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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你身上的不适症状应该都是暂时性的,等你完全康复,我们再来分个高下。眼下当务之急,倒是……」

保持怀里抱著司徒流镜的姿势,任慈峰站起身来,走向一旁闲闲吃草的座骑,将司徒流镜轻轻放上马背后,自己也骑上马坐在她后头。

司徒流镜连坐直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靠在任慈峰怀里,身后,任慈峰放轻的话声一波波传来,犹如催眠曲般催动她体内的瞌睡虫。

「虽然你的身子需要静养,但我不能再让祈家村的人等下去,刚才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得加紧赶路了!」

听著听著,眼皮沉重的超过司徒流镜所能负荷的极限,她就这么倚在任慈峰怀里,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最后一丝意识里,她决定醒来后再重新计划怎么取任慈峰性命。反正,他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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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山下,一条山林小径婉蜒地向前延伸,看不到尽头的路上,两人一骑正迅速在清晨微曦中移动著。

奔驰一整夜,任慈峰一面承受司徒流镜压在他前胸的重量,一面留神查看路面情况,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累乏了,何况他只是平凡的血肉之躯。

相对于任慈峰,司徒流镜显然舒服多了。

上马以后,司徒流镜一直沉浸梦乡,颠簸的路途对她安详的睡眠没有分毫影响。

听著怀里女子微细平稳的呼吸声,任慈峰不禁苦笑。如此亲热的同骑而行,谁会相信司徒流镜是来夺他性命的杀手?

怀里一阵轻微震动,任慈峰知道她快要醒了。

「睡得好吗?」半是羡慕,任慈峰轻问。几天没阖眼,任慈峰都快忘记睡眠的滋味了。

「嗯……好饿。」半梦半醒,司徒流镜揉著惺忪睡眼回答。

这一答,两人不约而同吓了一跳。

「你能说话了?」任慈峰一惊。

「我可以说话了!」司徒流镜大喜。

司徒流镜马上想到,既然她已经恢复讲话能力,拿刀自然也不成问题!

沉郁心情随著这份期待一扫而空,然而,下一个瞬间,司徒流镜一颗心再度重重跌回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她的右手依然不听使唤!

「右手呢?」任慈峰问著,一半出于关心,一半基于试探。同时,握著缰绳的手暗暗使力,随时准备制住司徒流镜的突袭。

司徒流镜摇摇头。

任慈峰看不到司徒流镜脸上表情,然而可以想见她心情的沉重。

「只过了半天,你就能说话了,最多再过个一天,右手应该也会恢复吧!」

想不出该说什么安慰司徒流镜,太过关心「敌人」也说不过去,任慈峰只有故作轻松的份。

「我不需要你安慰!」司徒流镜恨恨地说。

「谁有那空闲啊?我只是想验证看看,自己的医术如何罢了。」任慈峰淡淡回应。

「对了,是你帮我疗伤的!」

司徒流镜心思一转,想起自己半裸著的身子被任慈峰抱在怀里,不禁又气又急。

气自己毫无防备被敌手几乎脱个精光,却无力给他应有的「惩罚」。

又急著知道他是否乘机对她上下其手,假疗伤之名行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司徒流镜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被任慈峰自后方紧紧环住的身子不由自主发烫起来。

「嗯,没有合适的解毒剂在身,险些被你那箭伤难倒。」

任慈峰当然不知道她起了微妙变化,既然清楚司徒流镜此刻无力对他「下手」,他的注意力回到控制马匹及观察道路上。

「那你……是怎么帮我治疗的?」司徒流镜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如果她的清白真被任慈峰糟蹋了,即使黄河之水也无法还她清白。

「把毒血吸出来,再涂上伤药。」

「吸?」司徒流镜声音微微颤抖,心惊胆跳问道:「用掌力吸吗?不愧是第一高手,功力果然非凡。」

拜托拜托,希望任慈峰就这么承认下来……司徒流镜闭上眼,紧张的等待回答,她一点也不希望事情是她想像中那样。

「抱歉,我是用嘴吸出毒血。」

「嘴……」司徒流镜喃喃重复,脑袋里嗡嗡作响,天地在她眼前旋转起来。

晕眩中,司徒流镜只剩下一个念头盘旋脑海。

她这位恨天楼首席杀手,男人听了走避,女人听了掩面的冷血煞星,竟然跟格杀的对象有了肌肤之亲!

