笑了松开手将他内衫扯开,“你就算厌恶我,也要想想宋达吧,他留的东西你当真不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是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卓敖果然停下了挣扎。见他乖顺卓展便像饿狼一般,一双手在那疤痕交错的胸膛上反复猥亵。卓敖躺的像具尸体似得,着实无趣,卓展凑上去亲咬他的耳廓“你怎么这般无趣,想想几年前的静潭里,你不快活吗?”

卓敖紧闭着眼任他羞辱。

“帐外风雪大,我把下人都遣回自个帐子了,不必害羞只管叫出来。”卓展笑得猖狂,将人翻了个身令卓展趴跪着,扒了他的裘裤“你那日是如何的放浪,今日怎么了,怪我总提宋达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卓展扶着自个身下的物件在他身后反复蹭着。

卓敖不愿再听宋达的名字,咬着牙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

北凉王近几日病的厉害,再过不久也该到了立王的时候,哪怕卓展依旧渴求着卓敖,可卓敖毕竟是竞争王位的对手之一,总归是一条毒蛇总纠缠着也不是办法。

卓展心情顿时便不好了,将人推倒在榻上,下流的在入口恨撞了几下,喘息着反问卓敖“要是我把宋达留的东西给你,你可愿放弃王座?”

说到底他心里是有卓敖,卓敖若放弃王座,待他成了北凉王就把卓敖囚在身边,也是个两全的办法。

卓敖听了却笑了,他瞧得出卓展心里的挣扎,若能好好利用这点,未必不能翻盘。卓敖抬起腰来,刻意撩拨“你休想。”

果然是条毒蛇,卓展眯起眼看着身下乱晃的腰肢一把箍住“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卓敖翻了个身,直勾勾的瞧着他“哥哥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是啊,这毒蛇可是死过一次的。卓展看不清他的眉眼,一双手从他的脖颈摸到胸膛,在旧时的伤疤上留连,“把腿张开。”

这年北凉的冬日依旧是冷的刺骨,冬季便是修养的时节,可那南疆才送来质子不过两月,又开始兴风作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闻人隼被召见的极为频繁,听守帐子的说只要是闻人隼来了,北凉王总是唉声叹气一脸的愧色。那闻人隼的身世卓展找了当年侥幸逃脱政变的人问了些话,虽那人支支吾吾的卓展大概也猜到,北凉王留一个前朝遗孤必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缘由。

去南疆是最后的立功机会,可卓展不敢保证他人不会乘他不在北凉就发动政变,就算是胜了回来江山易主,还是难逃一个死字。现在掌兵权最多的就是闻人隼了,若是北凉王派遣他去最好不过,到时驻守北凉的兵几乎都是他的,不如直接反了。卓展刚打好如意算盘,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卓敖早知卓展得了去南疆的召领必然会来找他算账,事先准备好了迷情散兑进酒里,有时甲之蜜糖也是乙之砒霜,他打定主意要让卓展去南疆前再过分纵欲一次。

那狼风岭卓展攻过一次,虽胜了却伤亡过半,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卓敖便是以卓展去过一次吃准南疆的路数,向北凉王举荐了卓展。

卓展到了马厂时竟不见下人,他怒火中烧带了把刀直朝着那帐子就走去。一片帘子眼前的场景却叫他大吃一惊,卓敖赤着身子被绑在榻上,身上正泛着潮红,难耐的在被褥间磨蹭见他来了便是破口大骂“你这无耻的东西!竟给我下药...嗯...”

人还真是一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可他并未吩咐谁这样做,一时一头雾水,可思来想去他们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难保不是底下人为了谄媚做的。

“去南疆...就让你这样生气?...你要这般...羞辱我!倒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卓敖喘的厉害,脚趾都蜷着在被褥上乱蹬,好似怎样都不舒服。

这话到时提点了卓展,瞧着卓敖被绑着又起了色心,一把扔了手里的刀,扑上床榻“想死?想和你的宋达相会吗?你休想。”

“唔...畜生!杀了我!杀了我!”卓敖撕心裂肺的喊叫。

卓展来不及脱衣裳,只急切的扯开自己下身的束缚,抓着卓敖挣扎的腰身就要捣进去“杀了你?你就该这样活着。你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就该一辈子在我身下!下贱!你就该这样!!”

卓敖给着猛烈的药性逼出了眼泪,却拧着身子不肯给他“别碰我…别碰我!”

许是卓展给气的着急要进去狠弄他,反倒几次都进不成,空看着那流出水的后处着急,听了卓敖的话更是气的难以自持,将人拎过身来就是两巴掌“那你要谁?宋达?那个南疆的小白脸?还是路边一只野狗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束缚着卓敖的绳子不知怎地解开了,一得自由,那身子竟里面缠上卓展,药劲上来卓敖环着他的肩,腰臀在他胯间乱坐着,唇凑上来一顿急切的纠缠。

卓展拥着他再也忍无可忍,汗都流了下来,抓着卓敖滑腻的身子就往下压。一声喘息终于进如愿,卓敖立马自己动起来,像个缠人的妖精抓破了他的后背。

两人倒在床榻上肆意交缠,卓敖叫的像那些卖身子的下等人,两条腿不知羞耻的大张着,榨着卓展泄了三次精,本要起身,那两条腿又缠上来夹着卓展的腰不放他。

翌日卓敖转醒已是第二日晚上,卓展已经匆匆走了,应正在去南疆的路上,下人按卓敖吩咐的明日才会回马厂来。他勉强撑坐起来,又疼得躺了回去,躺了许久,仿佛一个没了气息的死人。帐子里分明空无一人,他却想看见了什么似的满脸的愧疚…

作为督军卓敖清洗身子稍事休息之后,也备马同小队从腹地出发。

大致半月后蛮军归来,可还是无一人脸上有喜色,虽有前车之鉴依旧是伤亡惨重。几乎做了万全准备,但去时并无埋伏,回来时乱石忽而从天而降,死伤多人。卓展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卓敖逼着随行的医者硬是将他救了过来,却失去了双腿变成卓段一般的废人。兄弟几个里他最看不起的便是卓段,一辈子无法竞争王位却理所应当的得到北凉王的全部宠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从他懂事娘亲交给他的就是要学会看父亲的脸色。

待卓展回了北凉从重症里醒来,北凉已然天翻地覆,闻人隼手握兵权,几乎只手遮天。这腹地再无卓展的容身之所,他心里清楚的很,主动请示北凉王要回自己那偏远的封地去。这草原上的风起云涌再与他无一丝干系,叫卓展意外的是他临去边关封地之日,卓敖还亲自来送他。

