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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2 / 2)

兮若本是极倦怠的,又因挂念着锦槐,实在没心思同人周旋,却还是把凤洛川让进了厅堂,奈何这凤洛川落座后,像个女人似的一直低着头绞着袖摆,默不作声,让兮若十分不解,后来瞧见立在身边的春儿和小蝉,兮若会心一笑,只说想与凤洛川叙叙旧,将她二人打发了。

果真春儿和小蝉一走,凤洛川便开口了,第一句话便惊出了兮若一声冷汗,“小十七,我实在没办法了,求你救救十五皇兄和赵香容吧?”

兮若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不解道:“十五皇兄和香容怎么了?”

凤洛川声音中已现出哭意,“他们,他们被张家的人陷害了,现今不知关在何处了?”

兮若轻声道:“十六皇兄先别急,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凤洛川平复了之后,将事情来龙去脉笼统的说了一遍,德昭帝就是为了防备自己这一双儿子再受张方碧的陷害,才将他们安排进了墨府,不过这次墨羽离京,又耽搁了些日子,这对于张方碧来说实在是个极好的机会,张方碧让人临摹了凤平川的字迹约赵香容一见,又以赵香容的名义约了凤平川,他二人原本并不打算赴约,张方碧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以死相逼,他二人心中本就记挂着对方,听见死字,什么规矩、怀疑的全抛开了,赴约当日,被人冠上了个抓|奸在床的罪名,其实他们也才将将进门,哪里有奸?

凤洛川和凤平川年纪仿佛,皆是无母又不得德昭帝眷顾,在清冷的皇宫中,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是以凤洛川得知凤平川被陷害,当即奔走了起来,绕了一圈,最后德昭帝偷偷授意凤洛川,让他来找凤兮若,让凤兮若用点手段,只要墨羽不怪罪,即便张皇后想小题大做,也顶多让凤平川担上个偷人小妾的丑名罢了,事后找个机会处死赵香容,张皇后也不好太强势,毕竟她赌的只是墨羽咽不下这口自己离府没几天就绿云罩顶的奇耻大辱。

兮若靠坐在贵妃椅上,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浮现了赵香容抚着小腹时的笑脸,贤淑安静,充满了母性的慈爱,那表情让兮若想起了自己冤死的母妃,赵香容何错之有,父皇想保住十五皇兄她能理解,可是一定要牺牲那对无辜的母子么?

心思沉沉浮浮,半晌静默不语的,兮若只是想着此事该当如何处理,不想凤洛川见她久久没吱声,只当她打算冷眼旁观,心中一急,起身向前,撩起袍摆,扑通一声给兮若跪下了,声音恳切道:“父皇说过他老人家亏待了你和安贵妃娘娘,他知错了,可十五皇兄没有亏待你,只要你这次保住十五皇兄,父皇一定会给安贵妃娘娘昭雪的。”

兮若见凤洛川突然给她跪了,已经起身伸手来扶他,可听见他后面说的话之后,却将伸出的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冷笑一声道:“他知错了,他当真调查过我母妃是被冤枉的么,昭雪?如今想保住十五皇兄都得指望着自己女儿出卖色|相,即便调查出了母妃当年的冤案,他敢给母妃昭雪么?”

凤洛川身子抖了抖,兮若冷漠的坐回到贵妃椅上,淡淡道:“十五皇兄起身吧,你这一跪,实在折煞我了,此事我会尽可能想办法,你既与十五皇兄如此亲密,想必对他和赵香容的事情也是明明白白的,你回去同父皇直说,他一门心思想保住自己儿子的命,我更在意他那个未出世小皇孙的命,若他当真打算牺牲他的皇孙保住皇子,那我就打算牺牲他的皇子保住皇孙,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卷 初见 第九十八章 花前月下

第九十八章 花前月下

今夜的满月且圆且大,很是端庄,笼着这花团锦簇的园子,颇有几分话本子里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共良宵的意境,兮若也将自己拾掇得清秀贤淑,孤身一人侯在后花园清幽小径上,隐在花树间,却没半分闲情雅致,只在心中默默的将腹稿顺了个有理有据。

夜已过半,无人能说清墨羽今晚会不会回府,春儿打探过的,今晚宫中的筵席盛大隆重,这倒不是能牵绊住墨羽的理由,就连市井小民都知道,自从墨羽笑纳了德昭帝赏给他的兮若之后,礼部尚书就多了项任务——但凡有宴,各式绝艳是必不可少的,顶着正三品的高位,亲力亲为选挑舞娘歌姬,极尽所能投其所好。

