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萃枝拼命的扭动身体挣扎,求救的声音依然不停的喊道:「娘娘,娘娘……」
「隐月,你这个从青楼出来的小倌,我叫你立即放开萃枝……」蝶衣一脚踢了踢前面十来个小厮,「一群废物,还不快点给我上……」
隐月不理他,伸出左手掌掴萃枝白皙的小脸蛋。然後将她用力的推倒在地,落在那群小厮的身上。
萃枝捂著脸,哭丧似的看著蝶衣。然後转过身站起来,一脚踢开那群废物,往怀琴的方向冲了过去。她推开了霜华,一把捉住了怀琴,扯著她的衣服,一边往後退一边大声喊道:「贱人,你竟然叫他来打我,看我不抽死你。」
「劈里啪啦……」
萃枝像疯了一般,一掌又一掌的扇在怀琴的脸。
隐月立即走了过去,扶起倒在地的霜华,又上前分开萃枝和怀琴。无奈的是萃枝一见到隐月走了过来,一把扯著怀琴的头发,怀琴吃痛的叫了一声。
假如我贸贸然地走过去扯开她俩,怀琴的头发一定会被扯断的。可是不分开她们,我不能眼看著怀琴受欺负而自己忍气吞声。
任何事没有两全其美,我只好选择一条我认为比较完美的路走下去。
隐月走了过去,硬生生的将她俩扯开。
怀琴的头发被萃枝抓了一把在手,她痛得受不了晕了过去。头发凌乱的她倒在了隐月的怀里。
同样,萃枝也好不了多少,她的手刚被怀琴狠狠的咬一口,手臂上的牙痕流出了一丝丝的血。
「怀琴,怀琴……」隐月轻轻的拍著怀琴的脸,可是她却没有回应。他指著萃枝,破口大骂:「萃枝,你凭什麽可以动手打她?」
蝶衣走了过来,低头俯视著隐月,冷冷地说道:「凭我是二王爷妃子的身份,凭我是太子殿下干妹妹的身份。更凭我是当朝宰相谢明诚的女儿。这样的身份,你可满意?」
隐月冷冷地瞅著蝶衣:「你说的这些身份没有一样是你,即使你有身份有地位,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我没有打人,你哪一只眼看到我打人。」她冷冷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只不过你们对我无礼在先,萃枝看不过眼,就帮我教训一下。」
「我呸……」
「啪……」
狠狠的甩了一掌给隐月的蝶衣,蹲著身子,淡淡地说:「隐月,你冒犯我在先,你说我该不该打你的这一下?」
血丝从隐月的的嘴角滑落,他恶狠狠的盯著她:「你……」
蝶衣又狠狠的打了隐月的另一边。
「怎麽还没有学乖?别以为你是王爷带回来的人我就不敢打。你只不过是他的男宠而已。」她站起身,拍拍双手,嘴角上弯地说道:「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你,凭什麽跟我抢他。王爷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起。过一段时间,他就会玩腻。到时候,你的样子会比现在更难看。」
蝶衣说的没错。
我是个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男宠。
我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副供丰逸文玩乐的身子。
我凭什麽可以得到他的好,凭什麽可以得到他的一片真心。
更何况我并没有将我的心给他。
「你别忘了你还是个男子,你不能为他生下子嗣,也不能为他做些什麽。你什麽也不会,就会弹几首曲子吸引王爷,用你的身体取悦王爷,你还会做什麽?」
「这究竟发生了什麽?」
这声音不正是丰逸文吗?
隐月愣愣地抬起头,望著面露青色的丰逸文,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丰逸轩,惊愕的表情浮在脸上。
丰逸轩,你怎麽会在这里?