“我现在这般境地,杀我,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卓展自嘲的笑了,却又不甘示弱“不过,你再也得不到宋达留下的东西了。”

风声凛冽,卓敖拢了拢衣领,目不斜视的看着白茫茫的远方“那蠢货能留下什么好东西。至于哥哥,路途遥远,多多保重。”

语气轻松的好像已经放下了一切,卓敖再转过身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抬脚走了。卓展看得真切,他虽嘴上那样说着,但却永远放不下宋达永生备受煎熬,因那淡淡的一个眼神里透露出着像淬了毒一般的凶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少了卓展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卓敖日子过的舒坦了许多,他派人在卓展的行囊中偷偷查过并未有宋达留下的东西,果然什么都没搜到,想着或许是当年宋达一走他心绪不宁被卓展诓骗了许久。

??????其实北凉王这个位置于卓敖来说已无任何意义,早在母亲去世后他就该远离这些王权富贵的,可偏偏的他就是想疯狂的报复卓展,卓展与他是血亲,却几次三番的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每每想到自己被卓展碰过就恶心不已,好歹这事终于要有个了断了。他不就是想要北凉王这个位置,那卓敖就是要从他手中夺走,让他尝尝喜欢的东西被夺走的滋味。

???????卓敖往北凉王的帐子里跑得很勤,时常捎来些安神的香料。卓敖母亲是南疆人,南疆人最善用药用毒用香,他表面孝顺恭敬捎来的香料里有极微的毒性,寻常人很难有明显中毒的迹象,最多变得嗜睡,病入膏肓的北凉王便不一样了,闻得时间长了便久睡不起。

????????北凉王召闻人隼的次数越来越多,卓敖说到底还是恨北凉王的,恨他的无情,不管是对自己昔日宠爱的女人,还是儿子。少时卓展将他丢在莽莽草原上,遇到狼群的他差点丧了命,可卓展被未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日后更是时常与他作对,北凉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卓敖有些恍惚,北凉王那时那般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他到底是不是真情。这些也全然不重要了,他怕闻人隼是北凉王挑选的继承人,一面夜长梦多才下了手。卓展已经是个废人,按长幼自然是自己继承王座,倒时北凉真成了他的,他便要卓展更加生不如死。

??????????卓敖以为卓展已是死灰不能复燃,可自从卓展去了边城并不安分,时常捎来些边城的特产,看似关心实则警告。与卓展之间发生的事,对卓敖来说就像是一块陈年旧疤,虽然已经过去却永远都记得当初的疼,卓展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们的“兄弟情义”,这使得卓敖更加迫切的想要继承王座。

?????????近几日北凉王转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腹地的儿子们,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交代些什么。所有人都到齐,偏偏叫卓敖近身。苍老病弱的手掌自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又一次轻抚着他的肩头,只是他已不再像儿时那般弱小了。

“下旨…讨伐闻人隼…事成之后…来…父亲这里继承…继承大统…”

原来遗诏早已拟好,北凉王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传位于闻人隼。那为什么与南疆开战时要将兵权给闻人隼呢…卓敖明白过来,不过是为防卓展战败罢了,如今北凉赢了,闻人隼手里的兵权自然成了他的累赘。卓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北凉王,分明是将死之人却依旧能掀起风浪。可怜闻人隼,被留在身边做一条北凉战无不胜的疯狗,最后还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

卓敖想起那些传言,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是不敢说的了,“相传父亲十分喜爱闻人隼的生母…哪怕是她生下的孩子,父亲都不放过吗?”为了谋反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北凉王不下令,他自会杀了闻人隼,只是他很好奇,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这个人的爱到底几分是真,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喃喃道“想来…父亲曾经也是十分喜爱我的生母的…”

到头来还不是叫她整日以泪洗面。

??????????边城的天风云莫测连天的乌云堆积起来,大概要下一场极大的雨了。

卓展也并不好过,自他的腿没了连妻妾都鲜少过来看他,这些女人唯利是图不来也罢耳根子清净不少。近几日他总隐隐有些不安,往年梦里总有卓敖,得了卓敖后有所缓解,来了这边城时常发梦燥得一身汗,梦里还是那些翻云覆雨叫他格外想念。虽成了残狼狼性总还是在的,有时梦到自己得了北凉的王座,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卓敖也乖顺被压在王座上任他欺负,偶尔也会攀着他的脖颈谄媚,梦到最后还是那处静潭里,一双迷离的眼,一张嫣红的唇,一副动情的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

???????是极微小的声音,瘦弱的身体胸口被刨开,野狼将他的心肝脾肺肾抓烂,蚕食着血肉。

??????卓展猛的从梦里惊醒,四下无人,一身的热汗,边城这般寂寥他时常陷进对血亲的肖想里,这么痛苦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于是他给腹地的卓敖送去一封书信。

????????这封信到的时候,北凉王已薨,卓敖正准备离开腹地,他本无暇顾及,可信里又提到了宋达,卓展太清楚他的软肋了。开头一篇不堪入目的艳诗,倾诉对情人的怀恋,后面才讲到宋达真的给卓敖留了东西,亦也是一封书信。宋达是个粗人根本不识字更不要提写书信,卓敖本是不信,哪怕是真的有,待自己继承大统还怕卓展他不给?

?????????宋达的信卓敖始终没有得到,卓展大势已去,本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但他明白卓敖对他是半分情意都没有,若是卓敖得了北凉,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心里越发的不安,卓展觉得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遣了人快马加鞭的去通风报信“就说卓敖要反,将这消息告诉...告诉卓威吧。”如今北凉王膝下像样的儿子也不过只剩这一个了。

????????北凉逐渐入夏回暖这日本阳光很好却突然下起暴雨,卓敖早已布好了兵,却不想闻人隼叛逃,北凉王给他的兵权他没用,反而带着淮苍的太上皇和南疆质子,要挟着卓威一路逃到了边界去。

???????最后人逮到时竟已是满身鲜血,卓敖一度以为人已经没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以为北凉王格外偏爱他这位身世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却不想这私生子在北凉王看来是一辈子的污点。草原上的王果然是铁石心肠,顺势的卓敖将人带回去,他要用闻人隼的人头做自己得到北凉的贺礼。

待卓敖回了腹地还未等歇脚,卓段就请人到帐子里,称北凉王走前曾留了东西给他。黑灰色的锦盒,走近打开来竟是一支女人带的荻花簪子。只一眼卓敖的眼眶便红了,他母亲是南疆人,生前最爱荻花的,这北凉气候多变不宜栽种,北凉王就寻匠人专门给他母亲打荻花的首饰...可为什么母亲走时他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只刹那间帐外喊杀声连天,是卓威带人杀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北凉王留下的旨令,那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北凉未来的主人是卓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势已去,卓敖无多反抗,跟随他的将士们纷纷丢盔弃甲,只有他还不愿放下手里的剑。

