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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34 接孩子。(2 / 2)

“当初你对我信誓旦旦的打包票是怎么说的?多多这孩子绝对你会看好,现在呢?我那么大一个曾孙子不翼而飞!”

龚崇丘很快调整回清醒状态,用手指往后把头发拢了一把,不敢坐只能站得笔直:“我已经查出他们在棠市转机,又或者是障眼法,毕竟棠市是秦家的老巢,也许他们虚晃一枪......”

龚崇丘话未说完,龚若松已经闻弦知雅意,他挑眉一哼:“你意思是,你还要单枪匹马杀到别人固若金汤的地方,去把我的曾孙子抢回来?!”简直是不知死活,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不牛犊的问题,是葫芦娃救爷爷,非但救不出爷爷,一个一个接着往里送,搞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孙子!龚若松狠狠地握着拐杖龙头往地上一跺,头偏向一边,一脸痛心疾首,怎么大儿子不争气,争气的小孙子又失心疯。

纵使是他这种见多识广的老骥,也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识破未曾踏足的旅途。

他垂着头,叹了口气,规劝自己大孙子:“我知道,从小爷爷对你严格要求,也培养你的自信,让你敢于涉猎,须知富贵险中求。但现在已经不是你该火中取栗的时节了,爷爷只希望你能守成。”

野兽们都会规划自己的地盘,巡视自己的地盘,发现入侵者,就会由头领带着,去狙击撕咬每一个想要侵犯领地的妄想者。

龚若松闭上眼都能想出一万种,一旦龚崇丘涉足棠市险境,遍体鳞伤的惨状。

“爷爷,我知道你中年失去我父亲的痛楚,也知道我被绑架失忆之后你一夜白头的痛楚。但正因如此,爷爷更能切身体会到我想夺回多多的迫切才是。”龚崇丘蹲了下来,一双长腿蜷得委屈,但还是诚恳的把手按在龚若松膝头,眼睛布满红血丝,还是企图说服龚若松。

他觉得他理由既正当又有说服力,对,多多在龚若松眼中有一定分量,龚若松不可能不答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他高估了血脉传承。

龚若松抚上他的手掌,老人家总是略显气血不足,手心微凉,这股凉意,在龚若松说出那些话之后,顺着龚崇丘的食指,凉到他的心里。

“孩子不止他一个,你如果觉得张由仪不能很好成为你孩子的母亲,尽快再物色一个就是了,爷爷等得起。只是去棠市发展,你就别再瞎想了。”

龚崇丘面露苦涩,是,堆金积玉的龚氏,蒸蒸日上,从他爷爷手里交到他手里,稳稳当当只需要他做好这艘巨轮的船长,不偏航。但,他想一想都觉得难受,于是在这种不理智的局面之下,他脱口而出问了出来:“爷爷,假若当时大伯家的孩子争气,被绑架失忆的我,你是不是就不会费尽心思的去找了?”

清脆的巴掌声刮过龚崇丘耳旁,甩得他眼冒金星,眼球胀痛。

龚若松喘得眼目赤红,指着面前的龚崇丘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知重重跺着龙头拐杖,厚重的地毯闷着拐杖的尾音,龚若松紧紧握住拐杖,生怕自己一个不理智就要举起来狠狠砸向龚崇丘的背脊。不孝子!不如敲断了脊梁躺床上,反正龚氏也不是养不起,总好过去棠市送死!

“你如果非要去找死,龚氏你也别要了!”龚若松这老头子也是气糊涂了,竟然用龚氏来威胁龚崇丘。

“好,”龚崇丘淡淡的说道,像是随便答应下班要去喝一杯那样子的从容。

龚若松猛地瞪大双眼,龚氏,多少人梦中都在垂涎三尺的产业,说是商业帝国也不为过的产业,龚崇丘竟然为了一个beta和一个未知分化的孩子,忤逆他到,全盘抛弃?他是不是听错了?

“爷爷可以叫大伯或者你指定的人,明日来交接,交接结束,我还是要去棠市的,恕孙儿不孝。”龚崇丘这人,吃软不吃硬,本来张由仪这两日夺命连环信息,电话,已经逼得他头晕,更何况他只要一想到,明明口口声声说爱他,又一夜之间卷走儿子的陆珊瑚,为什么不能说服陆玉树,他就是要去问个明明白白才死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龚氏进军棠市的消息,传得迅猛,像是有人故意造声势哄抬股价。证监会闻讯而来,但又查不出蛛丝马迹,龚氏部署战略时间很短,似乎是总裁高层拍脑袋突发奇想,短短半个月已经洽好办公室写字楼以及开荒牛陆续到位。一些零散岗位也在招人,底薪待遇很好,不像是要卷一波就跑的架势。

但有心人,尤其是敏锐的合作商就会发现,在棠市,龚氏转型紧紧贴靠着本土产业秦家,几乎是秦家之前垄断的,龚氏现在都要来分一杯羹。

说恶意竞争也谈不上,只是每每酒会宴请,秦卫风都能看到碍眼的龚崇丘,偏偏还是上头转了风向,硬要提携龚崇丘的样子。对此秦卫风很是不齿,他一分一毫都是早些年苦日子搏出来的,接手时捞着弟兄们上岸,放下裤脚穿好舒适的皮鞋,又带着弟兄们远渡重洋。

于是,在某天应酬之后,秦卫风靠着廊柱抽一支烟。他的亲信在他后面月影中阴恻恻的咬牙:“风哥,这姓龚的很不识抬举,您看我们要不要?”未说完的话透露着一股狠劲。

秦卫风摆摆手,示意亲信稍安勿躁:“不必闹出动静,先看看他想耍什么招数,跳梁小丑不值当你们脏了手。”

亲信愣了愣,觉得秦卫风回国之后变了颇多,竟颇有些怒目金刚转慈悲为怀的心态,以前讲究一个有得错杀没得放过,现在说必不脏手,漆黑的双手还能脏到哪里去?

就在此时,秦卫风电话突兀出声,铃音是一段小孩子在念儿歌,软软糯糯的声音,吐字不甚清晰,秦卫风马上灭了烟接了起来,态度柔软:“喂,宝宝~”

听筒那头倒不是秦多明,而是陆玉树轻笑出声:“是大宝宝不是小宝宝给你打电话,请问对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老公回家?大宝宝也想要听睡前故事。”

秦卫风的笑映着月,舒展着,皎洁又晕雾一片,只两只墨色瞳子如煦,眼角弯成一抹月,相应得宜:“这就回去,洗好在床上等我。”

亲信麻了,从脑神经到脊椎神经到手指尖,站在秦卫风身后丝丝的牙疼。之前找不到嫂子,随时顶着乌云行走的风哥,一找到老婆就好像是栓好铁链的狗,训久了,只知道看到老婆回家,就主动摇尾巴。

秦卫风看着亲信愣神,大掌拍到他后背:“臭小子,发什么呆,走了,送我回家,你刚才没喝吧?可别酒驾耽误老子找老婆!”

重而沉闷的掌风,逼得亲信死咬着嘴唇才不喊出声,风哥手劲可真足啊。他揉着肩膀上了驾驶位,一路平稳的准备把秦卫风送回家,时不时扫到的后视镜里总有一辆库里南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车后。如果是一两次还好说,结果都要上秦家庄园辅道了,还跟着,就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了。

秦卫风从手中故事书里抬了眼,他也察觉到亲信不安的动不动就看一眼后视镜的目光:“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风哥,有人跟车。”

秦卫风稍稍侧了头回望了一眼,心中过了一遍,也能猜出后面那车里是谁,他靠在车靠上,扫了扫西裤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冷静沉着的吩咐:“绕一圈,让今晚值夜的兄弟拦了吧。”实在不想多惹事端,故事书看了大半,急于回去讲给老婆听。

“是。”亲信发了消息给今晚值夜的轮守,从路两侧开出四两越野改装吉普,背道而驰呼啸而过,很快那后车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秦卫风滴滴指纹进门,换了静音底的羊皮拖,一路摘腕表,袖口,松领带,浑身东西零零落落放了一路的柜子上。陆玉树随着他的性子和习惯,在大厅到电梯口装了一路的柜子,柜子上随处盛着瓷碟,垫了软绒,方便秦卫风边走边丢东西的习惯。按了电梯秦卫风刚好脱好外衣外裤,只余子弹头内裤和半扣的衬衫。

房门虚掩,有一站地灯,昏昏暗暗地映着床上羽被里的隆起,陆玉树睡觉总是习惯开一点点换气暖气,习惯把鼻尖埋进被子里。等秦卫风把他从被子里剥离,陆玉树鼻尖耳尖都闷得微微发红,刹是勾人,像刚出生未久的奶呼呼幼兽。

