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简单的问答她。可能是经不住她的关心,就这一下,眼角的泪有些忍不住了。
思然说,那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挂一个电话过来,早就不生你气了,至于这样赌气吗?
怎么了,越越?我听你那边好像在哭,一阵一阵的抽?思然关心的问。
没事,只是有点感冒,刚吃了药睡下。我尽量把话说的简短不让她听出来。
思然笑着说,没事就好!平时多注意下身体,别老一忙就什么都不顾。
她又问,对了,你不是说就这两天等忙完了要来一趟北京吗,什么时候来呀?都想死我了,我怕到时候……
我打断她,支支吾吾的说,思然,可能我暂时还来不了!
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一定会来吗?思然急忙问。
可能太经不住她这样的询问,也确实找不到推脱不上北京的理由,于是说了真话。我说,严雨惟病了,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她病的很重,我要在医院照顾她,所以我不能来了。
是她吗?她冷冷问。
我说是!电话那头一直沉默了好久,终于有了回音。思然平静的说,那行,你就照顾吧,别到时候后悔见不着我!
我还想再补充几句,刚喊出她的名字。她叹了口气对我说,好了,不用解释了,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能来北京就算了吧!
思然,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来看你!我急忙回答她。
她却是一声轻笑,嘟的一声后再没了声响。
合上电话,突然有一种恐惧向我袭来。一想到离开医院时,我开玩笑说想亲严雨惟一下,她蒙着脸受惊吓的样子似乎很清楚自己的病痛,脸上明显水肿,真替她害怕她本身具有的美丽也会渐渐消失……
答应思然要去北京看她,如今也只有先放下了,或许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多去陪陪雨惟,让她尽可能的快乐,也许这样对她的医治能起一些作用。脑子一片混乱,思然那边也只有等过两天再去解释好了。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我的心情都很低落,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雨惟身上。我还是每天在半下午去看她,每次见我来,她的话总一下子变得很多,而我则是相对沉默的望着她,她老是笑着。我知道,分明是有一样东西支撑着她,她不想让我们瞧出她是一个不健康的人,她想用笑来说明她对生活充满希望,但等我转身离开,她又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死死的闭上眼躺在病床上,感觉累极了。
和她妈妈一样,我也开始在每次走出病房门时自然而然的落泪了。她的身子很弱,在这情况下,我不知道每一个细节是不是都值得我去注意。
哇!你的眼圈咋又黑了,晚上没休息好是不?这天我又来了,她也照旧先打量我一番。
我回答她,没事,就是有点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望着雨惟,无意间又看见了她那只扎满了针眼的小胳膊,她见我盯着不放,有意把手缩进了被子里。
却对我说,不是非要你每天都来,不然就抽你不忙的时候来看我嘛,只呆一会也行?但你来了必须要陪我说话!
我坐近她身旁,轻拍了她两下,有些出神的望着她。我们开始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我问,你妈妈这会还没来?
雨惟正要回答。这时,病房里冲进来一个人,一进门就哭,我和雨惟都感到有些意外。我连忙问,遥遥,你咋来了?
遥遥没理我,眼巴巴的看着雨惟,趴在她的病床上不管不顾的抹起眼泪来。遥遥也很吃惊,雨惟真的变了,变得似乎她都不敢认了。顿时,整个病房打破了沉静,旁边的几个病号瞧着我们这些年轻人制造出来的热闹。
遥遥的哭声很大,雨惟一见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无奈的望着我。为了劝住遥遥,我一把将她拉到门口。
我对遥遥说,这是医院不是电影院,哭什么哭!雨惟的心情本来很好,你一来就这样,不怕把人家搞的怪不是滋味?
我摸出纸巾递给遥遥,连忙问她,你是听哪个说的雨惟在这里,这事晓得的人不多哦?
她像是做拼图一样说着话,有些泣不成声的说,看来我们都错怪她了……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是不是在骗我……这是真的吗?
遥遥哭的有些凶,还不怎么收得住,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我点头说,是啊!她这病来的很突然,我当时也不相信!
你没看见人都变样了吗?刚才要不是你在她旁边,我差点都不敢认了!遥遥冲我撒气的说。
我说,行了!你来看看她也好,雨惟现在是需要人多陪她说说话,不过进去以后千万不准再哭了,知道不?
遥遥和雨惟玩的还是那么要好。遥遥走进病房,她听了我的话倒是不再哭了,拿起柜子上的刀小心翼翼的给雨惟削了一个苹果。
遥遥很心疼的问雨惟,之前我那样错怪你,为啥不早告诉我?
我知道雨惟不能多吃水果,但遥遥递来的这个苹果,她还是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又推给了遥遥吃。对遥遥的问,她却没有作声。
雨惟笑着对我说,你不知道,王遥最喜欢吃那种青苹果了,她自己又从来不买,在学校总是抢我的吃,每次还让我帮她削皮。
遥遥埋着头,含泪把手中的半拉苹果咬碎。
我和遥遥一左一右的坐在她旁边,雨惟的话反倒比遥遥多了起来。问了好些关于她们学校的新鲜事,也问了遥遥最近的过得好不好。雨惟说笑也当场向我揭发了一些平时遥遥在学校的坏人坏事。
单听见雨惟半躺在床上找着话题和我们讲,而遥遥则是在一旁听,真想打断她俩这样的交谈。雨惟说着说着声音也逐渐变弱,像是没了力气。
坐了好一会,我看了看雨惟。起身对遥遥说,我们还是走吧!雨惟累了,也该休息了,我们明天再来看她好吗?
遥遥似乎也和我第一次见雨惟这样而感到难受,也想快快躲开。从医院出来,遥遥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走了老长一段路始终一言不发。
我怕她憋坏了,忍不住问遥遥,你没事嘛?
遥遥这下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哇的一声比刚才哭的更凶了,泪水止不住的流。我把遥遥拉到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我也不想去在意路边的行人怎么看我们了,由着她哭出来也好。
等了好一会,遥遥抽泣着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姐姐打电话告诉我才知道的。我真的错怪她了,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
遥遥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什么心事都挂在脸上。雨惟之前也对我说过,她觉得这病能医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希望谁都替她来担心。所以我们都没有跟遥遥说,雨惟住院的事她说是思然告诉她的,这倒让我觉得意外了。
我问,你姐姐怎么会告诉你这事?
遥遥缓了口气对我说,你上个星期又让姐姐伤心了,你答应要去北京的。
我连忙解释说,让我咋走的开嘛?你也看到的,雨惟病成这样子,说严重点都是……
遥遥打断我说,是啊!当时姐姐告诉我,我也不相信,今天来了才晓得。
遥遥渐渐停止了哭声。她问我,你先回答我,一个是姐姐一个是严雨惟,到底哪个对你更重要?
或许我天天这样来守着雨惟,应该是尽一种责任!而不能因为雨惟这一病就把她和思然推到心中同样的位置来论事嘛!
我正要回答,遥遥却说,其实姐姐根本就没怪过你!她离开成都那天她爸爸就催着她回去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要走就发生了那么一件不愉快的事,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姐姐,她爸爸安排她去法国读书,好像签证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可能就是这两天。
一听到这话,我慌了,怪不得思然那晚语气那么不对劲。我连忙问遥遥,具体啥时间走?她不是说了不走吗?
看样子遥遥更关心的是雨惟,她说,你们的事我才不想多问了,去不去随便你,搞不好以后就再难得见姐姐一面了。反正我是打算明天好好陪雨惟,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我还想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