???????????“二哥,收手吧。”

???????????收手?可这事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卓敖扔了手里的刀剑,将那只白翠簪子狠狠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便也是用这种法子,叫闻人隼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卖命的,如今轮到自己真是造化弄人。他虽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却也是一个无情无耻的丈夫,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卓敖被收押后就一直关在地牢里,直到冬日里腹地才传来他身死的消息。

卓展正在帐子里饮酒独乐,忽而打碎了酒杯割破了手指,心上也跟着一疼。连天的大雪这几日下的压抑极了,他由下人协助着躺倒在榻上。

???????????是一段好长的梦,梦里还是有卓敖,躺在他身子底下闭着眼粗喘着,无论他说什么下流的话,卓敖都不给他反应,卓敖越是这样他越想要折磨,将人按在马厂后的马草里,二人滚作一团,他急切的耸动着腰身放肆的要着卓敖。终于身下的人有了回应,抓着他的背大叫,意乱情迷的看着他,他没一会便泄了身子。情事过后他躺倒在卓敖身旁,看着卓敖的侧脸出神,真是如谪仙一般的清冷。等他想伸手过去为卓敖理顺发丝时,卓敖忽而站了起来,一件件的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穿好。

??????????????“你去哪?”

?????????????卓敖不说话,那个让他妒忌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宋达。宋达骑着匹枣红的马,还未下马卓敖便迎了上去,二人抱在一起互相耳语,像是倾诉思念。卓展的脸登时便扭曲了,他裹上衣衫拾起手里的刀便站了起来,二人好像看到了他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就跑了起来。这宋达在梦里也要来捣乱?卓展气急败坏的去追,却始终追不上,二人的身影确实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身前跑着的二人都变成了孩童模样,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另一个浑身是伤却紧紧跟随。

????????????“卓敖!你去哪?”卓展怎么也追不上,那个身上有伤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是满脸的惊恐,胸口的衣衫都被抓烂了,里头是流着血伤口,看起来又深又疼。卓展跑不动了,刀也丢在地上。任凭两个孩童跑远了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马厂驻马便直接回了宅子,一路上萧如宴都无话。夜里入睡我将被褥拖远了些,他也没再为难。又过了数日几个下人在寝房里收拾被褥,枕头被子都包好,原是闻人隼快要回来了,还未到狮罗却已经让人传了口信,萧如宴要去营中住几日同君越一齐设宴。他本是没必要在营中待着,只不过几日都是连天大雪路不好走,总夜里回来并不方便。

???我去堆放京中带来的杂物的库房清算,要几匹绸缎几包茶叶几坛好酒细细的点出来,思来想去的往后苏辞应还会来宅子里,又缀上两包好茶从账上抹去。

???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已在外头等了多时,我正从锁好库房的门从厅前走过,萧如宴撩开帘子喊卿山,复而又下了马车。今日他穿着靛蓝色的便服,乌黑的发用上好的冠拢着,若他不是萧老头的儿子确实会惹得我也多看几眼。

??“这几日回偏院去睡吧,夜里让他们多烧些炭火…”

????他像是不知说什么又想多多嘱咐一些,自马厂回来我们仍住一屋到是不太讲话了,我点点头将露出的腕子缩进袖里,那上头还有前几日未消的抓痕。他喉头动动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夜里我照常药浴,只是并没有回偏院里去,一栋小院只有假山和冻住的池子,虽然清净但看着空落落的,门栓坏了也还没有修缮。

????到了一日下晌,屋里下人又急急的忙起来,进进出出的,我便料想着是那人回来了。

????萧如宴在营里已是待了七日之久,中间几次有人回来给他拿换洗的衣裳,不过是宴请外宾罢了,况且在我舅舅那里怎么会少的了他的吃穿,我便心照不宣要什么给他拿什么。

???今日狂风大作,天也早早黑了,下人烧好了药汤送进来给我沐浴,我潦草的搓洗了几下想早些入睡。萧如宴走后我依旧是睡在地上,因几日下来这样睡得很好,躺到偏榻上又恐夜里梦魇。到了半夜门窗晃动,寒风瑟瑟,我蒙着被也睡不着。难得静下心来想着以后难道就要在祁柔苟且偷生吗?卿虞坐在那把龙椅上已是定局,但萧家把持着朝政,现在不反不过是拿他当傀儡罢了,淮苍早晚是要易主,不过到了那时便不再姓卿了。虽然君越救我,但与他而言卿虞亦是他的外甥,以其性格估计不会轻易助我去京都,而且就现在不要说祁柔,走出这宅子都是难于登天的事。

???门外扣了扣我从被褥间坐起,想着是下人来送炭,便没多虑直接开了门,一抬眼那高大的身子将门口堵着,待我慌乱里要合门他已经硬挤了进来。外头风雪未停,他的眉上都沾着一片白,拍落肩上的雪将氅子直接脱下来抖了抖,如同进自己家门般轻松自在。

????“我上偏院寻你,不曾想不过大半月,你就睡到萧如宴屋里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桌案上的茶杯是我用过的,他端起来将里头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摆弄着扣扣上头的花纹,随又放回去,回身在屋子里踱步观摩,黑靴子踢了踢地上的被褥,上头刚暖化的雪水弄脏了一块“你怎么不上他的床上去睡?”

???“你怎么来的?”我向外张望,今日里风大雪大,下人和巡院的也早回去休息,才将门合上,警惕地望他。

????“多喝了几坛,将他们都灌醉了我就跑出来了。你看那萧如宴耀武扬威的,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不过几碗就倒了。君越最有意思,你见过你那舅舅喝醉是什么样的吗?”

???我便是最气愤他总提我舅舅,像拿沾盐水的鞭子抽在我的脸上,我知道自己不干净,倒也听不得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提及。

????闻人隼见我不应抬脚走了过来,我紧贴着门板下意识的摸袖筒摸了个空,顿时身上的汗便下来了。他抓着我的手要往怀里带,我不依硬抵着他的胸膛,于是他就看见我腕子上的青。本来已经要好的差不多了,虽细看皮下还是有些淤痕,闻人隼将我的袖子撸下去,抬到眼前死死盯着“他又打你了?”

