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和肥猪的死在监狱里流传出了什么样的版本,或许我该找艾伦·托马斯的好朋友——坐在我们旁边一桌,时不时就小心翼翼偷瞧我一眼的卡尔问问。
我端着托盘想把它放到回收餐具的桌上时,被个大个子撞了,他盘里的热菜汤泼了我一身,他要我道歉。
27、第五章 。。。
我抬头看那个大个子,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棕色头发,方下巴,长得像个标准的硬汉。我不想和人打架,在监狱里和人打架是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在狄波拉监狱里。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我刚才放倒了两个狱警都没被拖进禁闭室,我还怕什么?送上门来的消遣玩意儿,怎么能让他从眼皮底下溜了?
我拿握在手里的餐盘敲大个子的脑袋,他显然被这一下敲懵了,什么反应都还没作出来就被我反拧左手,按在了桌上。
“你刚才说什么?我耳朵不太灵光,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在桌子上磨蹭,艾伦·托马斯朝我吹了个呼哨,示意我注意身后。
我以为来得是狱警,就松手放开了大个子,然而踩着我的塑料餐具出现的是珀西。
他来干什么?在监狱里蹲着也不忘执行世界警察,维持世界和平的任务?
大个子被他手下的黑发小子带走,珀西向四周的狱警打了个手势:“没事,只是在掰手腕。”
他的出现启动了餐厅的喧闹模式,就像上次一样,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开始说话。在喧闹中,珀西问我:“现在是时候了吗?”
他勾着我的肩膀拉我一起坐下,摆弄起我放在餐桌上的《失乐园》。
“你去了图书馆?”他问我。
我点头,艾伦·托马斯还附和着说:“是啊,还借了一本《失乐园》,坎贝尔教授你是在怀念自己在大学里教英国古典文学的时光了吗?”
我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看来只有把餐盘塞进艾伦·托马斯嘴里才能让他乖乖闭嘴了。
珀西哗啦哗啦翻着《失乐园》,我知道他一定能在里面发现什么,比如一张纸,或者一串暗语。然后我看着他找到了那张写满数字的纸,我猜是用页码和行数来选定字母,进行信息交换的密码——最常用的监狱密码。
珀西对着那张纸满意地笑了,合上书本,告诉我:“我们的人没有拿到货,因此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我觉得你们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他看了看艾伦·托马斯,随即又盯着我:“负全责。”
艾伦·托马斯拿了根薯条蘸了点番茄酱,送进嘴里嚼着。他问珀西负全责的具体是指什么。珀西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他用力拍打我的肩膀,右手食指在空中上下比划。
“你们真是……哈哈哈哈……非常有意思……”他最后抬起手背抹眼角,这恶心的变态笑出眼泪来了。
“小伙子们,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珀西拿着我的《失乐园》站了起来,他把自己额前的刘海向后撸,扬起眉毛说:“这世界是番茄酱做的。”
他的黑发小子这时也回到了他身边,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带走了餐厅的所有热闹。艾伦·托马斯抱着胳膊问我那本书里有什么秘密。我吃了他盘里最后一根薯条,谁知道呢,不过桑尼一定知道,我原本也有可能知道,但是这个机会被上帝分给了珀西。
午饭后,我们被带去广场上放风,我看到了桑尼,他在篮球场上打篮球。他朝我这儿瞥过一眼,但是并没和我作任何交流。在洗衣房里熨烫衣服的时候也是一样,他往我这个方向看,我万分肯定他看到了我,可他却没来和我说一句话。他怕有人注意到他和我的交流,他怕的是谁?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艾伦·托马斯在浴室外面说我今天不太对劲。我慢吞吞地脱着衣服,真心希望待会儿我进去时里面的裸男别太多。
“迪兰你该不会是看上桑尼那小子了吧?”艾伦·托马斯比我脱得还慢,到现在还穿着裤衩和上衣。
“一整天你的眼神都跟着他打转。”
“你怎么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盯着他,你一整天都在盯着我?”
自从史蒂夫死后,再没有人在我和艾伦·托马斯说话的时候拿警棍抽我们的背,也没人在意我光是脱个衣服就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
“那还用说。”艾伦·托马斯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让我转过身去,他要脱上衣了。
我把肥皂拿在手里闻,刺鼻的香草味熏得我鼻子发酸,连打了两个喷嚏。
“别着凉了。”艾伦·托马斯用毛巾裹住了屁股,还不忘提醒我别又吐了。
值得庆幸的是,浴室里人走了大半,有一排花洒下面根本没站人,我挑了个中间的位置,让艾伦·托马斯离我远些。我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禁闭室里地尿味和血腥味到现在还依附在我脸上。
“《失乐园》好看吗?”我听到了桑尼的声音。
“书被珀西带走了。”我必须得告诉他,如果他在书里写了什么越狱的计划的话,珀西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见鬼。”我听到他低声咒骂,拿毛巾擦干脸,这才看到桑尼阴沉,不复阳光的脸。
他现在依旧像个橄榄球队队长,只是无意在学校图书馆发现同对的冷板凳小子抢了他身为拉拉队长的金发女友。
我迅速将视线从桑尼身边移开,再看到他那两块结实的胸肌我就要吐了。
“我不知道赛尔和你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原本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他变成了你,那么你就得好好和我合作。”
赛尔是谁?
他原本该出现在这儿?
“我不认识什么赛尔,但是我知道你们要越狱。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被怀疑杀害一个叫昆兰和毒贩和一个用雷奥作假名的黑手党。”
珀西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桑尼看上去起码还有些理智,他必须搞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他们都他妈认错人了!!!
“你们在聊些什么?”艾伦·托马斯不甘寂寞地来凑热闹。桑尼看到他没再和我继续说下去,我朝他打了个手势,“这是和我一起被怀疑杀害昆兰和雷奥的人,或许他知道些关于钥匙的事。”
“钥匙?在说雷奥钱包里的那一把吗?”艾伦·托马斯好奇地问道。
桑尼让我们形容下雷奥的长相,我往身上抹肥皂,把和裸男桑尼对话的任务交给了艾伦·托马斯。
“浅咖啡色头发,人很高,结实,绿色眼睛,右手小指非常长。”
他观察得可还真仔细。
“钥匙是什么样的?”
“铜的,古典的花式。”
桑尼陷入沉默,随后又问道:“钥匙现在在哪儿?”
“一开始是被监狱长没收了,后来到了史蒂夫那儿,再后来被我偷了,最后被我扔进抽水马桶里冲走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问题吗?”
我扫了桑尼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雷奥大概就是赛尔。至于那把钥匙,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妈以后要是再想任何关于艾伦·托马斯的倒霉事,我就把自己脑袋挖出来,拌进番茄酱里吃了!!
在我冲去肥皂泡沫的这段时间里,桑尼给我们讲了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
赛尔是他好友,原先想帮助他越狱,他无意获得了打开狄波拉监狱大门的钥匙,决定把自己送进狄波拉监狱来给桑尼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