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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离(参商永离,伊怀永伤)第6部分(2 / 2)

我“唔”了一声,也未思虑这下棋乃是两个人的事,就跑到庭院寻少主去了。

踏进院中才发现凉亭中坐着对弈的二人,猛地想起少主曾告诫我不得见外人的话,纵是悻然,但也乖乖调头准备回去。

谁知少主对面的那位适时地发话了:“前些日子听闻魔祖赏了你一壶兰浆仙子亲手酿造的琼汁甘露,因这名字露骨得可以,好像它若自称一声第二,天下就没旁的酒敢称第一一般,我早已窥觑许久,快快拿来,让我饱饱口福。”

少主淡定地落下一子,道:“没了。”

那位仁兄差点将一双眼珠子瞪出来:“没了?!这就没了?!缙川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你,这才过去几日?”

少主捏起一枚白子,示意对面尽快走棋,翻了个白眼道:“康劼,不是我说你,你如今好歹也是妖族的君上,总得磨磨边角,即便是装,也要装出些君上该有的气度。”

叫康劼的仁兄泪目道:“我心心念念了这些时日的琼汁甘露,且是兰浆仙子亲手酿的琼汁甘露啊,居然叫你这个禽兽糟蹋了!”

少主无视之,仔细研究着棋局:“非也,酒叫小丫头喝了。”又抬头看向康劼:“你心心念念的不是那酒,而是那酿酒的人吧?”

康劼恼羞成怒道:“缙川我警告你,不要乱嚼舌根。”忽而反应过来,脸上窜上一抹奸诈的笑:“那小丫头,还在你那儿呢?”

少主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康劼挑了挑眉,欢脱道:“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少主果断道:“不行。”

“为何?”

“说不行就是不行。”

康劼怒道:“小气。”投下一子,又道:“那小丫头,漂亮么?”

少主这回答得倒是干脆:“漂亮。”

康劼撇了撇嘴:“再漂亮漂亮过我妹子么?”

少主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了起来:“……”

“……你不会是忘了连痕长什么模样了吧?”

“……”

少主是这样教育我的:“酒不可像你这样对着壶嘴熊灌,要倒入酒盅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去抿,在舌尖上团上一团,再分三次吞进肚中。你闹着要喝酒,我用法术催了一些,只是时间赶得紧,味道定然不够道地,哪天你想喝了,我再好好酿上一壶。”

我说:“啊,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酿吧。”

纵使少主百般金针度人,我依旧从未把他的这番话放在心上,一如既往毫无形象地对着壶嘴猛灌,一口便是小半壶,成就感十足。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少主气急败坏地下定结论。

故而他酿与我的,皆是些桃子酒,桑葚酒,樱桃酒一流的果酒,向来是醉不了人的。

至于我为何对着月亮喝少主第一次酿给我的那种荔枝酒,我想,约莫只是思念少主酿酒技术的高超了吧。

忽然诗意大发,叹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嗯?影子怎么果然成了三个。

罢了罢了,我定是喝醉了。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刚一回身,差点撞上个什么东西。

呔!这年头,还有人指望装鬼吓唬一个不怕鬼的魔女么?

抬起手想揉揉眼睛,送到眼边才发觉手里头攥着个散发着凉气儿的东西,眯了眯眼睛却没瞧出个大概,挪远了一瞧,唔,原来是酒壶。

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揉揉眼睛,定睛这么一瞧,酒全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当来无所得(2)

夏夜闷昏,明月高悬。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好在是两个,好在我方才确实是醉过的。

对方先我开口:“烟萝姑娘。”

面前的女子,我自然认得。黑发未绾,左鬓一只黛紫色的曼珠沙华,风华绝代。这般绝色,这样别致的打扮,除却她,盖也没有别人了罢。

昔日的连痕公主,今日的连痕王妃。

我认得连痕,是个没有什么可说道的事。可至于她为何认得我,就是个蹊跷的事了。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来找我。莫不是因为我对着月亮耍了个酒疯,她就速速前来按个扰民罪捉拿我吧?

非也。纵使我扰了民,也扰不着魔界,更犯不着请她老人家出马吧?

我可能还是没有全然清醒过来。

头回这么近距离地瞧一个女人,同时也是头回这么近地瞧一个王妃、一个公主、一个妖。

心中感慨万分:“嗝。”

连痕纠着眉头退了一步。

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嘴,眼神飘忽:“烟萝参见王妃。娘娘是来找我的么?”

她淡淡地瞧着我:“你说呢?”

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当然希望不是了。”

“你既这样的聪明,我此番前来,你还不晓得意味着什么么?”她信誓旦旦地睨着我:“先坐。”

我没听懂她这话里的意思,抬起手比量了一下,画了个不甚清明的什么东西之后全然也忘了初衷,有些迷茫地将动作顿在了半空中。

她二话不说将我按到了石凳上,自己则拿出面绣着曼珠沙华的巾帕细细将另一个石凳蹭了,才斯文地坐了。

公主就是公主啊,与我这样无父无母的丫头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我感觉我还未撒开腿就摔在了起跑线上,且是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气氛有些诡异。

连痕王妃似乎比较善于先发制人,她抚了一下一尘不缁的衣角,不紧不慢道:“魔界的人已知道你逃走了。”

“哦”了一声。料到了。

“看来,你早已猜到了。”她瞧我没什么大反应,顿了顿,又道:“殿下病了。”

我的心瞬间咯噔一声。

赶忙将视线投向了别处,听见她平静地续道:“病了已有三个月。你可知他是如何病的?”

三个月,而我却逃走了四个月。叫我上哪里知晓他是如何病的?

心中五味杂陈,不晓得该怎样接话。若问了,怕不是她要闹吃醋,一掌毙了我可如何是好。虽然连痕看起来十分端庄沉稳,但表与里毕竟是两个世界,且越是不动声色的人,内心越扭曲,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与自身不符的事情来。

这是我百来年前在一本不甚出名的杂记上看来的,唔,貌似是叫什么《空山鹿杂记》。

我想,这委实是个真理。

将这个真理比在少主身上,觉得十分符合;将这个真理比在尹二身上,觉得反过来亦十分符合:表面越疯癫扭曲的人,内心越白痴。

这个真理,委实是个实用性极强的真理,正着反着都是真理的真理才是真理中的真理。

这个作者,委实是个极为有才的作者。

连痕停顿了稍许,见我依旧无言,索性站起身来,边赏着院中景物边缓缓地道:“缙川尚是少主,需历刑劫阿僧祇,方可修成魔王。我与他大婚的那几日,适逢他历一个劫的日子,”似乎想起什么很是羞人的事,以袖子遮住嘴嫣然一笑:“可他非说不要紧,先成婚再说。我们婚后的翌日,他就独自前往魔渊历刑了。却没想到……”

我于心中苦笑一声。

她停下来转过头,面上忽然风起云涌:“七七四十九天后他归来,找你不见,便一口咬定是我妒心大起,将你害了。与我吵过一架,加之他刚刚历劫尚未恢复,就一病不起了。”

呵,不要紧,先成婚再说。可见少主是有多么喜爱这位连痕王妃。

寻不见我,无非是一个借口罢了。认识少主二十有六,从未见过他害病,难得听闻他病一回,居然是因为这么天方夜谭的理由。我借着这夏夜微弱的一点凉风,风中凌乱了。

勉强地咽了口吐沫,张了张嘴,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凌乱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如此,委实可惜。”

她桥舌不下地上下打量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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