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辞音侧脸映着烟花的光亮,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再也不分手了。”
身侧人群拥挤,游客忙碌地拍照吵闹,和他们擦肩而过,唯有他们两个人定在原地,目光看着彼此,仿佛隔出另一个世界。
她说,
他们再也不分手了。
再也不。
言昭盯着她看了许久,转回去,仰头看着天空,半晌才说:“喜欢我啊。”
沉辞音没由来地觉得心头发热:“嗯。”
“行。”他在这时候摆起架子了,拽得要死,“我考虑一下。”
她忍不住笑:“好,那你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烟花仍在继续,言昭站了会儿,一言不发地转身,将她拽进怀里,很用力地抱住了她。
沉辞音侧过脸,听到他很轻的吸气声。
闷闷的。
“言昭,你又哭了。”
他按着她的后颈,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声音凉凉的:“我没有。”
“嗯,没哭。”沉辞音伸手抱住他的脊背,声音很轻,“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可以抱住你了。”
当初在分手的那个教室里,她品尝到他的眼泪的灼人温度,却只能故作冷漠地无动于衷。
但现如今,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他了。
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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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潮水一样往园区外涌,沉辞音被言昭牵着,十指紧扣,跟着他往前走。
彼此的掌心很热,交迭在一起,成倍的温度仿佛顺着手心的纹路蔓延开,一路流淌进身体里。
明明是燥热的夏夜。
可是谁都没有放开,反而越攥越紧。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的手心里已经闷出了不少汗。
一路上言昭都没怎么说话,他松开她的手,将车解了锁,替她拉开副驾的门。
沉辞音坐了进去,刚想探身去关门,却发现言昭仍旧站在门边,手指搭着车门框。
她抬眸看他。
下一秒,他弯腰,探身进来,将她按在座椅上,亲了下来。
在公众场合不得不克制的情绪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他扣着她的颈脖,舌尖轻而易举地侵入、勾缠,唇瓣覆盖而上,紧密地吞吃掉她所有的呼吸。舌面磨着她口腔内的软肉,像是标记一样一寸寸掠过,再去反复勾舔她的舌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脆弱柔软的舌尖被这样刻意挑弄得又麻又痒,他察觉到她受不了地往后缩,并唇紧贴上去,很用力地吮吸一记,唇齿间模模糊糊地响起湿黏不绝的水声。
沉辞音被亲得喘息急促,长睫颤着,双手忍不住抬起搭在他的肩膀上,反被他抓着手腕按在椅背上,借着她吸气的空隙侧头更深地亲进来。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亲吻深入缠绵,持续燥热,直到远处其他车的发动机声回响在空荡的停车场内,打破寂静,言昭才放开了她。
沉辞音低头抹掉唇角的湿润,没去看他勾人的视线,轻喘着小声说:“饿了。”
是真的饿了。
本来这一天玩下来就消耗体力,她还硬是空着肚子等烟花等到八点,这会儿那股兴奋劲散掉,胃里后知后觉地犯上饥饿感。
“嗯。”言昭贴了贴她的鼻尖,替她将安全带扣好,弯腰退了出去,将车门关上。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服务员微笑着送他们离店,沉辞音有点吃撑,两个人边慢走边消食,她挽着他,言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头问她:“今晚要不要继续回那儿?”
他指的是两人昨晚待的地方,他高中时候住的小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摇摇头:“明早周一,要上班,今晚我得回家。”
意料之外的答案,言昭挑眉:“不管我死活?今天都这样了,你不在我旁边,你觉得我睡得着?”
这语气,说得好像她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如果你……”沉辞音顿了顿,说,“反正我给你准备拖鞋了。”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去她家。
少爷挑剔道:“你那个床——”
沉辞音面无表情打断他:“今晚不做。”
言昭:“……嗯?”
她用很正经的语气叫他:“言总,现在几点了?明早我还要上班,请体恤员工。”
“什么叫我体恤你?”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我压榨你吗?哪次你不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沉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的又不是这个,她的意思明明是她的体力跟不上他的需求。
“不过。”他慢悠悠地继续,“从动态的角度来说,其实应该是你压‘榨’我——”
沉辞音听不下去了,撕开刚刚饭店里给的糖的包装,将薄荷糖塞进了他的嘴里:“停。”
顺便给自己也喂了一个。
凛冽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呼吸之间,夏夜燥热的空气也变得冰凉。
“怎么说?”言昭将糖含在左侧齿间咬住,低头朝着她笑,声音含含糊糊的,“今晚真的不来榨我吗,老婆?”
沉辞音:“……”
这天没法聊了。
玩笑归玩笑,言昭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来过好几次,车一如既往地停在楼下那个位置,沉辞音在座椅上等了会,见他似乎没有和自己一起下车的打算,于是解开安全带,“那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轻轻“嗯”了一声。
沉辞音:“晚安。”
关上车门,刚走到楼下,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沉辞音低头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转身向后看去,言昭也下了车,正靠在不远处的车边,握着手机贴在耳畔,唇边笑意若有似无。
距离明明很近,他却采用这种方式。
沉辞音有点疑惑,但还是接起电话,同样靠在耳边,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言昭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对着电话开口:“我想好了。”
她问:“想好什么?”
他啧了一声,对她这转头就忘的记性很不满意:“你今晚向我表白,我说要考虑一下,你忘了?”
“哦。”沉辞音这会儿想起来了,“我也就随口一说,你不用真的打电话给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没接话,电话两端就此沉默,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混在轻微的电流声里,十分安静地蔓延。
他们看着对方,无声的状态持续。恰巧小区里有人骑着车从远处经过,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声音从手机里和现实中共同传来,分不清哪个更真实。
自行车缓缓骑远了,言昭慢慢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很低沉:
“还记得吗?之前我来过你家,在楼下,我们也是这样打电话。”
那个时候重逢不久,她对他仍有防备,站在楼上朝下望,没有将心对他打开,拒绝他更近一步地侵探。
而现在,他们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
沉辞音:“……记得。”
言昭抬头看了一眼她家的方向,继续说:“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她缓缓摇头。
“我在想,如果沉辞音能多爱我一点,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怔,呼吸凝闷住,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在黑夜里看着他的眼睛。
言昭回望她,对着电话轻声说:
“今天我很开心,我等到了,这一天。”
真的等了很久。
等她愿意爱他,等她朝他迈出这最后的一步。
但幸好,他等到了。
沉辞音站在原地,贴在耳边的手机逐渐发烫,好像灼得她心口都是热的。
言昭笑了声,挂掉了电话,塞进口袋里,站直身体,语气又恢复了往常那股懒洋洋的劲:
“过来吧,把你男朋友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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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辞音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放在言昭面前:“你的。”
在外玩了一天,这会儿精神和身体早就疲惫,她站直身体,将头发往耳后捋:“太热了,你等等我,我先去洗个澡。”
言昭不怎么正经:“一起?”
