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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督邮:监管邮驿的官员。

驰传:快马送信。

屯长:一说是十人之长,一说为百人之长。

刁斗:一人份青铜炊具,白天士兵用来煮饭,晚上带着夜行,也以击刁斗的声音通知时间,类似于后世打更。

☆、卷五十三    圆

五月中,关靖自柳阳丘手中得到了治焯新一卷尺牍。

这期间,三个月的时日,郭涣和水河间都没有秘密见过他,他丝毫不知田汀且煌返慕埂Q忝乓灰郏状卧诔贾刑街戊毯鸵桓扇说拿郑疽晕醭辜热徊晃戊碳臃猓苏嘎锻方侵拢囟ɑ岜挥行娜丝丛谘劾铮兴魑?br />

哪知田汀粗靡淮剩袷敲惶故窃谕顺螅醭冠谐槭率保锖胨盗司洌骸胺膊簧保磕烁救酥剩〖次墓伲胁晃菹律钡校故橇钕匚疽粤糕媒搜似鹄矗承┤酥慌禄垢悴磺迨本郑员菹挛羧崭秤璧男湃卧谖芽は毓倮舭眨 ?br />

关靖心中起火,面上却不假以颜色。旁观朝中事已近一年,他明白这种小事若也要去辩,只怕越描越黑。

刘彻听完公孙弘的话,失笑道:“左内史心思缜密,言之有理,但区区材官之事,朕有将、部、曲、屯、队、什伍长层层管辖,何足以议?”

说罢就转到其他诸事上,关靖一面倍感悲凉,一面也放下心来。

就在五月收到新信的隔日午后,刘彻诏中朝到非常室应对,公孙弘竟也在,这是关靖近来越发头疼的人物,偏偏对方却也越发受刘彻重用。

关靖本打算不被提问便不开口,谁知众人刚于重席上坐定,刘彻便目光投向了他。

“大中大夫,听闻君拜常侍郎东方朔为师,学百家治国之道?”

“唯……”关靖不明其意,谨慎答道,“东方先生学识渊博,关靖受教甚多。”

刘彻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东方朔是人才,不过易得意忘形,你可别将他那些德性也学了去。”

“陛下教诲,关靖谨记。”

刘彻话锋一转:“君的奏章我已阅过,去年冬,你上无字书,谏请我自边关撤民屯军,时隔半年,你又奏请我迁民至边关,说是为便于边郡人兴,利兵利税,还利于关市?这究竟是何故?”

刘彻问话不停,关靖怔了怔才开口道:“当初请陛下撤民,是为悯百姓性命……”

“是么?现今朕欲行你之计,你霎时又不再悯百姓性命了么?”

“非也……”刘彻眼中神色难辩,关靖思虑该如何应对,“陛下灭胡计议深远,当初关靖不明事理,以妇人之心度社稷大事。实则若边境皆兵,反而易使军中人人盼家,军心颓靡,致使边防不堪一击,长远观之不可取。”

“当初你也言之凿凿,而今又是何事令你转念?”

关靖叹道:“此一时彼一时。”

刘彻眉心一拧,接着问:“那你说兴关市,又是为何?可知雁门此次被扰,既是胡人射雕者乔装行商而得逞?”

“唯,雁门之扰,因关市起,但结果岂非我军将士将扰边胡人一网打尽么?”刘彻闻言平息下来,关靖娓娓道,“胡人贪财,尤爱关内的丝绸、器物、浓酒。关市看似凶险大,实则也可作为诱敌之饵。边关将士只要心中绷紧弦,暗中施力以防即可。长久计,我军既可蚕食胡人,亦可以兴旺边民作为兵骑之备,大动干戈亦无后顾之忧。”

刘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半晌,忽然道:“你二人可有书信往来?”

关靖一怔,其余郎官没有人接话,但中朝都是刘彻十分信任的人,他甚至无法不应对。

“当初他也谏朕,说禁关市,违者斩。而今你二人统统改了口,是因为他身处边关,有了新的消息是么?”

