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婆看着憨厚的男人讨好局促的样子,道:“咱们街坊这么多年,陈愿何冲小时候也是一块玩的,给何冲辅导功课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陈愿找了个帮工的活儿,晚上要出门。何冲要想的话,下午四五点过来吧,也不影响陈愿休息。你看这样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成。真是麻烦您了,放心,四点前我肯定不让臭小子过去打搅陈愿睡觉。”
男人心满意足,多问了句,“你还得坐火车,这是要出去几天啊?”
“三四天吧,路上远。”
“那这几天我让何冲妈将饭做好给陈愿送去,或者下班直接来我家吃也行。”
“不用这么麻烦,他自己会做饭。”
“麻烦啥,多双筷子的事。”
两旁的行道树与电线杆快速往后倒退,张阿婆想到即将面对不得不面对的人,胸口一阵阵的绞痛。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遇上那家人,可是她没办法了。
自己的病已经治不好了,陈愿还没有上大学。如果陈愿因为她的离开,一蹶不振没钱读书,她死也不会瞑目。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陈愿没有母亲,她这个当外婆的,要在最后的时间了,给自己的孙儿留下一层保障。
张阿婆呼出一口浊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婶子,到了,我着急送货,就不下车送你进去了。您路上小心啊。”
“嗯,那你快去忙吧,谢谢你啊小何。”
“跟我客气什么,顺道的事儿,那我走了。”
那边陈愿吃好饭,安静的坐在桌子前背书。屋外觅食的鸟儿落在窗前,陈愿试探性的去碰它顺滑的羽翼,麻雀一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陈愿从厨房抓了把小米洒在窗台上,继续埋头默默背诵。
外婆身上带着家里唯一一部别人淘汰的手机,陈愿估量了下时间,准备中午去邻居家借个电话打过去。老人很少出远门,陈愿总归是放心不下。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精神不济的张阿婆在车站附近找了家简陋的招待所,挤在狭小的洗浴室,就这时凉时热的洗澡水,洗去了一身的黏腻。
房间连个热水壶也没有,张阿婆只好又下楼买了瓶矿泉水。翻出包里的止疼片吃了两粒,靠着枕头喘了一会儿,勉强压下了身体的痛楚。
捏着泛黄的一片纸,往事历历在目,张阿婆又控制不住心口绞痛,眼睛里漫上酸涩。
十几年了,即使当初没扔掉这张纸,张阿婆也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要再联系那家人。粗糙的手指根据纸上的一串数字,缓慢的按下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十几秒,接通了。
“喂,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张晗娟。”
“……”
电话那头静音了一分钟,像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措手不及,不敢置信问道,“娟子,你怎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你当年说过,我要是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你帮忙。”
“……”
“现在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我已经到景城了。”
张阿婆声音很淡漠,坐在床边麻木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哦,哦……你还记着呢。那你现在在哪啊?我让人去接你。”
张阿婆将招待所的地址报了过去,待对方记下后,便挂了电话。她不怕对方反悔,事已至此,她早都没什么怕的了。想起那个让她恨得咬牙的男人,如果这趟目的不成,她人就在景城,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就去上访,去举报。
这是宋家那个混蛋儿子欠陈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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