让他忍不住去叼一叼陆玉树的耳垂,去吸一吸陆珊瑚的后脖颈到发间。

洁净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是他们共同的家的味道。

陆玉树睡得迷糊,隐约感觉有东西一直蹭脸,下意识捞了一只手出来攀向后背,摸到熟悉的轮廓,才睁开一条眼缝:“回来了?怎么那么晚,我都睡着了。”话语中有一种没睡醒的委屈。

“嗯,”秦卫风轻轻地在他手上撒下亲吻,毛绒绒的痒痒的,逗得陆玉树莞尔。陆玉树闭上眼睛轻轻拍了拍秦卫风的头,带着些警告意味:“脏兮兮的也来亲我的手,快去洗澡。”

“不是要听睡前故事?”秦卫风用额头拱了拱陆玉树的肩胛骨,甩掉了自己的衬衫,膝盖垫着床垫,双手把陆玉树捞进了自己怀中:“我怕我洗完出来会忘记。”

陆玉树简直要被他闹醒了,本来睡得好好地,为了这睡前故事难道要再醒来重新被秦卫风哄睡一次?他不肯,往前抱着被子缩了缩:“不要听了,想睡。”

秦卫风听了就当没听过,霸道地要死,死死卡着陆玉树的腰两侧,甚至手掌往上,开始摩挲着陆玉树的乳首,轻轻地用指腹磨了磨。

陆玉树生育过,乳房比之前要大要挺,乳头更是从小花蕊变成了小草莓尖,敏感得过分,旷了几天被熟悉的爱抚,乳头忍不住颤颤巍巍的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秦卫风低哑的声音凑近陆玉树耳边,伸了舌头顺着他的耳廓,边念边舔,一阵阵的潮乎乎的湿气在陆玉树耳中涤荡:“她的妈妈给她做了两顶小红帽,专门带在她的头上。”说道这里,双掌往上挤压推着陆玉树的双乳,大拇指同时揉弄了一波陆玉树的两颗红珠,颇为意有所指。

陆玉树魂和小肉茎同飞,后穴更是无由来的一阵缩紧,他欲火无端中烧,口中干巴巴的问:“然后呢?”

“小红帽刚走进森林就碰到了一只大灰狼,但小红帽一点都不怕他。”

“嗯啊,然后呢?”

“小红帽,你要到哪里去呀——大灰狼问她。我要到外婆家里去,外婆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

“大灰狼又问,那你斗篷下藏了什么呀?我可以摸摸看吗?”秦卫风也不等陆玉树答允,径自剥了陆玉树的睡裤,修长手指滑下他的股间,湿滑软弹的后穴,很轻易就吞下了他的一根指头,他揉了揉穴口,很快又加入了第二根指头,两只指头探索着,在层层软肉中前进,很快就来到了褶皱里的稍硬的那一处凸起点。

秦卫风来回的摩擦着那一块,把陆玉树吊得高高的,又不急于满足,声线平直的继续讲故事:“大灰狼又陪着小红帽走了一段,他伸出自己的狼爪,指了指周遭,小红帽,你看这林子里花多美啊,你听这林子里鸟鸣多清脆啊,你就不想闻一闻花香,听一听鸟儿的合奏吗?”他抽出手指,带过自己的鼻尖,又伸到面红耳赤,神色迷离的陆玉树鼻前:“闻一闻,花蜜好甜。”又一路往下四处点火挑弄,直到握住了陆玉树的前端,熟练的上下撸动。不多时,陆玉树果然叫得比鸟儿还脆。

“大灰狼一路引诱着小红帽偏离大道,到了他的巢穴,小红帽眼不能视,只能傻傻的问,外婆,你的手掌怎么这么大呀?为了更好的握住你的雀儿让你爽。外婆,你的鸡巴怎么这么大呀?为了可以一口气肏死你。”在陆玉树高潮射精的一瞬间,秦卫风凶狠的顶了进去,开始架着陆玉树疯狂摆动腰肢。

他咬着后槽牙,还要继续讲故事,丝毫不顾陆玉树在不应期对他又推又踢说自己要死了,他喘着粗气,眼色因为酒精逼兀通红,下身还在疯狂抽弄:“小红帽边咿咿呀呀的叫着哭着,还要绞紧大灰狼的大鸡巴,小红帽说,真是把我肏坏了。”

“真是,真是把我肏坏了......”陆玉树被顶得一直往前蹿,又被秦卫风箍着腰两侧拖回来,穴里又热又软。他的小穴嘬了一口又一口秦卫风,最后被秦卫风肏透肏开,任由秦卫风肆意进出,水液甩得床单浸湿一大片,也被两人的肉体摩擦着带暖。

秦卫风片刻也不肯停歇,陆玉树前端又喷了两次,开始发疼,后穴也开始发麻,太久了,弄太狠了,但又是自己喜欢的,不肯让秦卫风暂停。他手缠着秦卫风掌着他的手,鼓励秦卫风:“小,小风,然后呢?”

秦卫风感觉到陆玉树打开了自己,迎接他挺进了更深的位置,他喟叹的深吸一口陆玉树后脖颈的信息素:“大灰狼一边敲着门一边叫到,小红帽,快开门啊,开了门,接好我的东西!”说完开始不遗余力的往死里顶陆玉树,脚趾头,肩膀连带着手肘,都在床榻上借力,一下更比一下重,一下更比一下快,很快就讲自己的精液喷进陆玉树的穴眼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狭路相逢发生在第二天一早,陆玉树整夜被秦卫风折腾得够呛,昏昏沉沉根本爬不起来,秦卫风在餐桌上抱起多多,揩掉他嘴角溢出的牛乳,交代管家:“别吵他睡觉,我上班顺路送多多就行。”管家点头表示明白,让育儿嫂提着书包跟到秦卫风车前。

秦卫风把多多系到安全座椅里,回身接过书包,制止准备跟着上车的育儿嫂:“他都四岁多了,该自己走进学校了。”

育儿嫂愣了愣,察觉到秦卫风的坚决,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问道:“那陈先生醒了看到我在家......”

“没事,他醒不了那么早。”秦卫风很是肯定。说罢长腿一跨,收了脚:“开车。”

因着前一夜的风波,秦宅附近加强了守卫,秦卫风瞟了一眼司机,司机也通过后视镜对他点点头,表示早有部署,于是他捏了捏鼻梁,想要小憩片刻,毕竟昨晚闹了一宿。

“秦叔叔,我爸爸今天怎么不送我?”多多委屈巴巴的问。

秦卫风一喟,倒是忘了身边这个小家伙了,顺了顺多多的头毛,一双长眼凝望多多:“爸爸小懒猪起不来床,在赖床呢。”

显然这个答案多多并不满意,他皱了皱眉头,嘟着嘴:“可是,管家伯伯跟我说,爸爸是因为昨晚跟你去帮我捡妹妹了,太累了所以才没起床。”

秦卫风老脸一红,临危正坐宽了宽衣领,今天早上的领带打得还是太紧了,束得他喉结不舒服,他左右扭了扭脖子,瞟到司机认真憋笑的背影,清了清嗓子敷衍道:“算是吧。”

多多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他攀着安全座椅的边缘,侧了头很是雀跃,双脚还一荡一荡的来了兴致:“那,那我可以知道你们想要捡怎么样的妹妹吗?”

“多多想要怎么样的妹妹?”秦卫风把问题抛了回去,秦宅属地很广,到他幼儿园确实还需要开一段距离,总之是没得车上浅栖的时间了,不如跟多多多攀谈。秦卫风都感觉,也许是孩子开始大了,有了自主意识,这次跟着陆珊瑚出门好几个月,回到家都有点开始疏远自己了,难得有他感兴趣的话题,就多陪陪他咯。

“嗯,嗯,”多多歪着脑袋,手指蜷缩着托着下巴,像在认真思考,许久才开腔:“要跟爸爸一样香香的,会笑的,每天我放学回家,都会给她讲幼儿园老师说的故事,把她逗笑的。”

这看似愿望又是保证的语调,陆玉树听到还不得心软成一团,于是秦卫风掏出手机,叫多多再说了一边,给陆玉树发了语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卫风以为起码要到中午才能收到回信,谁知道没多久,嗖的一声,陆玉树发了一条过来。秦卫风想着多多在旁边,先不听,只打字:“吵醒你了?”