她装作没听见,去卧室拿了衣服,匆匆关上浴室的门,水声很快响起。
言昭缓步走进卧室,关上窗户,将空调打开。
冷气缓缓渗出,他把遥控器扔回床头,抱着手臂,仔细环视了她这间小小的卧室。
虽然这里不大,但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处充斥着她的生活气息。
以后,这也属于他了。
言昭心情好得不得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靠在墙边,在各个群里发红包刷屏。
路敬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被盗号了?
言昭慢条斯理地回复:不好意思,我一直很大方。
路敬宣:发生什么好事了?股票涨了?
言昭:我老婆喜欢我,我心情好,随便发。有钱你都不领?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这儿有人不正常,我害怕,是不是喝多了你鉴定一下。
半天,群内没动静。
路敬宣:@陈淮序@陈淮序@陈淮序?人呢?!!
陈淮序:忙。
路敬宣:大半夜的你他妈忙什么?!
陈淮序: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
陈淮序:放心,他喝多了不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不回了。
五分钟后。
陈淮序:@路敬宣?你找言蓁干什么?
路敬宣:言昭不正常,我问你问不出来,不就去问他妹?
路敬宣:你怎么知道我找她?
路敬宣:……服了!你俩在一块是吧?
路敬宣:@言昭?管管你妹妹,都被陈淮序骗他家去了。
路敬宣:@陈淮序?人呢?
路敬宣:我靠你俩都不回我了是吧!!
路敬宣:【愤怒表情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路敬宣已领取言昭的红包】
……
沉辞音走进卧室,言昭收起手机:“洗好了?”
她点头:“嗯,到你了。”
言昭:“好。”
她爬上床,在一边躺下,盖好被子,室内一片蕴凉。
指针快指向十二点,这一天下来就没有歇息的时候,这会儿沾了床,她不免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眼眶泛上湿意。
言昭很快洗完出来,在她身边躺下,沐浴的清香裹住了她。
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簌簌声响。
床头消息声一条接着一条,沉辞音提醒:“你手机一直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拿过来看了一眼,懒得理,将消息都设置成静音,又扔了回去,手收回来继续抱着她。
“没什么。”他闭着眼睛说,“刚刚心情好,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个大红包。”
“多大的?”
“视他们嘴甜程度而定。”
言昭在这方面一向随心所欲。
“那我要是嘴甜一点,你不是被我坑破产?”
“理论上是这样。”言昭笑着,“先嘴甜两句给我听听?”
沉辞音岔开话题:“……睡了。”
过了一会儿。
言昭冷不丁出声:“你睡得着?”
她声音已经困得有点含糊:“……都快十二点了,你明早不也要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叹了口气,低声:“沉辞音,你怎么这么可恶?”
她察觉到他腿间已经有点半硬的性器,倒不如说,一直就没怎么软下去过,抿抿唇说:“……我没有。”
他手指已经钻进她衣服里,摩挲着她的腰,声音慢慢变得低:“真不想做?”
沉辞音被他撩拨得有点游移不定,努力坚持着:?“明天周一。”
“明早我开车送你。”
他的手往下,掌心撩开她睡裙下摆,探进她的双腿之间,紧贴着饱满的阴部包裹着揉弄。
尽管隔着内裤,她仍能感觉到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正抵弄着脆弱的部位,顺着呼吸的节奏一点点地磨蹭那条紧闭细窄的肉缝。
“……你别……嗯……”
身体里的欲望被他一点点唤醒,沉辞音双腿夹着他作乱的手,喘息不止。
“舒服吗?”他惯会用声音勾她,轻声说,“再揉内裤要湿了,自己脱掉。”
沉辞音缓慢地勾住内裤边缘,咬唇:“只准……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了声,从被窝里钻下去,含住她的腿心。
“嗯呜……”她咬着手指,耳根攀上潮红,在被窝里被舔得浑身发颤,被言昭按着腰动弹不得,喷了他一脸。
他亲了亲高潮后瑟缩的穴口,撑起身体,重新覆上来。
沉辞音呜咽着,被他从身后缓慢插入。
言昭一动,这床就响,但他丝毫不因此收敛,怎么尽兴怎么来,压着她陷进床里,手扣着她的双手按在床上,顶胯又沉又快地抽插,胯骨一下下拍顶着她的臀肉,白嫩的软腻一片绯红。
被子裹着两个人,插穴的急促水声被闷在里面模模糊糊地响,沉辞音揪着枕头,有点跪不住,往前栽去,被他抓着腰拖回来往阴茎上很重地迎撞。
后入的角度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茎身蹭过敏感的内壁褶皱,龟头猛然抵插,又硬又热地磨着最深处的宫口,她受不了地直颤,双腿绷直,呻吟声破碎,细密又凌乱,呜咽喊着太深了。
言昭俯下身去贴住她的脊背,就着这个角度和力度继续往穴里用力顶操,沉辞音挣扎不得,濒临快感再一次不受控的崩塌边缘。
“嗯…言…言昭…慢点…好、好重…”
“想让我射快点,就说点好听的,”他贴着她的耳朵,唇瓣很轻地碰了碰,哑声哄,“怎么教你的?”
