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塞壬微笑了一下。这会儿他已全身暖和，恢复过来了。他的锦囊里还放着两本闲书，让他可以打发时间不至于多么无聊。
等到晚间，赫敏和韦斯莱不得不在宵禁之前回去之后，哈利才开口问：“塞壬……我是不是很没用？两次都被摄魂怪弄晕过去？”
“那只能证明你有比别人糟糕得多悲惨得多的经历。”塞壬轻轻摇头，安慰，“你以为，这学校里有几个孩子有从小失去父母，被亲戚虐待的经历？他们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最痛苦的经历不过是考试成绩太差被家长关禁闭不让吃甜食出去玩而已。哈利，你绝不是一个软弱的孩子，你只是受摄魂怪影响比别人多得多。” “我听到妈妈临终时的声音。”哈利脱口而出。“我听见她祈求伏地魔不要杀我，她祈求伏地魔用她的生命代替我。伏地魔告诉她让开，她可以不用死的。但是她坚持挡在我面前。伏地魔杀了她。他在要杀我的时候出了什么错……”哈利滔滔不绝地倾诉着他的惶恐不安。塞壬静静听着，心思翻涌起伏。他将自己蜷曲起来，抱着膝盖。
“塞壬，你呢？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忽然，哈利问。 “我看到……我看到我的母亲……她将我推进壁炉的角落，点上炉火……我隔着火焰听着她被强。暴，被折磨，被杀害……她到死除了惨叫和哀求，一句也没提到我。整个村庄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后来师父救了我，治好我的烧伤，逼迫我学习三昧真火，直到不再害怕火焰……我看到，南京城三十万人在血与火之中倒下，为了日本黑巫师的制造万灵血珠的野心而无辜惨死……我看到我自己站在血和火里，这一次，是我举起燃烧的剑，杀戮无辜的人……不去听手无寸铁的凡人绝望的惨叫和哀求，不去看我要杀的是老人还是孩童，就连孕妇和婴儿也不能放过……”塞壬迷茫痛苦地呢喃着。他环抱着自己，在再灼热的火焰也无法驱散的寒冷中颤抖。“塞壬……你在说什么呢？……”哈利轻轻呼唤。他忽然清醒过来，这些话是他这一生永远不该让任何人知道的！虽然魏若已兵解，这世上再没有活人为此怨恨他，但纠缠在魏若身上的业力现在却也还缠绕在他身上。死者的怨恨不息，业力便不散。他不需要再给自己增加负担了。他望着哈利，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芒。 “哈利，看着我……”他轻声说，“……一忘皆空！”守护神咒课程饭后，没等哈利说什么，赫敏就跑去找麦格说了火弩箭的事。这件事导致了极为惨重的后果。虽然塞壬极力保证自己能把火弩箭搭回全新的一样，赫敏还是被那两个不知轻重缓急的男孩子排斥了。塞壬为赫敏的失落而不高兴，“别管他们了，他们迟早会懂得你对他们的好的。我们去看书吧。我记得你今年的学业很忙呀。”塞壬很庆幸，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书”的东西可以解除某狮院女巫的一切烦忧。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1月9日是斯内普的生日。塞壬当时在准备次日上课用的基础魔药，是因马尔福来送生日礼物才知道的。斯内普看起来也是差不多完全忘记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了，当时正在备课，被提醒才记起来。等到马尔福送完礼物说完祝福匆匆忙忙地撤退之后，塞壬才在剁着植物根茎的间隙里偷偷抬头观察了一下斯内普的脸色——嗯，看起来没有比不得不从舒适自由的假期生活回到被三百个小型巨怪外加甜食控老狐狸包围的学校中更不高兴。这时候说话不会惹着他。塞壬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教授，生日快乐。”
斯内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做你的药去。”
但塞壬在低头之前，却注意到斯内普耳上微微的红色。是壁炉太燥热了么？
那晚上塞壬翻来覆去到半夜，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时，还没想出送什么生日礼物好——迟到的生日礼物，也总比没有好些。马尔福送的是一本魔药孤本，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塞壬才没有那个财力权势去得到那么一本孤本古籍去送人。邓布利多貌似让他的凤凰在送什么信时顺便送了一盒子巧克力，没被当场丢进壁炉里估计已经是斯内普极度忍耐的结果了。圣诞过去之后博格特就要还给卢平了，卢平还有用。塞壬在把装着博格特的箱子带去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三年级格兰芬多刚上完课退走。哈利还留在教室里问卢平什么问题。“卢平教授，您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他仅仅是出于义理和对自己的狼毒药剂药效的关心而问了一句，“我把博格特给您送回来了。”
