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这是,这是哪里?”玉琴一开口说话,才觉出嗓子有些哑。

那丫鬟用不咸不淡地口气,“这是揽月山庄。”

听到揽月山庄这几个字,玉琴直觉得有点匪夷所思,难道是那位常玄常公子救了他?他心里感激涕零,但什么也不好问了,就愣愣地让着那丫鬟喂他喝粥。那丫鬟将粥喂完了,就收拾了碗筷出去。

玉琴渐渐地好了,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在南馆里拖得久了才越来越严重。他是贱命好养活,小时候那场重病,只怕还是自己好的,那人贩子可不会那么好心给他弄什么好药来。

一连几日,都是那个丫头来给他喂饭,他还忐忑着,要是常玄来了,他该怎么说话,他那身份到底是个什么。但是这几日下来,常玄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他不出现,玉琴也不好问,若是他问了,那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他不想在这么下贱了。

这日,那丫鬟出现的时候扔了一件粗布衣裳给他,道,“这是揽月山庄的家丁的常服,主子叫你就跟着院子里那些家丁做事,每个月还是有月俸的,你换好衣裳就出来,这房间可不是你的。”

玉琴一愣,也想不到事情这么发展。不过他心里是高兴的,他不用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算一辈子只做个家丁那也很好。

病了一场,那身子骨越发的消瘦,玉琴穿着那身粗布衣服出来的时候,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跟那晾衣杆差不了多少。

那丫鬟带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叫清月,是揽月山庄管理杂事的丫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玉琴跟着他踏出房门,走在石板铺就的道上,路的两旁都种着些奇花异草,家丁来来往往地整理这院子,看见清月还是会打声招呼。风中都是淡淡的花香和一些泥土的味道。

清月身上的衣裳也是不俗,看得出来是用上好的衣料做的,那身淡蓝色的衣衫用一根碧玉腰带竖着,显出细细的腰肢,颇有几分干练的样子。

清月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人挽着袖子正在洗菜,那边有人在洗衣裳。

清月将他领到了一个莫约中年的女人跟前,“王婶儿,这是新来的小厮,就在你手底下做事吧。”

王婶儿看了玉琴一眼,笑道,“您就放心吧,您忙您的去。”

清月把他留在这里,就自己走了。

王婶儿收起那和蔼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着玉琴,看着那纤弱的身板,白嫩的皮肤,长得也算是清秀可人,当即皮笑肉不笑道,“看你这样子,以前怕是做些取悦男人的事儿,想来是少爷厌了,看不上你,才打发你到这里来做事的。我这里虽然缺人,但我可指望不上你这细胳膊细腿能帮上什么忙,瞧瞧你那满身的脂粉气。”

玉琴听到这话,动也不动的僵在那里。好像被人用刀子在身上戳似的。果然,他到哪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听到王婶儿那话,大家都赶紧着上来瞄了几眼,越看越是那么回事儿,眼里的鄙夷是藏也藏不住了。

玉琴纠结了一会儿,尝到了酸苦的滋味儿后,又镇定起来。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他定了定神,才开口道,“我,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有什么事就让我做吧。”

王婶儿嗤笑一下,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好啊,那水缸还没满,你去把水挑满吧。”

玉琴点了点头,就开始提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

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并不是玉琴矫情,只是他的确没多少力气,就算勉强能够提起水,也只有靠挪动才能将水搬到水缸那里去,况且不知为何,这揽月山庄的水桶要比南馆里的大一些,很沉。

他这厢在那里提水,倒是有人喜欢看他的热闹,活儿也不干了,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讲话。

“那人看上去哪像个男人,提个水也要靠挪的。”

“就是,真是没用!”