“喜欢…嗯…老公…”沉辞音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实在难以启齿,但又被他哄着,不得不头晕脑胀地开口,“…想要老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不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追问:“要老公什么?乖,说完。”
她声音闷在枕头里:“…射、射给我…”
“老婆好棒。”他嗓音带着笑意,落在她耳边的喘息声陡然变重,“好乖……等会全射给你,一滴也不许浪费。”
这话仿佛一个开关,言昭力度更加收不住,床好像都要被撞得晃散架似的,沉辞音咬着唇断续地喘息,身体又爽又麻地发颤,敏感到他插一下就出一波水,眼泪盘旋眼眶,差点又要哭。
言昭埋进她颈间,舔咬着她的肌肤,手指摸到结合处,感受到他进出的动作,哑声喘息,声音很低:“……老婆好会吃我。”
沉辞音急促喘息,鼻尖都是红的。
“好爱你。”
最后言昭终于射出来的时候,沉辞音已经彻底没劲了。
替她简单清理了一番,言昭坐在床边,沉辞音累得要死,抬头看见他的肩后。
刚刚她情动时,忍不住用力去掐,此刻有些红色的印记,恰好覆在那块很浅的疤上。
他关了灯躺回来,沉辞音攀着他的肩膀,手指绕到那个位置,指腹缓缓抚摸,疲倦地问他:“……为什么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的面容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轻声:“不是说了?打球伤的。”
沉辞音“嗯”了声:“……我想知道的更多点儿。”
她顿了会:“我们……分开太久了。”
这些年,他们都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这何尝不是一种缺憾。
他答非所问:“会生气吗?当初分手以后,我没回来找你复合。”
沉辞音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是我提的分手,我怎么会因为你不找我复合就生气?而且……那时候我们……”
“我们也不可能复合,你不会答应的。”他替她补全了这句话,拍拍她的头,“那就好,睡吧。”
——
气氛到这儿了…这车还是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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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将她裸露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感受到怀里熟睡的人真实的体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激烈的性事过后,再度回想起今晚的一切,反而有点睡不着了。
他在拥挤的小床上慢慢侧过身体,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提示栏被各类祝福的消息塞满,他粗略翻了两下,还有混杂其中,言蓁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我没有红包??!!”
“红包呢?!”
过了一会儿。
“陈淮序都告诉我了,原来辞音姐大学在京市念的,所以你当年飞回来就是找她对吧?!”
“那她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之前出车祸这事?”
言昭看见这两个字,将手机按灭,放回床头柜上。
如果可以,他不是很想告诉沉辞音这些。
疤根本不是打球受伤有的,而是曾经车祸的时候留下的。
那是在刚进大一的学期末,一个记忆里很冷的冬天。
那天晚上,言昭正在沙发上喝酒,陈淮序推门回家,带着一身冷意。夲伩首髮站:i52yzw.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他听见响动,侧头望了望:“这么早?”
“早么?”陈淮序说,“如果不是托你的福,帮你喝掉你的那份酒,我能回来得更早。”
陈淮序看了眼桌上,东倒西歪地堆了好几个空的酒瓶,而沙发上的人手里正抓了一个,还在继续仰着头喝。
“聚会有酒不喝,在家喝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笑:“你都说是闷酒了。无聊,随便喝喝。”
屏幕上放着不知道哪部电影,言昭静静看着,思绪却早已不在那儿。他一只手垂在沙发边,突然问:
“你说,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算了。”
分手至今快十个月,他发现自己完全迈不过这个坎。
起初他还很恨她,恨她那么轻易地放弃他,和她较劲,想着她能不能主动回心转意,反正他很好哄,只要她说一句,勾勾手,他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到她的身边。
但沉辞音,心远比他想得还要狠。
说断就断,电话都换了,不给他一点念想。
他无数次按下她的新电话号码,将那串数字背得滚瓜烂熟,可没有一次是能按下去的。
他好像什么都抓不住。
不用明说,陈淮序也知道这个“她”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淮序将外套挂起来,回答他:“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言昭在沙发上静默了片刻,笑了起来:“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他丢掉酒瓶,坐起身拿过手机,开始订机票。
陈淮序问:“你要去哪?”
“飞京市。”
“你要去找她?”
“嗯。”
陈淮序说:“你喝多了。”
言昭笑:“也许。”
酒精是冲动最好的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了一觉后,言昭出现在了机场。
他从联系人里拉出一个号码,打过去:“帮我定个行程,近期京市出发,去冰岛,两个人。”
“好的小少爷,请问有什么要求吗?”
“要看极光,其他无所谓,你看着安排。”
“是和言蓁小姐一起吗?”
“不。”言昭仰头,看着登机口的数字,平静地开口,“和我女朋友。”
对方速度很快,言昭这边飞机刚落地京市,手机里就已经收到好几条不同行程的定制旅游方案供他挑选。
京市没比波士顿的天气好到哪儿去,这座北方城市正经历着寒潮的侵袭,从机场往外看去,雪下得稠密,白茫茫一片。
他在机场打了辆车,拍掉肩头细碎的落雪,坐进后座:“去京大。”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热络攀谈道:“京大学生啊?我侄女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去找人。”
其实他也不确定她现在在不在学校,但他既然人已经来京市了,总能见到她。
航班飞得太久,时差还没倒过来,言昭疲倦地靠在后座,活动了下在飞机上睡僵的肩颈。
司机开得很慢,频频注意着周围的车:“不着急吧?雪天路况不好,开快怕出事。”
“不急。”
他低头,手指缓慢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挑着旅游方案。
“后面这车怎么开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皱着眉头骂道,“这种路开这么快,怎么刹得住?”
后车似乎也意识到了,开始减速,没想到车头突然歪扭,像是被什么外力冲撞,直直而来,出租车毫无防备,被从后面撞了个正着。
“嘭!”
巨大的碰撞声和轰鸣声一同响起,车厢被挤压,金属扭曲,玻璃碎裂,言昭的身体跟随着一同侧翻,天地倾转,肩膀猛烈地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很深刺入皮肉,头被同时撞击,耳畔一片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
万籁俱寂。
“据报道,今日下午2时15分,我市xx路段发生一起车辆连环追尾事故,共造成六人受伤……天气恶劣,雪天路滑,请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新闻里冷静的女声回荡在静默的病房里,言惠关掉视频,踱步两下,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四周墙壁泛着明晃晃的白,是另一种渗入骨头的冰凉。
医生站在床头,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起身朝言惠说:“醒了就没事了,头部没有受到很严重的撞击,只是暂时的晕厥,之后他因为太累,睡过去了,肩膀的伤口也处理好了,观察几天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
言惠:“谢谢医生。”
医生又向护士嘱咐了些什么,随后走出病房,将门关上,给一家人留出空间。
言昭无声地扫视一圈病房,感觉到肩膀处的伤口疼痛,放弃了起身的想法。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波士顿吗?”床边的言惠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句就是发难,“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闭上眼睛,神情恹恹,摆明了不想回答,言惠注视着他,冷笑一声。
眼看矛盾一触即发,言蓁连忙上前,怕言昭挨骂,扯了扯言惠的袖子,替他开脱道:“那个……哥哥他……他回国是来找我的!我们约好来京市玩!”
言惠毫无所动:“蓁蓁,别替他说话。”
言蓁不情愿地扁扁嘴。
言惠看向病床:“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言昭语气散漫:“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问?”
