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来吧!”叶轻霄的声音中带着倦意:“裕王派出去的人中,只有你一人独活,你不能再回裕王府了,就随本王回安定吧!”
“是,殿下!”王燕恭敬地起身,退到叶轻霄身后。此时已有护卫挑好数匹骏马,在一旁等守指示。
叶轻霄转目望向墨以尘,关切地问道:“你还能骑马么?”
墨以尘淡笑道:“还可以。”
叶轻霄点头,向众人说道:“既然已撕破脸,裕王必定不会罢休,咱们必须立刻赶回安定。”
待叶轻霄上了马之后,众人也上了马,一扬马鞭,扬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飞需要动力,亲们请路过留评~~~~~
☆、帝京万里遥
九月十五日,裕王叛变。陶裕的大部分官员早已和裕王暗通曲款,裕王叛旗一举,他们立刻归顺。虽仍有忠臣得知消息后企图带兵围攻裕王府,最后却血溅府墙,其他尚在观望的人见状,纷纷投降。
裕王一边下令安抚陶裕军民,一边派人紧守各个关卡,秘密搜捕秦王叶轻霄等人,并派人散播秦王已被生擒的谣言。
谣言一出,边地哗然,陶裕附近的州县官闻讯纷纷作出决择,有的开城投降,有的弃官而逃,一时之间,边声沸腾,鼎足传烽。
有部分赤胆忠肝的官员召集人马与陶裕军开战,但因为太伧促,而且官员之间不团结,又听闻秦王叶轻霄被擒,军心不稳,很快便败下阵来,最后只得各自集结残兵闭城死守。
陶裕军势如破竹,数日内连陷六城,边关人心惶惶,北迁的百姓不绝于道,哭声遍野。裕王派使者给安王叶浩宁送信,企图说服安王结盟,使者却有去无回。裕王震怒,但因为至今仍无秦王叶轻霄的消息,使他不敢立刻与安王撕破脸。
开平的县令名叫秦道时,他为人廉洁,素有清誉。裕王叛变后,他集结溃散军民,挥师北上,与总兵王少离共守清宁城。
清宁城上下万众一心,陶裕军连攻了五天仍无法拿下,士气渐低。裕王帐下有将领提议绕过清宁城北进,然而裕王怕被官军前后夹击,不敢冒险。
陶裕军的北进计划被迫止步,两军在清宁城一带对恃,数日内发生了大小战斗十数场,互有输赢。
在两军对恃之时,裕王叛变及秦王被擒的消息已传入朝中,举朝哗然。叶宗希陛下急召群臣入殿商议。
当叶辰夕在殿中听到叶轻霄被擒的消息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响起群臣杂乱无章的议论声,而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脑中反反复复地出现叶轻霄在临别前夜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痛。
那时候他走得决绝,甚至在心里极恨叶轻霄的冷酷。怎料那人在转眼间便身陷危局,而他们那场决裂或许已是今生的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叶辰夕几乎无法自控,他毅然下跪,当众请缨,誓言必将裕王羁致阙下。
薛凌云亦随他下跪,请求出兵平叛。
叶宗希陛下神色复杂地看了叶辰夕一眼,沉吟片刻,最终没答应叶辰夕的请求,只命薛凌云率兵五万平叛,而叶辰夕则留在朝中辅政。
众臣
心如明镜,当然明白叶宗希陛下的心思。如今叶轻霄生死未卜,陛□边只剩下叶辰夕,倘若叶辰夕再遭遇不测,谁人继承皇位?
因此,即使担心叶轻霄,叶宗希陛下却仍坚持把叶辰夕留在身边。
叶辰夕在殿中长跪不起,坚持要随大军出征,但叶宗希始终不为所动。
散朝之时,众臣皆满脸疲惫地离开太极殿,沿途仍谈论着如今的局势,熙熙攘攘。
叶辰夕匆匆回到康王府,收拾好行装,然后冲向马厮,但走到中途便遇上了并肩而行的薛凌云和叶幽然。
叶幽然见状,自然知道叶辰夕要干什么,眉宇一凛,冷声喝道:“您要去哪里?”
