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 她惊喜地跑过去拉住神婆的手。
“你是?”神婆瞪着老眼将她一番打量,心中虽有猜疑却仍不敢肯定。
“我是海棉,棉丫头啊。神婆,您不记得我了么?”
“棉丫头!真是棉丫头!你可回来了!” 神婆激动不已。
“是,是,我回来了,可是我没有找到阿爹,阿爹他已经不在了。” 她红了眼眶。
“丫头,回来就好!生死有命,你阿爹都离开十几年了!这位是?” 神婆望向她身后的凡人男子。
“他。。。他是我的恩人,在外这段日子,都是恩人帮的我。” 海棉眨着眼睛吞吞吐吐道。
“那就好!那就好!”
神婆握着她的手激动不已,少顷收拾了情绪,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他如今可是棉儿的对象?”
海棉乍听猛烈摇头,虽然自己对帝尊抱有妄想,却从未想过作为秋神的他能够娶自己。
“我看这男子还不错,晚上你俩留下,神婆先算算他和你八字。”
“不行啊神婆,恩人并非一般男子,不可以的。”
“怎么不可以呀?入乡随俗,难道他不知道?”
“恩人身份与咱们不同的。”
“不就是陆土来的嘛?怎么不同了?你放心,神婆说话客气着,我去跟他说。”
海棉拼命摇着头,神婆已经不管不顾迈开老腿朝白辛走去。她两眼上下朝凡人模样的白辛一番打量。自个儿搬来了两张凳子,让白辛坐下。海棉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别扭着搬了凳子坐在神婆身边。
“去,坐小伙子身边去。”
“神婆,不能这么称呼恩人。”
“啥?” 神婆蹙眉。
“没事,棉儿,你坐过来吧。” 白辛笑着,倒是毫不在意。
纠正了方位,神婆这才从袖兜里拿出一本又黄又破的书册子,翻了几页,便开口问海棉:“棉丫头,你的生辰八字我这还有,上次你祖阿婆留下的。小伙子,你的生辰八字呢?”
“神婆!”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神婆乜了她一眼,望向白辛,“小伙子,咱们渔村几百年来的老规矩,既然你对棉丫头好,按照咱们村的规矩,你俩得测测八字,你的八字呢?给写下。”
神婆随后递给他一块碎碳,白辛蹙眉,疑惑道:“凡人也会测八字?”
“啥?你这年轻人说话怪有趣的,我是村里的神婆。”
“你也是神?” 白辛吃惊。
“哎?你这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 神婆愣了。
“那个!恩人,这个是我们村里的习俗。”海棉尴尬开口。
“哦?如此。。。我就看看你怎么测。” 白辛略微思索,在地面写出他的八字,也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
神婆看了俩人的八字,嘴里细语喃念,手里开始翻那旧书册。白辛好奇地瞅着她手中的册子,眉头紧蹙。
这神术什么时候流传到凡间来了?
良久,神婆面色难看,颤巍起身把凳子挪回原处。
“如何?你不是会算吗?说来我听听。” 白辛问。
“不行!不行!棉丫头,你俩相克,此事不可。” 神婆叹声道,还以为能棉丫头找到好归宿。
“神婆,为何不行?” 海棉也急了,虽说她不敢妄想,但这番被否定心中实在难受。
神婆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这年轻人八字属太阳,你属太阴,若强行交合,必有一死,不是你克她,就是他克你。”
“什么?” 海棉如雷轰顶,若换做以前她绝不信这些虚无之谈。
“跟他说说,让他离去,神婆替你做主,帮你找户相对的人家。”
“不,神婆,我不能留下,我要走了。”
“说什么呢你?棉丫头,你祖阿婆临死可指望你能嫁的好,这话我当时也听得明白,若是你今后出个什么事儿,神婆我怎向你祖阿婆交代?”