她被他的态度刺激,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段征说:“你先带蓁蓁出去。”
段征劝说:“孩子受伤刚醒,有什么事等出院再说。”
言惠:“这不是好得很吗?还有力气和我顶嘴。”
段征叹了口气,将言蓁带了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里只剩母子两人,空气里是凝固的沉静。
言惠:“你是回来找她的对不对?”
言昭不想让母亲把责任归结于这个:“今天是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但是,你为什么会跑回来?”言惠说,“你不该在这里。”
“妈。”
“你还知道叫我妈?你但凡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呢?”
“你一厢情愿地回来,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她为什么和你分手?你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了吗你就回来找她复合?”
言昭闭眼听着,不说话。
“不要再去找她,为了你,也是为了她。”
窗外的雪仍在无声地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言蓁跑进来趴在床边,伸手戳了戳他没受伤那边的肩膀。
言昭掀起眼皮,垂眸看向她。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言蓁心情难得低落,不像以往那样和他打打闹闹,“当然情况描述得好夸张,还以为我要没哥哥了。”
言昭伸手给她看:“我这不是没事?”
她闷闷“嗯”了一声,脸颊埋进被子里,再抬头时,鼻尖渐渐发红。
言昭看妹妹快哭出来,忽然说:“言蓁,你是不是胖了。”
快要满溢出来的难过情绪被这一句话硬生生逼退了回去,言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才胖呢!我体重上涨是因为长高了!”
她跳起来,比划着:“你看!我长高了这么多,有本事你站起来比比,我能到你肩膀了!”
“挺有精神,不错。”言昭笑了声,扬扬下巴,“手机拿给我。”
言蓁哼了一声,替他将手机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车被追尾,但比较幸运的是,手机没怎么摔坏。
言昭开机,翻了翻消息,简单处理了几下同学朋友的问候,然后点进一个才发不久的视频。
言蓁见他看得认真,探头过去:“你在看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要好奇?”言昭将手机扣在被子上,伸手抵住她的头,“小学生写作业去。”
言蓁抓着他的手:“你好烦!言昭!我已经初中了!”
她笃定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看那些少儿不宜的视频!”
言昭嗤笑:“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言蓁不依不饶:“除非你让我看看,不然我告诉妈妈,你偷看不良视频。”
言昭拗不过她,将手机侧过去,分一角给她看。
言蓁头凑过来,眼睛一亮:“看美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言昭懒洋洋应,“漂亮吗?”
“好漂亮!小提琴也拉得好。是明星吗?”
“当然不是。”
视频里是京大的迎新晚会,沉辞音穿着礼裙站在台上表演小提琴,这段节目被单独截了视频,挂在经管学院公众号上,标题带了“小提琴女神”几个字。
“好了,你就看到这。”言昭按了暂停,“你哥我饿了,给我拿点水果来。”
“好啊!你还敢使唤我。”
“快去。”
言蓁冲他跺跺脚,看他是个伤员,乖乖给他洗苹果去了。
言昭靠回床上,继续将视频仔仔细细地看完,又拉回去重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机。
他仰头,看向天花板,低声自言自语吐槽道:“什么小提琴女神,谁起的外号,土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
病房内陷入良久的沉默。
没过几天,言昭出院。
离开京市之前,他还是躲开言惠,去了趟京大。
京市这场雪仿佛下不到尽头,静谧无声,轻飘飘地盈满空中,却又重重地压坠在地上。
他在图书馆附近看见了她。
分手快十个月过去,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她。
沉辞音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抱着个袋子,低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不好走的路段,她背着他的方向,又有伞遮挡,没有看见远处的他。
天气不好,校园里外出走动的人很少,言昭静静地看着,脚步停在了原地,仿佛被这积雪困住。
他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如果她过得很好,那是不是证明,他的离开,对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有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他轻轻眨了眨,簌簌地掉落、融化。
电话铃响起,他接听,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小少爷,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冰岛的旅行要给您取消吗?”
“不取消。”
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白雾。
雪碎再次落满了他的肩头。
他转过身,将帽子拉起戴上,朝来时的方向回去,和她互相背离,两个人渐行渐远。
“我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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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辞音,你还记得你妈妈以前待过的那个德国乐团吗?”
“记得,怎么了?”
“他们最近在办世界巡回演出,国内的地点定在了京市,有一个特殊环节,是想纪念你的妈妈。他们联系到了家里的地址,希望能邀请你去听一听。”
沉辞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靳文素了。
小时候她努力学小提琴,为的不过就是追上妈妈的脚步,不想让妈妈失望,可天赋始终是一道鸿沟,她做尽尝试,都跨不过去,直到成为一个负担,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
这些年,尽管她丢掉了小提琴,人在往前走,却好像没有完全丢掉这块石头。
心头思绪涌起,她应声:“我知道了,谢谢舅妈。”
晚上吃饭的时候,沉辞音和言昭说了这件事。
言昭问她:“你想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戳着碗里的米饭,点点头:“想去。”
虽然她没有走上音乐这条道路,但到底是母亲曾经为之奉献的人生。如果说靳文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还剩下些什么,那可能就是她了。
无论如何,她都该去看看。
沉辞音放下筷子:“我和乐团沟通了下,他们给了我两张票,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没等他回复,她接着补充:“就当,约会?”
言昭欣然应允:“行啊,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你什么时候搬过来?难道今晚,我们还挤你那张小床?”
沉辞音:“……”
沉辞音:“……我们可以各自回家,不用天天都住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说得冠冕堂皇:“我们正在热恋呢,沉辞音,你离得开我?”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对上他的视线,沉辞音笑了:“好,我考虑一下。”
几天后,他们一同来到了京市。
上一次她来这里,还是因为参加导师的生日宴,没想到时隔不久后再来,已经是和言昭一起。
为了方便,他们的酒店定在了音乐厅的附近,两人先去放了行李,之后吃了晚饭,往场馆的方向走。
夏夜炎热,有热意渐渐爬上背脊,但沉辞音心却是凉的,越走越近,她反而生出点近乡情怯的不安。
心里翻来覆去许久,沉辞音决定向他坦白:“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小提琴。”
言昭侧头看向她。
“我学小提琴是因为我妈妈,她当时因为意外有了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之后就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但是很可惜,我没有继承到她的音乐天赋,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办法达到她的水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没有办法满足她的期望。我甚至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她是不是就能继续追逐她的梦想?”