“谢谢你，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好挨多了。”卢平笑着说道，“对了，你的守护神咒练得怎么样了？”
塞壬顿时有些忧郁：“还是没什么进展，守护神还是不能成形。”
说起来，他练守护神咒从暑假到现在寒假都结束了，半年多还搞不定一个咒语是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虽然说守护神咒是最纯正的白魔法之一，而塞壬却更熟悉黑暗力量，但事实上守护神咒并不是非要光明体质才能施展的咒语。塞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守护神怎么都不能成形。“对了，哈利也要开始学守护神咒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卢平问。
塞壬考虑了一下，“好啊，我会跟斯内普教授说。”
卢平点了点头，“西弗勒斯不会怪我抢走他的学生吧？啊，对，让我看看……星期四晚上八点钟怎么样？魔法史课的教室应该够大了。我们不能带一个真正的摄魂怪来实习……”塞壬轻轻咳嗽了一声，“教授，博格特变出的摄魂怪对我没太大影响，我还是希望能面对真的摄魂怪看看。”
卢平看了看哈利，塞壬注意到哈利满脸的好奇和钦佩神色，“我想，我们还是让哈利循序渐进的来，好吧？”卢平说道，“而且，你也需要能施放出肉身守护神，才能够对抗真的摄魂怪。”塞壬郁闷地撇了撇嘴，“半年多都放不出肉身守护神，我是有点急躁了，想找点刺激的，说不定就能放出肉身守护神了。”
卢平呵呵笑起来，“难怪听说西弗勒斯说你有狮子风范，果然很有勇气啊。不过真正的摄魂怪可不是一点刺激，没有肉身守护神还是不适合面对的。”
塞壬对此微微一笑。那原话是“脑子里塞满狮子毛，一滴多余的脑浆都挤不进去”，真难为卢平能解释得那么不带讽刺意味。“那么，我就继续用博格特吧。”他最终说道。在他与哈利并排走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之前，塞壬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卢平教授，如果要给斯内普教授生日礼物，你说送什么好呢？”
卢平一愣又一笑，“我会给他送魔药相关的东西，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把礼物丢掉——哪怕仅仅是为了不浪费。不过，我不建议你送他生日礼物。西弗勒斯可是一个非常固执——不那么容易动摇感情的男人。”“什么？”塞壬扬了扬眉。
“不，没什么。”卢平笑得似乎有些诡秘。
又是没有参考价值的建议。塞壬手头上可没有能引起斯内普兴趣的魔药相关的东西。塞壬皱了皱眉，有些小烦恼。4
他们走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哈利问：“对付摄魂怪的咒语，是不是很难学？”
塞壬摇了摇头，“守护神咒是典型的白魔法，使用它的主要条件其实并不在魔力的强弱，而在于信念。它需要快乐的记忆，守护什么东西的心情支持。信念越强，就越容易使用守护神咒。我用不出来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是比较偏向于使用黑魔法和攻击魔法。这一点与守护神咒冲突了。”学成了剑仙，习惯了以攻代守，他早已无法适应使用纯防御的法术了。他为此轻轻哂笑。
很快就到了周四晚上，与卢平约好的时间。塞壬最早到了魔法史教室，摆好刚从厨房弄来的加了保温咒的热腾腾的巧克力，将周围的蜡烛点得亮如白昼。很快，哈利和卢平先后到了。“你好，塞壬。”卢平高高兴兴地说道，“我真高兴你已经给博格特用了混淆咒，这样就给我省了不小的力气。”他将装着博格特的箱子放在讲台上，“你可以为我向哈利解释一下守护神咒吗？”“那是什么？”哈利望着讲台上的箱子问。
“这里面是个博格特，这是我们能够到手的最近似真的摄魂怪的东西。这个博格特看见你的时候就会变成摄魂怪，所以我们可以用它来练习。我们不用它的时候，我可以将它藏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桌子下面有一个碗橱，它会喜欢的。”卢平说道。“好的。”哈利说，努力把畏缩的表情藏起来。塞壬按了按他的肩膀，在卢平的眼神暗示下接上了话：“守护神咒是已知的唯一能对抗摄魂怪的魔法。我试过其他驱除黑暗生物的法术了，都没有守护神咒对抗摄魂怪的效果好。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它所倡导的东西正是摄魂怪的食粮——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绝望，因此摄魂怪就没法伤害它。它是用快乐的记忆构成的一面盾，将摄魂怪挡在另一边。”“说的不错。不过你忘了说，守护神咒是一种非常高深的魔法，大大高于普通巫师的水平。很多资深巫师使用这种咒语时都感到困难。”卢平道。
“守护神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哈利好奇地问道。
“每一个样子都不同，跟召唤它的巫师有关。”
“那么——您是怎么召唤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