这次陆玉树倒是没在回,估计是睡得迷糊,听到信息,朦胧中回了一条,翻身又睡。想到他赤裸裸的裹在被子里,软滑香糯的一具肉体,秦卫风恨不得放下工作回家肏死他在床上算了。

多多出声打断秦卫风的绮丽幻想:“我看到我们学校的屋顶了!红红的,在那儿!”他伸出手指往前一指,秦卫风才意识到,说短也不短的路,这么快就到了。

“在学校要乖乖的吃饭午休,放学来接你。”秦卫风从旁边给司机递了书包,叮嘱多多道。

多多任由司机给自己脱了安全座椅的卡扣,拍拍秦卫风的胳膊,很是老道的体谅着说:“秦叔叔,如果很忙,爸爸会来接我的。”

“臭小子,我说了来就是来,让爸爸多休息,今晚再去给你捡妹妹!”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突然刹车斜插进来的埃尔法上下来几个壮汉,把司机顶到一边,掳了多多就跑,等学校周边送孩子的家长惊呼出声,司机狼狈地一瘸一拐站了起来要追,秦卫风早已换到驾驶座:“你通知兄弟追踪我的车信号增援!”说完一把倒了车,呼啸追去。

上学路上,人多车多,掳走多多的人也是考察过地形的,七拐八拐,那么长一辆保姆车抄了近路,等追到的时候,才发现车里空无一人,应当是换了几辆车分头避开路口监控逃走了。秦卫风踢了一脚埃尔法车胎,接了亲信电话:“是我,不用追我信号了,他们换车了,你找人查这段路的所有监控,务必要马上找到我儿子!”他阴沉到要滴下烫穿地心的墨的眼,阴恻恻地状似寻仇的地狱使者。

在棠市敢绑架秦家的孩子,这种闻风丧胆的勾当真是本地人想都不敢想,学校也是为了自身口碑,协同秦卫风封锁了消息,只说演习。亲眼所见的几名家长,自然知道秦家在棠市的分量几斤几两,得了提点也不敢到处乱说,一张嘴闭得严严实实,只敢心中祈愿秦家赶紧把孩子找到,否则秦卫风这笑面阎罗,要把火到处乱烧。

“风哥,查过了。”亲信很快驱车到了秦卫风坐镇的地方。

“嗯。”秦卫风手指敲着桌子,等待手下汇报,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初步猜测。

“是龚家找人做的,从海外请来的雇佣兵团队,他在棠市部署公司的员工时候,引过来的,说是应聘不过,表面上就跟他扯不上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他就知道这王八蛋来棠市另有目的,绝不是跟他抢地皮抢项目抢合作伙伴这么简单。只是没想到龚崇丘不走迂回战线,直接快准狠拿捏了陆玉树的命脉。

他摩挲着急出来的胡茬,领带已经烦躁得丢开一边,甩在桌子上:“知道这群人的活动轨迹吗?”

“我们连着看了之前两周的路面监控,发现他们都是分着开车来,待过早晚放学时间就走,走的路线也很零散,暂时还没追查到。”亲信说这话时,喉咙很是干巴,生怕秦卫风暴起来给他一脚,他可是看到了埃尔法那车上的一脚,深陷有力。

“这事先别告诉我老婆,免得他胡思乱想。”

“明白。”

秦卫风真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没多久陆玉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人在哪儿?”

“老婆?醒了,我在公司准备开会。”

“撒谎,到底在哪儿?”

秦卫风默了默。

手机震动两下,陆玉树传来一段视频,声音颤颤:“他是不是把多多带走了?”

秦卫风还在斟酌如何劝慰陆玉树,并且招了亲信就要往家里开车,陆玉树在那头吼出声:“他怎么可以带走我们的孩子!”

是,秦卫风振聋发聩,是他和陆玉树的孩子,他一直有自信龚崇丘只是带走多多,不会对他有任何为难,毕竟是龚崇丘的亲身骨肉。如今想来,龚崇丘做出掳孩子这一举动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让孩子受这样的惊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卫风真是又自责又愧疚,他的自以为是,他的迟疑踌躇,陆玉树都看在眼里,这才泣血说出“我们的孩子”这话,他真是个混账,让陆玉树失望。

“小树,”秦卫风拽紧拳头往玻璃上一锤,碎裂的咔啦声,皮肉撕开的凝搓声,惊得亲信惊呼不已,

“小树,”秦卫风咬着牙不可耐:“我保证,一定把多多安安全全的带回来,好吗?绝不让他受一点伤,就算用我的命去填去换。”

“好。”陆玉树呜咽着闭上眼,片刻就整理好情绪:“你在哪儿,我要跟你一起去。”

秦卫风听着他焦急地语气,迟疑着吐露了一个地址。在等待陆玉树到来的过程,煎熬的好比凌迟,浓缩灌了一气,烟抽了好几根,脑海里都是多多在车上笑着说的那句话:“那捡到了妹妹,你们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当时秦卫风是怎么揪着他的挺翘小鼻尖捉弄他的?他捏着多多的鼻尖来回摆弄,逗他:“哼哼,有了妹妹,你要是不乖,就让坏蛋把你抓走!”现下看来,多么残酷的话,多多该多惊慌失措,才四岁出头的孩子,处在那样的环境里,视频里他一直在嚎啕大哭,哭到声音嘶哑,一直喊着爸爸,偶尔还会喊秦叔叔。唯一不敢说的两个字全写在眼眶里呼之欲出,救我,救救我。

他大抵是真的觉得秦卫风今早跟他聊了那么长时间关于妹妹的话题,又这么凑巧的被陌生人掳走,奔波,也许还会呵斥恐吓他不许叫不许哭,否则就会怎样怎样,他该把今早秦卫风那句戏言当真了。

想到这里,秦卫风带血的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掌风带着血滴溅进他眼里,眨了两下,眼前半边血红场景激得他如同困兽。

亲信以及下属在旁边不敢喘大气,脚底皮鞋硌到碎玻璃,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很像他想要马上捏断龚崇丘脖颈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他回过神,面如杀人罗刹,手里却在捏了湿巾在擦拭,然而伤口多且深,擦了又冒,擦了又冒,他干脆一甩手:“叫医生过来。”

门口的人才敢喘出那口气,各自奔忙,都知道接下来的也许是一场硬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陆玉树到时,医生还戴着头灯给秦卫风在捡手里的玻璃渣。

周遭的弟兄看着都皱着眉头略微不忍,只有当事人和当事人的爱人面无表情。

当事人秦卫风是不敢有表情,怕陆玉树心疼。

虽然现场已经打扫干净,但缺了一整版的玻璃墙如此突兀,陆玉树也不是瞎子,扫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声冷笑:“活该,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想让我心疼是吧?”然后嘎吱一声坐进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仿佛在电话里火急火燎丢了孩子的不是他本人。

秦卫风一哽,亲信跟了他多少年,自然知道这是秦卫风真的怕极了的下意识举动,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大嫂还真的把大哥吃得死死的。

秦卫风抬了抬受伤的手,示意医生暂停片刻,刚想站起身挪到陆玉树旁边去哄他。

陆玉树严厉得跟训儿子一样的声音就响彻在他身后:“坐回去,继续!”

秦卫风半路只得退了两步,尴尬的叫医生继续处理伤口,一声不敢吭,就等着陆玉树开腔。

每一秒的宁静,都是暴风雨前的煎熬,聚攒的电闪雷鸣,迟早兜头扑下。但陆玉树就是不说话,秦卫风自然也不敢回头跟他攀谈,各位弟兄自然更加不敢,谁叫多多是真的在秦卫风眼前被带走的。这可是在陆玉树眼中的珍宝,秦卫风都要排第二的珍宝。

秦卫风自然也知道,不该沮丧,那是陆玉树的亲生孩子,他当年抱在手中的那一刻,轻到像一片羽毛的婴儿,就已经在他心上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锁,已经注定了要呵护陆玉树的孩子一生,是他自己选择的。但他没有做好,才让龚崇丘有机可乘。

“别咬着牙,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咬牙,脖子两侧的筋就绷得死紧?医生,给他上麻药。”陆玉树冷冰冰的声音最终还是响起,大家都松了口气,房间里凝滞的空气开始流动,终于有了一些低语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卫风自然知道的,每一次他跟陆玉树巫山云雨,在陆玉树难耐时刻,求饶时刻,他都会咬紧牙关,不去触碰陆玉树的腺体,两股alpha信息素在他腺体里厮杀的话,陆玉树根本遭不住的。

但此情此景,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陆玉树开口,说的是关于他的伤势,而不是他脑中预想好的关于多多的话题。关于多多的消息,他脑中过了好几遍,陆玉树一旦问起,他都有下一步的安抚话术,但陆玉树居然......一时间,秦卫风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他又听到背后的陆玉树手指哒哒磕着沙发扶手,片刻后停了下来:“别傻站着,他受伤了你们也是吗?我儿子你们不找?”这话气势非凡,却不是对着秦卫风说的,亲信和兄弟们意识到是指挥的自己们,瞥了一眼秦卫风,想让他拿个主意。

“怎么?他难道会不让你们去?”