叶辰夕闻声停住脚步,回头望了叶幽然一眼,神色不倔:“自然是去边疆。”
“您可有陛下手谕?”叶幽然在太极殿时便已看出叶辰夕的不对劲,知道他肯定不会冷静待在京城,于是出了宫便直奔康王府,截住叶辰夕的去路。
叶辰夕抿了抿唇,答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陛下不让您去边疆,自有他的考量,您难道就不能体谅他的苦心?若让秦王殿下知道您如此鲁莽,定要失望。”叶幽然虽然一直不给叶辰夕好脸色,但大多时候却是不理不睬,极少这般辞色俱厉。
叶辰夕此时一心只想救叶轻霄,根本听不进去:“我宁可让他失望,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危局。”
叶幽然挑眉看着叶辰夕,此时的叶辰夕已不见昔日的意气风发,他浓眉紧蹙,神不守舍,眼眸里盈满担忧,而站在他身旁的薛凌云亦是这般表情。
叶幽然在心里暗叹一句痴人,放缓声音劝道:“难道秦王殿下在您心中就只有这点能奈?你该相信他的。我对他的担心绝不比您少,但我知道他一定希望您以大局为重。如今边疆鼎足传烽,若你们一起守边,一旦遭遇不测,东越由谁继位?”
叶辰夕此时已急红了眼,一心牵挂着远方的战场,牵挂着战场上那个生死未卜的人,只盼苍天怜他痴心,让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安然无羔。
不管再怎么怨恨那人,却始终放不下他。夜夜梦回,总有他的身影,被自己抱着不肯放开。他痴等了多少年,使尽各种手段,眼看着将到终局,那人却已生死未卜。
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凌云见状,向他允诺道:“殿下放心,倘若秦王殿□陷罗网,臣一定会尽其所能去救他。”
薛凌云虽尽量表现得冷静,但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的惊慌。自从听到裕王叛变及秦王叶轻霄被擒的消息后,他一直心跳得厉害,脑海中总会浮现墨以尘那张在烈焰中明明灭灭的俊美脸庞。
其实在那时候,墨以尘就知道裕王将叛了吧?他怎能如此狠心,瞒得这么彻底?
叶辰夕紧握双拳,突然低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把他迫得太急了?若非我下了狠招,他又岂会远赴万里,遭此劫难。”
一想起他最后留给叶轻霄的只是一个决绝的背影,他便无法控制那种心丧若死的感觉。
薛凌云闻言,轻声叹息:“秦王殿下远谋深见,只怕在远赴边疆时便已知道裕王将叛,否则哪会选中安定这种贫瘠之地。现在看来,陛下应该知道此事,才会以各种名义把兵马往安定里送,还派武将到各地练兵。只是……千算万算,最终算不过天,还是出了意外。”
叶辰夕闭上双目,呼吸渐渐急促。裕王的叛变也许会让他得到了权力之争的最终胜利,然而这并非他的本意。倘若赢了天下,却输了那人,他有何幸福可言?他宁愿不要天下,只求那人安好。
此时,白雪如飞琼碎玉般缓缓飘落,整个康王府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中,他们抬首望向天空,眸底的忧郁沉得化不开。
少顷,叶幽然低声说道:“殿下,依臣之见,秦王殿下被擒之事未必是真的。”
叶辰夕闻言一惊,立刻抓住叶幽然的衣袖,急问道:“你是不是已得到了什么消息?”
自从叶轻霄远赴边疆就藩,摘星阁便交到了叶幽然手上,因此叶辰夕一听到叶幽然此话便异常激动。
叶幽然闻言摇头,说道:“摘星阁暂时还没消息。秦王殿下腹藏玄机,既已知道裕王将叛,自然多加防范,又岂会轻易被擒?朝中人多口杂,里面恐怕藏了不少裕王的眼线,秦王殿下肯定不会轻易向朝廷透露自己的现状。”
叶辰夕听罢,心里的忧虑稍减:“他最擅出其不意,而且他曾掌控摘星阁,心眼自然比别人多。只是,连本王也瞒着……”
“秦王殿下性情孤傲,当初在那种情况下,如何向殿下透露真相?”语毕,叶幽然的声音转低:“他宁愿单独去和裕王拼命,把江山留给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