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尚未反应过来,朱祐杭便上前一步将她拖起来扔到床上,一把抓住她本就轻薄的柔纱,向外一扯,瞬间,她的胸前便露出一片凝脂。。。。
朱祐杭将她披散着的长发分成两束绑在床头,杜鹃吃痛的看着他,含泪摇摇头道:“我以为你会和他们不一样。”
朱祐杭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犹如戏弄一头到手的猎物,“你怎知我与他们不一样,本王每次花大价钱都只是来听曲,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今天你让本王心情不好了,这可是你自找的,何必这么假正经呢,别他娘的当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
朱祐杭恶狠狠的说完,便拉扯着她身上仅剩的衣服,然后低头拼命地咬噬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可他的唇,却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麻木冰冷地贴在她的肌肤上,发泄着内心的烦燥而已。
☆、156 梅花雨凉
一路奔波,舟车劳顿,所吃的苦自不必多说。秋冰月与叶聪终于来到了浙江杭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浙江巡抚大院,还未及府大门,便看到白绸飘飘,白色的灯笼似在寒风苦雨中哭泣。
“娘啊。。。。”冰月扑倒在冰雨中,哭喊着。
“月儿,月儿,快进屋吧,来人开门啊,二小姐回来啦。”雨水顺着叶聪的面颊流下。
“冰月,你终于回来了。”秋松急急走了出来,向外望去,却不见靖王的影子,心下微有些诧异。
“爹,女儿回来晚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去看看你娘吧,你娘这病也终是这么个结果,本以为不会这样快,可刚染上一次风寒就。。。”
“你怎么也回来了,宫里走得开么?”叶宁低声喝问走在身后的叶聪。
“爹,冰月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
“那个王爷都不派人送送她?”
“爹,别提那个人,宫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去看看二夫人吧。”叶聪不耐烦的说。
漆黑的夜,如墨一般,萧瑟的风吹着树木发出或大或小的“沙沙”声,偶尔有枯枝断落,惊起不知名的小鸟,发出急促地低鸣,正是一夜里最黑暗的时分。
秋冰月身着白色的孝服跪在那具红褐色的棺木前已经一天一夜了,眼中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眼泪,没有人劝得动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烛光映红了冰月苍白憔悴的脸,火盆中的纸钱烧得正旺,身旁有人跪了下来,冰月视若不见。
叶聪也是一身孝服,右手执香叩拜。亲朋好友只会左手执香,而他,却是右手,他终究,还是以冰月夫婿的身份在上香,不过,冰月并未看他一眼。
屋外的叶宁,默默垂目。
“月儿,去休息一会儿吧,在路上你都吃不好睡不好,二夫人看到你这样走得也不会心安的。”看到冰月根本不搭理自己,叶聪不由得叹口气,轻轻退了出去。
来到后院,后院比以前金陵知府要大了许多,两年了,离家已经两年了,两年前的承诺犹在耳旁,“月儿,你等我,我功业有成了,一定回来娶你。”言犹在耳,今夕何夕,一切都已改变了,他如今已是功业有成,却再也娶不回她了。叶聪靠在树下,抬起头看着苍穹中一轮寒月,嘴角漾出一丝凄苦的笑。
“聪儿,你可怪爹?”叶宁不知何时也走了进来。
“爹。。。我。。。”叶聪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叶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兀自说道:“爹不想多说什么,爹知道你很在乎冰月小姐,可是你也该懂得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孰轻孰重不需要我再来提醒你,你要记住当责任与私人感情发生冲突时,要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你要明白,太过感情用事是成不了大事的。
叶聪忽而抬起眼,咬牙道:“大局为重,为了这四个字我连爱人的权力都没有了,我始终没办法像爹那样以大局为重,你说我感情用事,如今我为了这份亲情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感情。”
“爹你爱过么?你爱过你以前的夫人么?你爱过娘么?你懂什么是爱么?你不懂,过去你是风光的大将军,一心只为光宗耀祖,现在你是一个被仇恨所淹没的人,一心只想要复仇,你娶我娘不过只为传宗接代,你真正关心过她么?你知道她有多爱你么?她日日都在刻意讨你欢心,你却正眼都不瞧她,每次娘对着你笑背过身却泪流满面的时候你知道么?你根本不懂感情,你冷血。”
“啪”的一声,突然一记巴掌狠狠地打上叶聪,那个此刻无比荏弱的少年被如此一掌打得重重的跌倒在地。
☆、157 亲情,泪
“你这个逆子,谁给你这个权利来教训我。”
叶聪抬起脸来时嘴角已淌下一道殷红的血丝,眼角含着一滴泪水,然而倔强的他却没让泪水滚落下来。
亲情到底是什么?在最寒冷的时候可以让人温暖到底,可冷酷的时候却能让人钻心的疼。
叶宁叹口气将叶聪扶起,冷冷的开口道:“这些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叶聪低着头,坦诚说道:“爹,你不觉得我们之间除了谈复仇就没别的话可说了吗?我只有你和娘两个亲人,我真的不希望到最终,连你们都要离开我,爹,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忘了过去那些事,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重重落在叶聪左颊,顿时一股火烧般的灼热扬起,叶聪手捂着脸颊,极其委屈的看着叶宁,为什么这个他叫做爹的人,却似一个陌生人般遥远。
“教我怎么做?你还没有资格!”叶宁冷笑道:“你要记住自己流的是叶家的血,不管天大的困难,不论自己有多痛苦,都要以叶家一族为重,爹再说一次,不许你因为一个女子误了终身,除非你敢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叶聪紧抿双唇,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爹,那我到底该怎样才能算报仇,汪直早已被贬,贫病交加,状如蝼蚁,永无翻身之日,你并未亲手宰了他,不正是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之痛么?他早就受到了惩罚,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刺杀皇上与万贵妃?”
叶宁接口道:“我叶氏一门忠心爱国,誓死孝忠我大明朝,怎会做出谋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爹要的不过是皇上下旨为我叶家*,亲口承认他当年所犯下的错误,在我叶氏一族的牌位前鞠躬并上香三柱。另外,爹还要你子承父业,做我大明朝的大将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叶聪咬了咬唇目视着前方,良久才苍白着脸说道:“你可知这比刺杀皇帝还要难么?爹只一句话,就将血海深仇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可我还是不能怪爹,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给了我生命,教我武功,为我铺路,我知道爹把这一生的希望都交给了我,我愿意为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情付出一切,因为我是叶家的人,是你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可是爹,如果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我情愿自己永远都不姓叶。
一抹悲戚神色从叶宁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那张满是苍桑的脸上又被悲愤与决然所取代,叶宁颤抖着说:“好孩子,难为你了,让你小小年纪就承担起整个家族兴衰的重任,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步迈出了,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正所谓是覆水难收,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日后你自会懂的。”叶宁拍拍他的肩。
如今他已经舍了,可又能得到什么?叶聪看着越来越苍老的爹,他早已不是那个曾威风凛凛东征西讨的大将军了,也不是那个可以在朝上呼风唤雨的权臣贵族,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一个将毕生希望都寄托给了儿子的老父。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