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  有人一天都没有看见玉琴到院子里去过,他那个样子又不是什么红牌,每天到晚忙也忙不过来,于是有人到他房间里去看,却发现他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进气比出气少。

若是只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不要是什么要过到人身上的病症就好了,若是这样,南馆里的人可怎么办唉。

玉琴只是隐约记得有人来看过自己,但也没有什么印象,他脑子里像是着了火似的,一片一片的烧,明明很烫,身子却又冷极了。

老鸨只好叫人随便抓了两服药去,熬给他吃,到底好不好,可还是要看他的造化了。熬药的人也没那个心思,到底有没有到火候也没留意。将药水盛起来放在他床边也就罢了,也不管他昏着还是醒着,能不能喝得下去。

玉琴看着旁边的药碗,挣扎着要起来喝,已经冷了。冷了的药汁,又酸又苦,他忍着那个味道,还是喝了下去。但是还是吐了出了,他胃里空空的,被那药水一刺激,自然就反胃。

他复又咳了两声,倒在了床上,磕上眼睑。

第6章 第六章

玉琴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好,南馆里的所有人都暗自揣测着,那病是不是会过到自己身上,老鸨也怕弄得不好,影响了南馆的生意,便没有将玉琴得病的消息给透露出去。

常玄再次踏足轻浅南馆,不知怎的就有想起了玉琴,他自然是不会再去玉琴的住处看他的。他一手拿着一杯酒,漫不经心的对着那老鸨问道,“怎么最近也没看见那个叫玉琴的小倌?”

老鸨思量再三,难不成这公子对玉琴上心了?但玉琴那个样子着实见不得人,到时候砸了南馆的招牌,他可是得不偿失。

“常公子您有所不知,玉琴前两天就被人赎走了,我在心里也着实为他高兴呐。”

赎走了?

常玄心里一紧,但又放下心来,“被谁赎走了?”

老鸨既然已经扯下一个谎,现在也是要自己圆过来才行。

“这我可就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有钱的老爷。”

常玄放下手中的琉璃杯,手无意识的敲着桌面,“嗯。”

老鸨见他不在追问,心道即使这人和玉琴有些情分也不过就是那么浅浅的几分,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常玄自顾自的喝着酒,四下里自有眼色好的小倌凑上来替他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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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也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没有人管他,他就要死了吗?房间里透着一股闷热,静悄悄的,窗户关得死紧。

他挣扎着爬起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脚酸麻。这样下去一定是死路一条。肚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要是喝点粥,应该会好一些。他扶着床下来,马马虎虎的穿了衣服,费力极了。

他扶着墙慢慢的走,脑子里烧得跟浆糊似的。等到他终于到了院子里,却见着几乎所有人都躲着他走,他自己往厨房走过去。

“看他那丧气样,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就好,出来晃悠什么。”

“不会是什么肺痨吧,可真是晦气!”

玉琴听得脑子里一僵,浑浑噩噩的,却不知道脚下踢到了什么,脚一软,眼前一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鸨从大堂走过来,看着玉琴倒在哪里,脸色苍白。他皱了皱眉头,不会是死了吧?

“把人给我抬出去扔了,小心着点,不要叫外人看见!”

他这话一落,护院走过来,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烂席子裹着,就要往后门出去。

两个护院心里也不安生,想着赶快扔到哪个树林子里去就算完事,免得到时候自己也染上病,那可真是倒霉。

两个人一路走着,小心避过门外的那些客人,院子里的人自然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只叹世事无常,各人有各人的命。

常玄喝酒喝得无趣,就自己在楼子里闲逛,一路走过来搭讪的倌儿自然是很多,他心情好了也会跟着他们调笑几句,心情差了就不与理会。

他绕过一处竹林,就看见前面有人鬼鬼祟祟,两人拖着一卷席子,在那里骂骂咧咧。

常玄觉出古怪,仗着自己也会些武功,看那两人的手法,只是会使蛮力的粗野汉子,撂倒是不成问题,便走过去出声询问。

“你二人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那两人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手拿一把折扇,随意的扇着风。

“这位公子,我们不过是处理点南馆里的杂物罢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那人赔笑道,也知道面前这人不能得罪。

常玄打量了一下那卷席子,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杂物那么简单。

“杂物?你们南馆里什么杂物还会动呢?”

那二人惊出一声冷汗,支支吾吾不做声,“这……”

常玄挑眉,不过是诈上一诈罢了,看那两人的反应,却是蒙对了!常玄神色一冷,“给爷把席子拉开!”

那二人踌躇了半响,不敢忤逆,于是将那破草席拉开。

那里面的确是个活人,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头发乱糟糟的,若不是那手指还有微微的动作,常玄险些就以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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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玄坐在那张黄花梨玫瑰椅上,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看着老鸨眼角的皱纹,冷道,“你说玉琴被人赎走了?对吧?”

老鸨心道这人又是犯了什么脾气,“是、是啊。”

常玄将扇子往那桌子上一敲,发出一声炸响,敲得人骨头都碎了一样。

“那你那两个护院在搬什么东西?爷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啊!”

老鸨心里一紧,暗骂那两个废物多事,“这,这……”

常玄拿起茶杯,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饮了一口,“看来你是当玉琴已经死了对吧?随便往哪个林子里一丢就完事?”

老鸨不知道他是要打什么主意,分辨到,“也不是这么说,当时我――”

“既然你已经当他死了,这么个人想必你也不会在意,”老鸨的话被常玄打断,常玄又道,“那现在爷捡到了自然就是爷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鸨暗道此人果然是心思缜密,玉琴要是醒了就还是南馆的人,而赎人是要花银子的。看着眼前这人的架势,他若是不顺着他的话说,那显然是不会轻易就放过他。

“那是自然,玉琴以后就跟我们南馆没有瓜葛了。”

常玄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玉琴的卖身契?”

老鸨脸色一白,派人去取了过来,常玄拿着那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收好了,这才转身离开。

这样于情于理,那老鸨都没有话说。就算是哪天上了公堂,那朝廷也不敢乱断案。发现那人,他就当即雇了辆马车将玉琴给送回了揽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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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醒过来,看着白色的窗幔,头也没那么疼了,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许是被谁给救了。

他醒了就有丫鬟给他端了些饭菜上来,那丫鬟的脸色不冷不热,也不多说话,只是将稀粥喂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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