「只用嘴吸,你体内毒性清不干净,所以我想……」

任慈峰接著说的话,像一记重拳敲在司徒流镜心上,想也不想,她急急阻止他即将出口的「好意」。

「不,不用了!我很快就会痊愈的!因此……你不必再对我……」怯怯说著,司徒流镜突然记起自己身分,腰一挺,语气强硬地说:「我绝不会再让你碰我一根手指,更别想再脱我衣服!」

「你好像哪里误会了。莫非恨天楼的人从不让人把话说完?」

任慈峰叹息,司徒流镜的语气分明把他当作想占她便宜的下流胚子。

不将他当救命恩人就算了,这下……唉!

「你不是想再替我……吸一次毒血?」

「已进入体内深处的毒,用嘴吸是吸不出的。」

「那你想怎么样?」司徒流镜防卫地说:「不管如何,不准再脱我衣服!」

「我只是想说,到了祈家村再找个大夫好好治疗,至于大夫脱不脱你衣服,到时候你们再去商量。」任慈峰道。

任慈峰有些惊讶的发现,原来司徒流镜还有如此女性化的一面。他一直以为恨天楼的杀手全是只会杀人的傀儡。

「这样啊……」

司徒流镜呐呐的说不出话,恨不得马上收回自己刚才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

「肚子很饿吧?到了前面山坡就可以休息了,到时候再喂你一点干粮。」

「谁要你喂啊?我可不是你养的马!」被任慈峰突来一语气得头昏,司徒流镜忿忿地喊。这家伙把她的自尊心踩得粉碎不说,甚至用言语极尽能事侮辱她!败在任慈峰手下已超过她容忍的最大限度了,现在居然被他救了一命!司徒流镜感到自己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尊严正快速崩毁。

「喔,那你能自己进食吗?」任慈峰不以为忤。

「当然可以!」

司徒流镜自忖虽然右手不能动,她还有左手!

「那就好。」任慈峰点点头,轻笑道:「我还担心你会继续坚持下去,死都不吃我的食物呢。」

「啊!差点中了你的诡计!我才不会用乾坤刃去换食物,死也不会!」无视肚里馋虫发出的抗议声,司徒流镜大声的说。

哼,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不要代价的东西!

「拿回乾坤刃是轻而易举的事,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任慈峰冷静的说。

司徒流镜想想也对,光看现在,任慈峰只要伸伸手,她除了眼睁睁看著乾坤刃易主外,又能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多花时间在这种荒山造墓填坟而已。」他接著说。

司徒流镜闻言一呆,这是什么没头没尾的话?造坟?

半晌,她才倏然醒悟,「任慈峰,你咒我死?」

「听说饿死的尸体很难看,脸颊凹陷得跟骷髅头没个两样。」顿了一会儿,任慈峰续说:「我没亲眼看过,所以很好奇。你呢?」

「我?我也没看过……」

司徒流镜眼前忽然浮出幻象,她丰匀合致的脸颊与骷髅头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自傲的身材成了干尸……

忍住反胃冲动,司徒流镜承认自己越来越想吃东西了?

「到前面山坡休息进食,有异议吗?」任慈峰问道。

司徒流镜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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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楼。

司徒流月踩著飘忽的步子,宛如由风般,轻轻巧巧「飘」进司徒流娟房间。连走路都要提气练功,这是司徒流月的坚持。

「有事吗?」司徒流娟轻问。

「刚听顾总管说,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二姊何苦折磨自己?」

司徒流月「飘」到司徒流娟对面坐下。

「唉,我还是担心大姊。」司徒流娟叹气。

司徒流镜是恨天楼里和她最亲近的人,她不嫌她个性柔弱,也不会时时刻刻叫她提刀杀人,如果没有司徒流镜,她早就待不下去了。

「大姊是死是活全看她的实力,何必杞人忧天?」

「你怎么这么说?她是我们的姊姊呀!」

「那又如何?被亲情束缚的人,在咱们的世界活不久的。」

「我知道……只是……」

「既然二姊放不下心,我派几个人跟在他们后面,看情况办事好了。」

「但是,如果大姊知道你派人跟踪,她会生气的。」

「生气总比丧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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