?????上次萧如宴伤我,闻人隼便将人双臂卸脱臼了,现在两国议和正是要紧时候,我并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起争端。

??“我自己磕的,放手。”奋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他直接按着我的腰扛上肩,将我往偏榻上抛。晕头转向在床里滚了一圈立即往下爬,闻人隼骑上来将我压在身子底下,明知敌不过他,还是紧抓着前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得逞,除了前襟倒也没有什么遮得住的东西了。裘裤被拉到腿窝,粗糙的手指在腰上一摸,冰的我短促的叫了一声,他即刻将另一只手探到自己裤腰里揉,急急的用身子将我的双腿挤开。

???“每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胡乱的嚷艰难的拧着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摸后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明日要是我舅舅没见着你…”一猜便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寻得谁,又在那干了什么…

????“风流韵事”这四个字恐怕是君越听过的最不堪入耳的话,从闻人隼的嘴里说出来,用来承认蛮人与自己外甥的一场荒唐情事。

?????闻人隼在我身上亲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灼热,“我顾不得他们怎么想…这么些天,你的气也该消了。”

????他已是无药可救了,手掌按着我将身子翻转过去,后背早已是汗涔涔的,我蹬着身下的褥子努力拱着身子反抗“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而闻人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放松了钳制,我急忙抱着零落的衣裳跑下床,没有几步闻人隼又追上来像是忍无可忍般的,抓着我散乱的头发一路拖到灯前,烛火被举起靠近我的后背,灼热得仿佛要烧起来,因离着太近蜡油滴上去,像一朵艳红的小花从干裂的土地下钻出来,我哀叫一声抖着身子,背上那一块又烫又疼。

????终于烛火拿远了些放在一旁,挂在腿窝的裘裤掉在脚背上,闻人隼将我压在桌案上,粗暴的把两腿分开。只听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他的衣裳裤子全扔在地上,急急的贴上来竟是要直接硬闯。火热粗大的肉头在股沟里乱蹭着,几次都滑出臀缝,弄得湿漉漉的一片。我蹬着腿反抗,闻人隼掐住我的脖颈和腰,一路连拖带拽的将我贯到床榻上。

??????深色的床帐,是萧如宴的床榻。

??????双腿被捉住高高抬起,粗粝的指头直接就捅进两根,我呜咽着根本忍不得,翻身想逃又给他从后头死死压住。腰身被迫抬高,两根指头在里面又深又快的抽动起来,除了疼再感受不到其他,直到那肉根闯进尚无法承受的甬道里,是比疼痛让人更加无法忍受的,被强奸的屈辱。

?????他像是忍得久了,一进来就捅到底,我双腿打着颤趴在自己散落的发丝上,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还是痛哼出声。整个床榻没命似的摇起来,一下一下越来越无法控制,瘫软的腰肢被他掐住往胯下疯了般的撞。于他而言不过是刚刚开始,我便已经要撑不住了。我想起在北凉去他封地的路上,那些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窄小的马车,封闭的毡房,不管他生气或高兴,我也是这样终日被他奸淫取乐,那时我也真真切切的想过,或许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显然我趴跪着并不能令他尽兴,身子不一会就被翻弄过来。他抬手过来撩开粘在我脸颊上的发丝,背着灯火只见那双碧眼好似泛着莹莹绿光,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你哭什么…这不是如了你愿。省得你忧心,我这不是正在身体力行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两情相悦吗?”

?????世间哪有我想的那种好事,哪怕是他贪肉欲,他喜欢,他爱,也不见得愿意被几次三番的利用和摒弃…

?????事到如今夜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我侧过头去不再看他。闻人隼哼笑一声,因我默认了他的话,才叫他更加愤怒,更加肆无忌惮的折磨起我的肉身来。

????“不看我的眼睛吗?”闻人隼抚弄着我的身子,在脖颈处又亲又咬,身躯也微微颤动,像狼见了血肉“每到这个时候,不是最喜欢看吗?”粗糙的手掌捏着我的下巴,将脸颊上的汗和泪细细的舔舐,餮足又难满欲求般的喃喃道,“这是我和他唯一相像的地方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闻人隼捏着我的脸颊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虽然有一只已经了无光泽。手臂抵着他的胸膛不愿他再靠近分毫,僵硬的双腿像没有知觉却还奋力并拢。

???闻人隼撑起身子来,裸露的上身全是汗,微微喘息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怎么,说起他,你又要演什么贞洁烈女吗?”

???有些人是我一生都不能再提起的,相比起来身躯上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仰躺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来的阴影里,不想看他的脸颤颤巍巍的要侧过头去,闭着眼不多做挣扎“说什么…废话…”

??“你以为他渡了河就能活吗?”他钳制着我的腰身,冷冷的开口,像把刀子直攮进我心里。

????“闻人隼…”我拄着身下的被褥勉强坐起来,赤条条的双腿还打着颤,“想弄就快弄,不想,就滚出去!”

????“我答应送他出北凉边界,你就对我百般顺从讨好,现在到了你舅舅的地界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我与你而言,不过是路边的野狗吗?高兴了就抚慰几下,不高兴就踢上两脚。你费劲心思保护的那个阉人,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觉得他就算是渡了河也没有几天的活头。”闻人隼不依不饶的掐住我的脖颈,想将我重新按回身下“只要不死在你眼前,就权当他活着,你不过是骗自己!我还比不过一个阉人,一个死人吗?”

?????我整个人像是被从胸膛撕扯开,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虽身子颤抖着还是奋力挺着腰身“你就是比不过!永远…也比不过他。”

?????闻人隼被打的头歪向一边,再转过来时眼神已经变得极其凶狠,霎时间暴起一巴掌甩过来,脸颊顿时火辣一片,我自是不愿再忍受这些,这次谁都不肯相让,两人在床榻上翻腾撕打。最后我被闻人隼按着,用扯下来的床幔将双手绑了起来,他脸上肩上皆有些反上来的乌青,急着撸动下身凑近。该是刚才嘴里磕破,连着喉咙里都是猩甜的血味,闻人隼用力压着我的双腿,用男根蹭了几下又要进来,我咬着牙哼叫一声朝着他的脸啐了一口血水。

???他扯过被角胡乱一抹,扶着下身直接就肏,我紧绷着身子被弄得上下起伏摇晃,后处逐渐被肉刃捣出水声,确是越来越鲜明的痛楚,偶尔几次滑出来就见那男根上有血迹,像被弄坏的处子一般。

????“畜牲…”我闭了闭眼,痛苦的粗声喘着。

????闻人隼忽而挺直身子,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愈来愈凶残,事到如今早已没了什么快感可言,腰身都要被他撞碎似的,每一下都叫人难以承受。大致弄了百余下才在深处第一次泄身,也是强堵着将我的腿折过去要雄精全流进去。