今晚的盛宴又有风流不羁的西番大王子在场,备下的娇娥更当是上佳之选,且还有近日与墨羽‘恩爱有加’的凤仙桐在场,就连莫夫人知晓后,也要摇头叹息,“公主还是回去歇了吧,将军大人今夜怕是回不来的。”

想到莫夫人,心中流过一阵动容,兮若要等墨羽的消息不知怎得被莫夫人知晓了,她堵在兮若门外,深深的看了兮若一眼后,也只给了这样两句,兮若心中惴惴,镇定自若的与她周旋,莫夫人静默良久,最后平静无波道:“公主私会将军恐有不妥,此事老身不会与旁人相述,主宅附近的巡夜老身也会暂时遣开,不过公主心中须有个分寸,行事当谨慎。”

迷惑只一瞬,随后清明,莫夫人的提点别有深意,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见个面却要撤了巡夜,防得自然不是人言可畏,怕的到底是什么,兮若暂时不知,却明白自己既然要走出第一步,从此自当步步为营。

通往墨羽院子的主道和小径加起来有七八条,兮若放弃了正门主道,捡了最为偏僻的一条,却并非因着行事谨慎才会如此,只隐约感觉,在这里她会有收获。

都说有情人之间心有灵犀,不曾想心有间隙的他们竟也存着灵犀,斜身垂头望着百芳丛中一束不知名的小花,心念一动,偏过头来。

寂寥冷月下,着墨色锦袍的挺拔身影步履无声的走近,距兮若一臂之遥处站定,目光深幽的绞着她,须臾,轻声道:“你?在此作甚?”

兮若缓了缓心神,淡然应道:“妾身在等将军大人。”

即便她的态度冷漠疏离,即便在看见她的一瞬心中已经有数,可听她说在等他,还是让他一阵悸动,白天的空谷幽兰,夜里的妖娆罂粟,叫他要如何才能抵制住?

待到有所察觉,惊见自己的手已向她探去,幸好反应的快,就在即将触上那张令他思念着的面容时,生生的转了方向,看似轻佻的拈起散在她耳畔的一缕碎发,语调比动作更轻佻,“更深露重,你却守在此处苦侯本将军,莫不是耐不住空闺寂寞,渴求本将军福泽均沾?”

兮若微微皱了皱眉,墨羽又回到了先前那个变态色胚的形容,好像南下一行的种种不过是她做得一场虽伤身却透着暖色的梦,愣神也不过须臾,迅速打起精神,她心中自有权衡,此行落下脸面的目的不是找他唠叨旧情来了,且她也不可能因着那不见首尾的虚无之感而巴巴放下身段来摇尾乞怜。

说到底,她也是个世俗中人,做不得无欲无求的高人姿态,与墨羽的恩怨纠葛日后再算,赵香容此番是她下定决心要保住的,与赵香容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她虽怜悯赵香容的境遇,可这世上像赵香容这样的女子比比皆是,岂是她能怜悯得过来的?心思涌动,揪根到底,脱不开争一口气的由衷,同父皇争、同张方碧争,自然,也是同墨羽争——这个世上注定有一个人,不该是他们能以可笑肤浅的借口随意践踏的。

今夜的月色真好,好到可以让她清楚的看见向她靠过来的墨羽眼底的欲流涌动,他的身上携着初见那晚酒气和浓烈的胭脂水粉混杂味,那味道又勾出了她胃中的不适感,不动声色的平复胃中的翻搅,她想自己大概是病了,却不不想找人查看,只当是余毒作祟,不甚在意。

墨羽戏谑过后,瞧见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以为她受不住他这样的调戏,看她难受,他终究是不忍的,收了把玩她发丝的手,藏进袖摆后紧紧攥住,声音低沉道:“既然身体不适,就早些回去歇了,莫要叫人扫兴。”

听他疏离的口吻,兮若略有些惴惴不安,稍微适应了他身上的味道之后,口气坚定道:“妾身今晚侯在此处,是想与将军说些事情的。”

顿了片刻,墨羽声音低缓听不出情绪道:“你承认你在想我了么?”

他喜欢和她用这个‘我’字,只在背过人时与她单独说说,明知道她等他在半夜是为了什么目的,却还是要自欺欺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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