音乐厅建筑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人也多了起来,沉辞音压下情绪,低头在包里翻找,试图转移注意力:“…我找找身份证在哪。”
手腕被捉住,她顿了下,抬头看着言昭。
他抬手,指腹贴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丝脆弱的红,轻轻叹息:“你不用满足任何人的期望。”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你已经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这就足够了。”
她摇摇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真正想开又谈何容易。
他说:“你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尤其是对我来说。”
她无声地望着他,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凉的手心在一点点变暖,忍不住回握抓紧他的手。
“所以,”他抹掉她眼角的一点潮湿,“相信自己,沉辞音,你就是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垂下头去,最终,很轻地点了下。
七点半,演出开始。
沉辞音望向舞台,首席小提琴家正在演奏,姿态优雅,乐曲悠扬,让她开始想象靳文素曾经站在那个位置的模样。
一定也是这样,自信的、光彩夺目的。
演奏了一段时间之后,舞台上有短暂的停顿。
大家等待之时,后方的屏幕上突然浮现“纪念小提琴家靳文素女士”的字样,沉辞音看着那个名字,心里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忍不住低下头去。
身旁言昭的手及时探过来,握住了她摆在膝上的手,十分坚定的力道,是安抚。
沉辞音吸吸鼻子,掐自己手心,没让眼泪落下来。
散场的时候,乐团的人专门过来同她打招呼。
女人见到她,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太像她了,Su如果能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会很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笑着道谢:“演出很精彩,感谢你们邀请我,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妈妈。”
“她那么有天赋,没继续走这条路确实很遗憾,但当时退团时,她和我们说过,她得到了上天赐予她的另一个礼物,就是你。现在你站在这里,我好像也看到了她。”
沉辞音怔住。
靳文素在有她的时候,其实是开心的吗?
原来,她也会成为让妈妈高兴的礼物吗?
女人关切地问:“怎么样?现在还在拉琴吗?之前她向我们发过邮件,说希望能送你过来学习,但后来她又改变了主意,说想让你自己选择。”
沉辞音摇了摇头:“可能是看我没天赋吧。”
“哦不,亲爱的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女士拿出手机,在邮箱里翻找邮件,“这是她曾经的邮件,我想你应该看看。”
沉辞音看着那个手机,慢慢地伸出手去,接过。
很小的一方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却要鼓起十足勇气,才能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封长邮件,时间是在靳文素车祸前不久。
正文是她对乐团的同伴们致以问候,询问最近的演出动态,随后她分享了自己的生活,说要和丈夫分开,聊到了家庭,以及自己心态在这个过程中的变化。
邮件的最后,是靳文素的自嘲。
“上次说的送她去德国的事,暂且搁置。我的女儿在学习方面明显更出色,她很聪明优秀,我想让她进好的大学。”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逼着女儿完成自己的梦想,但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或许我应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强忍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啪”地落下,沉辞音深吸一口气,偏过脸去,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失态。言昭微微侧身将她揽在怀里,拿张纸巾递给她。
长久以来的埋怨和自责随着眼泪的滴落汹涌而出,灼烫地顺着脸颊滚落,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压抑情绪全部带了出来。
妈妈终于明白了。
原来妈妈也觉得她是优秀的。
如果……如果能再给她们一点时间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在这一刻,沉辞音终于可以放下心里的那把小提琴,不用再反复挣扎着拉扯出难听的音调。
告别一切,他们走出音乐厅,热意拂面而来,脸上的泪痕也被蒸干。
言昭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是乐团送的礼物,沉辞音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浓重鼻音:“他们送了这么多。”
言昭说:“她起码夸了三次,说你男朋友很帅。”
“人家那是客套。”
他漫不经心:“言昭的帅,是客观事实,谢谢。”
沉辞音破涕为笑,吐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
言昭挑眉:“你男朋友有自恋的资本。”
她承认道:“嗯……是挺帅的。”
“帅就多看看。”他低头,站在台阶上,脸靠过来,问她,“还有没有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材…也不错。”
“只是还不错?”他略有不满,“还有呢?”
她故意说:“性格,勉勉强强吧,太挑剔了,我挺喜欢我的小床的。”
言昭:“……”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最重要的一点,很喜欢我。”
她继续说:“我也喜欢你。”
言昭握住她的手:“我全记住了,今晚你要一个个地再说一遍给我听。”
她仰头,从湿润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忍不住扑了上去,抱紧了他:“言昭,幸好有你陪着我。”
上大学的时候是一个人,毕业工作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这些年,她早已学会了如何在没有依赖的情况下独自成长,学会将所有情绪藏起来,逼迫自己坚强。
她一个人走过很多路,从早到晚,从春到冬,见过山顶孤独的日出,也看过海边沉默的夕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总是用理性的视角去看待一切,试图将自己剥离出来,对于爱情这种感性的、会将人灼伤的东西,她一再躲避,不愿面对。
但现在不会了。
始终有人坚定地选择她,给她热烈的爱意。
她终于看清自己。
回到酒店,言昭先去洗澡,沉辞音靠在沙发上用毛巾敷着眼睛,听见他的手机突然响动。
她走过去,是一条视频请求,来自言蓁。
沉辞音拿着手机,敲了敲浴室门,水声停住,言昭问她:“怎么了?”
“蓁蓁打来视频了。”
“你接吧。”
“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你是她嫂子,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快好了。”
水声再次响起,沉辞音走回床边坐下,划动接听。
言蓁有点意外是她,沉辞音先解释了:“他在洗澡。”
“那不用了,不找他了。”
言蓁控诉:“姐姐,他好小气,前几天给好多人发红包,就是不给我发。”
沉辞音笑,拿起自己的手机:“没关系,我替他给你发。”
言昭恰好打开浴室门,光着上半身走出来,正准备弯腰拿衣服穿,听见言蓁的话,提醒道:“言蓁,注意称呼。”
“言昭你可真不要脸,你们还没结婚呢!”
他抓着衣服套上,慢悠悠走回浴室,丢下一句:“快了。”
言蓁一愣:“真的吗?你们要结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
怎么没有人通知她这件事。
和言蓁又聊了几句,两人道别,视频关闭。沉辞音正准备退出去,目光不经意停留在页面上,扫到了之前言蓁和言昭的聊天记录,“车祸”两个字猛然映入眼帘。
她一愣,将那几句话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确认不是自己看错。
“陈淮序都告诉我了,原来辞音姐大学在京市念的,所以你当年飞回来就是找她对吧?!”
“那她知道吗?”
“你之前出车祸这事?”
言昭曾经来找过她?还出了车祸?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难道……他一直避而不谈的那个疤,其实是车祸留下的?