?????我瘫软在床榻上,被绑住的手腕这会火辣辣的。粗糙的手掌在我身子上流连,乳首被捉住搓捻,待我又气喘嘘嘘地想挣扎,他便俯下身用唇舌拨弄,不过几下惹得我高声痛叫,胡乱扯着他的发辫躲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一会身子里蛰伏的凶器就再硬挺起来,卷曲粗硬的耻毛刮擦着腿根,又热又痛,他亦是舔咬着我的乳尖疯了般地捣弄。双腿被分的极开,像是要从腿根被撕开似的,没有多余的花样如同只是一只满足他无尽欲望的雌兽。窄小的穴口一次次被强撑开捅到深处,等闻人隼再一次泄身后,我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只听他低吼着埋在我身子里不出来,不会一全身绷紧闷哼起来,滚烫的尿液一股股猛地喷射进后穴,我哭喊起来摸着自己的抽疼的小腹,眼见它一点点的隆起。

???待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已是清晨,屋子里烛火燃尽,因还下着雪天蒙蒙的还未亮,蜷着身子想翻过去,却酸疼到再也动不了。闻人隼发了一夜的疯早已不知去向,手腕勉强动动,他走时竟将我拴在床栏上,赤身裸体的横躺在萧如宴的床榻上,床帐里一股子男精的腥膻和尿骚味。

?????不出多时外头就有了声响,急急的脚步声莽撞的推开了门,那人影快步走到床榻前将床帘被一把扯开,来人愣怔的望着我,下人该是刚醒跌跌撞撞的跟着进来被他回身喝了出去。

????他总是以蛮人是如何玩弄男子这样的话来羞辱我,如今真见着了连他都露出一抹痛色来。萧如宴想给我解开束缚,眉头却深深皱着不知如何是好,这床榻被弄得太过不堪入目,根本就没有能着手的地方。

????萧如宴后半夜就醒了酒,营里的人大都喝醉了,起身寻了几圈都不见闻人隼身影,君越宿醉未醒,心里就觉得不好,急命人备马回来,昨夜雪太大路不好走,等他回来还是晚了。

????浸在温水里身子终于能放松些,那些细小的伤也仿佛活了过来般,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我虚虚的靠着桶壁,疲惫的像随时都能滑进水里溺死般。

????萧如宴在一旁静静守着,没一会就坐如针毡,如今他回来正穿着走时那靛蓝的便服,却衣冠散乱没了以往的贵气多了一丝颓然,背对着我走到床榻前,这般高大的身躯也微微颤动起来。忽而发了疯一般将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扔在地上,连同还挂着的几层床幔也扯了下来,愤懑的撕碎。

???“你是哑巴吗?你就不会叫人?!”萧如宴暴怒,几步走到浴桶跟前,看见我脸上身上的伤又眸光颤动着,紧紧抿着唇压低声音“这样的事传出去…”

?????会让他颜面尽失。

?????一个蛮子在他的床榻上睡了他宅里的人。

????身上疼着没什么力气,湿软的头发粘在身上,哑着嗓子应他“闻人隼强起初还没有太过粗暴,在看见我背后时才发了狂。大人,我的背后有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跟萧如宴来这宅子里本就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他在意借着这个由头早早脱身也好。

???萧如宴茫然的在我跟前站了会,忽然恼羞成怒“就算我在你入眠时碰了你又怎样?是你自己没有防备之心,就如让闻人隼闯进来一般!他强迫你又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早知道你同常鹤那般下贱,就不会一个两个的接济你们,更不会将你们带进府里!”

难怪那几日我睡的太过安稳。被闻人隼施暴倒成了我的错,只是如今再争辩什么也都是白费口舌,我疲惫的闭上眼“既然如此,我该是不配再待在这了…免得大人被他们取笑…”

萧如宴不言语而是转而将我从浴桶里抱出来,轻轻放到偏榻上去。我背着他没法翻身,却感觉到后穴里的热液徐徐流出,顺着腿根流到被褥上,萧如宴半晌没有动作,大致等我身子上的水珠都要干了,才眼不见为净的扯过被子给我盖住。

????待我再醒来时浑身滚烫,后穴里的东西没弄干净,留在身子里害我染了病,迷蒙里有人给我喂了几回药,擦洗了几次身子。也不知到底昏沉了几日,终日在梦魇里受折磨,几次惊醒后身陷另一场噩梦。

?????被人抱在怀里,苦涩的药汤流进嘴里,才感受到活着。我微微睁眼,就见君越和苏辞站在床榻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致看看周遭没有别人,这时君越伸手拂过我的额前,“君九,身上…可还难受?”

????我便以为还是在梦里,等抬手摸着他的衣角,这一路过来便终于才能卸下所有,哽咽的叫着他舅舅,却是在我最不堪的时候。

????原是自出了事萧如宴就对我不管不顾,等发现我躺了两三日还不起身,才觉出不对来,急请了营里的大夫来看,那时我已是奄奄一息。等大夫开好了药调养几日,在我还未清醒的时候,萧如宴便安排好要将我送回马厂去。正赶上苏辞过来传君越的口信,匆忙回去告诉君越,半路派人将马车拦下这才送到营里。

而闻人隼自那晚之后便不知所踪,君越翻看他带来的议和书不过只是一张白纸,至于十万蛮军,经探子几次潜入狮罗打探,也不过是闻人隼的谎话罢了。他竟能大摇大摆的在祁柔骗了我们两月之久。

君越已派手下在祁柔各处边界抓捕闻人隼,若是逮到格杀勿论。至于我与闻人隼的事,他见了我这副凄惨模样,也没有多做怪罪,只叫我安心在营中养伤,一切等好了再说,也立誓杀了闻人隼,还我一个公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君越组织了大队人马搜山,祁柔与狮罗接壤天气总是变幻无常,不过小半个月下来并无收获又逢大雪只能撤回。

???我在君越宅邸里住着,自议和事变之后一步也不曾踏出房门,每日都不见人躲在屋里看书写字,即便这样最后还是被卷入祁柔的纷争之中。

????祁柔的土地不宜作物生长,秋收时的粮食并不多,要靠周边的城主接济。为防边关受侵扰,粮食不能统一归放,又设了多处地窖粮仓以防不测。而与祁柔相邻的镇川今年秋收并未按时送来粮食,冬季来临之前君越也曾多次派人送去书信,派去的人连城主的面都见不到,书信也从未得到回应。萧如宴带大批人马来到边关,粮草什么的到没见着多少,净带些金贵的无用之物。没想到这几日又大雪连天的,现下连吃饭都要成问题。

