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这儿到底是哪里?”我狼狈地拢好外套,从房间出来后一路小跑,几乎扑倒在他工作的书桌旁。站起身后,我发现仅有一只黄江坐的凳子。于是我只能面对他,靠在桌子旁边,“如果你曾经是记者,是不是说你跟我一样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
两个问题,黄江一个都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盯着打字机,头也不抬地对我说:“不要弄脏我的稿子。”对比其他与他相貌相仿的男人的“热情”态度,黄江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我吃了瘪,讪讪放下腿,视线瞥到桌子上一摞摞叠在一起凌乱的纸张,好奇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写的这个?”
黄江这时才抬起头,他停下手头的动作,但打字机没有停止工作,机器依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仿佛空气中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操控它。黄江摘下嘴里那颗烟,因为嘴唇干燥烟嘴沾在嘴皮上,他轻轻拽了一下,挺翘的唇珠像软糖一样打颤。他抬起头,镜片后边的下垂眼终于变得柔和,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微笑:
“可以。”
我敢对老天发誓,我刚开始真的只是想单纯看看他写的稿子,虽然他与先前与我有过性经验的几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我也不是随处发情的禽兽,但是……好吧,他脱衣服的样子说实话……有点性感。而且他有点太会了,如果之前何蓝和展翔对我是孩子一样戏耍的态度,只纯粹享受肉体的欢愉;那黄江更像从心底攻占我的防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摘下眼镜,贴近我的脸,没有刻意做出魅惑的表情,反而用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我,吐息打在我的脸上,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找我,然后跟我做爱。”黄江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解开我才穿上没多久的裤子,厚软的手掌抚弄我在内裤下的性器。我向后退了一步,尾椎骨撞到桌子边,疼得我眼角一抽,下意识将他的腰握得更紧。
“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直发愣,嘴里磕巴,“我们、弄脏你的稿子……”黄江摇头,大腿挤在我的腰上,说:“那不重要。文字、声音、回忆、图像……都只是存储历史的一种形式而已,形式可以改变,但唯有现实不可以改变。”我懵懂地眨眨眼睛,表示没听懂他的话,不过怕他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我还是尝试告诉他我的理解:“什么意思?难道我今天过来把你这儿搞得乱七八糟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的定数,到底是谁规定的?”我垂下眼帘看他饱满的下唇,克制自己不吞咽口水。黄江拉下我的内裤,他的手心温度很高,烫得我舒服得喟叹一声:“我的打字机,它会诚实地记录发生的所有事情,它姑且算作命运轨迹的一种具象化表现吧。即使没有我的操作,它也会一直运行下去,我管理它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好不让自己太无聊。”
我半晌说不出话,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的打字机会预知吗?能提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能感觉到黄江差点儿忍不住冲我翻白眼,不过他的教养占了上风:“不会,它只是记录。它记录的时间与事情发生的时间相吻合,也就是说,在某一时空,事情的发生、和它被人知道这两件事,处于叠加状态。”
我想了一下——我是想深入思考的,但是黄江的手放在我的阴茎上,从囊袋到马眼。我的呼吸越来越急,我把他掀翻在桌子上,桌上的打印纸散落一地。黄江神情意外地看着我,在我的掌心贴住他阴茎后面的软穴后,他吞下了刚刚想要辩驳的话。
我用手指揉黄江的穴,粗砺的指腹捏起那一颗柔软敏感的阴蒂。他哀鸣一声,淫水溢出阴道,浸湿了内裤,姿态终于不复刚才那般冷傲,而是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沉浸于桌上的欢爱,专心致志扮演起我的爱人。
第一面见黄江时,我能感受到他与生俱来严厉的气质,但在做爱时他却宽容得令我诧异。他忍受我蛮横地冲撞与索取,并实时放出奖励一般的娇吟。
低声乞求不能得到他的丝毫垂怜,强取豪夺尚可获得他的赏识。
但奇怪的是,当我愈发沉醉,耳畔打字机工作的声音就越响,到最后我几乎不能辨认那是黄江从喉咙喘气的声音还是机器的转动声。
“那我的过去呢?打字机能看到我的过去吗?”我被困于激烈的快感和热烈中,发烫的脸颊靠在他前胸柔软的鸽乳,感受滑腻的皮肤下沉闷的心跳声。黄江摸着我的颧骨,最后将手停在我的脖子上,侧颈的青脉随着呼吸搏动,他叹息一声,对我说:“我们只有现在。”
我沉下眼神,提起黄江的腿窝,阴茎下软热的小口翕动着,已经熟成了桃红色,我粗暴地顶弄他,阴茎上的青筋狠狠擦过他敏感的肉壁,惹得他哭叫起来。我在这场堪称淫奸的性爱里,无声控诉他对真相的缄口不言。可黄江仰起脖子呻吟,即使我的龟头恶意地将他脆弱柔软的小腹顶起一个弧度,他也只是隔着泪眼,用那双含情的眼睛默默注视我:“够了、已经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里面精液和淫水被我的性器搅弄得咕啾作响,黄江有些受不住地摇摇头。他的阴蒂颤颤挺立着,一点触碰全身就仿佛电流经过。红肿的屄穴比刚才更热,绞着我要让我的阴茎融化在里面一样,我的龟头撞到他的子宫口——一处小小的肉圈,他突然崩溃地哭起来,用手腕遮住眼睛,嘴里呜咽道:“啊啊!那里……!别顶、别……”
我肏红了眼,掐着黄江的脖子,把他的手臂拽下来,逼着他看我:“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吗?”黄江因为微微缺氧和过载的快感双目失神,眼瞳上翻,看上去已经听不见我在说什么。打字机的声音越来越大,搞得我心烦意乱。我松了手,按压他上翘的唇珠,对他说:“那我现在爱上你了,这也在你的命数之内吗?”