「王……王爷……我……」蝶衣呆呆的跪在地上,其他的人也跪在地上,大喊:「王爷万福。」
「隐月……」
「隐月……」
几乎同时,丰逸文和丰逸轩走了过来,扶起了隐月。
丰逸轩看了看丰逸文的手,最後松开了手站在一边。隐月被丰逸文紧紧的抱在怀里,紧张兮兮的问道:「隐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隐月低著头,看了看怀里的怀琴,担忧的说道:「怀琴她……」
「德叔,你过来一下,将怀琴姑娘送去厢房,找刘大夫过来看看。」
「是。」
丰逸文扶起了隐月,隐月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脸上的伤痕。
丰逸文轻轻的拍著隐月的後背,安慰道:「没事的,隐月。」他随手一指,「你,说说刚发生了什麽?」
那奴才立即跪在地上,全身颤抖,泪眼婆娑的磕著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来说。」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丰逸文怒气腾腾的说道:「不敢不敢,你们有什麽敢做的。」他顿了顿,喊道:「来人,将这些不敢的人全部拖出去杖打二百,看他们还不敢。」
「是。」
丰逸文身後的四五名侍卫走了出去,将那些人带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蝶衣,既然他们都不敢说,那你来告诉本王这究竟发生了什麽?」
跪在地上的蝶衣颤巍巍的说道:「臣妾没有想说的。」
「哦?那刚才那些人鼻青眼肿的,是怎麽一回事?」
蝶衣指著隐月:「不关我的事,是隐月他……是他……」
「隐月怎麽啦?」
「是隐月贪图臣妾的美色,想……」
「你还想说谎骗本王,是不是?」丰逸文眯著眼睛,铁青的脸盯著蝶衣。
「臣妾没有骗王爷,真的是……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萃枝,萃枝不会说谎骗你的……王爷……」
丰逸文转过头瞅了瞅跪在地上满头散发的萃枝,大声说道:「蝶衣,对於你以前做的事,本王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婕淑妃那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现在还想狡辩。你将你的所有过错都推在隐月的身上。别以为你的身份就可以践踏别人的自尊。你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
丰逸文偏过头,喊道:「来人,将他们全部给我带到落云居。没有本王的旨意,谁都不许走出一步。」
「是。」
「王爷,臣妾不敢了,臣妾不敢了……」蝶衣紧紧的抱著丰逸文的腿,泪流满脸的哀求:「求王爷放过蝶衣,王爷……」
「王爷,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给我快点带下去。」
「是」
丰逸轩看了看隐月,回过神来拱手道:「二哥,逸轩不打扰二哥了。我想先回去。」
丰逸文拍拍丰逸轩的肩膀,歉意的说道:「十弟,对不起,让你……」
「没事,那逸轩我就先走了。」
「霜华,你去送送十王爷。」
「是的。」
望著远去的丰逸轩,隐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刚刚望著我的神情,里面掺夹著惊喜、痛苦,还有无奈。
这是离开映月楼第一次见到他,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看到他。没想到天意弄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我以为他可以忘记我,可是他没有忘。
记住一个人很难,可忘记一个人也不容易。当你总以为自己可以无视他的存在,他就偏偏闯进你的世界,让你想方设法要抹掉的东西重回到你的眼前,而且再也擦不掉,抹不去。只能深刻的埋在心底,一点一点腐蚀自己。
被丰逸文抱回了兰馨阁的隐月躺在床上。丰逸文坐在床边,心疼的看著他。虽然大夫说没什麽大碍,可是丰逸文还是不放心,亲自的照顾隐月。
隐月轻轻的捏著被子,遮住半个脸,小声的说道:「逸文,我没事。你去看看怀琴怎麽样?」
「怀琴她没有事,我已经叫人找她哥哥来。」丰逸文伸出手轻抚隐月的脸蛋,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假如我不是王爷该多好啊!」
世界上没有假如,即使它存在,时间也会不了过去。没有了假如,就没有现在的我和你。
「逸文,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受了点轻伤。」隐月呲著牙,忍痛的扯扯嘴角笑了笑。
「笑起来就想哭一样,难看死了。」
隐月撇撇嘴:「难看就难看,反正有人喜欢。」
「你啊……」丰逸文笑了笑,脸色一下子又沈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