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听听我女儿的
看我们母女俩是不是不谋而合。”
见我只顾着解连环,她抢过去搁回桌上说:“母后在跟你说正经的呢,专心点,你将来可是母仪天下的人,现在就要学着处理事情,趁母后还在,还可以给你指点指点。”
本来心情不错的,这会儿突然难受起来,太后只是随口说说,听到我耳朵里却有些不祥之感,我忙道:“什么您‘还在’啊,您才刚四十,正当盛年,离百年之期还早着呢,还可以指点女儿一辈子,我就是怕耳朵听起茧来,所以不急。”一面说,一面又拿起玉连环,这回却没心思解它了,只是做做样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以后会怎样,谁又说的清呢”,太后的语气十分感叹。
一向豪气干云、百无禁忌的太后,今儿怎么变得这么消沉了?让我好不适应,仔细打量着她的脸问:“出什么事了?”
她落寞的一笑:“也没啥,就是最近老梦到你父亲,给我道辛苦,说等你的婚事办好了,他就来接我走。”
我大惊失色,太后这样直率强悍的人,决不会故意编些凄凄恻恻的故事博人同情,她说梦到了,就肯定是真的梦到了。虽然我有点想不通,她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两年,跟先帝倒跟了十六年,为什么梦到来接她的人不是先帝而是我父亲。
不过话又说回来,先帝的女人太多,接都接不过来,还是父亲专一,即使后来也娶妻生子了,但心里始终只有母亲,会托梦给她也说不定。
问题是,太后现在好好的,为什么会做这样不吉的梦呢?
眼里一阵酸涩,但为了一个梦哭,未免太小题大做,我努力用最平静无波的声音安抚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母后是看父亲的忌日近了,所以就梦到了他。”
太后道:“是的,你父亲的忌日就在后天,我们正好趁拜祭的机会,告诉他皇上大婚的消息,听到自己的女儿就要成为一国之后,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倍感欣慰的。”
“嗯,香烛纸钱我早就准备好了,但愿后天不要下雨。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父亲的骨灰被我们安葬在京郊一处隐秘之地,风景奇佳,就是路有点不好走。
“下刀子都要去,他都到我梦里来了,我怎能不去看他。”
母女俩唏嘘一番,太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音音你看,祁云海这事,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我沉吟道:“还真有点棘手呢,如果以大婚为由留下他,一来,怕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严横、宇文泰他们;二来,》什么情形也不知道,我们看到的都是表面,我总觉得,他摆在台面上的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最多也只是冰山一角,最大的真相还在水底下,未曾显山露水。”
太后也同意我的观点,可她又担心,“如果不说明,就这样放祁云海走了,再让他半道折回,他会不会觉得皇上对他根本就不信任,无意中伤了忠臣的心?”
我何尝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事情棘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又沉默良久,我才说:“要不,找些别的借口留住他,只要再留十天,事情自然见分晓了。”
太后问:“找什么借口呢?”
我一时也想不出,更何况,“皇上现在还在跟他商议,也许,皇上会出面把他留在京城,让他的副手暂时代理戍所那边的日常事务。”
太后点了点头:“那好吧,等皇上回来问过了他,再做打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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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行遇险情
更新时间:2009…10…6 11:54:26 本章字数:2989
上这天直到很晚才回来,黄昏的时候就派人过来说,+|(太后用膳了,因为要设宴款待那些即将离京的大臣
我也不知道即将离京的大臣中有没有包括祁云海,心里却在不断琢磨着太后说的那句话:“用别的借口”用什么别的借口呢?又不是留一天两天,而是十天,难道让他护送我去宫外的哪里游玩十天?
既然十天后会有婚礼大典,我就不能离开皇宫,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即使没这个理由,我和他这么尴尬的关系,也不应该走得太近
没想到,事情的最后解决,得益于一场意外,在给父亲祭拜的途中,我居然出事了!
据说当时的情形十分危险——我并没有亲见,在事发的当儿我就昏过去了,所有的惊险场面都是下人们事后描述给我听的
出事的时候,我们的马车已经走到了石子路的尽头,前面就是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了,只能步行,马车没法通过
原本这儿是没路的,土路也好,石子路也好,都是太后派人来修的,之所以没把能走马车的石子路一直修到父亲墓前,也是出于隐秘性、安全性的考量这样,下车后,还有大约半里的羊肠小路要走
当时太后乘坐的马车已经停下了,我的车夫也在后面拉住马缰,嘴里喊着“吁”,想让马车停下来,就在这时,那马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仰天长啸,然后猛地向前冲去幸好太后的车停得比较靠边,太后也还没从车上下来,我的马车把太后的马车撞得歪到一边,旁边的护卫立刻上前扶住,这才没有倒下
我的马车不受控制地狂奔,很快就奔到了没路的地方,再往下,就是陡峭的山崖,如果掉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在剧烈的颠簸中我的头部受到了好几次撞击,已经失去知觉,同车的弄珠也好不到哪儿去,的无头苍蝇
护卫们根本赶不及救护,发了疯的马也没人敢靠近——谁的命不是命?这一点我也能理解幸好山上树多,不断地磕碰中,我们的马车被两颗大树卡住了,马儿则挣脱了缰绳,义无反顾地朝山崖下奔去
当我清醒过来地时候人已经躺在玉芙殿自己地床上见太后坐在床边忙问:“母后您没事吧?”
“我没事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她红着眼眶伸手抚摸我地脸
这时皇上从外面走进来先扑到枕畔跟我说了几句然后告诉太后:“您猜得没错是有人给马喂了药”
太后咬着牙问:“什么药这么厉害不仅能让马发疯还能控制马发疯地时间?”
皇上道:“应该还有外在地诱因吧就像波斯国地耍蛇人他们不吹笛子地时候蛇乖乖地蜷缩在笼子里一旦笛子吹响立刻舞动起来笛子慢它慢笛子快它快笛子不停它能一直扭下去”
我插嘴说:“那种蛇是长期训练成地好像并不需要喂药”
“朕知道,朕只是打个比方你们再回忆一下,马发疯之前,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有什么人反应异常?”
“没有啊”,马都还没停稳,我们还坐在车里的,能看见什么?耳朵里也没听到什么怪声
“你们呢?可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皇上转头问房里侍立的太监宫女们
他们赶紧跪下,有的说没有;有的说耳朵里只听见了山风和鸟鸣;有的说,这事马车夫脱不了干系,但他当场就摔死了,变成了死无对证
太后质疑道:“那车夫自己也死了,没人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吧?”
“不见得”,皇上冷笑着说:“人为财死
食亡,假如有人许他一大笔金钱,也许他会铤而走险|卫了,其中有人看得很仔细,说一个手握马缰的人,如果狠命地拉住,马不会跑得那么快,车夫也没那么容易摔下来,他们怀疑车夫根本是故意松手,然后自己跳下去可惜落地的时候正好撞到一块尖角石头上,脑袋摔破了,但他还是避开了车的碾压,也就是说,假如没倒霉地撞上石头,他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
太后马上下令:“派人去把他家抄了,如果这事真是他做的,肯定收了一大笔钱,这可是买命钱!”
皇上摆了摆手说:“没用的,朕已经派人去搜过了,这车夫是个老光棍,没有家人,屋里也没多少钱”
车夫这条线索,到此完全断了,太后和皇上本来要把同去的护卫、太监、宫女统统送进天牢严加审问,被我制止了喜事在即,就为了图个吉利也该网开一面,再说我只是受了一点伤,有些爱晕眩而已,性命无忧,已经算万幸了太后说,这都是先父保佑,要不然,不摔死也整残了
如果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