他起伏的胸膛不自然地僵硬了,小腹一阵抽搐,随后屄穴收紧,规律的颤抖后从肉圈里喷出一大股温热的淫水,尽数浇在我的马眼上。眼泪一颗颗从黄江的眼眶涌出来,他的手抚摸我脖子上的碎发,一路向下,最后控制不住在我的后背留下几道细小的抓痕。他咬住我的肩膀,哭得声音哽住:“这不是真的。”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黄江全身赤裸躺在桌面上,白腻的皮肉经过性爱滋润焕发光泽。烟头的火光在他指间闪烁,他两眼发空,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对我说:“去找我的朋友阎正,他就住在这栋城堡里。如果你想走的话,他可以告诉你方法。”
我蹲下来,拉住他垂在桌沿下的手,亲他肉乎乎的虎口,问道:“你不能和我一起离开吗?”黄江没有理会我,也许他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沉默地抽烟,过了好长时间才说:
“行了,你走吧。”
我最终还是一个人动身了。
我曾想过强迫或威胁黄江与我一起走,将这次偶然可能在他看来是命中注定的性爱作为筹码,但被他一口回绝。他告诉我“如果你将与别人做爱当作一场交易,你就要接受它时刻都可能发生贬值”。从他嘴里确实很难听到好话,他可能不太适合神志清楚地与人交往,因为那张嘴只有做爱时的呻吟称得上悦耳。
为了避免再次遇到何蓝和展翔——那对漂亮的姐妹花,我真是怕极了他们。其实还有小麦,虽然我有预感不会再遇到他,不过我不愿意为了剩下万分之一的可能冒险——我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在同一层四处游荡,找寻别处可以上楼的通道。从黄江嘴里我套不出有实际意义的提示,他只告诉我阎正住在高层,却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房间号。
绕了一圈,我终于在靠近角落的地方发现了电梯。虽然它的位置不引人注目,但依然打扫得很干净,外面还铺了一块方形红地毯,两旁摆上窄小的花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梯里的装潢更加豪华,脚下是厚软的地毯,四面围成金色的墙壁,上面擦得锃亮,靠近时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来到里面我才知道这里是城堡的一楼,我想先去最高层看看,然后再依次向下寻找。
然而,就在我点下楼层键不久,一双手突然伸进来,扒开了电梯门。
是个样貌年轻的小东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理着寸头,从外面探进一只脑袋。他穿得很朴素,上半身套着衣领宽大的短袖,腿上是一条黑裤子。“你好,”小东西跟我打招呼,看着我眼底露怯,“我叫马明心。”
他钻进来,看了一眼按键,对我腼腆一笑:“你也要去高层吗?”我对这个无害温柔的小东西很有好感,便对他温和地说:“我去找一个朋友。”他点点头,之后再没有与我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我身旁。
层数达到最高层十六楼时,电梯停住了,但出人意料,没有提示音响起,电梯门也没有打开。短暂停止一两秒,整座电梯猛然剧烈摇晃起来,逼仄空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起来,最后明度降低一层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慌张地去抓安全扶手,马明心比我更害怕,他站都站不稳,两腿打颤,最后跪在地上跌进我怀里。我赶忙蹲下来去扶他,不合身的短袖在他身上摇晃,他弯着腰,衣领里露出一大片春光。空间里恢复平稳后,我摸上他的胳膊,发现他居然涔出了一片冷汗。我着急地脱下外套给他裹上,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马明心捂着嘴摇头,抬起头时脸色发白,小脸皱在一起,声音虚弱道:“我只是有点想吐,我、我本来就晕车。”我安抚他:“没事,可能是电梯故障,我去打紧急电话。”
我站起身,摸遍身上的口袋,这时才想起来,从我来到这栋城堡起,全身除了衣服外,就没有找到任何随身物品。刚刚在人家面前还一副靠谱的样子,这让我着实有点尴尬。马明心在我身后窸窸窣窣一阵,拽了一下我的裤子,把自己的翻盖手机举在手掌上,软着嗓子对我说:“你的是不是没电了?你先用我的吧。”
我几乎要对他的善解人意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后,用他的手机拨打了紧急安全电话,可好一会儿都没人接听。我在电梯里急得转圈,除了无计可施的慌乱,我感觉马明心的状况也很差,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身体越不好。我面对着暗金色的电梯井墙壁,上面浮现出自己模糊的面容,但还是看不清,好像里面充满了混浊又粘稠的金色液体。
我的视线上移,在头顶的墙角处,发现一颗亮红色的圆点,类似针孔摄像头的红光。这时,电话那头才接通,声音一如我之前听到的熟悉的音色。对方慵懒地喂了一声,把我的注意力从红点上拉开,我回过神,心情轻松起来,正准备解释我们困在电梯的遭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明心突然从后面抱住我。
“不要回答。”
他埋首在我的脊背,轻轻用气音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怀抱我肋骨的手臂逐渐收力,越勒越紧。对面的人又喂了一遍,语气变得不耐烦。马明心抢过手机,抡起胳膊,重重向电梯井上方的红点砸去。
一声巨大的“砰”,手机和那个红点同时从上空掉下来。手机的盖子被摔坏,间断的电流声里传出来一声可怖的尖叫,最后声调慢慢降低,演变成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低低的笑声。
马明心捡起地上那颗红点,摊在手心里给我看,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针孔摄像头,而是一只蠕动的红色眼珠。
眼珠上布满细密的青色神经和红色的血管,因为方才的重击充血,在马明心白净的手掌里仿佛活物一般颤抖着,流出粘腻的黑色液体。马明心着迷地用手指揉搓它,低低呢喃出一个陌生的名字:“高启强。”随后,他的指甲用力掐进那颗柔软的眼球,电话那头的人爆发出狠厉的嘶吼,又慢慢微弱下来,直至彻底挂断。
“我好饿。”马明心把眼球塞进嘴里,红嫩的舌头灵巧地舔舐上面凸起的神经。他像吃糖一样让那颗珠子在自己口腔里打转,最后用牙齿咬住它,一点点下压,等待它在嘴里爆裂出一股白色的甜蜜黏液。马明心舔了舔嘴角,转而看着我:“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他披着我的外套走过来,我向后退几步,最后靠在电梯井的墙壁上。马明心伸出手,手心贴住我的胸膛,我的心跳得很快,极度反胃与恐惧中几乎要晕厥。马明心垂下眼睫毛,漂亮的下垂眼盯着我胸口的位置,我努力压抑自己呼吸带来的胸口震动,生怕有一点惹得他不顺心,下一秒将我刨心挖肺。