言昭擦着头发走过来,见她低头握着手机发怔,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勾了两下,留下几滴水珠,他又坏心眼地用指腹抹开,将她的肌肤蹭得湿漉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无暇顾及,抬头,先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看你手机的,因为视频关了以后就会返回聊天界面,我不小心……”
她声音有点发涩:“言昭,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手指动作停住。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神执着,言昭知道,今晚他是糊弄不过去了。
他丢了毛巾,在她身边坐下,将人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确定要听?”
她语气生硬:“车祸了还不是大事?”
他笑了一声:“行,你坐上来点,我抱着你。”
他的身上有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半干的发尾坠着水珠,将她的脸颊蹭得潮湿。
沉辞音跨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静静地听着。
故事从分手后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埋在他颈间,一声不吭,但肩膀在很轻地抖动。
言昭感受到她呼吸的剧烈起伏,觉得差不多就够了:“行了,我不说了。”
“说完。”她固执要求道,声音有点涩哑,“我要听。”
故事的最后,是他只身一人前往冰岛,在冰天雪地的昏暗天色里,拍下了那张照片,设置成了微信头像。
他看到了她很想看到的极光,却不是和她一起。
房间内只有她很低的抽泣声。
言昭的发尾差不多快干透了。
沉辞音紧紧抱着他,手指抚在他伤疤的位置,轻声问他:“…疼吗?”
她没办法想象,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还行,其实没什么感觉,还没我那次滑雪受伤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闭上眼睛:“你不该来找我的…”
“不是你的问题,其实我妈说得也挺对的,那时候我太年轻气盛,想做什么就去做了,自信爆棚,觉得反正一定能解决,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到。
但是现在回看,在明知道我要出国的情况下,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追你。”
“可我不会答应你了。”
“真的吗?”言昭捏她耳朵,“我怎么觉得,你抗拒不了我呢?”
她低哼:“……你别太自恋。”
言昭将她的手握进掌心,沉辞音垂着眼睛,轻声说:“言昭,你也是最好的。”
言昭比谁都要了解沉辞音的性格,她从不肯向人示弱和诉苦,遇到什么问题都自己扛着,这几年一个人过来,一定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她惯常用坚硬的外壳去保护自己,看起来冷漠难接近,但其实,里面藏着的是一颗柔软的心。
一颗包容又柔软的真心,现在被他触碰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向后倒去,沉辞音趴在他的身上,压着他。
女上男下的姿势。
言昭看她今晚一直在流泪的眼睛,伸手碰了碰:“是吗?那你亲我一下。”
“只亲一下就够了吗?”
他难得被她的主动弄愣了会,笑说:“你想亲几下?”
沉辞音用一个吻回答了他。
唇瓣碾磨,沉辞音抓住他的衣服下摆,被言昭握住手。
“想脱我衣服啊,不行。”他一本正经,“沉小姐,我可是未婚男人,得矜持点。”
“……”
沉辞音双腿分开,压在他的腿间,坐下去磨:“那你别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
言昭:“……看不出来,你挺霸道的。”
沉辞音顺着接下去:“不喜欢?”
言昭:“……还不错。”
……
……
……
言昭:“再做一次?”
沉辞音只剩喘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从京市回来后,搬家的事提上了日程。
沉辞音比较犹豫,原因是她租房合同签了一年,现在才住了半年不到,转租出去比较麻烦,涉及到宣传沟通交流还有一连串可能的后续问题,沉辞音没有精力处理,直接空着又浪费钱。
而且,她和言昭从重逢算起也没很久,就这么直接搬到他家,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听她说出疑惑,言昭似笑非笑:“快?我们高中白谈的?”
沉辞音纠结:“…好像也是。但是这个房租…”
言昭坐在她的沙发上,放下水杯,大方地说:“这样吧,我在这儿再陪你住几天,付你房租,每天一万块,几天你就回本了,这房子的房租就可以不管了。”
沉辞音:“这房子哪里值一万块了……而且就算我真的找你收房租,也不会要那么多钱。”
言昭指指她的手机。
沉辞音不明所以。
“房子不贵,我很贵。请查一下我现在的身价,沉小姐。”
沉辞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这种做法等于拐弯抹角地替她消除成本,她倒也可以接受,毕竟是他一定要她搬过去的。
沉辞音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发家致富之路:“那你…不如在这把剩下的几个月住满?”
言昭:?
搬家那天,沉辞音的大件家具都被二手处理掉了,浮景苑的东西一应俱全,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最后收拾了几个大箱子,由师傅全搬去车上。
她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自己第一天搬来时的场景。那时的她,完全没有想过,短短几个月后,会这么快地和它告别。
她轻声说了句“再见”,轻轻退出去,将门关上。
门“啪嗒”地合上,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洒进来,脚下的路一片光亮。
沉辞音东西挺多,除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之前她床上有个差不多半人高的抱枕,每晚陪着她睡觉,结果言昭睡她家的第一天晚上就给她塞回柜子里了,理由是她想抱可以抱着他。
她这次把抱枕也顺便带了过来,但注定不会再有放在床上的机会。
她坐在沙发上,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问言昭:“这些东西我能放在哪儿?”
言昭示意她往书架看:“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抬头,看见客厅里的一整面书架,唯独中间空了一排,她之前就很印象深刻,后来却忘了问他。
她转头:“这里为什么空着?”
言昭靠在沙发上:“想让它空着。”
她走过去,木质的书架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音符挂件,时间久远,亚克力表面的贴纸都已经褪色不少。
是他们曾经在电玩城里的奖品,被她当做礼物送给了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沉辞音摩挲着那个挂件,抬头扫过书架,:“给我留的?”
“嗯。”他说,“等你把它填满。”
她将挂件放回去,郑重承诺他:“好。”
空荡的九年,他们会在未来用更多的回忆填满。
落地窗外夕阳渐沉,沉辞音收拾好箱子,走到洗手间洗手,言昭抓着手机倚在墙边,短暂地接了一个电话。
他放下手机:“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有点紧张,对着镜子叹气:“这就要见你妈妈了。”
“一起吃个饭而已。”
沉辞音关了水,擦着手问他:“你妈妈会反对吗?比如说,她想给你找个更门当户对点的?”
她对言惠的记忆还停留在九年前那一场谈话,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言昭笑:“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爸和我妈的故事?”
“没有。”
他说给她听:“当年,我妈继承家业后,忙于事业不谈恋爱,家里长辈为了给她解决终身大事,挑了四五个联姻对象让她选。我妈当时很烦,一个都不想要,但催促的压力实在太大,有一天去宁川大学的时候,看见了我爸,就想了个办法,把我爸领回去,说要和他结婚,以此来堵家里人的嘴。
我爸那时候读博,一心搞研究什么都不管,就要读书,大公司给超高薪都打动不了的那种学术派,恋爱都没谈过。我妈要和他协议结婚,反抗家里人。”
沉辞音专注听着:“然后呢?”