????这镇川是座古城,最早是北边来的一批异族,虽是异族但不似蛮人那般好战,淮苍统一各个部族时被一道收编,因镇川本就有一套自己的治城之法,所以自古君主便承诺镇川,允许他们世袭城主之位。那时祁柔未成气候还是流民的住所,镇川便是离北凉蛮国最近的地界,依着地势复杂加之淮苍常年派精锐部队支援才一直没有被攻陷。后来君越来到边关带兵攻下了祁柔,镇川才摆脱了北凉的侵扰换来长久安宁,镇川老城主一直对淮苍心存感激,又十分敬佩君越,两地自然常年交好。只是后来老城主病故,膝下无子只有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儿,在卿虞夺权之前继承镇川成为新城主,那之后有何变故因我流亡在外便不得而知了。

?????大雪不停人却不能再等了,君越清点了粮仓后决定亲自去镇川一趟,虽然相隔不远但山路崎岖,又是这样大的雪,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苏辞千叮咛万嘱咐的将一众人马送走,回来之后就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见着我目不转睛的望他,道“将军神武非凡,定不会有事的。”

????我并不担心,他可是淮苍的杀神,在边境血战十几日换来一方安宁,让蛮人十余载都不敢再进犯祁柔的君越。我只怕祁柔离了他,要再出什么事端。

????君越走后两日萧如宴便已是按耐不住,时常去营中走动,借着些无关痛痒的由头惩戒了几人,全都是与君越交好的却又不是什么老将,都是些普通新晋的士兵,他这是趁着君越不在要在祁柔立威。

??????苏辞虽被托付大任毕竟只是一介书生,出言阻止几次之后就被掌了嘴,这日来给我送药时嘴角还肿着。我裹着棉被正坐在椅子上看兵书,见他嘴角有血茄,登时心里怒意翻腾,夺过他手里的药碗狠狠砸在地上,他一个非正妻所生养,半生都被藏在府里来路不明的杂种,怎么敢在祁柔作威作福!

????“冤家,不想喝也别把碗摔了呀…”苏辞并不在意伏在地上,一片片的捡着碎碗。

????我披上棉衣就要往门外去被苏辞从后头一把抱住,“将军还没回来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北凉还对祁柔虎视眈眈,这个时候闹起内乱来对谁都没好处…他日真出了事,怪罪的还是将军…”

???“放手!”挣了挣竟发现自己现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无法摆脱。

??????情急之下碎碗还紧攥在他的手里,血从指缝里流出滴在我的衣衫上“现在去,能改变什么?你怎么还不清醒,你…”???

?????我回身愤恨的望他,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早已不是淮苍的王,甚至要隐姓埋名藏在边关苟活。哪怕我身在北凉,也不会有这样的不甘,明明已经踩在了淮苍的土地上,还是有种无力回天的感受,自己的安危都要靠旁人帮衬,只能在这间屋子里,日头升起就盼着日落,永无尽头一般。

?????这时房门被人猛地从外头踹开,风雪飞扬连炭盆里的星火都卷起来,萧如宴一袭黑色毛裘站在门口,像地府里讨命的鬼神一般。他先是一愣又立即挥了挥手大喊一声拿下,屋里立即涌入大批穿银色劲装的侍卫,将苏辞从我身后挣开按在地上绑好,为首的将人拎着正要拖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如宴转身就要走,他敢私闯君越官宅,堂而皇之将人带走,我心中无比愤然,“敢问大人他犯了什么罪?!”

?????萧如宴闻声站住,回身冷眼看我尽是不屑“我祁柔总督拿人,还要跟你一个从北凉流亡而来的男娼报备吗?他犯了什么罪?通敌叛国,这条罪状够不够我亲自提他审一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凡提到叛国,不死也要扒层皮,可见他心思之阴毒。“通敌叛国…你满嘴胡言!怎么配…”

??????“公子!”苏辞高声叫道,慌忙挣脱跪伏在地上“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与总督大人走一趟自会解释清楚的,总督大人如此英明必然不会让小人蒙冤!公子有病在身不能受风寒,口无遮拦的才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

??????他身子蜷缩在地上不住的朝着萧如宴磕头,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不叫我意气用事。

?????这时萧如宴却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狠狠踩住苏辞的心口,一伸手一旁的侍卫立即递上一沓羊皮纸不过巴掌大小,他将几张举起上头密密麻麻的绘着祁柔大小要塞关口,粮仓马场的位置一一标注。虽是一张还未送出的地图,但若不是君越心腹极少有人能绘得如此清楚。

????雪连下几日终于停了,苏辞已被带走了两天。与君越常年驻扎在祁柔的将士被萧如宴提审了个遍,短短两日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营中已逐渐不满其所作所为,与银甲兵冲突渐多,终在这日两拨人大打出手。

?????这时镇川传来书信,却不是君越的消息。

?????卿虞病重卧床不起,现在淮苍京都已是萧家把持朝政。这封信件在镇川停留了许久,算算路上的时间,也许萧如宴被指派到祁柔来之后不久,萧家便已经掌权了。

?????到了夜里萧如宴果然来了,这几日祁柔内乱他派人把守着这间屋子,不许我离开半步。他披着裘袍一身的酒气,进了屋子先仔细环顾一番,君越的屋子简朴与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太大区别,摆件都没有全是兵书,他肆意翻看了一会并不言语。

?????“大人是在等我求您吗?”已是深夜却丝毫没有困意,我只穿了内衬和中裤坐在床榻上。

??????他这才回身来看我,颇有些玩味的哼了声“你如此清高何须求我,当是大人求你才对。”如今守门的都道淮苍城要姓萧,他萧如宴便是太子。“那日你说我不配,我到想问问你,卿山,如今我配了吗?”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近几日化雪正是冷的时候,偏偏屋外又如此静谧,萧如宴冷冷望过来,跳动的烛光映在他一半脸颊上,丰神俊朗的另一侧此刻却极其阴沉。?我亦然看着他,只觉这萧如宴是好生可悲的一个人。有哪个爹爹要谋反还把亲生儿子送来边关的,且不说祁柔与凶残的蛮人地界相接,光是这里的气候就叫人难以忍受。他萧老头若真要谋反,会把唯一的儿子送给君越挟持吗?