“几个人里面,我最喜欢高启强。”马明心看着我,唇珠下抿起笑意。
“他的肉最嫩,血液最醇厚,切开皮肤,好像果子破皮一样散发出一股肉香。我喜欢甜到糜烂的滋味,虽然咽下去后有点回酸,但食用过程中有一种腐蚀味蕾的快乐。还有周知非,他的肉软弹、黏滑,脂肪在碳烤后发出香气,骨肉连筋,咬起来脆爽可口——可惜他的肉偏寒,摄入过多会染上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较之下,展翔就温暖多了,连骨头都是酥的。他是最适合用调料腌制的,不管酸甜、辛辣、鲜香……这些味道都能钻进他的骨头缝,浸润在他的骨髓里,唇齿缠绵,味蕾留香。他没那么容易死,割下来的肉被我吞进胃袋还能跳动个三两天,有时还要从我嗓子眼里爬出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听起来有那么恶心吗?不过我也很喜欢他,他和高启强一样对痛觉很灵敏,在他的身体部位跟他的神经彻底断绝连接之前,你能看见他好几天在你面前坐立难安。”
马明心沉浸在回忆里侃侃而谈,目光难掩兴奋,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品鉴美食的专家,对所有受害者的味道如数家珍。
见我脸色惨白,他沉思一会儿,突然凑近我,低声对我耳语:“下次如果看见何蓝,你要咬掉他的阴唇,那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当那块软肉流过你紧缩的食道,他就会在你面前高潮。”
“你也要吃了我吗……?”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马明心从振奋里平静下来,好似刚才的大段发言耗尽了他所有力气。他恹恹不乐,瞥了我一眼,语气里有一种嫌弃:“我的胃排斥你,我无法消化外来的人……你已经见过何蓝他们了吧。”
他把我的手拉起来,我的手心汗津津。他的手指揉上去,我感觉不到温度,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冷。“像对待他们那样对我,”他把我的手指掰开,按在自己柔软的小腹上,“填满我,当作子弹上膛,我现在是你的手枪。”
我想我现在无路可退了,我来到这里时间越久,也许越会染上这里乖张疯狂的气息。跟马明心的性爱不同于以往任何体验,我们是冰冷的、僵硬的,如同两具尸体,在阴晦的电梯井里缠绵。他喘息着,腰肢在我身上扭动,手下掐住我的脖子用力,我有时候希望他能直接掐死我,或者咬断我的筋脉,让我失血过多而死。
马明心用膝盖夹住我的腰,逼迫我向上挺胯。女屄被贯穿的快感令他呻吟、抽气,每次抽插都能磨到翘在屄口下面红肿的肉珠,他的音调一声高过一声,腰背不堪重负地弯曲,滚烫的脸颊蹭到我的脖颈上。我感到他在软化、他在发热,他好像要融化在我的怀里,但又像要变成一口粘稠的水池淹没我。
马明心的甬道如同红色丝绒般软滑,他他缩紧屄肉,一边趴在我身上骑我,一边掐着自己阴唇外的阴蒂慢慢动作。他吐出舌头,把发出甜气的津液渡给我:“嗯……好大……射进来、射满我。”我含着他的软舌,伸手揉搓手感极佳的肉臀,把他往我的阴茎上狠狠按。马明心尖叫一声,肉茎一定磨到了他女屄里难以忍受的地方,因为他的腰开始失控地抖,里面咬得很紧,小腹一抽一抽。
他肉粉色的性器和女屄同时喷出水,马明心伏在我身上发抖。我抱住他,把他提起来,然后压在身下,对处在不应期的马明心几乎没有任何温柔,而是比先前更加粗暴地插入他。
如果他想,他可以立马杀掉我。他可以撕咬我,吞噬我,让我和之前那些人的部位一样,变成他胃里的一块烂肉。我甚至是期待他这样做的,我想不通他留我一条活路的理由,甚至我在内心,无比卑劣又懦弱地对被他吃掉的人感到由衷嫉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马明心发生了关系,他对我而言就不再算作陌生人。哪怕僭越几分,如此水乳交融之下,称他为短暂的爱人也不为过,如果他能在这种情况下吃掉我,那我未必不会觉得死得其所。可马明心不愿意,他雌伏在我身下,犹如发情的母兽。即使我按住他的腰,在他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印子,他也表现出反常的温顺,对此毫无怨言。
我翻过他的身体,厮磨他柔润的唇珠,与他热烈地接吻。马明心用腿圈住我的腰,接受我精液的同时,为我擦去眼角的泪珠。
“吃掉我。”
他听到我的乞求,眉眼弯起来,他不发狠时好像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菩萨,圆脸上带着祥和的光。他对我说:“跟你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恨你。你这个没有性格、没有脾气、没有自我的懦夫,你以为你能用自己泛滥的爱打动我吗?省省吧,如果你想用我去杀人,我满足你的一切;如果你想用我自杀,我只会讨厌你。
“我不是神佛,我是武器。”
马明心站起来,精液从腿间流下。他把外套扔到我脸上,抬起腿从我身上横跨过去。
电梯发出叮咚的声音,马明心点开门,踩着粘稠的液体,从电梯里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穿着沾满干涸精斑的衬衣在走廊里徘徊,我不知道阎正的房间,只能挨个儿去敲房门。走廊的光线很暗,两旁挂着的壁灯几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顺着墙走,敲了几个房间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我继续往前,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窗,窗外被浓密的树叶遮蔽,几乎不透光。我走过去,想试图打开窗户,看一下城堡外的情况。但当我走近窗户后,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你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声音,莫名让我想起何蓝,他也是这样厉声制止我和展翔的。这件事回忆起来,似乎变得非常久远,明明要细说的话,只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男人靠在门框上,乖顺的刘海遮住他的额头,他面色稍显憔悴,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有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他看上去不像很好说话的人,神情如同鹰一样锐利,我对他说:“我来找一个朋友。”
他看我一眼,转身走进房内:“你来找谁都别靠近窗户。”看样子是个冷酷帅哥,没什么耐心的模样与初见时的黄江如出一辙,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想起自己绕了一圈都没再看到活人,便赶上去问他:“请问……你有见过阎正吗?”
