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科学。
不对,在这之前,首先一个问题是他怎么会被一个奴隶打倒。
慕封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青紫痕迹——这个刚刚被他压在身下,打得狼狈抱头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技巧地逃出他的手掌的?
席臣的目光满含怀疑,直直射向奴隶。
慕封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好机会。
席臣趁慕封走神的刹那反手擒住对方,腰部用了个巧劲,抬腿把人从他身上逼退。
慕封在垫子上打了几个滚,最后停在角落。
席臣审视慕封片刻,一挥手,扫兴道:“不打了。”
“……是。”
席臣往浴室方向走,慕封随后跟上,席臣站住脚,转身懒洋洋道:“我是说我不打了,你继续留在这里。”
“?”
“我看你力气不小,算是勉强合格了,但是你之前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只有一身蛮力罢了。我会找人给你做个训练表,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到这里报道,严格按照表单上的项目去做。别让我发现你偷懒!”
“是。”
“训练表上的项目都做完之后,还会安排你学习其他东西。总之,我的奴隶就算和我比要逊色很多,也不能带出去了太丢人,你还差得远呢!”
“是。”慕封虚心低头。
席臣继续道:“今天的话,就先随便点,去做两千个俯卧撑,然后再上楼吧。”
“……遵命,主人。”
再见到慕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席臣泡了个澡,正躺在卧室的沙发上看最新的军部杂志。
这份只供军部内部发布的杂志做得超级无聊,除了偶尔报道一点军研部最新研发的武器之外,编辑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军部各位将军副将们的私生活上,专门提供各种八卦。
果不其然,席臣的老爸席肃又上了这一期的头条。
席臣简单地翻看完这篇文章,得出结论:能写出《席将军移情新任秘书 甜蜜热恋中共进晚餐》这种标题,这个编辑肯定不是A区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秘书躺枪,不过只要是正常人,稍微有点常识也该知道,席肃是A区人,恋爱一类的字眼都和他毫无关系的吧。
A区人拥有全人类最优良的基因,掌握着全世界最领先的科技,但是他们也有一点缺陷,A区人的感情十分匮乏。
并不是说他们面无表情。
事实上,A区人可以完美地“表现”出各种丰富的感情来。
大部分A区人在各种社交场合,都可以得体施展自己应尽的礼仪。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
说的确切一点,多数的A区人只是理性分析过自己身处的环境后,通过思考判断,结合常识来确定自己现在应有的感情,以及需要展现的表情。
他们本身的情感波动并不会多么强烈。
用理性压制主观。这样集中起注意力,当然更有利于各种科研活动,军事发展。
不过也因此,爱情,亲情,友情这些需要投入很多身心精力的事情,与A区人,尤其与那些上层人物,都是无缘的。
用理智编织出的利益锁链,足够稳固这个顶层团体。
15。
席臣又看了会儿杂志,忽然骂了一句,把它扔到了地毯上。
“垃圾杂志!真该给军部提议,让他们革除这种毫无实用价值的部门,为什么纳税人交的钱要用来养活这些废物。除了捕风捉影,弄些不切实际的八卦,就只会凭空臆想,胡编乱造,写些耸人听闻,博取眼球的假新闻。”
“……”慕封抽空瞄了一眼地面,只见摊开的杂志页面上,使用惊悚的效果印了一排大字《H区空窗多年新领袖登位,秘密策划反政府行动中?》。
慕封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那些编辑脑子进过水吗?今天报道C区有恐怖组织,明天报道G区发现无人道屠杀……现在又把H区扯进来。世界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步步埋伏,处处危机。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下等人罢了,A到G区这么多封锁层,难道还能被他们翻了天?”
席臣的火气来得十分莫名其妙。
慕封一时也摸不准自己该不该接话,便一如既往地垂头而立。
席臣话音落,目光瞥到慕封,见奴隶正低着头,默默不语。
席臣站起身走到慕封面前,下巴扬起,鼻尖凑到慕封眼皮子下,双眼微眯,开口时,语气里带了几分压迫:“奴隶,我说得对不对啊?”
慕封见席臣一副“你要是敢反驳就把你撕了”的模样,只好乖乖点头。
席臣这才满意地重新挺直身体。
他状似随意地说道:“三个月前,元帅大人遇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元凶。这本内部杂志虽然做的水,不过传递的内容倒是挺明显。我没猜错的话,军部最近闲的没事儿,又要开始大规模审查A区内所有非本地人口了。H区的奴隶会是重点排查目标,”席臣冷笑一声,“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不找到个替罪羔羊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是不知道这次谁家的奴隶要倒霉被彻夜拷问了。”
“……”
席臣斜了眼自己的奴隶,见他面色愈发沉闷,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话吓得。
“喂。”
“?”
席臣咳嗽一声,皱眉道:“你不用害怕,我会让管家直接把你的奴籍报上去。我虽然很讨厌奴隶,不过只要有我在一天,他们就别想随便把你带走。”
“……”
明明说着自相矛盾的话,却又如此理直气壮。
慕封先是一愣,而后嘴角不再紧抿,两道浓眉慢慢舒展开,厚实性感的嘴唇向上弯起,露出一个算得上温暖的笑容,诚恳道:“谢谢。”
外面还阴着天,屋子里却仿若滑进一道阳光,瞬间明亮不少。
似曾相识的笑容。
席臣的眼睛不由瞪大,待看清楚眼前是谁时,忍不住心头恼怒,他耳根一红,摆过头,凶道:“谢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只是不允许别人随便动我的东西。”
“嗯。”慕封依旧笑眯眯的。
印象里,这是席臣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匮乏表情的奴隶露出笑容来——而且还是那么神似阳华的笑容。
席臣不由多看了一眼,恰好慕封也抬头偷偷瞄过来。
两人对视片刻,席臣气呼呼地踢了慕封一脚走掉。
“……”
慕封想,假如能有人开设一个奴隶咨询处的话,他一定第一个过去,匿名提问:我的主人太爱生气怎么办?
晚睡前,席臣习惯性地先去冲了个澡。
清洗身体的时候,席臣摸到自己的下半身。
软软垂在毛发间的下体,后面挂着两个卵袋,不管怎么拨拉它们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席臣明白,自己并没有处在发情期,不管怎么抚摸刺激性器都不会让它兴奋。
若在平日,席臣大概根本就不会注意那里,但前一晚他刚刚看过奴隶发情的样子,回忆起慕封的阳具威风凛凛挺立在胯间,那么有冲击性的画面——同样身为雄性,说席臣一点都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个头比他高,肌肉比他发达,连JJ都比他长得更长更大……
不科学,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比主人强?
“慕封!”席臣在浴室里高声喊。
慕封的声音很快出现在门外:“在,主人。”
“你进来!”
“啊?”
“别磨蹭!”
“是。”
慕封小心地打开浴室的电子门,疑惑一向排斥奴隶近身的主人今天是怎么了。
似乎从昨晚之后,两人的肢体接触就多了很多。
水汽氤氲中,伸出一只手把慕封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