“两年以后,他们不仅没离婚,反而还有了我。”
她好奇:“为什么会选择你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我妈说,长得还不错,拿得出手,还有一点,就是,看起来挺‘傻’的。”
沉辞音忍不住笑出声。
言昭看见她笑,问道:“现在还担心吗?”
她摇摇头。
“她知道我很喜欢你,她也很喜欢你,所以,放心。”
九年没见,言惠和记忆中相比没怎么变,仍旧优雅,带着天生的强势,只不过在看见沉辞音时,唇边多了点柔和的笑意。
尽管言昭一再强调不用买,但出于礼貌,沉辞音还是带了礼物过来,递到言惠手里。
言惠收下,从段征手里拿过一个盒子,塞到沉辞音手里:“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回家再打开。”
沉辞音不太确定能不能收,扭头用目光征询言昭的意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旁边看着,笑说:“给你就收着。”
沉辞音道谢:“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虽然没打开,但她可以预想到,里面的东西绝对价值连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惠微笑着问沉辞音:“还记得我?”
沉辞音点点头:“记得,高中的时候。”
“说实话,因为你,我才发现,我并不是完全了解我的儿子。”言惠目光沉静,轻轻叹气,“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对很多东西丧失兴趣都很快,我唯独没想过,他会在喜欢你这件事上坚持这么久。”
沉辞音听着,胸口轻轻起伏。
“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两个人曾经分离那么久,
幸好,他们回到了彼此身边。
言惠抚了抚她的肩膀,“我也和言昭他爸商量过了,改天去趟南城,去拜访下你的亲戚,还有,要看看你的妈妈。感谢她,培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
沉辞音没想到他们还打算去祭拜靳文素,心头颤动:“…谢谢。”
言惠笑:“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饭结束,言惠和段征被司机送回了半山,沉辞音和言昭开车回浮景苑。
返程的路上,周围的景色逐渐熟悉起来,沉辞音望着远方的建筑,突然开口:“逛一逛?”
言昭笑,应声:“好。”
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两个人并肩往前走,夜色里,“宁川中学”四个漆金的字,沉默地跃入眼帘。
学校大门紧闭,教学楼也一片黑暗,门口花坛的花换了不知道多少茬,在夏天里热烈地盛放着。
公交站台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化,仍旧在那个地方,他们放学后走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摸清方向。
沉辞音凝望着:“真的好久了。”
言昭也看着:“是。”
“学校都没怎么变。”
“前段时间听说体育馆重新装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小卖部还在不在。”
“在应该在,但老板可能不一样了。”
沉辞音扭头看了一圈,没找到那个小摊贩:“你还记得吗?我刚来宁川,肠胃炎那次,就是在这买了吃的,现在不在了,不然我要提醒你别吃他家的。”
言昭笑:“优胜劣汰,还是在学校门口,这种无良商家肯定不敢在这开了。”
沉辞音看着对面,提议道:“去买个冰淇淋?”
“好。”
他们走过马路,买了两个冰激凌,坐在对面公交站台的椅子上,看着学校的方向。
沉辞音突然说:“言昭,我想滑雪了。”
他侧头看她一眼,微微挑眉:“现在?”
要安排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雪场很远,真正要滑得等到明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改天吧,我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了。”
“行,先记下来。”
“记什么?”
他说:“言昭和沉辞音的todolist。”
“那挺多的,比如,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极光,还有,纽约和波士顿也再去一次。”
“嗯,反正你又不会跑。”
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完成。
“说得也是。”
冰淇淋渐渐吃到了底,两手空空如也,沉辞音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两人擦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夜风缓慢拂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昭站起身,朝她伸手:“回家?”
她笑:“嗯,回家。”
沉辞音还记得几个月前,自己从京市飞回到宁川的那个夜晚。
初春的天气冷涩,天空还下着小雨,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拖着行李,一个人走在雨幕里,凉意侵袭,鞋面被细密的雨点打湿。
而现在,燥热的夏夜里,
光彩霓虹之下,
她牵住了言昭伸过来的手。
-全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沉辞音提过之后,滑雪这件事,很快就被安排进日程之中。
她以为不过是周末去附近的哪个室内雪场,可没想到言昭要了她的护照,要带她去国外滑。
盛夏季节,从北半球到南半球,落地时气温骤降,沉辞音穿了外套也不免连打两个喷嚏,言昭脱了冲锋衣给她套上,拉链替她拉到顶,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坐上车,往雪场的方向驶去。
当地这几天天气都很好,太阳在头顶悬着,但又没有夏天那么的有攻击性,沿路的湖泊水波泛着光,天光明亮,吹到脸上的风却是冰的,有一种独属于冬日的冷溶溶的感觉。
车在酒店前停了下来,早就等候的接待礼貌地迎上来,沉辞音觉得这一路手心冰凉,于是和言昭打了声招呼,去一旁买杯咖啡。
这个小镇以雪场出名,四处都能看见带着装备的滑雪爱好者,夹杂着各种语言的交谈声从耳边掠过,车辆碾过路面,喇叭时不时响,小狗趴在咖啡店的墙脚下晒太阳,匆匆却又宁静。
沉辞音排队买了两杯热咖啡,回去酒店大堂找言昭,看见他正在和一个穿着滑雪服的中年外国男人说话,他本来已经很高了,那个外国人却比他还要高出几厘米,站在那儿像一堵墙。
她走过去,听见两人流利又快速的英语对话,言昭接过她手中的咖啡,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十分自然地向着男人介绍:“这是我未婚妻。”
沉辞音还是第一次听言昭用“未婚妻”这个词来介绍她。
“这是simon先生,我以前的滑雪教练。”
“哦!”男人蓝色的眼瞳朝她望来,沉辞音听到一堆赞美的词汇,回以礼貌的微笑,和他握了握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小姐也很擅长滑雪吗?”
“不,只是感兴趣而已。”
沉辞音的英语口语还要得益于在美国交换那一年,毫无征兆地来到一个陌生的语言环境,硬生生地从磕磕绊绊到可以和当地人无障碍对话,成长飞速。
等到寒暄结束,男人走远,沉辞音扭头:“你的教练对你的评价挺好的。”
言昭喝了口咖啡,随口说:“可能是记忆美化了吧,我小时候不怎么听话的。”
她好奇:“有多不听话?”