玉琴被人这么一说,更加无所适从,手上的劲儿一松,木桶就落在地上晃了两下,他手心里都是汗,桶里的水漾出来粘在衣角上。他重新慢吞吞地挪着水桶,样子看上去很艰辛。

柳絮纷飞四月天,凉风习习,不时还有蝴蝶飞过,穿花过柳。

到了下午,王婶儿带着新应聘的家丁过来,一共有两个人,一个看起来膀大腰圆,仿佛浑身都充满了气力,另一个邋遢极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背上还背着个布包,连头发都乱糟糟的,只是荣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精光,看上去是个很有活力的人。

王婶儿在那里训话,声音抑扬顿挫,“这揽月山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家,今天选上你们也是你们的,徐壮是因为身强体壮办事麻利,至于酱油,我看你脑子灵光,你可不要给我耍什么小聪明!”

那个穿着破破烂烂地年轻男子当即反驳道,“大婶,我叫游绛,不是酱油。”

王婶儿看了他一眼,冷道,“我管你叫什么,等下领了衣裳就跟我过来,还有事情交代。”

揽月山庄向来不会苛待下人,这两个新来的小厮也是一个人有一间房的,虽然很窄,但也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两人换了小厮的衣裳出来,王婶儿吩咐徐壮去劈柴,至于游绛,自然就是到厨房帮忙,做些精细的活儿,切菜等等。

玉琴还在搬水,眼前就要将水灌满了,结果被王婶儿眼神一瞪,脚下没注意,就把水撒泼了出去,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他鞋子也是湿哒哒的,看起来十分凄惨。

王婶儿看着他那样子就来气,这种人怎么就被分到了她手底下做事,真是麻烦。

游绛从茅房里出来,就看见王婶儿正在训人,那音高得就像被人扯住了脖子的鸡叫出来的。他抬眼看向那边那个被训斥的人,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文文弱弱地样子,水桶倒在地上,水乱七八糟地流着。

“叫你提个水也能成这样?你是不是给我找茬!”

听到此处,游绛也不由得腹诽,您看他那瘦弱的样子,您竟然派他去提水?简直就是一个错误。

游绛有点可怜他,干脆跑过去,对着王婶儿笑道:“您别生气,还有多少水小的提了就是了,您看他也没多少气力,多耽搁事儿。”

王婶儿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好心,那就你去提吧,让他去择菜!”

游绛奔过去,将水桶扶起来,对那人笑道:“没事儿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去择菜吧。”

玉琴听到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在帮自己,心里也十分感动,但到了嘴边也只有“谢谢”两个字。游绛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寻常的小厮服装,头发也稍微理了一下,没那么邋遢了,看得出来是个俊俏的人,个子有点高,身体看上去偏瘦,但看他将水毫不费力的提起来,就知道他身体强健,脚步稳当,看来是江湖上练过武的人吧。

玉琴虽然人懦弱了点,但好歹也是在南馆里呆过好多年的人,看人的本事也有几分,也看得出来什么是富家公子,什么又是江湖人。而且出了南馆之后,他在人前也没有那么紧张,看人就更加仔细了些。

玉琴一边择菜一边注意着游绛,看他三两下就将水给挑满,勤快的回到了厨房。

到了傍晚,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饭,有人坐在凳子上,有人找了棵树蹲下,有人直接将碗放在灶台上就开吃,一个一个也不讲究,喧闹声此起彼伏。

玉琴多年养成的习惯,吃饭学不来那些豪放地吃法,斯斯文文,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得也不多。此刻就又被人奚落了几句。厨房里都是油烟味,柴火燃尽留下的灰在整个厨房里飘着,有些还直接落进了碗里,让你不吃也不行。

到了晚上,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大家都回去歇着,玉琴才发现自己跟本就没地儿睡觉,那王婶儿看了他一眼,“房间不够,你去睡柴房吧。”

玉琴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却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儿,来人浓眉大眼的,对着王婶儿笑道,“不如就让他跟我睡一间房吧,您看现在晚上多冷啊,要是让他得了风寒可不是您的损失?”

玉琴心里一热,但同时又警惕起来。

王婶儿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点点头,“就依你说的吧,”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玉琴一遍,提醒道,“这人以前干的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小心他晚上爬上你的床!”

游绛听到这么一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迅速联想到到底是什么买卖可能让人有此作为,他随即又嬉笑道:“您别担心,我可有分寸。”

王婶儿说完这话,头一扭就走了。

游绛放下玉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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