????“大人配与不配,世人自有定夺。”

?????萧如宴笑笑缓步走到床榻跟前,今日他好似心情很好,头发用玉冠束得整齐,银袍白裘的确有几分贵气,抬手撩开我额前几缕发丝,指头蹭着我的脸颊将我的下巴抬起,他视线不偏不倚正自上而下毫不掩饰的探看我的领子“卿山与其他人相比不卑不亢,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但也实在让我惋惜。我便是如何也想不明白,君越将军为人正直怎么会接你进府,或许,其中有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

??????忍受着萧如宴一双手摆弄我的脸颊,那指头轻浮戏谑从鼻尖摸到唇峰,再往下顺着脖颈正要滑进衣衫里,我身子僵直心里想若他再敢进犯就给他一拳,这样想着萧如宴却堪堪停住,道“可能你下贱放荡,连那样的人都对你心心念念。可惜,可惜,你怕是再见不到君越将军,只能不情愿的来侍奉我了…”

?????“什么意思!?”他竟说再也见不到君越。

???????十日之后我仍被囚在这间屋里,外头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君越去了镇川后便音信全无,其手下得力的部将被囚大半,淮苍城中还未传来新消息,北凉那边到是派了人过来,也是为了议和的事情。闻人隼虽在这件事上耍的所有人团团转,但北凉议和却是真的,为表诚意特地遣来一员大将。

????这日萧如宴为迎北凉使臣,用目前为数不多的物资大摆筵席。下人来屋中请我赴宴,几个人陆陆续续送进些奢华的穿戴。萧如宴座下全是他带来的心腹,大宅之中北凉人还未坐定,已是迟了许久,偏偏我到门前引得所有人侧目,这些人表情怪异好似在看一件不入流的玩物。萧如宴便是这样,我越是不屑臣服,他越要将我推到人前来,叫所有人看看我是个趋于权贵的男娼。我急于寻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萧如宴却众目睽睽之下喊我一声卿山,轻拍拍他身侧的坐垫,我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他立即附身凑近“你瞧,祁柔没有君越也能安定。”甚至比以往更甚,若是北凉淮苍议和都是他萧如宴的功劳。他说着搂住我的肩膀晃动,外人瞧着像他对我极为宠爱似的。我背挺得笔直端坐着既不应他也不看他,这时和他翻脸,反倒要成为阻碍两地议和的罪人。

府外马声嘶鸣,隐约瞧着下来几个蛮人,这才引开萧如宴注意。我心中狂跳如雷,北凉政变之后能用的都换成了卓威卓段的人,来议和的蛮子都是生面孔才叫我松一口气。

萧如宴身边的亲卫呈上来一卷羊皮文书,展开与他过目,这才是真正的议和书,上头盖着有卓威大名的红泥印。两方人互换文书,客气一番宴席便开始了。我低头沉思,那羊皮上写着十年不战之约,多年来淮苍与北凉终于换来暂时的安定。

北凉人极其看中血统,来议和为首的竟还是个年轻的北凉后生,虽然现在的北凉王卓威并不是草原各部的哪一脉出身,做了北凉王后却似乎很得大部分部族的信任,也愿意重用各部的士兵。萧如宴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酒,桌案之下覆手过来将我握住,我脸色既而有些难看,借口夜里风大吹得我头痛要回屋去歇息。

“这几日你恐不是日夜想逃出那间屋子,现在出来了多待一刻到不愿意?”萧如宴痛饮一杯有些不悦,“你还想不想我放了苏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地已议和到时淮苍城中人必会大赦天下,苏辞那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也不能作数了。只是只要君越不回来,这祁柔一直是他萧如宴说了算。我只好隐忍着也端起酒来饮了口,这时正门刚进来一排面容姣好的女子,不情不愿的站在中央,看着举止模样该都是祁柔寻常百姓家的,身上却穿着上好的绸缎,我心里暗觉不好。果然萧如宴此时端着酒杯站起身来,直言自己刚到祁柔不久,没有带什么贵重东西,要将这些女子送予北凉蛮将,日后还要在祁柔建造一所花楼,两地交好之后邀北凉将士多多光顾,以巩固两地的友谊,那排女子里已逐渐有了哭声。他当众逼良为娼我已忍无可忍,即刻在他身边站起来,萧如宴便如已猜想到我要出口阻拦,锐利的眼神看来,已全然没了刚才的醉态。几乎同时席间一声高喊“谢过总督的美意!”

正是那个蛮人为首的年轻后生,他坐于席间玩世不恭的慢慢站起身,复而又道“谢过总督的美意。”席间其他蛮人一阵哄笑,只道他年纪尚轻没碰过几次女人,得了赏只知一个劲的道谢。

这时我才仔细看过去,青年俊朗碧色的双眸里是北凉人特有的野性,只觉一阵的失神,虽然相貌不同却是身形高大挺拔,竟是像极了那人。

“谢过…总督的…”

“哈哈哈哈,忽吾热,傻小子喝傻了呢吧!快些坐下…”

我额上暴起青筋,手掌向萧如宴腰间一摸,席间哄笑声更甚,尤为刺耳,满堂笑闹中萧如宴按住我的手腕低声道“卿山是聪明人,可别在这时做傻事。”

这时已有几个蛮子朝这边看来,我抬眸双目已然猩红一片“在下头痛欲裂,恳请大人让我回屋中歇息。”

我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两地已议和,对于他萧如宴来说几个女子算不得什么,话已出口若因这事闹得难看,影响了议和才是不妥,我只恨自己无权无势根本拦不住萧如宴的所作所为。

萧如宴手上发力,宽大的袍子遮住我二人的较量,席间笑声渐小,我只得将另一只手上的杯子扔出,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大抵是醉了,先回房中等我罢。”萧如宴柔声道,向一旁亲卫看去。蛮人离主座最近,见状都在下头窃窃私语,偶尔几声笑有些讥讽意味。

我欠身躲过那亲卫的搀扶,额上汗珠如黄豆般,硬挨着挺身从那群蛮子跟前走过,女子哭声渐远直至听不到才停下脚步。再回身望只见门前灯笼通红可怖,远远看去像阴曹地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夜未眠直至有人来叫门我才愣怔的抬头。

???????萧如宴邀蛮人到祁柔最大的马厂看马,车子行到地方已是正午,今日阳光正好有些刺眼,我头痛欲裂浑浑噩噩的下了马车,厚重的灰色貂裘险些将自己绊倒。萧如宴本已同蛮人走远,见状与身边人耳语几句,身边几个侍从便疾步走过来将我搀住,我正站稳微微推了几人胳膊,把身上的袍子褪下虽冷却轻便不少,两三步就追上了他们。