“没有没有。”

“怎么可能。”

“陆先生您别生气,我们这就去。”

亲信根据之前商量好的部署,很快就把人手分散了下去,才敢站回门框下守着:“陆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狗腿得很。

“现在叫我陆先生了,之前背地里叫我‘大嫂’不是叫得挺欢的吗?”

“......”亲信瞬间不敢出声,不知道陆玉树这话里是不是布满陷阱让他去踩,他只是一个嘴皮子特快的小弟而已,一路跟着秦卫风走到这片天地,他又做错了什么。无奈,无辜,无语地望向他的大哥秦卫风,大嫂欺负我——希望秦卫风能明白他的眼神。

秦卫风始终如一的目光专注,仿若一个棠市小聋瞎,盯着医生在他手上忙碌的镊子,自身难保了兄弟,谁敢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玉树在电话里急到冒烟,开车来的路上倒是每一个红绿灯都在逼迫他理智,卡着读秒,让他从焦急的心境中清醒过来,龚崇丘是多多的亲父,带走多多也只有一个目的,谅他就算脑子再被人砸一回,也不会虐待多多。但他突然把公司重心转移到棠市,这就很耐人寻味。多多跟陆玉树血肉相连,才是真正的过命交情,两三天不见面,多多只会愈发想他,断然不会真的被龚崇丘一家洗脑成功,以秦卫风在棠市的威风,多多回到陆玉树的身边,也许就是一个周末的事。龚崇丘肯定也不会傻到,真的跟多多说什么爸爸不要你了的蠢话,自然会找个由头骗多多。

现下要紧的,反倒是秦卫风。秦卫风铁定心中十分自责,还会多想,觉得陆玉树认定他是故意让龚崇丘带走孩子,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拖累而已。

所以陆玉树油门踩到底,到了之后果然看到秦卫风的失态。

他心里又急又气,嘴上说的话自然不好听,于是干脆少说,结果眼睁睁看着秦卫风的背影,在他眼前,上演着落寞与孤单,失败又失意。真是要被秦卫风怄死,陆玉树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沙发跟椅子离得有点距离,他早一脚把秦卫风揣进医生的镊子尖里算了。周围又杵着医生和秦卫风亲信,他实在要脸,干脆别过头,看秦卫风办公室里的硕大风水缸里的游鱼。

色彩斑斓的不同品种的鱼,互相追逐,身姿灵动穿梭在珊瑚和水系植物丛里,好惬意啊。尤其是一对五彩斑斓的黑中透出血红的尾巴开刃了似的,掉帧似的移动方式,迅猛地你追我赶,牢牢吸引了陆玉树的注意力。刚开始,他真的以为这对展尾像开刃的鱼是在嬉戏,直到他慢慢的挪了过去,最终脸压在鱼缸上,呼吸才开始急促——因为他意识到,这两只鱼甚至不是一对情侣,而是在争斗,在互相攻击!

他惊得后退好几步,直到脚后跟碰到了什么,连带着他膝盖一软,往后一沉,幸好跌进了熟悉的怀抱。

陆玉树刚才的胸有成竹,刚才的面不改色,在此刻全都失去遮掩,他急急拽紧秦卫风的手臂,往下摩挲,眼睛泛红盯着秦卫风,似乎要将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改动都要看个仔细,因为他要问:“龚崇丘是不是针对你来的?”他不希望秦卫风安慰的骗他,他要为秦卫风做好准备!

“小树,你先坐下,昨晚都没怎么睡。”秦卫风搂着陆玉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圈着他来到沙发上。

医生和亲信不知何时都退走了,体贴的给他们拉好了门。

“你说啊!别骗我!”陆玉树誓要问个明白,他心中很清楚,龚崇丘这个疯子,脑子就是真的有病,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预测他能干出来的事。哪怕秦卫风再精明强干,当年再冷血悍匪,现在他已经上岸,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他的身份都是正正经经的商人,不可以再像这两条鱼,在巨型鱼缸里,被人围观着缠斗,厮杀,最终受伤惨死,让人捞出鱼缸,丢进垃圾堆里。

“他是不是想要把多多带走?”陆玉树又问,他现下心绪不宁,澎湃起伏,有一句话压在心头,不敢说不肯说,因为多多是他的命,但他怎么能让秦卫风去为了他的命,舍弃自己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树,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把多多带离棠市的。”秦卫风郑重的眼神,对陆玉树额头抵着额头。

这让陆玉树更心惊肉跳,这一句话,要用秦卫风的什么来换,他完全可以预想得到。

“秦卫风。”陆玉树坐直了身体,脱离了秦卫风的怀抱。

陆玉树很少这样直呼秦卫风全名,秦卫风眼神也变了变,既期待又害怕陆玉树即将说出的话。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秦卫风可以任由它一直悬着,钢心铁肺的秦卫风无所畏惧。但他怕这把剑掉下来之际,陆玉树没有离他太远,被误伤到,亦或看到他被斩于剑下的惨状,受到惊吓。陆玉树受过太多苦,他爱着的陆玉树,不该再吃一丁点这样的那样的苦。

“我决定了,让陆珊瑚去找他。”陆玉树闭了闭眼,说出了这句话。

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有落下,陆玉树从剑身上握住了它,鲜血淋漓,滴下来的血串子灼到秦卫风遍体鳞伤。“不行!”秦卫风五指拷紧陆玉树,桎梏着他,生怕他冲出门去。

“你听我说,秦卫风,这件事,一开始就由陆珊瑚捡到龚崇丘这个疯子开始,也理应由他和龚崇丘结束,去把我们的秦多明带回到我们身边。”陆玉树不知道他这样表述,秦卫风是否能明白,但他希望秦卫风不要阻止陆珊瑚的出现。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小树,如果龚崇丘不放你,不,不放陆珊瑚走......”秦卫风光是想一想,就要枉顾法纪去把龚崇丘撕个粉碎。

“我们相信陆珊瑚一次好吗?”陆玉树轻轻抚着秦卫风的手掌,渐渐感觉秦卫风松了力,又撒娇的补了一句:“我刚好趁机可以休息休息,昨晚你累到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时容易做时难,秦卫风在送陆玉树去心理干预的路上,几次三番想要开口,最后还是咽下到了唇边的话,他尊重陆玉树的选择。正因如此,陆玉树才给了他毫无保留的伴侣之间的爱。

唤醒第一次,未成功,陆玉树看似离魂症发作呆呆靠在包裹性极强的沙发里,看向虚无。秦卫风瞟了一眼手表,看似云淡风轻,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翻了一页根本不知道哪个明星的绯闻杂志。

唤醒第二次,失败,陆玉树面色苍白,往沙发里缩了缩,一点点衣料摩擦沙发的声音就让他蹙紧了眉头。秦卫风站起来,觉得喉头不完全性梗阻,松了松领带,在自助茶水区接了一杯柠檬水,仰头倒进嘴里,捏扁了再生纸杯,却忘记投进垃圾桶,径自握着扁扁的纸壳,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们再试最后一次,”心理干预医生温和的目光鼓励着陆玉树,放下手中的笔,沉浸在春风里的微笑吹拂过陆玉树的脸:“如果这次不行,我们就改天,你看怎么样?”

陆玉树摆摆手,又略一思索:“可以请你关闭可视玻璃吗?”他不想让秦卫风目睹一切,徒增担心。

医生愣了一愣,很快答应,玻璃起雾不过一两秒,秦卫风视线中失去陆玉树。

一切时间概念被捣碎,揉搓,拉长,秦卫风急需做点什么,去逃脱时间的裹挟,他怕无形的手,把他也包裹进时间的内里,成为一道供人享用的面食甜点。

“风哥。”亲信迅速接起了他的电话,似乎一直就把手机握在手里等,等着秦卫风的召唤。

“动手吧。”秦卫风的声音低沉,像是野兽低低呲牙的警告,不要跨进他的领地雷池。他不舍得陆玉树一次又一次精神上的挫伤受苦,那样失魂落魄,龚崇丘这个王八蛋,该死。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去做,哪管掀起巨浪滔天。

那一日的股市震荡,亲信打通关节调取所有监控,捕捉龚崇丘人脸识别,发掘出龚崇丘在棠市的驻扎地——温华国际。那一片区是外籍驻扎地,闹大了惊动牵扯太多,并不好看。亲信把详细的调查告知秦卫风,该遭遇的后果告诉秦卫风,并不会替秦卫风抉择。直到秦卫风深思熟虑,下令他动手。

片区告知,还是必须五分钟之内出动,但尽量少派人手,尽量不增援,希望和平解决。

亲信铤而走险,派了人触发火警警报,物业只好一家家紧急疏散。电梯因为火警警报,监测里面空无一人,自动关闭。启动应急灯,消防通道里龚崇丘护着多多往下走,身上更是批了防火毯,有些扎人,龚崇丘干脆把多多抱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在跟爸爸,还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可是爸爸一直没找到我们!”