“有时候睡过头了干脆就不去滑雪课。或者是和我说滑一遍就可以了,我非要再滑一遍。”
“不去上课,他不会生气吗?”
言昭慢悠悠说:“你会和钱过不去吗?生气的时候,数数课时费,应该就不生气了。”
沉辞音:“……”
有这种学生,应该挺头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对了,你刚刚为什么用未婚妻介绍我?”
言昭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轻轻挑眉:“因为还不是已婚。”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手指,用握过咖啡的温热手指在她无名指上浅浅划了一道,朝她微笑:“不过也没关系,很快就要改口了。”
在酒店休整一晚,第二天,他们出发去滑雪。
雪场人稀稀疏疏,言昭蹲下身,单膝跪地替她穿板。他的护目镜推到头顶,黑色的滑雪服拉链拉到顶,领口抵在下巴的位置,露出清晰的眉眼,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隐隐有几分少年气。
相似的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他们高中第一次滑雪的时候。
言昭替她穿好,一抬头,见她正走神,唤回她的注意力:“在想什么?”
沉辞音沉思:“我在想,你高中第一次约我去滑雪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要表白了?”
“没有。”他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她,“那次我确实是有想法,但不是表白。”
按照言昭的计划,她当时答应滑雪,是个好时机,两个人独处,他有机会可以试探她的态度,他想知道她对他的拒绝底线在什么地方,目光接触会躲吗?牵手会抗拒吗?其他部位的肢体触碰可以吗?拥抱?甚至亲吻呢?
他觉得追人,尤其是沉辞音这种看着就不太好追的,对人有防备心的,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反正他有自信,人怎么样都是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最后,那天他滑到山脚看见她等在那儿的时候,心里就没有别的答案了。
想和她谈恋爱。
特别想、十分想。
沉辞音这些年只和方芮珈他们去滑过一两次,不过时间都挺久远,滑雪技巧忘了个七七八八。一上雪场,什么都要从头开始复习,她干脆换了和言昭一样的单板,当做全新的体验。
单板入门并不轻松,保持平衡、掌握重心、控制身体……尽管昨晚在酒店言昭教了她一点,可真正实操的时候又是另一种级别的难度。
在摔了很多次之后,她好像找到一点感觉,松开言昭的手:“你不用拉着我,我自己试试。”
“好。”
她顺利地滑出去,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尽管速度并不快,她却能感受到雪板擦过雪面的粗糙声响,仿佛有风在身后推着她往前,只要不停,就可以这么一直自由下去。
沉辞音好像能明白言昭为什么会喜欢滑雪了。
什么也不用考虑,纯粹地感受速度和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场白色绵延,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一趟磕磕绊绊地滑下来,沉辞音感觉有点累,汗出了不少,坐缆车回到山顶之后,她拆掉雪板,放在一旁:“先休息一下。”
言昭踩着板,游刃有余地在她身边刹车。
沉辞音看他仍旧精力充沛的模样,说:“不然你自己去滑一趟?我就在这等你。”
刚刚因为带着她,还时不时摔跤,两个人速度都挺慢的,他肯定没滑过瘾。沉辞音没那个水平和他一起,不如在上面等着他。
他没应,目光从四周扫过,转而问她:“单板好玩吗?”
她拍了拍裤脚的雪碎:“挺好玩的,如果能滑得更快点,应该会很刺激?”
言昭笑了:“想体验吗?”
沉辞音心想,你未免对我太过有信心。她叹气:“我才学呢,不摔就已经不错了,起码得再练一段时间吧。”
他看着她,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
厚重的滑雪服摩擦,沉辞音措手不及,只记得被丢在一边的雪板:“雪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紧。”言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出发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风声在耳边呼啸,雪板摩擦的沙沙声响迅速又激烈,沉辞音的心也随着攀升的速度陡然提了起来,她不得不紧紧抱住言昭的脖子,提高声音:“言昭!”
他的声音在风里十分平稳:“别动,摔了可不怪我。”
滑雪场上,言昭才是专家,沉辞音不敢多动,能感觉到言昭熟练流畅地换刃,在雪上自由又随意,抱着她仿佛没有任何负担。
言昭:“不太行,再抱紧点。”
她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肩膀,更用力地贴住他,手指拽住他衣服的后领:“这样呢?”
“嗯。”他满意了,说,“转头。”
沉辞音顺着他的话转头,迎着风往前看,前方漫无边际的蓝天垂落,和遥遥的雪相连,四周植被交错,鼻尖是很凉的风,从脸颊边快速凛冽地掠过去,耳边呼啸风声,让人把所有的烦恼全抛到耳后。
纯粹又极致的景色,在速度的加持下让人心跳沸腾。
“漂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辞音认真盯着:“很漂亮,真的。”
滑了一会,言昭慢悠悠地降速,原地转了个圈,刹车停了下来。
沉辞音松开手,才看见他颈脖处,白皙的肌肤上被勒出一条很淡的红印,是刚刚她用力扯出来的。
这个人,居然还让她抱更紧点。
她叹气:“你先放我下来吧,手酸了。”
“真的?”言昭故意说,“那我松手了。”
托着她身体的手毫无征兆地卸了力气,沉辞音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用力地抱紧他,可言昭也不过是虚晃一枪,手掌很快贴上来,仍旧稳稳地将她接住。
她像是坐了个过山车一样,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扔在雪面上。
回过神来,沉辞音看他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无处下手,只能扯他滑雪服的拉链,聊胜于无地报复:“无聊。”
言昭心情很好,笑声的震动从胸腔传递过来,他低下头,轻轻扬起眉看她:“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将拉链拉回去,发号施令:“走吧。”
耳旁的风声重新响起来,空气里弥漫着雪的冷冷味道。沉辞音这回没再那么用力地紧攀着他,身体更加放松,仔细感受着雪场之上,肌肤之下她心里的雀跃跳动。
抱着人,言昭还是没敢滑得太快,两人平平稳稳地抵达。远处的太阳陷入云层,晕染开一片淡淡的光,灰蒙蒙的天色也被照亮半分。
沉辞音搂着言昭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在停止的瞬间,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他低下头,恰巧有日光落在眼前。
——
番外耽搁了很久对不起大家......这段时间写作状态一直不太好,修文感觉也是原地踏步,像是写作欲望被抽干了一样,所以休息了一段时间,后续番外会随缘更新,大家也可以攒攒再看
真的久等了
ps:连载的时候有宝宝想看公主抱滑雪,具体的姿势大家可以自行搜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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