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斜著巩青,二郎腿翘的有点嚣张,高梆的军靴气势十足的把一个大鞋底子正对著巩青,还在放肆的一抖一抖。
“还有呢?”李衡伸进裤子口袋摸烟,摸出来放嘴里,又拿出来,“主任,是不是我还得问一问你这里能不能抽。”
李衡的眉毛挑著,嘴歪著,巩青习惯这个表情,可他还是分辨不出这是挑衅还是李衡已经把这个表情习惯了。
“抽吧,我这没那麽多限制。”
李衡咧嘴,“所以说,学校还是需要你这种人来掌控,大家的生活都会轻松点。”
巩青一脸平静,“我掌控,你的行为也是要被禁止的,你的面前不光你自己,你还有几十个学生看著你,以後也许还要学著你。”
李衡眼睛眯了,把腿放下来,点了根烟放嘴里,吸了一口,再从鼻子里喷出来,“是不是你也觉的我这样很恶心?”
“我没有。”巩青回答的很急,“我的喜好不代表大家,现在我只是把学校的意思反应给你。”
“看来,我不容的范围变大了,巩主任,多谢你提醒,我可以SEE YOU了 吗?”
李衡站起来,顺便把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转过来扯出了个笑脸, “巩主任,回来後一直想跟你说一句话,没捞著机会,现在说方便不方便?”
巩青紧张了,盯著李衡的脸,这张脸五年来,抽象过,具体过,到了现在具体的又抽象了。“什麽?”
李衡走过来,绕著巩青转了一圈,手放到了巩青的肩上,把巩青的衣领子揪起来又放下,再捏了捏巩青的肩背的肌肉。
巩青整个背肌都僵硬了。
“五年过去,你三十四了,还老了很多,我很失望。”
李衡一阵风似的飘到门口,转过来整张脸都荡漾了,“下了班,我请你喝酒,巩主任,不能耍赖不去。”
葱白……21
三个小时後,一家装修的不错,环境也很清静小包间里,巩主任和李老师坐在里面喝酒。酒是冰啤,四个瓶子,五盘小菜,再加一个漂亮的手提袋。
“这是给嫂子还有你儿子的,早想给了,一直没顾上,当初不是说让你儿子叫我一声干爸,他是不是快五岁了?”
“嗯,还有三个月。”巩青点头。小心的拔虾,拔好一只放进小盘里,等拔到五六只,再把盘子推过去,李衡也不推辞,用手抓著虾沾点酱汁塞嘴里,等五、六只全都吃完再把空盘推过来,来来回回,刚才办公室里的那点风波荡然无存,两个人默契的就好像这样做了几十年,从没有停过。
“干爸还是算了,有个这麽大的干儿子还挺让人不适的,要不,还是做叔叔吧,没给你带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巩青笑笑,“哪里,谢谢你,李衡。”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
“没客气,你回来我挺高兴,想吃饺子吗,想吃,我要点。”
“真的高兴?”李衡端起杯子,一口灌嘴里半杯下去了,喝完,弹了弹杯子,“这是不是咱俩头回一起喝酒,真他妈的有意思,咱们俩认识也有十年了,饭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回,酒竟然头一次喝,你能喝多少?”
巩青笑笑“随你的量吧。”
“我要喝十瓶呢?”
“那我就十瓶的量。”
李衡端过瓶子给两个人都满上,笑了一声,见巩青仍盯著他,“想吃饺子吗,中国老话,接风的饺子滚蛋的面。”
李衡咧著嘴摇摇头,“滚蛋的时候也没吃上面,今儿能吃上饺子也不错,一两就够了。”
巩青站起来要饺子,等服务员出去了,李衡端著杯子在巩青杯子上碰了一下。
“我回来你高兴,我可一点也不高兴,出去混了一圈也没混出名堂,快没脸见人了。”
“谁说的?你不是获得了……”
李衡张嘴截住,“那是浮云,噗,一吹,就散了,跟我用不著来那些虚的。”
“对我来说那不是。”
“也许吧,老师总是希望自己学生好歹有些能耐的,这麽说来,我还算有用,本来还想带个人到你跟前得瑟一下的,看来也得瑟不起来了,他奶奶的,我李衡估计就这个命了,我早想通了,有,OK,没有,也没问题。”
李衡这样一说,弄的巩青连一句这几年你过的怎麽样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不过我最近盯了一个,就是我新带的研究生郑清炎,你觉的他怎麽样?”
郑清炎?巩青吓了一跳,郑清炎可是他一心陪养的好学生,踏实肯干有脑子,就因为这些优点巩青才把他抽过去给李衡打下手。
“找自己的学生,你不怕影响不好?”巩青问的有点犹豫。李衡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目标了,动作还真快。
“学生?”李衡收了笑容斜著巩青,不眨眼不移动,把巩青都盯毛了,为了掩饰一大口啤酒灌进嘴里没想到一下被呛住了。
听到巩青咳嗽,李衡扔过一张纸才又笑开了。
“怕什麽?我又没想讽刺你,再说了,又不是我找他,是他主动找的我,我刚把他的名字记住,当天晚上他就给我书里夹条子了,现在的学生比我那会大方的多。”
巩青彻底无语,倒也不怀疑李衡说的,李衡最没必要干的就是骗人。看来他识人的能力真的很差,郑清炎在他身边四年,竟然主动的让人害怕。
酒是淡酒,话是废话。一个小时後,没了话的两个人默默坐了几分锺,“要不要出去走走。”李衡提议。
两个人出来,四月的天还没热起来,夜间更是舒爽怡人。路两边整齐的梧桐下,三三两两在街道上溜弯的人们兴致正浓。
李衡解开了外面棉布衬衣的扣子,里面一件灰色背心上面长长短短的各色链子错落有致。
巩青小心数了数,总共不到五佰米的距离,李衡的被关注度差不多到了90%,似乎李衡也颇为享受这种待遇,嘴角始终咧著,说出来的东西也四不靠。
“那天校长回去没对你抱怨吗?”
“没有。”
“操,这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