“可能是因为,我们藏得太好了,现在,去给爸爸一些提示好不好?”

“但我觉得,爸爸有些担心我了。”

多多并不是一两岁,还很好哄,他经历过的事太多,已经意识到什么,四岁多的孩子,只能这么稳住自己,提醒龚崇丘。

龚崇丘因着多多的话,脚下迟疑,差点一个踉跄。他抱稳多多,决定先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没办法去地下停车场开车,物业一路护着他们往大门逃离,对讲机里传出杂乱的呼叫:“有浓烟,从侧门走!”

到了二三楼交界处,大门附近果然从防火门溢出浓烟,物业当机立断招呼后续人员跟紧,往侧门疏散。

甫一瞬间,从略微暗淡的楼道里出了侧门,龚崇丘刚脱掉防火毯,四周绿化就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架住了他,动手抢夺多多。

他双手抱着孩子不敢挥拳,只能指望旁边还在目瞪口呆丧失行动力的物业:“是死人吗?业主孩子都要被抢了,还不来帮忙!”

更多的人加入了混战,绿化附近藏的人原来还有!

多多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龚叔叔,龚叔叔救我!!!”孩子又怎会想到,这是来救他的人,他只会呼喊现下跟他最亲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孩子在需要你,龚崇丘!龚崇丘在被人挥拳重击之后,只有这一个念头。优质alpha的信息素在这一刻倾泻爆发,周遭无论是alpha还是beta,omega全都被波及,脑中剧痛,心脏震荡,几欲呕吐。龚崇丘看准时机,追了上去一脚踢到,得了手准备接力跑走的歹人膝窝,脚本来就因为龚崇丘信息素发软的歹人,歪歪斜斜的就要往前扑倒。龚崇丘一个操手,搂紧多多的腰,把他生生从歹人怀里拔了出来,甩到自己背上。

“抱紧!”他喘着粗气,防御着四周。

都疯了,他疯了,秦卫风也疯了。

物业值班室很快也增援,温华国际这种高配置小区,保安也都是退役下来的,亲信在高处看到此计不成,气急败坏的冲着耳麦里喊道:“撤退,别伤害到小孩儿!”

多多死死圈着龚崇丘的脖颈,整个人伏低在他背上,双腿也夹紧他的腰侧,发着抖。

呜咽的小兽,惊慌失措,很快就发起了热。龚崇丘没想到多多的病症来得如此汹涌。申请了紧急绿色通道,直升机批准航线,前后花费不过半小时,他要送多多回金邢那里,别的医生他信不过。

“什么?你说多多怎么了?”秦卫风眼睛盯着雾化玻璃,嘴唇发抖。

“多多被姓龚那小子紧急转移,航线应该是直飞花市。”亲信在那头声音发虚,真是没想到龚崇丘狗急跳墙做到这一步,连龚氏在这边的烂摊子都不收拾了,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亲信不知道,秦卫风心里明镜儿似的。多多应该是病发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粗口,虎口揉着发酸的额角:“取消行动,让龚崇丘走。”

唤醒不能被打断,他没办法同陆玉树商量,只能自己先拿了主意。龚崇丘自带亲父信息素,应该能暂时压制住多多的病痛,金邢那里也应该还有配比好的制剂,让多多度过这个难捱的夜晚。

他深深地仰躺在宽大的等候区沙发里,呼出一口气。

门就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响,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卫风吗?”怯懦而又熟悉的声音,却不是那条声线。

秦卫风屋漏偏逢连夜雨,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成功了,是彻底没个人商量了,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调整好状态才转身:“是,陆珊瑚,你终于出现了。”

他对陆珊瑚没什么好脸色,但也算客气:“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龚崇丘把多多抢走了。”

这样拗口的话,陆珊瑚也只反应了一瞬,就理解。他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跟我详细说说吧。你们叫我出来,应该是需要我的帮忙。”

秦卫风也不做隐瞒,实话实说:“是,我和小树,主要是小树,希望你去劝服龚崇丘。”这话的潜台词,就是秦卫风并不看好陆珊瑚此人,在他眼里,陆珊瑚唯唯诺诺,软软弱弱,在龚崇丘面前简直全是窟窿眼,一眼看穿,堵都堵不住。

他的话,语气把态度展现得清楚。

陆珊瑚只是性子软和,不是个傻子,看得分明。但又为陆玉树对自己的信任,感到暖心。两个性格,同个身体,他自己都觉得陆玉树是主人格,他把自己的出现,反而认定为发病,虽然明明陆玉树才是衍生出来的那一个。

“能不能让我给龚崇丘打个电话?”他摸了一遍口袋,应该是自己的手机被秦卫风妥善保管了起来,毕竟自己刚醒的时候,面前的是心理医生,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秦卫风递上手机,不等他接,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之上。

怨气好大,连最简单的手指接触都不想。

陆珊瑚苦笑着,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自己去招惹龚崇丘,陆玉树和秦卫风也不至于此。

他拾起电话,长按1,对面的手机响了。秦卫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袋:“小树的快捷1设置的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嗷嗷,不好意思。”陆珊瑚赶忙按断呼叫,重新老老实实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拨打龚崇丘的电话,企图无视秦卫风的按捺粗气。

漫长的等待通话嘟——嘟——嘟——

不接。

陆珊瑚茫然抬起眼眸。

“忘了告诉你,他们在去花市的医疗飞机上。”

“发生了什么!!!”

“多多发病了。”

“怎么不早说!!!”陆珊瑚手忙脚乱,捧着的手机如同烫手山芋,哆哆嗦嗦的按了三次才找回刚才的号码,继续拨打。

怎么早说?秦卫风一脸嫌弃,我老婆要换你出来,我不能打扰,我怎么早说?他犯不着跟陆珊瑚计较这些,只希望这一团乱麻的僵局赶紧解开,多多赶紧回到他们身边,把他老婆换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窗外十分应景,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秦卫风看着替他内心流泪的玻璃,只希望龚崇丘这一趟顺利降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卫风牙疼,起因是他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警告陆珊瑚:“你要是敢用小树的身体,随便去跟姓龚的王八蛋去东搞西搞,老子......”老子也不能杀了你,秦卫风后半句话真不敢呛出声,这身体陆玉树也有份。

陆珊瑚一脸看弱智的神情,似乎在嘲讽秦卫风疯了吧,要不是为了孩子,谁会上赶着去找龚崇丘?

互相都是满满真实的嫌弃。

这头陆珊瑚打电话龚崇丘不接,那头龚崇丘调用跨市绿色通道倒是惊动了远在他国龚若松。龚若松一通电话都没打给龚崇丘,倒是也把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主打一个远程监控。

“胡院长,金医生那边您多费心,对啊,年轻人瞎胡闹,倒是把我重孙子折腾得够呛。好,对你们医院我肯定放一百个心。”龚若松场面上的客套话说得漂亮又圆话,说完转头就吩咐秘书给医院又转了笔“专项扶持”。

不争气啊龚崇丘,龚若松心里连连叹气,又怄又惊,他就知道他不该轻信龚崇丘的屁话,什么他会解决。结果呢?把多多解决到落入他人之手,那么大个重孙子差点就没了。龚若松想起那夜多多在他身旁香香软软的睡颜,心中一阵痛。

“申请航线,我要回国。”龚若松交代秘书。

张由仪那头也是一早醒起来就得到消息,秘书团里他也买通了一个小内应。几簇呆毛在他看到信息后,被他揉得更乱,烦死了,简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到底要什么时候,龚崇丘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眼看着龚崇丘跟那什么劳子陆珊瑚就要去做信息素分离手术,从此两不相干,龚崇丘以后会彻底标记自己,每每想起,张由仪心中都一阵悸动。结果半路杀出个秦卫风,全盘打乱步骤,带走陆珊瑚不算,还把多多也带走了。张由仪父母早早就对这个孩子做好了计划:“孩子还小,你养在自己身边,迟早会是龚崇丘和你的孩子,是龚崇丘亏欠你的一条软肋。”

