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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2 / 2)

不等牟刺继续张扬,雪歌已近在咫尺,银色的眸子涌动着森然狠觉,紧紧的盯着牟刺,声调倒是平缓,“若在笑闹,雪歌会让大殿下从此不可意会。”

牟刺抖了抖,呲牙咧嘴,“做人要厚道。”

雪歌淡淡道:“厚道的全被不厚道的拿去垫脚了。”

牟刺垮了表情,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那个的说了一堆,也没扯出半句有用的来。

雪歌睨了牟刺一眼,声音飘忽道:“锦槐性子柔顺,本该很好摆布,因他对雪歌有恩的生身之父死于凤华雄妒害,也是杀父灭门之仇,雪歌并不想让其姐弟知晓真相,只等他姐弟二人尽了孝义之后,送他们远走高飞,这本是雪歌安排好的,可锦槐却喜欢上了凤兮若,且墨羽有些昏头昏脑,雪歌倒是觉得让锦槐勾住凤兮若,本该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买卖,不曾想锦槐为了她罔顾生死,时至今日还困在床上,清醒的时候远少于昏睡,墨羽对凤仙桐本就腻烦,如今为了掩我耳目,倒是颇费心思与其周旋,就连大殿下也以玉骨扇相赠,总该有个缘由。”

牟刺沉默片刻,端正了态度应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无稽可考,宫主又何必耿耿于怀?”

说罢见雪歌只是沉默不语的将他望着,牟刺耸了耸肩,正色道:“她身上有一种生活在动荡中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静谧,很奇怪的感觉,初见或许不觉如何,可相处得近了便会发现有她在身边,可以让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越是担负了仇恨的人,越渴望那种可以松懈下来的安定,宫主即是玉公子,九殿下的旧事合该一清二楚,他曾十分喜欢凤兮若,我初次与九殿下照面时,同他闲话家常,与他炫耀走南闯北见识过各式美女,他却只淡笑应我,万芳妖娆不敌他心中一支碧桃,那时我笑他短见识,百花自有百花艳,碧桃比之牡丹不够雍容;比之幽兰不够静雅;比之芙蕖不够清秀;比之雪梅不够傲然,如今方顿悟,九殿下心中这一支碧桃,确然有万芳不敌之处。”

说罢目光洒然的望向雪歌,见他态度还算和缓,口气复又轻佻,“宫主这些日子纵着墨羽自欺欺人,可是发现了兮若的好处,打算放过他们夫妻二人一把?”

雪歌莞尔一笑,平静无波道:“纵然她百般好,却不该阻了墨羽正事。”

牟刺心头一紧,不安笼上眉宇,却还是勉强笑道:“她也算安分守己了,你想把她怎么样?”

雪歌漫不经心的笑,目光却倏地显出厉色,“若安于本分,雪歌自是不会动她,可惜,她不该因一时妇人之仁,而于幽径拦住墨羽,更不该只三言两语便让墨羽放弃坚持,既错了,便该担着责任,因果皆乃自己结下,没有该替她揽着错误。”

牟刺脸色渐渐苍白,“什么妇人之仁,什么幽径?锦槐暂且回不去墨府,宫主想要如何?”

雪歌淡淡瞥了一眼牟刺的脸色,轻道:“赵香容之事本不该她插手,她倒是有些见地,可惜她终究是凤家的人,那见地若为我所用倒也勉强,可惜她处处谋的却是凤家的前途,锦槐虽不在墨府,不过大殿下想是不曾用心了解,这世上有什么比女人的嫉妒更可怕呢?”

牟刺想也不想就应道:“你的算计。”说罢觉得不妥,干干的笑了两声,恍然雪歌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盯着雪歌,结巴道:“墨羽在我之前不多时离席的,而你在此处,如何得知兮若去拦他?”