?????萧如宴看过来,眉头锁着有些不悦,也没有言语什么和蛮人一路进了马厂。

?????侍卫牵来马窖里最好的品种,通体枣红站在雪地里更显威武,蛮人领头的忽吾热立即走到跟前,抬手抚上马身。他们蛮人生性爱马,祁柔因地势与气候相比淮苍城周遭的马匹要健壮的得多,更适合用做战马,仔细看过后萧如宴承诺后续议和宴上会多送几匹,几人跃跃欲试即刻进了马厂跑马。人群渐远一旁的侍卫将我刚才脱下的貂裘为我披上,我不禁看去这人与我目光相触立即低下头,生怕越矩。

“待总督回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宅子了。”

???????回宅子后在屋里浑睡了半日,到醒来时已是傍晚,没有用饭也并不觉得饿。

?????夜里又有人来请,原是蛮人从狮罗送来大批粮食与酒。萧如宴不分发给百姓却先自己享乐,即使不愿还是穿好了衣裳往宅子里去。一路上我思索许久,君越迟迟不回只怕这镇川有什么猫腻,再继续待在祁柔已经不算办法…

?????由侍卫送到宅中,双方今日跑马射箭玩得尽兴,我本就晚到了会宅里人已经喝过几轮。萧如宴也由着蛮人在座下喧哗划拳,硬着头皮坐到他身边去,刚一坐定手就被人攥住,我面上无异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也饮了一口,北凉酒辛辣险些呛住。萧如宴凑过来耳语“少饮一些。”

????座下笑声刺耳,我端起酒一杯接着一杯,最后被萧如宴夺去一饮而尽“粮食已经分发下去了。”

?????像是邀功一般见我不理又凑身过来,那攥着我的手往我的腰上摸,我抬眼望向座下昨夜被赏赐给蛮人的几个女人也坐在席间,正被人拉住撕扯衣裳要当众调戏,我愣怔的看着无能为力又觉得愤懑。

?????“沐浴过了?你身子好香,卿山。”这时萧如宴有些飘飘然,手指探进我的衣衫里揉,领子微微松散着,夜里风凉却吹得我胸膛火热。见我未做反抗抚摸几下便叫他难以自持,当众拉着我要去内堂。

?????自他接管祁柔以来这宅子也是一顿翻修,貂裘掉在地上,过道里点着蜡烛,我木然由他牵着往内堂越走越深,越走越昏暗,白色的幔帐随风舞动起来。直到他就寝的屋里才停住,萧如宴忽而将我抵在门上,急色的亲咬起我的脖颈,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被扔到地上,身子被紧紧箍着如巨蟒缠身。

“议和,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他的眼睛,最初狮罗河边相遇时,那位满口精忠报国的萧如宴仿佛已不复存在。我仔细的看,妄想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人性,萧如宴却只道“这个时候,别讲些不合时宜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议和,是为了让一帮蛮人大摇大摆的来祁柔,当众奸淫百姓家的女儿吗?”萧如宴早就利欲熏心,他初来祁柔就是为了战功,如今君越不在北凉派人议和,不动一兵一卒就办成这等大事,他自也不必再演什么正人君子的戏码了,更不会在乎其他的死活。“蛮人进关已两日,你可有报?君越苦守边疆十年,你就由着他们胡作非为,议和诏书未到,你便让狮罗的蛮军来祁柔…若是断粮之事他们早就知道,仅凭着刚写的一张纸蛮人会念什么交情吗?”

屋里窗子吹开一扇,火盆中热碳霎时间燃起血般颜色,萧如宴沉寂片刻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目光阴狠道出秘密“蛮人与君越没有交情,倒是与我父亲有些往来。如你所说他们一早便知祁柔断粮,不然怎会今日特地来送粮?”

我心里一直不解,萧老头既要谋反,岂会将儿子送来边疆,原是他萧家早与北凉勾结!难怪闻人隼只带回白纸一张,他真的去求过却必然不会拿到议和诏书,北凉早与萧家达成交易。可萧家是文臣世家,手中又没有兵权,已什么能说动北凉议和?再看向萧如宴时,心底猛地一沉。

“君越可是忠良…”

萧如宴轻挑起我的下巴,低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仿佛极尽爱怜,说出的话又如焠过剧毒“那是自然,君越一生为淮苍效力,生为祁柔而战,死后也会为祁柔尽忠的。”

他手指捻住我一缕发丝撮弄,强壮的身子紧压过来,胯下已是隆起抵着我的腿间“而你,卿山,我会代替君越好生照顾,叫你忘了在北凉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即使你并不将我看在眼里…即使你不情愿…即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呼吸愈来愈不顺畅,死命扣住他的手臂想要挣扎,萧如宴只是笑笑将我用力抵在门上,执拗的亲着我,“大概是我着了魔…常鹤那般放浪形骸我不想要,我只想要你…他只是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我可是淮苍未来的天子,他怎么敢随意碰我?”

只见他青筋暴起的脸上转而一笑,粗喘间酒气喷在我的脸上,那铁钳似的手臂力气一松,一只手急躁的解着自己的衣衫,玄铁匕首从他身上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看着他褪去衣衫露出精壮的身子便知他要如何羞辱我,破口大骂“道貌岸然的畜牲…”

?????他一言不发身子把我死死压着,一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将我的裘裤撕扯到腿弯,将自己早已昂扬的性器嵌入我双腿之间,一声叹慰仿佛真得如愿。随即整个门板剧烈的晃动起来,鼻尖相抵他头上的玉冠掉落,长发随着动作一点点披散开来,身上熏的香让我头晕目眩,感受他在我腿间蹭动只觉反胃,手指扯着他披散的发向后拉扯。萧如宴吃痛眯了眯眼向后微仰去,下身却发力撞的门板乱响,腿根的肉本就娇软立即刺痛起来。肌肤相贴一身的热汗格外滑腻,性器几次从双腿间滑出凶狠的撞在我的耻骨上。

等他泄欲之后已是大汗漓淋,粗喘的将我还扯着他发丝的手指掰开,我倚靠着门宛若行尸走肉没有什么生气。

萧如宴几次唤我都没有回应,便抬手狠狠给了我一掌,脸颊即刻红肿起来,只是我不肯服软这等小人行径让我更不屑的看他,萧如宴便像是不解气捏住我的下巴又落下两掌,嘴里登时有了丝血腥味。

“我还从未弄过男子,等卿山想清楚了再好好疏弄一番。你我来日方长。”说罢萧如宴便穿戴整齐,临了将地上的匕首拾起一路带走。

站在门旁良久才轻轻抚上脸颊,我从未想过心心念念回到祁柔,苟且偷生已是无法忍受,如今竟还要面对如此境地,一时之间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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