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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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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谢谢你送琳琳来,妈等好久了。」颜冠纶收拢手掌,唇边泛着和善至极的笑意。

「呃……应该的,应该的。」该死!这家伙干么这么用力?跟他有仇吗?郝德冽鬓角冒出冷汗,连忙松开和颜冠纶交握的手。

「晚一点就不麻烦学长了,我会送她回家。」听清楚了,别妄想夺人妻,哼!

郝德列僵笑,无言以对。

人家正牌男朋友都呛声,叫伯母一声「妈」了,他还能怎么办?至少得维持一点男人的颜面啊!

妈?!冠纶怎么会叫她的妈妈为「妈」?难道他跟妈说了?!

天啊!她想尖叫──

不,等等,他怎会跟学长说他是她的男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母亲一眼。

赖冰珠拉起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妳这丫头也真是的,交了男朋友都不跟妈说。」她最挂心的女儿如今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怎不教她欢喜?

「妈,别怪琳琳,她是不好意思。」上前搂了搂她的肩,颜冠纶凝着她,一副挚爱着她的深情模样。

「跟自个儿的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傻丫头!」赏她一记大白眼,赖冰珠的嘴在笑、眼在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今天要不是冠纶自己来看我,我还真被妳蒙在鼓里耶!」也是他带晚餐来陪她一起吃,所以现在才会吃不下。

「妈~~」骆颖琳羞赧的跺了下脚,感觉肩膀在发热,连心都给煨暖了。

那家人开始开心的聊着,全然忘了还有个「学长」被晾在一旁,哀怨的蹲在阴暗的墙角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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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疗养院,院外正下着滂沱大雨,颜冠纶脱下外套覆盖在她头上,搂着她冲往疗养院开放式的停车格里取车,然后快速冲进车里。

「天,雨好大!」骆颖琳将头上湿淋淋的外套拿下,发现他全身都湿了,内疚感顿时盈满心头。「瞧你,都淋湿了。」

「我皮厚肉粗,不碍事。」打开雨刷将挡风镜的水珠稍稍拨去,他发动车子上路。

「你怎么会突然跑去看妈?」心里有太多疑问等待厘清,既然他说没事,那么她就不客气的丢出连珠炮般的问题。「你又怎么会跟妈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妈又怎么那么容易就相信……」

「停!」闭了闭眼,颜冠纶头一次发现自己娶了个讲话像机关枪扫射的妻子。「妳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不知道要从哪个开始回答。」

「是这样的吗?那我一个一个问好了。」她愣了下,这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我想问的是……」

「我知道,妳别那么急,我慢慢说给妳听。」所有她想得到的问题,他自然全想过了,不然怎么在商场上跟人打滚?「其实我一直想找时间来看看妈,虽然妳有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但还好有妈在,所以没让妳走错路。早上妳跟我说要晚点回家,我就猜到妳会来看妈,刚好下了班没事,就顺道买了晚餐到疗养院看看她。」

「可是你……男朋友?!」一想到他跟妈自我介绍时的景况,她便忍不住想笑。

颜冠纶没好气的浅叹一口。「我问妳,妳有跟妈说过妳结婚了吗?」

「怎么可能?!」她脱口而出,霍地尾声凝在唇边,尴尬啊!「呃……」

「嗯哼!」斜睨她一眼。

光就她没让赖冰珠到喜宴观礼看来,便可预测会得到这种答案,但当话由她嘴里亲口说出,听起来还真不是滋味。

「所以我如果跟妈说我是妳丈夫,妳认为妈会不会拿扫把将我赶出去?」

「噗~~」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还是很没气质的喷笑。「不会啦,妈的修养很好,顶多叫警卫「请」你走而已。」

「喂,这样嘲笑妳老公对吗?」他挑起眉,嘴角却感染了她的笑意而微微扬起。「所以除了编个男朋友的身分之外,妳认为我还能说什么?」

「真厉害,原来从商的人都像你一样老奸巨猾。」她崇拜的拍起手来。

「真没礼貌!我这叫深思熟虑。」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翻翻白眼。

「是是是,好一个深思熟虑。」她喜欢这样和他聊天,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更贴近了点。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妳会带个男人一起来。」他以为自己说得轻松,谁知一开口,浓浓的醋酸味便弥漫整个密闭式的车厢空间。

