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尊!” 啾啾借着白辛的袖袍跳到海棉身上,白辛一晃身,瞬间飞到了神山之巅。
“我的东西呢!我要带回去的!” 落下东西没带,她忽然急了。
白辛笑着把她放下,袖袍一挥,山脚的那些大小包袱全都出现在庭院里。她忙将东西搬回自己房内,这才出来收衣服打扫庭院落叶。
“棉儿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何须去买?” 白辛直坐在石案前,全身隐溢金光,表情泰然,琥珀之眸色泽微金。俨然是神圣不容亵渎的一尊神,却鼓动着腮帮子吃糖葫芦,嚼啊嚼啊个不停。
海棉忍着笑意走到他对面坐下,从被啾啾守得死死的糖葫芦堆里也拿了一串,:“刚好要出去,就顺道买了。”
虽然跟着帝尊想要什么都很容易,但夜壶、月事巾、肚兜等这些私人物品,她总不能让他变出来吧。
“下次还是准时回来,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不懂的你画个样子也成。” 白辛说道。
“那帝尊给我变个灶台出来!” 她兴奋抬头。
“灶台?”
“恩恩!还有大锅、锅铲、盘子、勺子、箸、碗。。。” 她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数着。
“你且说说,我试试看。” 白辛笑道。
“帝尊连锅碗瓢盆都不知道?” 她诧异。
“碗我倒是知道什么样子,以前与父神他们同住的时候,偶尔用来吃吃甘露解渴。”
“那太好了,帝尊先帮我变几个碗。变三个!啾啾那个跟糖葫芦这么小就好了!” 她双手捧脸期待极了。
“好说!” 白辛大手在石案上轻轻扫过,三个不同大小的‘碗’就出现了。
“这是什么?” 她愕然。
“碗啊!” 白辛笑道。
“土做的。。。可是我们用的都是烧过窑的。。。这种好像不能吃饭,没人用过这种呀。帝尊按照这个模样,变成光滑一点的碗行么?就像玉石那样。”
“好说!” 白辛再次挥手,土碗立即变成玉碗。
“哇!好漂亮!还要勺子、锅铲,带着把手的。”
“好说!” 玉勺子,玉锅铲出现在石案上。
“还要盘子,扁扁的,箸,两根细细的小木头!”
“好说!” 玉盘子,玉箸出现在石案上。
“还有大锅!”
“好说!” 大锅? 白辛略略思索,接着朝庭院一挥手,一个五人宽一人高的大锅出现在眼前,而且也是玉石质地。
“哈哈哈哈!” 啾啾抱着肚子笑岔了气。
“帝尊,大锅不是玉石做的,要铁锅,而且不能这么大,只要比盘子大四五倍就好了。”
“铁做的多难看,这玉石看着挺顺眼的。” 白辛起身对着玉石大锅细细打量,似乎觉得蛮有用途。
“可是玉石不能用火烧的,帝尊再变个吧,这个变回去。”
“恩。。。好说,这个还是留着。” 白辛笑着将玉石大锅抛到林中溪流中央,大锅重重嵌入水中地底与地面平行。紧接着他又从幻出两颗赤色卵石,朝大锅掷去。
“棉儿,火石放在那锅里,溪水流过时就会变成温水。今后你就去那里沐浴,不用每日提着水桶跑来跑去。若是温度太高,我就拿走一块,你先过去探探水温。”
“帝尊。。。” 海棉心头暖意澎湃,惊喜不已。
“铁锅啊,应是与铁剑同源,我这就幻一个。” 白辛朝地面挥手,立即出现一个像模像样的大铁锅。
他负手在后,自我满意地点头后,问道:“灶台什么模样?你且说说。”
“帝尊!” 海棉一个激动飞扑进他的怀里,撞得白辛差点站不稳。
“棉儿这是怎么了?”
“帝尊对棉儿好好,棉儿好开心好高兴!棉儿要跟帝尊永远在一起!”
“傻孩子。” 白辛扬起笑意,摸着她的脑袋,琥珀眼眸色泽渐浓。
“帝尊也要跟棉儿永远在一起!”
“好说!” 他连连点头。
…
她房间隔壁多了间小厨房,她知道帝尊是神,不能吃人间的东西,只好让他多变几棵能结出食物的树。夜晚,看完海,二人各自回了房。 啾啾依旧趴在松果堆里打呼噜,海棉则拿出特别的针线,还有自己挑了好半天才觉得满意的绸布,开始给帝尊做礼物。
“他是神,会喜欢我做的这种礼物么?” 缝到一半,她开始自言自语。
“棉花,你半夜不睡觉,做什么呀?” 啾啾揉着睡眼从松果里堆爬出来,爬到她手边。
“没有呀,缝点东西。”
“做什么呀?是要送给帝尊么?”