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兴趣,男人冰一样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向我招招手,我跟着他进了房间,刚想再问问什么,他就猛地扑过来把我反手摁在门上,手腕扭着我的胳膊,硬生生给我疼了一脑门汗。
“你是什么人?”他冷声问道,我也想回答,但我已经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纵使绞尽脑汁也对自己的身份说不出个所以然。男人啧了一声,按着我的关节,又微微用力,我倒抽一口冷气,说道:“我、我想离开城堡,有人告诉我来找阎正,我就……”
感觉到身后的力气放松,我抽回手,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男人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他问我:“黄江让你来的?”见我默不作声,他的脸上终于显出一点应酬的笑容:“我就是阎正。”
他打开衣柜,给我拿了几件换洗衣服,问我要不要先洗个澡。阎正分明是看到我满身污秽才好心提醒,可我当时头脑一热,在冲澡的过程中都在想他为什么要用“先”这个字。直到擦干身体,穿好衣服从他自己穿的衣柜找到符合我身型的大码衣服真不容易走出浴室,我看到阎正坐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不知道什么小物件。
唉,想起来我直接坐在人家床上实在不太礼貌,幸好阎正脸上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将手中的吊坠挂在了脖子上。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要么眉头紧皱不知道因为什么东西而紧张为难。我问他之后应该怎么出去,他说一会儿先去找高启强。“黄江让我来找你,我以为你拿了钥匙。”我惊讶地看着他,阎正瘪瘪嘴,说道:“不是我,是高启强,或者是周知非,或者他们其他哪个好朋友,他们轮着保管钥匙,这样那些男人最后就会主动去找他们。”
我感到不解:“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女王们’总是很傲慢,”阎正讥笑一声,“你难道还在这里寻求逻辑吗?一路上遭遇的那些事情还不够颠覆你的认知吗?整个城堡里住满了疯子,这也是为什么黄江让你来找我,只有我这间房间可以隔绝外界的混乱,保持暂时的秩序……也只有我才知道钥匙现在在谁手上,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正站起来,抓住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我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直愣愣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他走过来,单腿跪在床边,说道:“虽然你从心底里是那样期望的,但很遗憾,它既不会变成兔子、也不会变成人体器官,这间房间最接近城堡外的规则。如果人们总是无限靠近混乱,终有一天精神力会崩溃。只有逻辑自洽,才能确保这个人不疯掉。”
他微微屈身,拉住我的手,我们手心相贴,阎正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性交,你把它当作自己在这栋城堡的通行证。”我看了看我们紧密相连的手掌,又抬眼看阎正,说道:“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无耻。”
他倒对我的回答讶异起来,挑起眉毛,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没有必要觉得丢脸,这是祂对你的愿望。说起来,神通广大的魑魅魍魉跑到你面前只为跟你做爱,你的存在才是这栋城堡里最不合逻辑的地方吧。”
“听起来不像是安慰人的话。”他的脖子太白了,露出来的吊坠在空中摇荡,我的视线跟随椭圆形的水滴状吊坠,它的外表有一些花纹,里面应该可以存放照片。我问阎正:“你说的祂……是谁?是高启强他们吗?”阎正靠近我,他的呼吸几乎要与我的交错,我下意识屏住气,看着他圆钝的眼眶与冷静的视线,觉得自己心如擂鼓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不,是全知全能的神,”阎正说道,“祂才是万物的法则,我们的存在顺应祂的祈愿,祂希望我们这样做,”他调整一下手腕,与我十指相扣,“那我们就只能……”阎正看着我的眼睛,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克制不住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接吻。
我伸出舌头去缠吻他的,我希望能尽可能温柔地对待他,好回馈我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来自逻辑与规则的安稳。阎正气息不足,离开我的嘴巴时喘得很急,他躺在床上,我把玩他的吊坠,问他:“这里面是什么?”阎正眯起眼睛,低声道:“我的女儿。”
“嗯,抱歉,你居然有一个女儿?”我毫无歉意地说,又毫无在乎地反问。阎正用手摸我裤链下半勃的性器,他的嗓音低沉性感,闷哼一声,还有闲工夫阴阳我:“这也是让你兴奋的原因吗?你这个由性欲化身的恶魔。”
我捧住他的脸,对他说:“把舌头伸出来。”阎正弯曲膝盖,把小腿搭在我的腰背上,顺从地伸出红嫩的舌尖。他的唇珠上沾着口水渍,软糯又充满肉欲,直挺挺翘起一个小尖,我迷恋他们相似的样貌,又对他们的不同爱不释手。
我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伸入阎正口中,夹住他的舌头把玩,又模拟口交的动作在他嘴里抽插。他被我搞得呼吸不畅,几次险些呛到,最后手指拉出来几条淫靡的银丝,阎正脸上带着红晕,隔着泪瞪了我一眼。我被他可爱的反应取悦了,忍不住先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随后顺着去舔吻他的脖子,手掌一路滑进他的内裤,简单揉搓一下肉茎后就绕到后方,摸到一块柔软鼓起的肉嘟嘟馒头屄。