“神婆,此事与你无关,如今家中已无亲人,所以棉儿的终生大事棉儿自己做主,神婆珍重,我们先走了。”
海棉匆忙向神婆鞠了一躬,执起白辛的手快步离去。神的八字与凡人的八字怎能相提并论,神婆尽管很灵验却也只是个凡人,哪能测得出神的身份。
“棉儿,何事如此着急?”
“帝尊,咱们回去吧!” 离开屋子,她赶忙抽回自己的手,低头一副维诺模样。
“棉儿不是想多住几日吗?”
“不了,我想回去了,咱们马上回去,行么?”
“好说。” 白辛走到她身边,抬起广袖掩住她的脸,再次放下时,二人已经到了秋神之山之巅的小庭院。
“帝尊,方才神。。。村里的老婆婆若有冒犯了您,还请您不要责怪。”
“没事!我只是没想到,凡人也会测八字,不过她一定测的不对。”
“啊?”
“她不是说棉儿与我相克?必有一死?” 白辛浅笑。
“恩。。。” 他居然听见了,那他知道神婆以为自己要嫁给他的事儿么?
“我虽不问世事,却也知凡人寿命短,测天数须以命相抵,她那一把年纪若每次都测的准,定是几辈子都不够还的。”
“那帝尊不怪方才老婆婆对您不敬的事情了?”
“不知者无罪。” 白辛转身朝走向石案,缓步之中幻回秋神模样,只是他那泛金长发似乎有点不同。
“帝尊,您的。。。”
“棉花,棉花快来救我!” 话未出口,腕上粉珠里就传来啾啾的救命声。
“啾啾怎么了?帝尊,啾啾出事了!”
“出事了?” 白辛微微蹙眉,大手朝空中一抓,啾啾居然从空气被他抓了出来。
这叫此时正于华收宫内追赶啾啾的杜浅梦一阵惊恐,她方才不是抓住那只臭老鼠了么?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棉花!那个什么梦的臭女人要煮了我!呜呜呜呜!” 啾啾趴在她肩头惊魂未定。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让刘玄照顾你吗?”
“她骗我说有好吃的,我还以为她痛改前非要讨好我了。呜呜呜。”
。。。。.
对此,海棉语塞,:“那你今后不能再叫她骗了。”
“哼!我一定会报仇的!”
她无奈摇头,收好衣服在石案前收拾着,一边悄悄打量帝尊的头发。良久,絮絮叨叨的啾啾终于停了下来,跳到案上果子堆里。它抬头望了一眼白辛,再次惊呼。
“帝尊大人,您长了好几根白头发!” 啾啾这一叫海棉才恍悟过来,方才她确实看见帝尊几根银白色的头发。
“白头发?” 白辛侧头瞥了一眼,笑道,“想是染了凡俗之气。”
“帝尊离开神界,头发会变白吗?” 海棉大惊。
“应是不会,不过我倒是从未去过凡间,没事没事,别担心。” 白辛笑着拿起一颗较小的果子塞到她嘴里,自己也拿起果子吃起来。
“神仙不能在凡间逗留太久的,不然会真气会被浊。” 啾啾抱着果子坐在案上。
“可是苏哥哥不也一直在凡间么?他好像没什么事儿呀。”
“父亲大人一直都未看破红尘,自然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啊?”
“棉儿方才说的是谁?” 白辛听着他俩的对话,十分好奇。
“苏哥哥是棉儿的朋友,帮过棉儿的忙。”
“哦。。。” 白辛敛起笑意。
他绷着脸淡淡问:“什么神,叫什么名字?”
“苏竟,至于苏哥哥是神是仙倒是没有告诉过我,不过帝尊曾经说过我体内有股神力,正是苏哥哥渡给我的。”
“哦?苏竟。。。”倒是不知有哪位神唤这名字,听着像凡人。
“苏哥哥说他修为不高,所以帝尊才会不知道吧。”海棉笑道。
见白辛冷着一张脸,她顿时有些莫名,想起中秋进弟子一事,她转开话题。
“帝尊,中秋将至,华收宫估计会进很多弟子,关于怎么教他们修仙。。。您能帮我想想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