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拨开她重重的头发,摸了摸苍白的脸问:“怎么样,还痛不痛?”
龙雪莉有气无力地点头,眼眶里一直噙着泪。
她是痛啊,一直很痛,小腹像有把刀子在绞肉机,一阵阵的,痛得她快爬不到沙发去拿包里的药瓶。
最后够到的时候,她已经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着有几天没见着他了,也不顾立刻吃药,率先给他打电话,她要的,就是让他第一时间听到她痛苦的呻\吟,而不是经药物缓解好点的声音。
翁墨清摸摸凉了的杯子,起身:“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你别走。”龙雪莉支着虚弱的身子也要跟着起身,翁墨清放下水杯,扶她靠在怀里。
“抱歉,我应该想到你今天会不舒服。”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这个人,墨清,你有几天没来看我了,说好了带我去吃饭的,也没有做到。”龙雪莉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里写满了委屈。
翁墨清安抚她:“最近有点忙,等空了我就带你去。”
“你说的?”
“我说的。”
“那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
“你怎么不说话?”
“那是当然的。”
☆、Chapter16
翌日清早,叶祁幸一脚踹开JR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把报纸丢给周望廷:“你瞅瞅,什么叫‘暂时没这个打算’,他想干啥,跟我们划清界限?”
周望廷淡淡地瞟了一眼报纸说:“要划清界限,昨晚就不会来了。”
“他姓翁的代表的是政府,不是我们JR。”
“他是你二哥,别没规没距的。”
叶祁幸冷哼:“他都不当咱俩是兄弟。”
周望廷放下手里的笔,靠在皮椅上饶有兴趣地看他,叶祁幸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一个不慎,差点从桌子上栽下来,他赶紧下来坐好,摸摸脸:“怎么了,又有女人的口红了?”
周望廷白了他一眼:“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老四。”
“我脸上写着我垂涎老四了吗?”
周望廷肯定地点了点头。
靠,叶祁幸想骂人。
“都这么多年了,行了吧,墨清也回来了,你就收收心,别再游戏人生了,找个好的成家吧。”
“好呀。”叶祁幸一口答应,“除非他翁墨清能把老四让给我,我明天就从老爷子手里偷户口本登记去。”
周望廷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低头批文件。
要说这叶祁幸对邢黛月下不了狠劲儿追除了那女的死守心房不开外也有他爷爷的原因。
叶家老爷子膝下就这么根独苗,平时骂归骂,打归打,心里头可是宝贝得很,连这婚事也是NNN年某个臭小子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定下的。
既然叶老爷子有个结婚对象给他秘密预留着,就不会让他自行嫁娶,可叶祁幸性子野啊,成天不着家的在外头鬼混,未免哪天莫名其妙冒出个孙媳妇儿管他叫爷爷,叶老爷子一早扣下了他的户口本,这样,不管那小子怎么在外头胡来,叶家准孙媳妇儿这个位置依旧掌控在他老人家手里。
……
这头,翁墨清和邢黛月的关系似乎就在昨晚确定了,为此《TRUTH》还特意登报澄清,魏琛亲自打电话来让邢黛月去上班,邢黛月因为翁墨清离开的背影和叶祁幸的话失眠了一晚上,正在家里呼呼补眠呢,这头电话一来,起床气说来就来,想也不想地拒绝,倒把魏琛噎得够呛。
“那个黛月啊,那天也是逼不得已,既然你们已经重修旧好了你就赶紧回来工作吧。”
重修旧好?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魏叔叔,看在我给你作牛作马差使了四年没要过一个年假的份上您就行行好让我多休息几天行不?”
邢黛月这话说得不假,《TRUTH》除了给正常的法定假期外还允许员工在这一年任意轮休十天,这么算来她就有四十天可以休息,正好她这几天正休得兴头上,懒得回去。
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到了邢黛月这里,完全反了过来,魏琛干笑两声,松口让她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邢黛月一时间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假期没事可做,干脆去了城东周家。
这天刚好是周六,周希不用去幼儿园,听妈妈说四姑姑来了,丢了玩具叫着从楼上跑下来。
邢黛月稳稳接住他:“瞧瞧瞧瞧,我家希希是越来越壮实了啊,姑姑都快抱不动了。”
“姑姑不用怕,等希希大了,希希来抱姑姑。”
邢黛月跟他拉钩:“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说话不算数啊。”
“四姑姑和三叔倒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希希是小孩子,小孩子是不撒谎的。”小小男子汉不满地圈着她的脖子有模有样地说,邢黛月一听,这孩子还在为生日会上放鸽子的事儿跟她置气呢,她忍不住点了下他的皱着的鼻头,说了句小心眼。
“希希,快下来,也不怕沉到你四姑姑。”景柔过来要抱他,被他拍打着躲过。
“没事,沉不死。”邢黛月宠溺地看着他,“是不是啊。”
“嗯!”周希重重点头,扭头对景柔说,“妈妈,我跟四姑姑说了,长大后我要抱四姑姑。”
“对头,我们可是有君子协议的。”到底有点沉,邢黛月把孩子递给景柔,两个女人围着一个孩子坐在沙发上。
“什么是君子协议?”周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稚嫩的脸上写满了问好。
“君子协议就是口头上的保证。”邢黛月尽量往孩子的思维跟他解释,“就是两个男子汉之间的约定,不能反悔的哦。”
“可四姑姑是女孩子啊。”
“但是四姑姑比希希勇敢啊,你想啊,四姑姑晚上也会做噩梦,可是四姑姑不会哭啊。”
周希学邢黛月的样子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温柔地替他顺着西瓜太郎头的景柔说:“妈妈,希希以后不会哭鼻子了,做噩梦也不哭。”
“我家希希真勇敢。”
下午的时候小家伙闹得累了,景柔哄他睡下,出来的时候,邢黛月也倚着沙发打盹,景柔替她切了一盘她最喜欢的橙子说:“也就你有办法,以前希希不敢一个人睡也是你哄好的。”
闻到香味,邢黛月懒洋洋地睁开眼,拿了一个,一点一点都吮着上头甜蜜的汁水:“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点了。”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腾着?”
“我也不想啊,他不给我机会,对我忽冷忽热的,我有啥法子。”
邢黛月吃的嘴边手上都是水,黏糊糊的,景柔给她扯了纸巾叹息说:“我看得出来,他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