阎正的反应一点都不像已为人母,反而青涩紧致如同处子。我捏着他的阴唇或重或轻的揉,他就仰起头用手臂挡住脸,拼命压下嗓子里的呻吟,身体泛起色欲的粉红。我拉开他的手,对他说:“如果这间房间讲究逻辑,那你跟我做爱,是为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我,似乎在努力解读我这句话的意思。
我叹息一声,俯下身,亲了一下他圆圆的小肚子,阎正发出一声纤弱的呻吟。他的肚子上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妊娠纹,好像山脉沟壑的纹路。我吻它们,心想居然有一个新生儿从这块柔软的小腹里出生,真是奇妙。阎正被我亲得不好意思了,肉手去推我的头,我钳住他的手腕,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体僵硬一瞬——我低头含住了他身下两瓣潮湿的阴唇。
“不行……!你……”阎正的大腿慌张地抖动,腿肉挤在我的脸上,又温暖又柔韧。我用舌头包裹他的肉蒂,牙齿若有似无厮磨他的女屄。肉口里喷出湿气,混合腥味,好像里面有一眼热泉。我嚼弄他红肿的蒂珠,阎正的腰臀抖得按不住,整个人触电一样弹起,最后哭喊一声喷了我满脸。
好香。太香了。一股奇特的草药的异香,配合太阳暖融融的味道,还有雨水浇灌的清香。他好香,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道河、一片草地散发出的香味,任何人置身于那种香气都会流连忘返,因为只要有嗅觉的人,这种味道都会唤醒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东西。
我趴在阎正温暖的乳房上,他胸前两团圆滚滚的乳包随着性交的律动而摇晃,粉色的乳头在高潮下开了孔,我每顶他一下,它就会喷出一道细小的奶流。我分不清他到底用奶水还是屄水又或是汗水去喂养自己的孩子,因为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过分美妙。他的孩子纵然有天大的毅力,在接近他后也不可能只认准一种体液,尤其是口欲期的婴儿,没有把他身上咬破皮都令人觉得奇怪。
我突然想起马明心,为什么他的描述里没有阎正这个人,他是这么美味,在床上玉体横陈如同一盘珍馐,光是看着他,我的唾液就忍不住分泌。
阎正掐住我的脖子,一拳抡在我的脸上,我没抓稳,从他的床上滚下来,这才清醒过来。我有些发懵地看着他,口腔里弥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熏得我胃酸不断往上涌。我撑在地上抠嗓子眼,从嘴里吐出一只混合血丝与胃液的嚼烂了的半只耳朵。
“我……”我惊慌失措地抬起头,阎正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耳朵,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他另一只手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我脑门上。阎正的五官疼得扭曲,对我冷声道:“如果我在这间房间杀了你,你就永远死掉了。武器在现实面前,也有寿终正寝的一天,想清楚吧,马明心。”
马明心?我迷茫地看着他,阎正对上我的视线,皱起眉头:“你……”他转动眼珠,四下查看一圈,然后咬紧腮帮,把枪扔到床上,骂了一句:“就这么跑了,真下作。”阎正坐回床边,他的腿间还挂着我的精液,红肿的小屄被肏得乱七八糟,我爬过去握住他的膝盖,他下意识回避,低下头闷闷地嘟囔:“你但凡有一点意志力,都不会被他蛊惑。”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委屈,不由得恐慌起来,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膝盖忏悔。阎正挣脱不开,腮帮子疼得抽搐,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所有人里面,只有我的味道他没有尝过。我不出房间,而他一旦进来这间房,就会变成无生命的武器。因为这里是唯一的净土,这里的规则是强制的,生老病死、爱憎别离,像人一样生长,人一样年老,人一样腐烂……消除死前所有的记忆,人就会变成人,所以我想不起我的过去,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阎正从枕头下摸出吊坠,翻开里面的照片给我看。上面是一张群体照,里面的人长得与他一模一样。我的瞳仁颤动着,因为这些相似的面孔里还有我见过的那些人。
一丝可怖的猜想爬上我的心头,寒气充斥着这间房间。“你的女儿,”我咽下一口唾沫,觉得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他的手指抚摸自己腹部的刀口,还有两侧的妊娠纹,慈爱地说:
“我的女儿们。”
“你会害死他的。”
唐奕杰浑身赤裸,他踮起脚尖,圆胖的身体仿佛纸一样轻盈,漂浮在空中柔软无骨。唐奕杰听我说完阎正的故事,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肥软的乳房贴在我的后背,身体上的白肉好像被褥一样包裹我。
“他待在房间里没法得到救治,一旦离开房间顷刻就会死去。”唐奕杰抱住我,圆脸埋在我的颈窝里,他身上散发羊羔一样的味道,乳香、腥味与青草的气味交缠,连吐息都令人感觉仿佛置身旷野。唐奕杰藕节一样的胳膊环住我的腰,他的肉手逐渐下移,搁着裤子揉捏我的阴茎。
他的睫毛扑闪扑闪扫在我的脖子后面,让我的心也跟着痒痒的,唐奕杰对我说:“你害死了阎正,转头又在这里跟我做爱,你这个没有心肝的淫魔。”我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太软了,我摸不到骨头,软肉溢出我的指缝。我反驳他:“我没说要跟你做爱。”唐奕杰不屑地哼了一声,拉开我的裤链,用手掌颠了颠我内裤下沉甸甸发硬的一团:“难道你会拒绝我吗?”
