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免了拜堂和喜宴,直接洞房?”
番外
扬州书苑明面上只叶家大小姐一个老板,实则屋子的地契却捏在另一个人手里。这人虽十分放心叶裳容,不仅平常事务丝毫不沾手连银钱上面也信足了她。然而叶裳容到底不好意思事事擅专,每月里总得挪出个一两日与那人谈说交代,如果遇上大事还得特地过去商量才行。
扬州书苑另外一个老板,就住在与书苑隔了两条街的地方。这日,叶裳容又照例登门。
前后三进还有园子,只一个人住着是宽敞得过分了。冬日哪里都萧索,偏这里冷清得连点人气都没有。
叶裳容越走越是皱眉。待她走到书房门口,见连个小厮丫头都没时,脸色简直一沉到底。
她推门而入时,里面那男子似乎正在收拾东西,满屋子的杂乱不堪简直让人无法下脚。男子闻声抬头,未语先笑。
“丫头。”他生了一双极妩媚的凤眼,只是看见她便流露出星星点点的暖色。那嗓音更比丝缎更凉滑,彷佛甫入耳便能酥到人的心底去。
“你要走?”叶裳容瞟了眼地上的杂乱,“去哪里?”
“怎么,”他扔下手里的东西,倒了茶递过来,“不舍得?”说话时那语调虽然轻佻,眼神却怎么看都是期待。
叶裳容顺手接过杯子,一怔后垂下眼,“将离,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不要怎样?”将离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
叶裳容终于皱起眉,退了半步,勘勘避过他的手,“我说过,有他在我与你绝无可能。”
“我也说过,”似乎这样的对话进行过无数次,将离接口极快,甚至语调都平稳得没丝波澜,“无论你嫁没嫁人,我都不会放弃。”
“你——”叶裳容微恼,猛抬眼却见椅子上有一顶头盔,顿时一呆。
将离再次伸手,呆愣中的叶裳容一时不察被他搂进怀里。
她也顾不得什么不该不应,双手撑在他胸口抬头,连声音也高了好几分,“你要从军?”
将离却只笑不语。他的眸光彷佛化成了实质在她身上流连不去,那愉色怎么都掩不住。
“将离!”叶裳容愈发急切,“你从什么军……”
“不舍得?”
将离满眼得意,似乎是就算她说舍得,也不会信的样子。
叶裳容抬眼看着他,只一瞬表情就平静下来,“从军虽然能把你的过去洗干净。但是这么一去,不是几个月忍忍辛苦就能过去的。你……”
将离虽然自赎己身成了良民,然而侧身青楼的过往却会跟他一辈子。如今乱世却也是他的机会,即使寸功未建回来也能脱去污名万事便宜。更何况如果但凡有个什么,将官也算是入仕了。
叶裳容这话一说,倒换成将离略略诧异后,化成点点滴滴的柔色几乎要从眸子里满溢出来。
“果然知我者,莫如你。”将离不知想到什么,“所以我真的后悔了。那时候就该扔下所有的东西,不管不顾地去长安把你抢回来的。”
“现在说这个,晚了。”叶裳容拉开他的手,挣脱出来,“我姑父那里去封信,大约总可以看着你点。银子若是不够了,尽管回来问我要。还有什么?”
将离却只是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才咬着唇努力想什么遗漏的叶裳容睫毛一颤,抬起眼来。
“将离。”叶裳容看着他,好一会突然说,“你我之间如要说个忘字,大约是不能了。”
将离看着她,没说话。
“但是你知道的,我选了君宁了。”叶裳容继续说。
将离皱眉,为她提起某个人的名字而不悦。
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恼了叶裳容,“这世上又不是死剩我一个女人了,做什么就看着我不放——”
“这是我的事……”将离皱眉。
“答应我,如果遇见好女人就别错过。”叶裳容顿了顿,“好男人的话……也行吧……”
将离听着前半句还没什么,后面却失笑起来,“怎么连男人都出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年纪,战场上刀兵不长眼,说不定就——”
适才非和他拉开距离的叶裳容突然扑过去捂住他的嘴,“你给我完完整整地回来!不准缺胳膊断腿,更不准弄一身伤病。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将离眉毛一挑,眼中喜色愈盛。
叶裳容却微眯了下眼,“没听到?”一边伸出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脸。
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将离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拉下叶裳容的手同时大笑,“好,我答应你。”
叶裳容几不可见地微松了口气,“什么时候走?”
“明天。”
“记得写信。如果有什么……”
“裳容。转告他,如果他对你不够好我会把你抢回来。”
叶裳容弯起唇,“好。”
叶宅水榭。
午后的阳光照在雪上,不仅明亮一片似乎也多了几分暖意
房门被人猛地打开,叶裳容穿着大氅从外面进来,关上门呼了口气,“好冷。”
刘启文如今虽然身子好了,午睡却是积年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回来了?”他窝在床上向叶裳容伸出手。
叶裳容这才反应过来,这屋子如今不是她一个人住了。只是抬眼才看见榻上那人时,就忍不住开始微笑,“嗯,事情做完,下午都不用出去了。”
“来。”他向她伸出手。
叶裳容脱了大氅和外衣,一身中衣便上了榻。
刘启文掀开被子,将她裹了进去。
乍然被一团暖气裹住,叶裳容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刘启文左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暖着,右手却伸过去整(www。87book。com)理被子。
叶裳容懒懒的随他动作。
“好点了?”刘启文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暖了好一会才问道。
“嗯。”叶裳容额头抵在他肩上,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倒是刘启文抿了下唇,看着乖乖窝在他怀里不动的叶裳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知道了什么似的,毫无征兆地抬头。
“他……没说什么吗?”
刘启文自然知道,她去见将离的。他变卖了刘家的田地,本想分一半给将离,却不想他竟然早就离开管阳。想到他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一别就是三年,而他却足足陪在她身边三年,心里就有些不是味道。
更有些,隐隐约约的惶恐。他能信她,却不信自己能胜过将离。
“他要去从军了。”叶裳容懒懒地哈欠了一下,脸贴过去蹭了蹭,“临别前让我带话给你,说是你待我不够好就要抢我回去。”
如此浑然不在意的语气。
“是吗。”刘启文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愉悦表露得太明显。
她的手捂暖了,于是不肯再贴在他胸口,转而滑到他腰上,然后无意识地来回抚摸着。
刘启文一僵。
他午睡自然不会穿太多,何况如今初尝过云雨滋味……
“灼然……”他轻声唤她,嗓音不自觉地暗哑起来。
“……嗯?”她似乎真是困了,好一会才应了声,还含含糊糊的。
“去床上睡好不好?”他轻声说。
就在刘启文以为她没听见的时候,叶裳容却只是朦朦胧胧地摇头。她的手一边寻找着衣裳的缝隙钻进去,连腿也贴了上来。
暖香温玉的……
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
刘启文正企图压制着身体里的蠢蠢欲动,叶裳容却嫌腰带束缚着不舒服,伸手一拉松开衣裳。
衣襟虽未全开,脖颈却全露了出来。连带着她脖子上点点红痕,也清晰地落入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