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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表表费心了;湘柔答应此事,早已将名节二字置之度外,一心以爸爹的安危  为系,他人若要试毁,湘柔不无怨言。」

薛子平难以相信外表如此纤弱的女子,竟有勇气无视世俗的礼教批判,率心而  为。

「可是┅┅表妹┅┅你这麽做┅┅对你将来出阁,会有很大的阻碍┅┅」

「婚姻之事乃缘分,强求不得;别人若要介意,那也是无法可施的事」不需要  告诉薛子平,她原无嫁人的打算。

「我┅┅我不介意!!」薛子平突然喊道。

话一出口,薛子平便知道自己又唐突了:但这本就是他自昨晚见到湘柔後,心  中辗转酝酿的情思,此时虽贸然说出口,而他却是不後悔的。

湘柔却教他这番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别开了眼轻蹙起秀眉。「时候不早了,喜  棠、喜菊已等着我用午膳,湘柔得告辞。」微一颔首,她加快脚步离去。

薛子平不敢迈步去追,只是凝凝望湘柔的倩影出神,思及方才的冲动,心底又  是不安,又是甜蜜;待想到邵风蓄意轻薄的要求,又觉得可恼、可恨,不由得苦苦  寻思,该如何解救纯良的表妹,不致教那狂徒给欺侮了。

呆呆杵在原地苦思了许久,终於让他想出一备两全其美的法子,薛子平不由得  脸上露出笑容,纠拧的眉头总算松了开来。

第四章

午后,咏菊小阁内只剩湘柔一人独守:午时过後不久,薛宝宝即差来春菊支走棠、菊两丫头,吩咐她们两人上菊苑帮忙。

湘柔独坐案前抚琴,她在等「他」到来。

邵风无声无息地潜近她身畔,捞起她肩上一缕长发,凑近鼻端嗅闻。

「在等我吗?」

蓦然止住了琴声,她脸儿又红了。

她知道他会来,也确是在等他,可一见了他,湘柔不由得思及昨夜,连忙低低垂下脸。

她不敢瞧他。

他附在她耳畔低语,瞧见她垂下脸後袒露出的一截白後颈竟也染上霞泽。

她悄悄悃眼偷觑他┅┅这样近的距离瞧他┅┅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她这辈子虽没见过几个男子,可是他俊得教她移不开目光,但是他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满满的自信┅┅或者该说是任为吧!特别是两人独处时他那任意而为的狂态更形放肆。

「如何?满意吗?」邵风唇角勾出邪笑,知道她正在偷瞧自己。

她羞怯地垂下眼,却教他扣住下颚,强抬起它的小脸迫使她面对他。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独处,不必避嫌与害羞。」他刻意提醒她,深瞳里带着邪魅。

「你是来传授我医谱口诀的吧?」湘柔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它了。

他微眯起眼。「你不好奇昨夜发生何事?」

他的直言令湘柔大为羞窘。

她该好奇吗?不就是「那回事」?

「昨夜┅┅我晕了过去,你┅┅」她怯怯地问,羞弱的气质如水般娇怜。

「你身子纤弱,又不懂武艺,会疼晕过去是理所当然。」他幽邪的瞳眸潋出诡光。

「这麽说┅┅你不生气?」她声若蚊蚋没敢瞧他。

他挑眉。「我为何要生气。」慵懒的语调隐杂不易辨识的撩戏。

湘柔轻吁口气,算是安心了,可及昨夜那疼痛…

「既然你不生我的气。那麽,我可否┅┅可否你一个问题?」粉嫩的阋腮泛成一片媚人的绯色。

他探手抚她红彻的娇颜。「说。」

湘柔敛下眼睫,实在觉得难以启齿。「是不是┅┅是不是每回┅┅都是那麽疼┅┅」好好一句话又让她说得七零八落。

邵风的反应是仰首大笑。

湘柔羞窘得无地自容,别过了脸,眼圈儿都泛红了!他可是笑她不知耻?

好不容易他终於止住笑,唇角犹挂着一抹兴味。

「小傻瓜,昨晚并非你的初夜。」他使坏的阖意将重音放在「初夜」二字上。

湘柔呆呆地揪住他,为他的话一时傻住了。「可┅┅我们┅┅你┅┅昨晚你分明要我脱了衣棠┅┅」

邵风唇角邪扬。「过几日,你便会明白。」回答得颇为不纯良,意在暗示她住嘴。总之这回事「说」不明白。

果然湘柔听懂他言下之意,条地又胀红脸,不好再问。

「昨夜我察觉你脉象有异,之所以要你脱下衣棠,是为了印证猜测。之後我以自身内力导引你的内息,果见你身上两处穴道上浮现出两枚殷红的血点。」他道。

原来如此。而她竟误以为他┅┅真是羞死人了!

声音痛哑的说:「这样容易脸红┅┅可知昨夜你连身子也霞红,我险些要分辨不出那两枚血点了。」他兀自撩戏她,似乎以此为趣。

「我┅┅当真病了吗?」她笨拙地顾左右而言它。

「是病,」他语调佣懒地略略谜紧星眸。「也可说不是病。」

「我不懂?」

「你身中剧毒。」他深深端凝她,黝黑的眸光凝敛深沈。

湘柔惊讶地失了言语。

「不相信我的话?」

「不,只是不明白┅┅怎会有人对我下毒?」她心中的诧异远胜於不信。

「你所中剧毒是『碧凝香』。」他淡淡道出,凝视她的眸光却无比犀利。

「『碧凝香』?」轻蹙黛眉,确定自机压根儿未听说过这三个字。「这毒┅┅十分狠险吗?」

「确是极险,」他笑容抹上邪味。「只不过要引出『碧凝香』之毒尚需一味毒引。」放沈的语调释放出幽深的情色。

「毒引?」药引倒是听过的,可毒引就教她不明白了。「这毒需以何物为引?」单纯如她,是分辨不出他语谛中的危险的。

他笑得有深意,却不直接作答。「我俩老是离题,所谈皆非正事。」

这话提醒了湘柔,她竟忘了他上咏菊小阁来,主要是为了传授她医谱口诀好替爹爹治病。

「我真该死,咱们要开始练琴了吗?」他既不欲谈,想来必有把握解自己身上之毒,故而也毋需追根究柢了。毕竟爹爹之事才是首要的。

他自怀中取出一卷琴谱递给湘柔。「你先练习数遍,待熟稔後我再传你口诀。」他回复淡冷,瞬间已敛去撩戏的狂态。

接过琴谱,湘柔凝心演练起来。这琴谱用韵极险,往往在极高之处忽转低调,若非湘柔在琴艺上有超人的修为只怕绝不能弹奏。饶是如此,费尽一下午的时光竟是一遍也不能练成┅┅***

夜色深沈,还天星辰亦隐蔽无光。

杭州城外十里处,一片杂树林里两道阒黑的影子「少爷。」苍老的声音发自一身形粗壮的黑衣人之口;此人毛发灰白叁羞,一张脸生得悲郁沧桑,说话中气不足与体形甚不相配。

另一名颀长伟岸的黑衣人双手负背道:「你以千里香唤我,师父有事吩咐?」

「是。」老者对年轻的黑衣人态度甚为恭敬。「李先生要我转告少爷,毒手药仙已重出江湖,日前曾在开封一带现身。」

「师父的意思是?」

「待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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