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来不来你看着办!”
我曾设想如果那天我没去会怎么样?但设想归设想,我终于还是去了。我后来也想到那天本就是张燕一手策划预谋好的,却一直无法证实。后来在商店碰到她我曾问到这个问题,但她只是笑,却不回答。
反正那天我确实去了。
那天日头贼毒。
一大早就起床先到地里把麦子割完,又到河里洗了洗澡,吃过午饭,跟娘打了个招呼,就骑车向学校赶去。那天我就穿了件背心和大裤衩,但还是热得不行,太阳明晃晃的能孵出小鸡。地里到处不见一个人,都躲在家里歇着呢,只有光秃秃的麦茬象刚剪过毛的羊。大老远就看见河边树荫下站着一个穿蓝布裙的女孩子,走近,是张燕,旁边支着一辆时新的女车,车框里放一个书包。
“本子呢?”我跳下车子就问。
“你急什么。”她看看我,“走,到那边树林里凉快些。”说着,她推起车子往前走,我只好跟着。走在后面,我发现她穿着一双塑花凉鞋,还穿一双白色袜子。我们那儿的人很少有穿袜子的,何况还是大热天,但把她的一双小腿衬得非常好看。她的头发好象也刚剪过,扎成两个小辫,整齐得很。树林不大,却茂密,走进去荫凉了许多。她一直走到中间才把车子支住,从书包里掏出几张报纸铺在地上,说:“来,坐一会儿。”
我感觉有些别扭,长这么大,还没和一个女孩子这么单独处过,况且还是在看了那样一本书后。以前虽然也和女伴过家家,甚至掏出小鸡鸡惊异于彼此的不同,但那时毕竟还小。但我犹豫一下还是在旁边坐下了。
“你家麦子割完了?”
“割完了。”
“你一个人?”
“嗯。”
“其他人呢?”
“我哥去挖煤了,回不来。”
“哦。来,吃糖。”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糖递给我,我说不吃。她说吃吧,薄荷味的,很好吃。我只好拿一块放在嘴里,果然很好吃,凉丝丝的。她又说:“我有烟,你抽不抽?”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我说好,接过一看,是“阿诗玛”,听说要很大的官儿才抽得起这种烟的,点上一支,确实比红薯叶要好抽得多。
一抽烟,我就放松了许多,开始聊起来。她说,本来她是要去县城实验中学上学的,但有个男生经常找她,心里很烦,就跑到这儿读书。我才知道她跑这么远上学的原因。她说刚上学我就注意你啦,大家都老老实实,你却跳起来折树枝。我说什么树枝呀,树叶,捋下来在我兜里揣了半天哪。她说你也够可以的,跑到老师那儿要求当班长,不过我挺佩服你。我说她妈的,为这事我差点气死,那宁肮脏贼不是东西,依着我小学的脾气,非把他揍一顿不可。
张燕说:“他是不是个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是吗?”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倒怔住了。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来这儿的事情,都有些不好意思,就不说话。张燕四处张望,我低头抽烟。有风吹过来,似乎也带着某种燥热。
“那本书你看了?”她望着别处问。
“嗯。”
“我也看了。”
我心里忽然乱起来,忙一口接一口抽烟,也已分不出与红薯叶有哪些不同。
“你多大了?”
“十五。”
“我也十五。”
“……。”我才知道她十五岁。
“你哪天生日?”
“二月十四。”
“好日子呀,情人节!”
“情人节?”倒没听说过,闹不清是个什么鬼节日,可这怎么跟查户口似的?
……
“给你书。”
“哦,”我忙接过来,“这……”这真是一本书:《生理卫生》。“我,我不是要这个。”
“你看一下嘛,”张燕低着头,脸红得象苹果。“里面折好的一页。”
里面是有折住的一页,打开,却有拍着的厚厚一张纸掉下,我捡起拿在手里先看了一下书,竟是“生殖和发育”,心里“怦怦”直跳。哆哆嗦嗦又打开那张纸:女性生殖器官结构图!我的脑袋“嗡”地一下,血液象开了锅的水,眼前金星直冒。
两年后,当老师讲到这一章时,老师说这一章我们就不讲了,但我相信我的学生们都早已认真详细的学习过了。女生们全都羞得趴在桌子上,男生们则咧着大嘴直笑。我心想你这个“早已”肯定是指发了新书以后,哪知道我的“早已”是在两年以前?并且这上面的生殖器官表比起张燕那张“生殖结构图”简单多了,你竟还“就不讲了”?没劲!因此,我的《生理卫生》考取了全校最高分:105分,因卷面干净多加5分。可说张燕功不可没。
那一天,张燕铺好报纸,背着我脱去裙子、内衣,慢慢躺了下去。而我就象按图索骥的江洋大盗,拿着课本去寻找芝麻开门。
天气虽热,张燕却害冷似的肌肤绷得很紧,少女的身体极其鲜亮诱人。她的乳房不大,但很丰挺,象两个精粉面儿的白馍馍,娇傲地矗立在胸脯上。乳头也很小,晶莹剔透地颤抖在乳房上,越发象只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