他说的对,我没法拒绝他。从他摸我的时候我就勃起了,现在嘴上说得再多都是欲盖弥彰。他的手指在我的阴囊上打转、按压,在我耳边喘息得比我还厉害,我稍一偏头就能看到他粉扑扑的脸颊肉和饱满翘起的唇珠。唐奕杰的乳头摩擦着我的脊背,我感觉到他的乳头越来越硬,顶在我的后背无一刻不在昭示它们的存在感。
我抗拒不了他的诱惑,他的身体,或者他的脸,我觉得自己悲哀至极,我对自己欲望的诚实压过其他一切感情,我甚至从来没有试图与自我抗争过。我抓住他的手亲他,低声问他:“你能不能转过来,我想看着你。”唐奕杰很听话的从后面转过来,他翘起脚窝进我的腿弯,圆乎乎的人跪坐在我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拉开内裤,阴茎弹在他手上,揪住唐奕杰的后颈让他给我口交。唐奕杰抬起眼看我,虎口拢住我的龟头,阴恻恻地说:“你会下地狱的。”我抓住他的头发,盯着他下垂眼里的羊一样的横瞳,对他说:“这里不就是地狱吗?”
地狱与人间,有什么区别,我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无论在哪个地方,我都不过是供他们玩乐的工具。性欲、食欲、死亡,从来不是我主动去找他们,而是他们想让我来,我就来了。也许我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旁人内心欲望的折射,所以他们占有我,陷入我,最后又推开我。
我低头问他:“唐奕杰,难道我没有灵魂吗?或者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人路过我,没有一个人想跟我走?”
唐奕杰歪着头,没有马上回答我。他很会吸,他的舌头比普通人的更长,绕着我的肉冠打转,他舔得专心致志,好像传闻里榨精的妖怪。我的阴茎在他口中勃大一圈,最后黏连着前列腺液与唾液,被他吐出。
唐奕杰爬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肩膀和我接吻。他跨起一条腿,圆润的阴户暴露在不断流水的阴茎下。他骑在我的腰上坐下去,让我进入一只温热的水袋,我的阴茎被四面软壁挤压,在里面兴奋地勃动,好像不断冲撞着一只母羊的肚子。
他对我说:“其实照我看来,你留在这里更好,你别出去了,就在这里,跟我待在一块儿。我不在乎你爱谁,你只要在这里就好了。如果你心里痛苦,我们就一直做爱,做到死为止。”
他在我身上摇晃,白嫩的屄穴被插到红肿,粉色的脚趾因为快感紧绷。他要我掐住他的腰,让我进得深一点、再深一点,他像最恬不知耻的那种娼妓,得了点甜头就在我身上大声淫叫,不断索求更多。唐奕杰说,城堡的规则是虚妄的,阎正的逻辑是一种谬论,只有做爱才是真实的。饶是牛鬼蛇神变幻莫测,身体的感觉总不会骗人,哪怕耽溺片刻的快乐,那也是实打实的快乐。
我抱住他,让他躺在我身下。我把他的小腿架在自己肩膀上,毫不留情地破开他的阴道,擦着肉壁顶到深处的肉圈,两瓣阴唇吸在阴囊边被拍打的作响。唐奕杰哭叫一声,整个人泛着红,触电一样全身抖个不停。我说:“你看上去更像一个淫魔。”他被肏傻了一样,半天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边抽泣一边扭着胯吃得更深:“你、你顶到我……那里……”
我扇了一下他的臀肉,问他说顶到哪里,唐奕杰痴傻地看着我,呜咽一身,说道:“子、子宫……”我的手揉搓他的小肚子,隔着软肉依稀可以摸到龟头的轮廓,唐奕杰眼里含泪看着我动作,凑上去舔我的嘴唇,想要讨到一点温柔。可我没有理会他,挺着阴茎,龟头向上,摩擦中撞到他的膀胱,唐奕杰尖叫一声,肥软的大腿夹得更紧,吐着舌头哀求:“射给我……呜……”
他的肚子上浮现一块圆形的花纹印章,随着小腹上抽搐的肉浪波动,我问他这是什么,边问边上手按,一按他就止不住的媚叫,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跟我说:“这是……这是合格的标识。”我硬得发疼,差点儿因为这一句被他夹射出来,我按着那块印记狠狠肏他,问道:“什么合格?是不是跟商场的合格猪肉一样?你是什么母羊,你是小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奕杰居然掉下泪来,边哭边说:“不、不是,是我合格受孕的标识……你快射进来……”他的阴道剧烈收缩,汗湿的身子在我怀里边抖边扭,最后绷直又到达了一次小高潮。唐奕杰抱着我喘息,一副失神的淫态。他休息了一会儿,低下头看自己被射得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窝在我的怀里,低声对我说:“你知道母山羊受精会生出什么吗?”“什么……?”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唐奕杰不出声了,他沉默地摸着肚皮,那块印记还未消退。他抬起头,原本水汪汪的下垂眼里黑洞洞一片,只剩两道红得瘆人的横瞳,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撒旦的孩子。”
他的话音未落,鼓起的肚皮越胀越大,里面似乎有活物在蠕动,想要冲破桎梏。突然从旁窜出来几条黑青的小蛇,咬住他的肚子,唐奕杰尖叫一声,向旁边倒去。我被这场景震傻了,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条蛇咬破他的肚脐,扭动着身体,拼命钻进他的肚子里。唐奕杰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捂着脸爬在地上颤抖,他的肚子胀成紫色,上面凸起青色的血管,好像下一秒要像水球一样胀破。其余的蛇缠绕着他,尖利的毒牙嵌入他的身体,从上面撕扯掉下好几块连着白色脂肪的血肉。
一股强烈的腥臭弥漫开来,唐奕杰的痛呼声由大变小,最后只能在地上发出非人类的吸气声,夹杂几句难以听清的呢喃。他的手指抓在自己失去血色的脸颊上,从指缝里露出怨毒的目光:“啊啊啊啊啊!!!我的孩子!!……周知非、还我的孩子……”
挣扎片刻,唐奕杰便趴在地上彻底不动了,深入他肚子里的小蛇从黑黝黝的血洞里探出脑袋,拖拽着他的肠子爬出来。最后那截散发臭味的血肠被一只皮鞋踩在脚下,我愣愣地抬起头,一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胸前挂着金灿灿的表链,从脖子到衣领深处有一处黄绿色的鳞片痕迹。那条蛇吐出信子,钻进他的裤脚里,一路爬到他西装裤下丰腴的大腿根。