现在呢?这孩子倒是真的回来了,但在金邢的重症监护病区,听说龚崇丘为他动用了如此之多的人脉,金贵无比,张由仪心中酸涩。

即便如此,张由仪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梳洗,体贴的拿上龚崇丘的换洗衣物,开车到医院的路上还顺便打包带上龚崇丘的早餐。

龚崇丘一夜未眠,守在重症监护病区,看着大大小小好几台仪器上花花绿绿的数字。大意了,接连受到惊吓,两次,再坚强的小孩子也会发病的。他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把脸埋在手掌里,逼着自己把发热的眼眶忍回去。事情脱离了他最开始的预期。

不识好歹的陆珊瑚,为什么要变?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呆在花市!有吃有穿好好带着多多,照顾着多多长大,这不好吗?虽然自己给不了他爱情,但该是多多的,一分都不会少。他已经许下这样的承诺了,陆珊瑚居然还要把自己藏匿在陆玉树这样一个壳子之下,带着他的孩子,去跟秦卫风私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是趁夜就走,急不可耐。既然如此,陆玉树和秦卫风也就该接受惩罚,他把多多带走,天经地义。只是没想到秦卫风搞出大阵仗来抢,惊到了多多。现在想来,这一切,还不都是陆玉树和秦卫风的错!他怨从心生,看着静音的手机里,陆珊瑚坚持不懈的呼叫,他选择视而不见。

重症监护室只能一个人陪同,张由仪到了也进不去,只能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崇丘,在里面吗?”

他的声音还是高于静谧空间里机器运作的微微动静,惊醒了片刻多多,他身体猛地一弹跳,龚崇丘赶紧释放出安抚信息素,眼疾手快的大掌按在多多肩头和额头:“没事没事,龚叔叔在这里。”多多睁开眼看到并不是爸爸,不安的皱着眉头扭了扭,立即牵动仪器发出低频的报警声,微量镇定药物自动注射,很快,多多又沉沉睡去。

龚崇丘一颗心全放在多多这里,对着门外的张由仪也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何况他一夜未眠,脑子都是糊的:“你怎么来了?”他虽然脑子懵,但也记得并未通知过张由仪,一定是张由仪通过某些手段获知这一消息。说明自己身边并不是固若金汤,等抽出了空闲时间,定要好好梳理身边的人。

“崇丘,你先别生气。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过来,看看你能不能用得上。”张由仪打开行李包,给龚崇丘看了一眼,又提起挂在自己手腕上的打包袋:“还给你带了点吃的,趁热吃一点吧,你不吃点东西怎么熬得住?”打包袋滑落到手肘,露出他被重重的餐食勒得发青发白的勒痕。

龚崇丘果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把东西都从他手里接过,放到门口的置物挂钩上,揉搓着他的手腕,语气较之刚才,柔和不少:“真的不必累到自己,这都不关你的事,我能解决的。”

“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们不是一体的吗?这孩子,多多,是吧,以后我也会当成我的孩子。”张由仪自我觉得这话说得体贴,盯着龚崇丘的眼睛一差不差,却漏过了龚崇丘瞬间微微收紧又放松的手指。

龚崇丘避重就轻的绕过了这个话题,直到把张由仪的手腕揉到肤色泛红,过了血,才停下。

在重症监护室里还躺着他的孩子,他倒不至于跟张由仪去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只给了他一个深而又湿润的吻。一吻结束,张由仪面如桃花,眼神含春,差点就要被激得当场流水。

龚崇丘大拇指搓了搓张由仪被他亲肿的下嘴唇:“回去吧,没什么大事儿。”

“唔唔,好。”张由仪也不好意思不走,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出内裤的潮意,于是夹着腿,飘飘乎乎的就被龚崇丘哄走了。

张由仪送得容易,又来了龚若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廊里响起龚若松包了金属的拐杖声,龚崇丘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按了呼叫铃,招来了护工陪床,叮嘱他一有事就必须马上通知他,这才扶着龚若松到了会客室。

“我看多多情况不好,话我也不多说,不耽误你回去继续守着他。我的重孙子,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是。爷爷您嘱咐。”

“第一,从今天开始,我派我自己的人守着病房周围,任何人哪怕是你,都休想把多多带走。”

“......”

“第二,我不管你和张家那个omega到底最后怎么样,多多都必须是婚生子。”

“......”

“第三,那个陆珊瑚的事,我会去帮你解决的。”

“你别碰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龚崇丘一路听着都不做声,一说到陆珊瑚,龚崇丘反而被触了逆鳞,开了口。

龚若松也不是好相与的,一听到龚崇丘又要自己解决,气得跺了跺拐杖:“你解决,你解决,你上次也这么说,你解决了吗?要不是有龚家给你铺下的路,多多现在还能不能躺在里面接受治疗,都未可知!”

龚崇丘被龚若松骂得心里烦闷,又不知如何反驳,毕竟自己爷爷说的也是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珊瑚那边,有棠市秦家在给他撑腰。”龚崇丘只好祭出这一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家就秦家,你爷爷我会怕他?要是真的怕,你把分公司重心挪到棠市去跟他打擂台的时候,我能不制止?”原来龚若松早已知晓此事,只是按下不提,稳如泰山。

至此,龚崇丘再也不提反驳的话,因他知道,眼下他确实没办法分心,不如让爷爷去处理外事,他先专心好多多这一头。于是他点点头:“那就拜托爷爷了,只是,他毕竟是多多的爸爸。”

“爷爷知道。”龚若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只是没多久,楼下就上来了龚若松眼熟的一群人,为首的向他打招呼:“龚总,我们是老龚总吩咐来的。”

龚崇丘多看了一眼为首的人,细细在自己脑中搜索,才想起当年自己被绑架,也是这人带队去营救的他,当时损伤了不少人马,才让他得以逃脱,以残伤之身去邂逅了陆珊瑚。思及此处,龚崇丘心中泛起异样的别扭,也不答话,只颔首表示自己知道,转身进了病房。

多多已经注射过龚崇丘的信息素制剂,用以代偿当年omega孕育之时,缺乏的alpha父亲信息素。又打了镇静药物,一时半会都在昏昏睡着,但在梦里也不舒服,皱着眉。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开始皱眉了。龚崇丘大拇指和食指上脸,帮他展平了眉间,稍稍几秒,又皱了回去。

“爸爸。”多多说着梦话,在叫了父亲之后,嘟囔了一串听不清楚的。

“你爸爸很快就会来了。”龚崇丘还是不死心,抚了抚多多的眉。

“喂,”龚崇丘终于赏脸,接起了陆珊瑚的电话,不管不顾对面气急败坏的爆迫性咒骂,语气轻快:“珊瑚,到医院里来,自己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急救轮床推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周遭杂乱又快速的奔跑声,龚崇丘有那么一瞬间被玻璃窗外的烈日灼到眼睛,呼吸面罩里他喃喃着,张了嘴,但发不出声音,只觉得自己像一块豆腐,被晃晃荡荡的装在案板上,颠簸着。

“院长,重症医学科、创伤骨科、神经外科、胸外科、介入科、脊柱外科、眼科、鼻颅底外科这些救治团队已经派了专家等在手术室,等待进一步评估手术了。”被晃出水声的龚崇丘,耳朵里朦朦胧胧的听着,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袋,他想再仔细辨别,也是不能了。

“伤者耳道出血了!”一道更急厉的声音之后,龚崇丘力竭。

在陷入昏迷前,他一直在喃喃着,人们听不到的,陆珊瑚,陆珊瑚呢......

“骨盆骨折、左侧股骨干骨折、右侧股骨颈骨折、腰椎骨折、肺挫伤以及额面部软组织挫伤。”

“迟发性腹内脏器出血存在风险。”

“打电话跑着去要血,要快。”

“院长,你的决定是?”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伤者应该撑不到张力缓解。先专注好眼前吧。”

......

