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眼皮跳了跳。

逛着逛着,两人就不知逛哪边儿去了。老两口此时还在比对京中的布料和江州有何不同,云欢跟他们说了声,就加快脚步去找他们。

绕了好些圈,云欢越来越心急,直到又一次路过一道不宽的墙缝,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朝那里面走去。

那道墙缝是两栋房屋之间的空隙,堪堪容得下两人并肩而行。走至拐角处,云欢听见里面隐隐有说话声,屏息静听。

“这是大街上……”

“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

“嗯……”

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方之晴刻意压低的呻、吟传到云欢耳中。

云欢陪着方之晴爹娘坐在不远处的茶馆中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方之晴二人才回来。

方娘道:“你们跑哪儿去了?欢儿去好一通找也没找见。”

“迷路了。”方之晴飞快看了一眼云欢,见后者没什么异状,才坐下给高焕倒茶。

高焕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给方之晴递了块糕点,方之晴顺其自然地接过吃了起来,头也不抬。

一下午过去,到了傍晚高焕总算要回宫。两人说要去送送,见那些便装侍卫护着高焕进了宫门,才松了口气。

云欢这才逮住方之晴道:“我……我今日去找你们的时候,听见了。”

只一句话,方之晴便白了脸。

见他这反应,云欢略安心些了,看样子方之晴还是不愿的,便道:“皇上终归是好玩心性,兴许图个新鲜罢了。若你心中不甘,早讲出来便是,我跟你一道想想法子。”

方之晴抱头蹲在地上:“暮开,你莫要讲了,待我静一静再说。”

云欢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头见着他的表情,心下顿时觉得不妙。

“我也不知自己甘不甘愿。”方之晴道。

也不知是着了凉还是春日回暖太快,没过两天高焕便风寒病倒了,先是烧了几天,后来就一直面色苍白,瘫在床上。方之晴日日入宫去照顾他,担忧得食不下咽。

那哪像不甘愿的样子,整个人都快陷进去了。

高焕拍拍他的手背道:“无碍,风寒罢了。”

方之晴给他掖好被角。

云欢在旁看着君臣二人眉目传情,甚是煎熬。

病来如山倒,不知怎的,高焕这一病足躺了一个多月,身子是越来越虚。可是不论如何调养,脉相都瞧着是一般风寒,太医也束手无策。

直到云欢某日去到相府,见着坐在堂上的八王爷,还有几位同属李业门下的朝中同僚,才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这位便是云探花,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八王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眉眼间长得跟高焕有些像,气质却全然不同。

云欢想起这位当时诓他之时,也是这般表情。

“王爷过奖了。”云欢瞟了一眼李业,后者看着他也在笑。

“皇兄圣体欠安,本王在关外听闻,忧心不已。”八王说着拱手朝天一拜,“可叹太子年纪尚小,不足以担起重任,本王只得连夜赶回京城。”

李业在旁道:“八王爷忧心忧民,实乃社稷之福。”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八王笑着摆摆手,对云欢道:“本王草拟了几份折子,再过两日由大家一块儿在朝堂呈上,可好?”

云欢行了个礼,上前将折子拿起,细细翻看了一遍,面上不动声色道:“多谢王爷指点。”

八王笑意更深,众人商量了一番具体事宜,云欢才回了府。

云欢觉着,好在八王只知道当日在皇帝壳子里的另有其人,却不知道是他。

好在自己从头到尾一副唯李相马首是瞻的模样,未跟其他党羽亲近。

好在平日对着李相,表达过对皇帝的诸多不满。

第二日清早,云欢便和方之晴同乘了一顶轿子,秘密入宫去,将折子呈给了高焕。

“明日凡是递出此类折子的,都是八王党羽。”云欢道,“那药也不甚高明,这些天皇上先停了药,再多加注意口腹之物,自然会慢慢好转。”

至于折子的内容,无非就是太子年幼不足以登基称帝,让高焕趁着神志清明,改立八王为储君。

高焕看得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辛苦爱卿了,朕自有主张。”

云欢又坐着轿子和方之晴一道回了家,刚关上房门,便浑身脱力,站都站不起来了。

云欢想起以往种种,李相总是皱着眉头,一脸凶相,实则耐心教导,睿智博通。

打小矢志为国,此举问心无愧。

方之晴躬身看他蹲在地上,手足无措起来:“暮开,你怎的哭了?”

云欢摇摇头道:“无事。”

之后,便是风云忽变。

第二日果真有不少人呈上了折子,云欢也递了上去,只是内容不再是八王给他的那一封。

高焕把那些折子压下了半个月,等身体好了些,才下令周将军带禁军以谋逆之名把八王的党羽一锅端了,干净利落。

方之晴在旁看着,总算觉出高焕有何不对劲。

一场病不会令一个人心绪大变。

“皇上他估计早就知道。”云欢道,“将计就计罢了。”

云欢也因此官至五品,当尘埃落定,某日面圣之时看见李业好端端坐在高焕下首,还有些回不过神。

高焕道:“爱卿请坐。”

云欢坐下。

“爱卿不是常背地里骂朕是昏君么,怎的这次不选八王,选了朕?”

云欢听见自己的声音道:“臣是想……皇上只要迷途知返,励精图治,终会是明君。而篡位者不论今后怎样,都必定身背千古骂名,反贼一个。”

高焕大笑:“哈哈哈哈好个迷途知返,也对。”

原来当日在相府,李业私下对八王说云欢是自己的心腹。八王对云欢的试探,也是李业在对他试探,探他是不是当真如表面上那么忠心为主。

实际上高焕和李业早已串通一气,诓得八王自己从关外跑回来造反,好端个干净利落。

云欢心道还好自个儿当机立断跑去报信,不然再晚一天,现下已经在牢里等候问斩了。

真相大白,云欢已然找不着北。

高焕最后道:“不过朕风寒倒是真的,聊了半天也有些累了,爱卿如无事便先退下罢。”

一沓折子放在床头,此时他哪里还有那副昏庸的模样。

“臣告退。”云欢和李业一齐出了高焕的寝宫,关上门。

“云探花,你还嫩着点儿。”李业小声道。

☆、第十九章

按李业的性子,他说出这句话显然有些失常。

本是为君为国行事,虽说诓了云欢一回,也是逼不得已。他如今这样说,却有些揶揄的意思在其中。

于是本来没多想的云探花,突然就觉得自己输了一筹。

云欢道:“下官自然是比不得李相思虑周密。”

“也是。”李业道,“若不是本相思虑周密了些,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

“下官可没有……”云欢说到一半就住嘴了,李业断然不会无端端说这话。

果不其然,李业接着道:“需知这一个人大变,常人自然不会想到其他。但若是两个人的性情换了换,那么便很容易发觉不妥之处了。”

云欢瞧着他,面无表情。

“云探花。”李业说到这里,举起二指做了个敲击的动作。

方之晴听见动静跑出来的时候,寝宫的门已经被关上了,站在原地有点哑然:“暮开怎的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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