男人垂下睫毛,紧皱眉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肩膀后面冒出一只脑袋,懵懵懂懂地四下打量,眼珠转了一圈,最后对上我的视线。
那正是小麦。
我从睡梦中喊着唐奕杰的名字惊醒,大脑一阵眩晕,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我发现自己躺在走廊里。走廊比先前更阴晦,窗外的树枝已经将缝隙遮挡得几乎不透光。我站起来,突然想起去查看阎正的情况,匆匆忙忙返回房间打开门,发现早已人去房空。
他明明说自己不能离开房间,那他现在又去哪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慌乱地四下寻找,把一条走廊上的门都敲了个遍,但是没有一扇门有人应答。我的预感告诉我,阎正一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十有八九还是因为我。我浑浑噩噩地走过拐角,经过大厅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背影,是穿着短袖的马明心。
我冲上去抓住他,问他知不知道阎正去了哪里。他没有回头,对我的焦躁置若罔闻,直到我拽着他摇了好几下,他终于肯转过头。马明心用无辜圆润的上目线看我,纯良的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他说话时含糊不清,腮帮子鼓起一个不明的弧度。我瞪大眼睛,掐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开嘴,手指掏进他的口腔:“你吃的什么?我问你在吃什么?!”我崩溃地吼他,他的牙齿不像是人的牙齿,牙尖跟刀尖一样锐利,我将那快小玩意取出来时,手指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马明心闭上嘴,他看见我手里那块属于阎正的吊坠,嗤嗤地笑起来。我的血染红了他的牙缝,他弯着眼睛,像刚吃了生肉的厉鬼。他向我吐出舌头,舌面上黏着一团乱糟糟的带着血丝的仿佛钢丝球一样的东西。“阎正的头发。”他看着我俏皮一笑,把舌头卷了回去。
“还有……”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踮着脚和我接吻,他口腔里的血腥味疯狂蔓延到我的味蕾,马明心撬开我的嘴,强迫我的舌头与他纠缠。我感到嘴里一阵钻心难忍的刺痛,粘稠的腥味灌进喉咙里,我推开他捂着嘴咳嗽。马明心脸上带着红晕,恍若刚才经历了一场美妙的高潮,他轻轻咬住我断掉的半截舌头。两秒后,那截舌头变成已经腐烂的红肉,依稀可以辨别耳朵的轮廓。
“……耳朵。”
我从睡梦里猛然惊醒,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湿的衬衣黏在皮肤上。嘴里的铁锈味仿佛还没有散去,但我的舌头完好无缺,没有任何损伤。我咳了几声清理喉咙,试图消去梦中遗留下的黏糊糊的感觉。
我站起来,摸了一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还处在梦中的走廊里。
穿过相似的大厅,我侧耳倾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低吟:“嗯……”似乎只从某间房间里传来的,我向前走,拐过一个角落,一丝白光透过半开的门缝照射在长廊的地毯上。这情景诡异至极,颇有些请君入瓮的味道,而那一阵阵奇怪的声响就是从这间房内传出来的。
仔细听,衣料摩擦的声音与男人的喘息混合。我拉开门,棕红色木门的转轴没有发出很大的响动,所以我走进去也没有惊扰到里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屋内的光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亮,是一种柔和的白光,从房间深处蒸腾出一股股白雾,置身其中犹如人间仙境。床上落下两瓣帷幕一样的薄纱,堪堪遮住躺在床上的人,他只有半边腰和腿露出来。待我走近才惊觉,男人身下的不是腿,而是一条青黑色的巨大蛇尾,从床上拖到地毯上。蛇尾上的鳞片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巨大的尾部一遍轻轻抖动,尾巴尖时不时从水雾里露出来,欢快地拍打地板。
我跪下来,忍不住用手附上抽动的蛇尾,它摸上去不如我想象中的柔软,反而更加坚硬,到腰部翘起的鳞片角也有些硌手。男人惊呼一声,蛇尾骤然化作两条人腿,膝盖弯曲,西装裤绷紧,腿肉勒出色情的形状。
我拉住他的脚踝,他的踝骨与润腴的大腿不一样,纤细得很,手掌轻易可以握住大半。他的皮鞋踩在我的手腕上,下意识将脚要瑟缩回去,我稍一用力,把他从纱帘下拉了出来。
是周知非,衣衫凌乱,面色红润,双眼迷蒙。先前吞噬唐奕杰内脏的那几条小蛇缠绕在他的脖颈上、手腕上——哦,我低头看了看那个从裤腿里探出脑袋的小家伙——还有脚踝上,有的扭动身体钻进他被弄得皱巴巴的领口里,在他锁骨下细腻饱满的胸膛上游走,透过衬衫,都能看到小蛇凸起的形状,和他被撩拨得激凸的乳头。
两条蛇的蛇尾绑住周知非的手臂,把他的双手禁锢在床头。他回过神来,看向我的眼神既没有慌张也没有羞涩,只是轻蔑里带着懒洋洋:“嗯……你不怕我?”我提起他的脚踝,把他的小腿压在一边,手从大腿摸到裤链下的蚌肉。只用轻轻摩擦几下,就能感觉到那里的潮气——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我怕你什么?”我问他,周知非讶异地看着我,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笑道:“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既不是心善的人,也不是不在乎旁人死活的恶人,你只是一张毫无内涵又空洞的白纸。”
我脱下他的西裤,白花花的腿肉弹出来,我的手掌兜不住,好像握住两只乱动的白兔子。“你似乎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我拉开他的腿,他的内裤已经湿透了,勃起的性器在内裤前面隆起,白浆从棉纶布料里渗透出来。
周知非的手贴在我颤抖的胸膛上,我此时在他眼里可能像一只狼狈的落汤鸡,浸透了汗水和恐惧,胸腔不自然的起伏,心脏在耳膜里嗡鸣。“好像还不够了解。”他的蛇爬上我的身体,又爬到我的耳朵旁边,冰凉的鳞片紧贴我的皮肤,我以为我能隐约听到它吐信子的声音,但没有,我只能听到我的脏器控制不住地尖叫。