久未睁开的眼睛酸胀发涩,日光糊得他满眼满目,生理性眼泪横流。

“你醒啦?吓死爷爷了。”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是听到如此低分贝的声音,他都觉得耳道发痛,皱了皱眉。

“暂时性的耳道损伤,血性分泌物蓄积的结果,过段时间结痂掉落就好了。”查房医生在旁边,四平八稳。

“陆珊瑚,陆珊瑚呢?”龚崇丘想爬起来,奈何浑身肌肉无法调动,软绵绵一大片,他仿佛是被抽走了骨头。

“快躺好快躺好,”龚若松吓得临老差点魂飞魄散,又经了大事,本来只是花白的头发,现下全白了。家里,家里总要保住一个吧,这半个月来的公司,医院两头奔走,龚若松全靠一股信念咬牙在撑着了。他叹了口气,扶着病床轻轻握着龚崇丘两边肩臂,甚至摸到了龚崇丘的骨头,瘦得一塌糊涂,全靠营养液吊命,心下眼里都像是泡了醋,狠狠吸了口气,把刚才叹掉的气补了回来,才接着说:“他每天都来看你,今天也准备到时间要来了。”

龚崇丘听到这话,才安心,整个人松弛下来。摔下楼的那一刻,他有紧紧护住陆珊瑚的后脑和心脏部位,就算骨折,问题也不大的。

“我睡了多久?”他明显感觉到整个病房里不止两道呼吸声,很奇怪,他的耳朵现在的状态是既娇嫩又灵敏,像是重新安装过,捕捉到的细微末节比之前的多了许多。

“龚总,您休整了一个半月,准确的说,是49天。”果不其然,罗劲亭也在。

龚崇丘闭了闭眼,表示自己知道了,骤然清醒,需要做的检查很多,他任由医生护士摆弄,甚至辗转了好几个检查室,已经精疲力尽,但仍然存着些许精力,不言不语。

直到闻到一股久远又熟悉的栀子花香,来自他混乱又重情欲的记忆深处。

是,居然是......他猛地睁开眼。

栀子花扑了过来,又顾忌他的伤处,只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帮他顺了顺头发:“啾啾。”含含糊糊又撒娇的omega,香香软软的手掌。

龚崇丘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时间失了语言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啾啾,我好想你,我好担心你。”omega甚至俯下身,脸颊蹭着他的脸颊。

这是怎么回事,他49天并未思考过如此复杂事情的大脑差点迭机。

直到罗劲亭来解救他,开口劝omega:“陆先生,龚总才醒呢,我们让他再休息多一会儿,下午你再来看他的时候,他才有力气陪你说说话,你说呢?”

“嗯嗯,”omega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吧唧快速亲了一口龚崇丘的嘴唇,甜而醇的栀子花香扫过龚崇丘薄薄的嘴,让龚崇丘一阵发渴,像望梅止渴,像饮鸩止渴,总之,得不到缓解的干渴随着omega关门而迅速暴涨。

“水,谢谢。”

罗劲亭递上吸管,只让龚崇丘吸了三口能量水就拿开了:“医生说您现在多观察,少饮水,营养液会提供您所需要的大部分液体,避免呛咳。”

“怎么回事?”龚崇丘只这一个问题。

龚若松不答,那就只能罗劲亭硬着头皮顶上,他作为龚崇丘的心腹,自然知道龚崇丘问的是什么:“是陆玉树,陆珊瑚跟您一起掉下楼,摔到了脑袋,巨力冲撞虽然您给他垫了,但还是影响了他的脑子,醒来就是陆玉树了。”

“而且倒退回了刚出国留学时代的记忆,但又,很奇怪。似乎他把记忆嫁接到了您的身上。”罗劲亭说完又补充。

龚崇丘转着差点生锈的脑子,仔细想了又想,终于接上了逻辑。

一个坠楼,陆珊瑚变回了陆玉树,甚至把他错认成了秦卫风,冤孽。

“秦卫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先生很抗拒他,觉得他对自己有所图,闹了大半个月,最后陆先生养父母出面调解,秦先生暂时回棠市了。”

“多多呢?”

“多多很好,我在忙,所以他外公外婆陪着。”龚若松倒是会开口搭腔,回答这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让他跟着陆玉树?陆玉树还在住院吗?”

“这......”罗劲亭迟疑片刻,为难的说出实情:“陆先生觉得多多是您和别人生的孩子,不肯太亲近他。”

龚崇丘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思考片刻,想伸手砸床,又使不上力气抬不起手,感觉自己是个憋屈的废人。一切都乱了套,在他把陆珊瑚电话召唤来华市之后。

......

大伯因着他把公司重心转移到棠市,自己的分公司抽不出资金运转狗急跳墙,跟他在医院起了冲突,就是这么凑巧多多出来放风被他一手擒住。

“你把他放开,否则后果自负。”龚崇丘现在想起来,都要后悔这么逼迫过龚家这个傻缺。

果不其然龚堂华被激怒之后,拎着多多的领子就搡到阳台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耳边是尖利的凄叫声:“放开我的孩子!”呼啸而过的是陆珊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只来得及看到陆珊瑚的残影,下意识就身快于脑跟着扑了过去。

最后只记得,是龚崇丘自己,竭尽全力护住了陆珊瑚,重重一落,周遭大声的呼喊。骨头全都往上腾起的痛感,像无数把尖叉长在地面,把龚崇丘钉得死死的。落地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一团肉泥刮擦到地面,他甚至,还僵直着手,依然护着陆珊瑚。

是真爱吧?他妈的。他在昏沉之前是这么想。

......

“你把陆,你把陆玉树再叫回来,我有话跟他说。”龚崇丘心中粗略而快速的起草了说辞,并且逐步完善,只等陆玉树来听,来哄。

罗劲亭很快找回了陆玉树,他正准备坐车回家。

“啾啾,怎么了?是不是很想我?那刚才干嘛不留我?”一阵轻快的脚步,带着风回到龚崇丘身边,风轻轻地吻了吻龚崇丘的眼皮。

“你坐,我有话交代你。”龚崇丘闭目不看陆玉树,很怕自己忍不住开口就要跟他说实情。

好的,陆玉树乖乖坐在病床边,双手放在膝头,目光流连在龚崇丘那些泛着冰冷的光的金属材质固定骨骼的架子上,这些都是他的爱人为了保护他,留下的勋章,陆玉树心中又疼又甜。

“多多其实是,我和你的孩子,你忘了吗?在你读大学之前,你生的。”

陆玉树瞪大了眼,他怎么敢信,自己就算真的敢,父母也不可能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像是知道陆玉树的心理活动,又补充道:“真的,不信你去洗手间看看,是不是你有一道疤,虽然已经很浅了,但就是有,在肚子上。”

这个倒是不必去看,陆玉树每天洗澡都很仔细,他早就瞧见过了,但这么小,这么短,很难想象是这么大的孩子曾经从自己肚子里出来过。多疼啊,他皱着眉头嘟着嘴开始撒娇:“啾啾,我那时候才刚成年唉,后来呢?”

“我们闹了点小矛盾,你一气之下去留学,孩子你留给我了。”

陆玉树开始心虚,他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这不怪你,是我担心你还小,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得好多多呢?不想你远在他国哭鼻子,也不想你因此被父母责骂,所以多多跟着我长大,但他是我们的孩子。”

罗劲亭在旁边幽幽看了过来,不敢出声。

龚若松也佩服于龚崇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内心强大,说谎打了草稿。

陆玉树思及某处呼地站了起来:“糟糕糟糕,我要马上回家了!”

“怎么了?”龚若松只能想到他的乖曾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脑子现在不好使的陆玉树如此着急,脱口而出的焦急。

“既然是我跟你的孩子,我这段时间不让他黏着,他得多伤心啊,我要马上回家,去给他买他想吃的小蛋糕,去幼儿园门口跟他道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失忆的陆玉树有一种欣欣向荣的黏人感,无论是对养父母,多多,最要紧的还是对龚崇丘。像一坨刚刚从棉花糖机里搅出来的粉色棉花糖,风一吹,全巴在皮肤上。

谁人都无法拒绝他一双圆溜溜漆黑黑的潮湿杏眼眼珠子望着你,深情的道歉。龚崇丘的意志力比多多的还薄弱,多多至少还气鼓鼓坚持了从幼儿园回到家,在车上的一段路程。直到停稳了车,解不开安全座椅的安全扣,只能伸出手,又期待又懊恼的要陆玉树抱抱。

“我还没有原谅你哦。”

“是是是,知道知道,爸爸这次做错了,是一定要接受多多的惩罚的!请多多提出惩罚方式。”陆玉树抱着奶呼呼的多多,决定今晚要在多多喝完晚安奶后陪睡,幼崽的奶香味经久不散真是太好闻了。

“我的决定是,你要快快的把龚,龚叔叔带回来哦。”多多已经隐隐约约在大人的行事与交谈中反复推敲,知道龚崇丘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但,他还是坚持龚崇丘有一天主动告知自己,毕竟幼儿园11月就要开亲子运动会,他想要自己的一双父亲参加。龚若松和陆玉树的养父母在陆玉树和龚崇丘都住院的日子里,安慰过他,说是龚崇丘又住院了,所以才一直不来看他。