关靖见避不过,只好答:“陛下圣明。”

“臣以为此计不然。”

众人侧过目光,关靖心下一顿,一直正坐沉默的公孙弘果然开口了。

刘彻望了望他,说:“请左内史详述。”

“臣以为,材官治焯居心叵测。因其是被陛下贬谪,常人心中岂有不记恨?”

关靖后背一挺,打断道:“左内史大人此言差矣!治焯被贬之前,陛下已验其忠心,留其一命感念莫深,何来恨?再者,眼下,陛下令议边关事,与一名材官有何相干?”

公孙弘笑了笑:“大中大夫昔日为治焯帐幕之宾,偏私也在情理之中……”

“左内史……”

“君稍安,”公孙弘见刘彻饶有兴致不打断,抚须接着道,“君可听闻材官治焯进言善无县尉郭昌,不杀胡俘,反而向之请教射技?”他眼中射出寒光,“论射技,我汉营中难道无将领可教授?胡人见汉军举弓便杀,折我兵卒何止千万?此材官不守本职,作此进言,留下胡人中最强悍者之性命,岂非妄图里通外国?”

关靖震惊,揖礼道:“左内史所言,可曾回想过北门之阙?治焯是为材官,可他之前也是二品朝官,思虑远见自然非平凡材官可比!汉营诸将骑射技高,可高得过以一当百之射雕者?……”

“呵呵……”公孙弘忽然笑了起来,打断关靖,半晌目光凝聚问道,“陛下恕臣无礼……大中大夫与治焯可真是一家,他在边关养敌,您在朝中颠倒是非,可是与他约好,有大谋?”

关靖闻言,气得笑了:“如何大谋?凭一介材官?”

“大中大夫刚才岂非奏请陛下关市诱敌,移民边关,说是蚕食匈奴?依我看来,您该不是愿胡人蚕食我中国罢!”

“蚕食中国?胡人性情如奔流之水,从无固国安邦之意,我九州兵强马壮,又岂是胡人蚕食得了的?”

“大中大夫又如何深知胡人性情?”

关靖一怔,在刘彻逼视的眼神中,回敬公孙弘道:“左内史若连胡人性情都不得而知,如何来议灭胡之事?”

“嗳,罢了罢了!”刘彻终于挥手打断,“二位皆为辩才,各说各有理,朕都被你二人弄糊涂了。”

他站起身,踱了几步,回视其余郎官。

“关靖与公孙弘所言,各位如何看待?”

殿中人武将多说关靖正中肯綮,文臣则多说公孙弘思虑深远。刘彻静坐了片刻,才道:“既是举兵之事,也非一时片刻可决议。但朕认为关靖所言可用,不过,”他吩咐一位谒者,“传令雁门,将俘获的那群射雕者统统斩了罢!”他回眼看了看关靖,再看了看公孙弘,“二位今后议事便议事,可莫再牵扯到各人私情上。”

关靖与公孙弘对视一眼,对方像没事人一般立马俯首谢罪,他心下难捱,也只能俯下身依样把套话说完。

但如此一来,他总算能肯定,公孙弘的用意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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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中,他一人对着偌大一座宅院,忽然深感孤立无援。眼下刘彻还是十分信任他,但仅靠这一点是不够的。朝中人如公孙弘,在世上活的年月够他再活二世,心思毒辣偏又见识广博,开口动辄引经据典,撼动人心游刃有余。

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在朝为官也非他所愿,可现今治焯为他的事沦落在外,如果他辞官不做,难不成要让治焯私自脱阵,与他一同快刀斩乱麻,暗杀了田汀土醢埠螅煌掣核雷锿雒煅模嗌荚谔嵝牡醯ㄖ卸晒穑?br />

前途漫漫艰险,已由不得他化繁为简任意行事了。只能迎难而上,公孙弘之类再难对付,也得日日与之周旋。

就在他为诸事烦心的时候,一如既往出门会友的柳阳丘到三省室找到了他。

“大人是为何事愁眉不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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