「什么男人?郝德冽是我大学学长,很照顾我的。」无奈此女神经忒是大条,硬是感受不到他浑身芒刺。

「学长就不是男人吗?」他由鼻孔冷哼了声。

后知后觉的察觉他的不悦,她的心脏狂跳了下,不觉轻咬下唇。「冠纶,你不高兴?」她跟学长之间什么都没有,假若他为了这么无聊的事生气,那……代表着什么?

感觉脸在发热、心在发烫,她没敢乱想,怕理智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焚烧殆尽。

「今天要是我带个女人回家,妳会高兴吗?」既然决心将这段婚姻实质化,他不再掩藏任何不悦的情绪;往后除了爷爷之外,她和赖冰珠便是他最亲的家人,怎么算都是他赚到,稳赚不赔!

这个问题够尖锐,直刺她的心口,她想起他喝醉那天所提起的何大小姐,心口闷疼得开不了口。

「说啊,妳会高兴吗?」他显然并不满意她保持沈默的态度,硬是要间出个答案。

「你认为我有不高兴的权利吗?」虽然清楚两人之间的情感稍稍起了变化,她却不是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女人,也没敢忘了自己是怎么嫁进颜家,怎么都无法驱离心头的卑微感。

「吱──」

刺耳的煞车声猛地窜进耳膜,感觉身体急速往前冲倾,她下意识以手顶住前方的置物箱,被大雨冲刷的镜面陡地在眼前放大,令她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妳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次,不准妳忘记──」他愠恼的在街道上紧急煞车,顾不得天雨路滑、身后的车猛按喇叭,一一闪过他们的车身摇窗下来咒骂。「我不管妳对这段婚姻有什么看法,总之我这辈子或许会再补一场传统喜宴,可绝对不会离婚,就这样!」

煞车声和喇叭声令她的耳膜泛疼,他生气的声音不留情地摧残着她脆弱的耳朵,但她却字字听得仔细,双眼圆瞠,呆滞的望着他再度将车发动前行。

再补一场传统喜宴?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婚?就这样?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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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软的大床里,骆颖琳舒服的抱着大抱枕,却怎么都无法入眠,眼睛闭上又张开,心里的混乱教她无法安稳的梦周公。

他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跟她长长久久吗?若是,他为何不一次说清楚?

如果一开始他这么说,或许她会嗤之以鼻,但现在,她虽心生暗喜,却又不禁产生些许隐忧。

她喜欢他,但他呢?

感情这种事并不是单向行驶的,没有感情的婚姻能长久吗?她的眉攒起数个麻,花小结,眸底蒙上晦影。

青春期时,她曾问过妈妈,为什么当初会嫁给那不成材的老爸?她还记得当时的妈妈告诉自己,她和老爸是相恋结婚的,刚开始的老爸并不是像她看见的那样,是后来交了坏朋友,染上嗜赌的恶习之后才改变的。

两个曾经相爱的爱侣,最后都可以演变成对爱妻拳脚相向──虽然她不认为颜冠纶会变成老爸那副坏德行,但感情呢?她和他甚至连恋爱的过程都没有,这样的婚姻……想想不禁令人打冷颤!

她翻个身,在被褥里钻动,企图找个更为舒适的位置,突地,隔壁房间传来些许碰撞声,立即让她刚闭上的眼再度张开。

她绷紧神经集中注意力,好半晌没再听见任何声音,正准备要好好睡一觉时,未料才一闭眼就又听到比刚才更大的碰撞声,她在床上躺了两秒,终究忍不住起床走到分隔两个房间的门扇边,伸手轻敲门板。

「冠纶?」是他怎么了吗?打从她嫁进颜家至今,不曾听见他房里传出任何声响,即便他晚归时也没有,今天的他是怎么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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