“你真的不怕我像对待唐奕杰那样,让蛇吃掉你的心肝?”周知非用腿夹住我的腰,我脱下他的内裤,红润的女屄微微翕动,不时吐出一点淫水,他的身下已经泛滥成灾。我告诉他:“在那之前,先和我做爱吧。之后你想杀了我、吃掉我、或是把我剖心挖肺,全都随你的便。”
周知非把腿分得更开,方便我的阴茎从他的穴口插进去。我其实还没想好要温柔地对待他还是粗鲁地掠夺,不过在进去的时候,周知非就替我做了选择。我的龟头只撑开屄肉的一个小口,周知非就不耐烦地用脚后跟敲打我的背,最后他自己的大腿肌肉用力,把整根阴茎吞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仰起头,小腹上激起肉浪,不住地痉挛。他叫得很媚,一声声娇弱的叹息惹得人面红耳赤。“嗯、好棒。”周知非用涣散的眼神看着我,这神情我太熟悉了——沉溺于交媾中的愉悦,痴迷而不自知。那么多熟悉的面孔涌现进我的脑海,一时间一人千面,我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和谁做爱。
“唐奕杰死了,你很难过吗?”周知非缠绕着我,像一条柔软的巨蟒,明明是我在肏他,却搞得像他侵入了我的神经各处。我没有回答他,我如同一个沉默的打桩机,只知道对着他皮肉冲撞,一股蛮劲儿把他搅得白沫乱飞。周知非放浪地尖叫、喘息,他的身体浮现出一种情欲的红肿,腰肢在潮湿浸水的床单上乱扭,像雨天在水坑里打转的蛇。
他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失态暴露给我,与之相反,他以此为乐。他故意夹紧甬道,屄肉紧吸我的阴茎,子宫口吮吻我的龟头。他有意看我失控,在床事上表现得比最放荡的女优还要淫乱。看上去他意乱情迷,是被肏到难以自持的那个,但盘问我时,周知非口齿清楚,有条不絮:“那阎正呢?”他攀上我的肩膀,圆润的手指抠抓我的后背,他额头上的汗珠随着我抽插的频率掉落,亮晶晶一片,铺满白花花的乳肉。
周知非喘叫着、呻吟着,肿胀的阴唇里藏着一口泥泞又温暖的沼泽。他纵情晃动身体,时不时从嗓子里发出惑人心智的笑声:“你喜欢他,你爱上他了,你不顾一切地在陌路人身上求爱,真是蠢的可以。”我被戳中心事,一时间恼羞成怒,我掐住这荡妇的脖子,因为缺氧,他的屄穴夹得更紧,喉咙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连贯的话。
我看着周知非,却不是在看周知非,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何蓝、展翔、黄江、阎正、马明心……我眼睛发红,手指抠住他的气管,听到他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声,感觉到他的双腿无助地踢蹬,我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快意。“当时我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不愿意?”我放开他,周知非边干呕边咳嗽,他的眼尾飞红,口水与汗水混在一起,整个人脸上一塌糊涂。
“我问你和我做爱的原因,你又为什么不回答?”我低下头,把脸埋进周知非的颈窝,“其实我之前说的失忆并不准确,在来这里之前,还有之前的之前,我都想不起来了。我以为我总会记起来的,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你说得对,我就是一张白纸、我无可救药,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周知非温柔地摸着我的后颈,他撑起身子,烂皱的白衬衫松垮垮挂在他腰上,他的身上欢爱后的青紫色痕迹。他压着我的肩膀,让我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一双肥美的乳肉隐约透出奶香,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话,但又不是在对我说,更像是自言自语:“又傻又天真,你比我想象的好玩多了。”他轻轻拍我的脸,说道:“如果你不想离开,那就永远和我待在这里。只要你答应我,再也不动离开城堡的想法,我就永远陪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
我呆愣地看着他,周知非的双眼水润润,原本漆黑如深渊,现在颜色越来越淡,里面显出蛇类尖细的竖瞳。他微笑着,细长的分叉舌尖一扫嘴唇,下颌的弧度裂开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喉咙深处如同一口漩涡。我看得有些痴,一时忘却自己为何在这里与他袒露心声,从周知非的口腔、他的食道、他的胃袋,我感觉温暖湿润,恍惚间有一种归属感。
骤然从旁边抽出的藤条打在周知非脸上,他尖叫一声,从我身上向旁倒去,周身腾起浓雾,巨大的蛇尾影影绰绰,在地板上狂乱地扭动,险些整个人显出原型。藤条越抽越长,越抽越密,最后几乎将他围捆起来。黑青的藤堵住周知非的嘴巴,固定之后生出尖刺,直直刺穿了他的舌头,他被吊起来,痛得几乎发疯,像喝了雄黄酒的蛇一样。
最后藤蔓不再生长,慢慢从他的嘴里退出来,静止之后,浸染他的血的利刺上开出艳丽的蓝玫瑰与大丽花。周知非眼球发红,收回舌头,声音喑哑:“你们两个是在向我宣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血滴在地板上,从床底下窜出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是小麦。他睁大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伸出舌尖舔了舔地上的血渍,然后弓起身体箭一样的溜走。他走后,这间房间内的所有景象便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一片黑黝黝,顷刻遁入虚无。
周知非的眼前现出两具扭动的身躯,何蓝脸上飞红,娇媚地喘息着,身下汗湿的小屄紧贴着展翔的,四瓣阴唇磨得花汁四溅。他迷迷蒙蒙,眼里含水,一转头看到周知非的脸,竟然咬着嘴唇到了一次。他们的阴蒂挤在一起,腰臀哆嗦着喷水,淫水流到臀尖,最后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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