陆玉树愣了愣,眯着眼睛笑,不愧是自己亲生的,狡猾都狡猾在一条路上。

“好。”

陆玉树的答应不仅仅是口头的说说而已。

当晚他就急匆匆哄好多多,开了车疾驰于夜色,霓虹劈划过他光洁的额头,含情的眼角,饱满红润的嘴唇,像是给他化了一套夜艳的妆容。

龚崇丘只开了小夜灯,打算再看看公司财报就睡,金边防蓝光的眼镜架在高耸的鼻梁上,笔电屏幕上的数据一行行往上跳动,眼球酸涩,他略略抬了抬头,无法出阳台远眺,倒是望见了倚靠着门的陆玉树。

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浑身包裹进一件只露出脚踝的大衣里的,端庄又散发着花香的人,是自己曾经标记过的omega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样沉醉又带着钩子的眼神,含着笑又不言语,软软的靠在门边,脚上套着的真丝软底鞋,一看就是直接从卧室直落到他的病房。

“你,你怎么来了?”龚崇丘一开口就被陆玉树的信息素呛了一口,好浓,陆玉树的发情期应该还没到,至少远远望去,他的后脖子腺体没有发肿发红,所以是他故意释放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陆玉树斜靠着门,搭起一只脚在另一只脚膝头,一翘一翘的勾着鞋头,让鞋子在他脚底哒哒哒敲击着,这轻轻的声音,同样也敲着龚崇丘的心房门。

龚崇丘吞了一大口口水,毕竟曾经标记过,自己的身体也渴望陆玉树的信息素,这样浓到铺天盖地的omega信息素,让他囚于其中,呼吸困难,此刻只迫切想要采撷陆玉树身体里的水分,去榨干碾碎。

龚崇丘抬了抬下巴,示意陆玉树往里走,他倒要看看,陆玉树耍什么把戏,毕竟深夜造访。

陆玉树如愿入内,于是转身去关了门,也不知道他的门为何要关这么久,只听到吧嗒一声锁门的声音,兀地,陆玉树背对着他的大衣突然整件坠落到地面,腰带的金属扣甚至叮了一声,短促的一声,震得龚崇丘脑仁起波涛。

“呀,衣服扣子坏掉了,怎么办?今晚穿不回去了。”陆玉树背对着他,在一片昏暗不明的地方,委委屈屈垂着头。越是黑暗,越是对比他的肩胛骨皎洁如瓷,瘦而薄的背部曲线一路延伸,但又有一个微翘的桃臀,造物主似乎特别偏爱陆玉树,还赠与他一双长而直的腿。

“啾啾收留衣衫褴褛的我,好不好。”陆玉树又说,但他就是不转身。

龚崇丘被信息素和眼前的春色缠得,下腹胀痛,几欲爆炸。

“你是衣衫褴褛吗?这不是穿着吗?”要不是他被吊着一条腿,早冲过去肏到陆玉树咚咚撞门板了,轮得到陆玉树在那里勾勾搭搭?他咬着牙不可耐的抓了好几次床单,声音已经嘶哑:“过来,不是要我收留你吗?”

“好呀。”陆玉树得逞的窃笑吃吃的,从黑暗中跨了出来,一跃就到了龚崇丘床边,却顾忌龚崇丘的伤口,只站在床边隔着病号服,揉搓那一处耸成小山的轮廓。他手指握到一处,又用指尖描绘了好几遍,听着龚崇丘重而杂乱的呼吸,笑得露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龚崇丘腿是吊着,手倒没闲着,他的目光流连在陆玉树穿的一套纯白蕾丝内衣裤上,每一处蕾丝的花边都精致恰到好处的勾勒着陆玉树的肉体,盛放的白花,繁复堆叠,但又不显沉重,立在陆玉树的乳肉上,勒进他的臀瓣里。

“是,欲夜的新娘系列。”陆玉树俯下身,咬着龚崇丘的耳垂悄悄说,潮湿的声音喷在他耳道里,龚崇丘浑身肌肉绷得死紧,他看着陆玉树因着俯首而隐隐约约显在内衣里的那两点殷红,被内衣的蕾丝摩擦着,立了起来,他无意识的张了张口,后牙槽来回的用力,下意识就想把陆玉树的那对乳首咬碎了和血吞下,他感觉自己兽性迸发,想要茹毛饮血,一双眼睛盯着陆玉树的身体,盯得泛红。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陆玉树的手指,终于放过了龚崇丘的灼热硬挺,往上游走,一路经过他的腹肌,来到他的胸膛,放平了手掌按了按。

龚崇丘回过了神,他很明白陆玉树的邀请,他深吸一口气,几近撕裂吞噬掉的理智还残存了一丝半缕:“不行,陆玉树,你知道我有伴侣。”

“哦,怎么样的伴侣?”陆玉树不以为然,他的食指在龚崇丘暗红的乳头周围顺时针画着圈,眼神也跟着圈:“是能在你紊乱症期间满足你的伴侣吗?”

龚崇丘心中大惊,陆玉树怎么知道他的信息素紊乱症?难道已经拾回所有记忆?

陆玉树抿了抿嘴唇:“你祖父和我爸妈聊天的时候我偷听到的。”他顿了顿,半演半真地,看也不看龚崇丘,只忙着手上的活计:“我爸妈说了,在你撇掉你的白月光之前,不许你碰我。”

手里一顿,整个人倒是趴在了龚崇丘的胸前,撒娇的细撒了好几个吻在龚崇丘嘴角和下巴:“可是啾啾,人家好想你,多多也好想你,唔唔唔~”撒娇的鼻音伴随着他的脸颊一下下蹭在龚崇丘脖侧,让龚崇丘难以招架。

就这么胡乱蹭着,胡乱蹭出火星,龚崇丘双手掐着陆玉树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抬了起来面对自己,刚想继续说着拒绝的话。

“哎呀,”陆玉树轻呼一声,“龚崇丘,你们公司设计的衣服质量好差呀,又坏一件!”他娇嗔的目光,邀请龚崇丘一起往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杀的,陆玉树这人真是,勾起人来一套接着一套,让人应接不暇,之前是大衣坏了,现在是内衣坏了,估计是有一边肩带早已经被陆玉树损坏过,龚崇丘握紧他肩膀时一挣,整条肩带崩开,没有钢圈的那一半内衣往下脱落,滑出大片胸乳,楚楚可怜的奶头接触到空气,萧瑟凄冷的立着。

操,龚崇丘心中暗骂,理智都被烧沸了烧断了,他看着陆玉树一脸得意,如陆玉树所愿,借着腰腹力量一个起坐,重重的握着陆玉树暴露出来的那边奶子,挤压出奶头,口腔灼热的吸允舔舐起来。

“嗯啊,啾啾,好舒服,另一边也要。”陆玉树仰起修长的脖颈,微眯的眼睛像猫,在夜色中流转着琥珀色的光。

“上来,不是说叫我邀请你上来坐坐吗?”龚崇丘揉着奶,轻轻地用牙齿咬着那一颗小小的嫩肉。

陆玉树小心的收着脚,一蹭一蹭的任由自己的下部跟龚崇丘紧紧贴着,坐稳在他身上,alpha虽然卧床有段时间,肌肉犹在,他往前又蹭了蹭,任由自己的下半身跟龚崇丘更为贴合,才肯施舍龚崇丘一个湿吻:“是坐坐还是做做?”

骚话说得真溜啊,龚崇丘暗自感叹,都从哪里自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自觉地把秦卫风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仿佛从未有过什么秦卫风,仿佛一开始,陆玉树遇到的就是他龚崇丘,他想他是疯了,陆玉树现在头脑不清醒,记忆嫁接在留学时期,莫不是把他龚崇丘当成了替身?

他脸上浮出复杂的苦笑,妈的,恩怨相报,他记忆恢复时有白月光,陆玉树到时候记忆恢复时,他就成替身了是吧?

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隔着两道轻薄衣料,自己的鸡巴都要被陆玉树吃进穴口,相接想贴之处,早被他的前列腺液和陆玉树穴内分泌的蜜汁糊得湿漉漉一片,烘得又热又潮,黏糊糊的,做不得假。

“啾啾~”陆玉树不满于龚崇丘的分心,掏出他裤子里的火热铁鸡巴凶狠的上下撸动了几下,咬着他的下巴,又大量的释放了一股接一股的omega信息素:“我好难受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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