“恩,先不要告诉他,等我做好看看成品再说。”
“帝尊想要什么比仙人都来的容易。”
“话是这么说,可我觉得亲手做的更有意义。”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羽在微弱光线下微微颤动。
“哦,那我睡觉去了。”
啾啾继续爬回自己的松果窝,只是它有点担忧,瞧棉花刚刚那个样子,莫不是喜欢上帝尊了?如果是真的可不得了。父亲大人吩咐它要看着棉花的,它瞒着父亲大人棉花掉进神界的事,那它该不该说棉花动情的事情呢?
☆、他长了白发?
海棉本想亲手做条发带,怎奈买的布料不对,做出来的发带又硬又不好绑,全然没有那种飘逸之感。于是她只好拆工从来,一番思索之后照着枫叶的模样做了一条腰带。 这番费工夫,她居然足足七日未离开秋神之山了。 今日她终于完工,仔仔细细地修了遍这才小心翼翼地折叠好,待晚上交给帝尊。
夜晚她将果子切块洒上酸梅汁送到石案前,自从吃上糖葫芦,她发现帝尊好像比较喜欢吃酸甜的食物。看来苏哥哥所言是真,并不是每个神仙都不吃东西的。至少她所见到的神仙,都喜欢吃东西。
“棉儿,这几日瞧你老是关在房里缝缝补补的,做的那是什么?能否让我看看?”白辛尤是好奇。
“恩!给帝尊,做了一件礼物。” 她尴尬地低头。
“礼物?棉儿给我做了礼物?” 白辛一脸兴奋,“那做好了么?给我看看!”
海棉从身后拿出那条腰带,白辛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抖了开来细细端详。只见淡金色绸布上相连绣着几片黄金枫叶。
“金色枫叶?棉儿,枫叶最美当盛乃火红。” 白辛问。
“可是。。。我觉得秋色更适合帝尊,只是找不到秋色的绣线,我就买了金线。” 说起金线,贵的她肝疼,自己如今欠刘玄一大笔债都是因为这些昂贵的金线。
“我确实更喜欢这种颜色,还是棉儿了解我。” 白辛笑着,拆下自己腰上的素带,胡乱绑了上去。
“帝尊,我帮您吧。” 看他的样子,若不动用法术肯定是绑不好的。
“好!过来!”
海棉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环过他的腰将带子妥帖系上。白辛张开双手任人伺候,她则是努力镇定深怕他听见自己心头猛跳的声音。
“帝尊,好了。” 她收回手,规矩跪坐在他面前。
“很好,我很喜欢!” 白辛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地点头。
“您喜欢就好。”
。。。。。.
至此,白辛便一直戴着那条腰带。海棉开始往来华收宫与神界之间,偶尔也会去找找苏竟,她很想劝他进华收宫。一来互相有个照应,虽然他是神仙却经常独身一人。二来华收宫收弟子的时候,他还能留下来辅教。只是苏竟却对此事一推再推,海棉知道他在寻找靛珠,对于他初始探亲的理由也有所疑惑,也许靛珠对于苏哥哥真的是至关重要的宝物。
不知不觉她离开小渔村快要一年,中秋将至,来华收宫求修仙的凡人想必甚多。不过她已经跟刘玄等人商量好了入选对策,只待到时候看效果如何了。
中秋将至,祖阿婆的忌日也将至。若坐船回去须好几个月,白辛已经答应会送她一趟。于是这一日,啾啾被留在华收宫内,她则与白辛来到离开一年的小渔村。
白辛幻成凡人男子的模样,虽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让她觉得亲近了不少。祭拜完了祖阿婆,她顺道回去打扫自己曾住了十几年的小屋。虽一年未住过人,却依旧能够闻到那股熟悉的海腥味。听村里人说隔壁水生叔婶儿今年运气不错,嫁到镇上的闺女将他们一家都接了过去。海棉本想着亲自道谢,却未能打听到他们一家住到了何处。
“你们是?”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海棉赶紧回头。
“神婆!” 她惊喜地跑过去拉住神婆的手。
“你是?”神婆瞪着老眼将她一番打量,心中虽有猜疑却仍不敢肯定。
“我是海棉,棉丫头啊。神婆,您不记得我了么?”
“棉丫头!真是棉丫头!你可回来了!” 神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