雪歌凉悠悠的看了牟刺一眼,不置一词。

以北辰宫的本事,牟刺方才那话问得委实可笑了些,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转了心思,记得雪歌先前话里是对锦槐有些关怀的,遂低低道:“宫主不是打算成全锦槐么,若在他好起来之前,兮若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雪歌转过身去,像牟刺进来时那样抬头望着天边,声音又开始缥缈,“大殿下若要带她走,雪歌会卖你这个人情,锦槐那里雪歌自有安排,不劳大殿下惦着。”

牟刺终究是将他来寻雪歌的初衷忘了个一干二静,也未曾接下雪歌的试探,本想给兮若铺垫一条容易些的前途,不想反倒弄巧成拙,似乎将她给害了,悔恨连连。

别前表情凄然,竟勾的雪歌侧目,朝阳冉冉,晨曦柔柔,远处山青水翠,近有花团争艳,他置身其中,绢画般曼妙,见牟刺愣怔,淡然一笑,慢慢道:“大殿下分得清轻重缓急,雪歌很是欣赏,因今日一见,雪歌或许已改了主意。”

牟刺复又透了几分傻气,喃喃道:“什么意思?”

雪歌视线飘离,自嘲笑道:“六年,解之留其一命;不解,以命相抵。”

第一卷 初见 第一零零章 胆大妄为

第一零零章 胆大妄为

但凡能活得长久些,总有一日要面对风烛残年,可比照着其他帝王贵胄来说,德昭帝更显龙钟老态,尚不足花甲之岁,瞧着却似已逾古稀,与威仪尽显的坐在一旁的张方碧有如爷孙。

兮若视线清冷的望着德昭帝,他比她上次见着时更显憔悴,形容间寻不到半分当年挂帅亲征的威猛,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撑不起龙袍的孱弱身体,无不宣示着他如今的凄凉,却勾不起兮若半分同情,种罪因,得恶果,天理公道。

蛇有七寸,人存软肋,张方碧擅打蛇七寸,掐人软肋,德昭帝赐安思容白绫时只想到了她的背叛,她毒死了他的幼子和她不爱他,可是张方碧知道德昭帝爱安思容,爱得让张方碧痛不欲生。

那一场变故的效果立竿见影,安思容死了,德昭帝大病一场后一蹶不振,张方碧如愿荣登后位,欺君揽权,重外戚排忠臣,短短几年便架空了德昭帝的皇权,之后几位皇子逼宫服罪被诛和太子荒颓醉酒溺毙几桩大事彻底掐断一代霸主重拾威风的可能性。

人前的端庄贤淑,人后的阴狠狡诈,兮若冷眼看张方碧装模作样,不过今日张方碧的表现确实出乎兮若料想,墨羽顺着她的意思说赵香容本就和十五皇子情投意合,且腹中胎儿又是皇室血脉,不当流落在外,他会成全那一对苦命鸳鸯。

凤家这一代几近凋败,下一代更无所出,赵香容虽身份不合时宜,可却是第一个怀上皇孙辈人的女人,能保住凤平川的性命,德昭帝自然不舍得责罚赵香容,张方碧居然笑吟吟的允了德昭帝,又说这几年宫室清冷,龙体不盛,添桩喜事,许会冲冲煞气,就让凤平川纳了赵香容为妃,也好给德昭帝第一个皇孙辈人一个正了八经的名分。

德昭帝眼底饱含怀疑的看着张方碧,不过能顺利的得了张方碧点头,他也别无所求,其后张方碧又说先前宣扬赵香容腹中怀着的是墨羽的子嗣,如今又说是皇家的子嗣,传扬开来恐惹人非议,且赵香容清誉已毁,易给小皇孙造成负面影响,莫不如就让墨羽府中的赵香容面上畏罪投湖,实则移花接木,拜张国舅为义父,以正妃之礼嫁给凤平川。

闭目塞听许多年,德昭帝已无睿智的头脑,听张方碧这样说,只当是她临时改了主意是突然想到的又一个揽权手段,他无心再斗,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血脉就好,自是点头应允。

墨羽森冷的望着德昭帝,目光中除去仇恨还有并不遮掩的轻蔑,对于张皇后这看似两全其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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