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好吃。。。。。。我倒不清楚。”盛心抿著嘴笑:“好玩不好玩嘛,也要看他等下醒来之後怎麼说。”
“?”盛安脸上写满问号。
“嗯,你听说过黄粱一梦吗?”
“呃,什麼梦?”
“我也不知道,是盛宁说的呀。”盛心笑著说:“早上他忽然问我,有没有听说过黄粱一梦的典故。”
“好奇怪,什麼叫黄粱一梦?”
“就是说,咳咳,”盛心清清嗓子,完全照搬了盛宁早上说话的口气:“话说某朝某代某地有一书生,特别想当官发财娶美女,在一个客店遇见个道士。道士送他一个枕头,说可以让他实现自己想要的,这时店主正开始做黄粱饭,卢生小睡一会,在梦中他中进士做宰相娶美妻,儿孙满堂,生活美满。梦醒後,主人的黄粱饭都还没做熟 。。。。。。唔,就是这样啦。”盛心说:“总之,黄粱一梦就是个比喻的意思,不过盛宁早上倒是从另一个地方想,说是不是煮著黄米饭的气味儿有什麼特别之处,会让人做神魂颠倒的好梦,所以就把我拉住了。。。。。。本来我今天要出去采药的呢。”盛心一半好笑一半认真的抱怨:“他这个人啊,就惯会异想天开。”
10
“嗯,那。。。。。。那和你们现在做的事。。。。。。”
盛心笑不可抑:“他现在可不就在做黄梁一梦呢。他把米淘了,然後放进锅裏蒸,接著就在一边闻著煮饭的味道睡觉。说要看看到底他会做个什麼样的黄粱一梦。”
“这样啊。”盛安摸摸下巴:“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左右看看,也不管地方了,随便就在回廊上躺下来:“那我也来做一做看好了。”
盛心吃吃笑,拿著扇风的小蒲扇走回盛宁身边去:“那你们慢慢做吧,我看著火,等饭熟了,我会叫你们起来的。可要记得和我说说,你们到底都梦见什麼了。”
盛世尘等了一刻,连盛安也不回来了,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麼鬼。
盛心闻著鑊裏的饭渐渐熟香,脸上露出微笑,忽然间一抬眼,看到盛世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前。
“先。。。。。。”他压低声音,迅速站起身来:“先生。”
“你们这是做什麼?”炉子边坐一个,地下又睡了两个。
这才三月天,睡在穿堂回廊裏。。。。。。简直是找病。
“叫他们起来。”盛世尘声音并不高。
“嗯。。。。。。”盛心露出为难的神色。
饭香味儿才刚。。。。。。现在就叫醒他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可是盛世尘一眼扫过来,盛心也不得不挪动脚步。
“盛安,盛安。。。。。。醒醒。”
“唔?”盛安没有醒,倒是盛宁的手脚动了,眼睛慢慢睁开。
他先看到的是盛世尘的一双鞋子。玉白的素纹缎面,鞋口纹著流云连波。
“呃,你。。。。。。”盛宁口齿不清的伸过来手,牢牢抱住了盛世尘的足踝:“你。。。。。。你还好吧?”
盛世尘俯下身来,秀雅惊人的眉眼舒展著,看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老,老婆。。。。。。”盛宁嘻嘻笑,把盛世尘的腿牢牢抱住,眼睛半睁半闭。
盛心胸口一紧,糟。
盛世尘倒没有怫然变色,只是挑起眉,眼中带著疑问瞄向盛心。
“嗯,盛宁。。。。。。快醒醒,你到底做什麼梦了!还不醒!”
盛宁嘴角亮晶晶的有疑似口水的液体流出来:“我梦见我娶了漂亮的老婆,我老婆长的很。。。。。。”很象先生这四个字,他终究还是咽下来没有说。
盛世尘微笑著看著他发傻,发愣,发了一会呆儿,一骨碌爬了起来:“啊,先,先生!”
盛世尘看著他的脸色:真的丰富而善变啊,红,青,白,紫。。。。。。热闹而缭乱。
“睡的好吗?”
“好,挺。。。。。。好。。。。。。的。。。。。。”
盛宁刚才恍惚的觉得自己还在梦中,自己当了天下第一名厨,做的菜没有人说不好吃。还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那老婆长的。。。。。。
长的。。。。。。
盛心在一旁结结巴巴:“这个,先生,我们闹著玩来著。。。。。。”
“我知道。”盛世尘耐心的微笑:“玩什麼呢?”
“这个,就是,白日做梦。。。。。。”
盛世尘差点笑出声来。
外表再老成稳重,他也有一颗年轻的心呵。
“梦见什麼了?”
“那个,梦见出名。。。。。。还有发财,还有。。。。。。”盛宁一句话咬了两次半舌头。
盛世尘一笑:“唔,下次要做白日梦,到屋裏去,别在穿堂裏就睡。”
“呃,是。。。。。。”
盛世尘心情极好,背著手向前踱步。
盛宁呆呆的看著他走开,嘴角那疑似口水的液体终於还是沿著下巴滴了下来。。。。。。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後,所发生的小事。
也可以看做是一次厨艺尝试,也可以说成是一次人生体会。。。。。。
或者,更重要的意义是,某人,终於在这个春天,发情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