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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那个夏天,燕歌和姐姐一起去了上海,玩了好久好high。我们本来打算在一个中间城市见面,但是却没能实现,她只好一再的说抱歉。

有一个晚上,我们一直电话聊天聊到天亮,那时的我坐在路边。

我是一个不爱在家里呆很久的孩子,从小就如此。总是喜欢在街上,游荡。即便多年以后,开始流浪。

漂泊,不是一种不幸,而是一种资格。

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有些时候自由也会意味着孤单。所以回来之后,我经常在夜间出去走走,或者看别人在路灯下打牌,或者在路边听kv里的音乐。

凉爽的天空下,总能遇到一些喝醉酒的人,醉眼朦胧、步履踉跄。我总是充满幻想,自以为就是那个在夜间穿梭的隐形侠客。

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个破坏者。有时候我会在街上洁白的墙面写下几个字,诸如:禁止张贴、涂画!或是把一堆干燥的物品点燃,在夜空里远远看去感觉很美。

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河边,站在桥上看穿梭的车辆,听轻轻的风声。夜深的时候,会脱光衣服在水里游好久。感觉自己就是那条大鱼,可以仰在水面呼吸,看夜空群星闪烁的美丽。

那个夏天很炎热,而我,很倒霉,去了多次火车站,但总是买不到回西安的车票。我的那个中学同学最后去了其他城市,进而转车,曲线救国。我懒得折腾,还是在家里苦苦等待。

一直到9月2号的早上,舅舅打电话让我去车站拿票。我不知道他是经过多少关系才办到的,说实话我很讨厌这么做,但是却无能为力去改变。

中午的天气更加的闷热,街上行人稀少,一如快秃顶中年男子的头发根根可数。但我还是很高兴,为能拿到的车票,为不久之后的相见。

爷爷

刚走出售票大厅的时候,姐姐突然打来电话,很着急的语气:“爷爷刚才在路上不知怎么跌倒了,流了好多血,而叔叔他们都不在家里。我吓坏了,你快点回来呀。”

我听出了姐姐的慌张,就安慰她不要着急,我马上赶回去。我急忙打了辆车,在路上一直催促司机更快一些,并给姐姐打电话:“打120了吗?血止住了吗?”

姐姐只是一个劲的哭泣,始终没有回答我。

突然的,我明白了——爷爷已经不行了。

坐在车里,我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

当看到爷爷的身体僵硬的躺在那里时,我终于哭出了声音。就像一个受到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样,不能自已,继而晕了过去。

家里人哭成一片,没有任何安慰。

而安慰,我们并不需要。

我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让我眩晕。

早上的时候还看到爷爷走在街上,并亲切的问我吃过早饭没有。可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后,时间甚至可以全部计算出来的时候,却离开了我们?

生命怎么能如此的脆弱?

我撕心裂肺,头在地上磕出了血。婶婶边哭边说:“今天总是有一只蝴蝶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我就觉得纳闷,可谁知道竟是这样?”

爸爸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他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看出了他的惊慌,车子撂在路边,走得很踉跄。

我知道我和爸爸都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对亲情,爱,几乎从没有说出过口。我们只是默默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感觉很知足。

我一直认为爷爷最疼爱我,因为我是他的骄傲,我是这个家族里的第一个研究生。他总是看着我,微笑着询问在学校的情况,是否吃不习惯外面的饭菜。

记得小时候,我总是跟在爷爷后面,看他牵着那头牛。家里每次做了好吃的或者爸爸买了下酒肴,总是让我去叫爷爷来,或者分出一部分让我给送去。邻居在路上遇见,总是夸我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总是天真的以为一切将永远存在,不会改变。

中学以后,我因为住校所以很少在家。而自从上了大学,也就是每个假期才回来一次。每次回家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爷爷奶奶,听他们讲最近发生的事情:谁家又添了一口人,今年粮食的收成,父母的辛苦。然后问我的生活苦不苦,他们知道我一直吃不了苦的。

我还是沉浸在回忆里,分不出现实与虚幻。而周围的邻居很快赶来,张罗着丧事。

我一直在哭,没有停过,因为觉得对不起爷爷,没让真正孝敬过他,没有看到孙子研究生毕业,看到我结婚生子。

去殡仪馆的时候,他们怕我承受不住,就不让我去,但我还是挤上了车,看着被席子包裹住的爷爷的遗体。

他们说爷爷没受什么苦,跌倒后就停止了呼吸,而手里还拿着我给他买来不久的助听器。

在殡仪馆的火炉旁,我看着他被抬上去推进了熊熊的烈火中。我们一起跪在地上,祈望爷爷一路走好。

在继续燃烧的时候,我走了出来,看着滚滚浓烟升上高空。天依然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不近人情。

我瘫坐在地上,烧着冥纸,一道道火光。

他们把骨灰放入一个冰冷黑色的匣子里面,让我抱住,拿回了家。

看着大大的遗照摆放在那里,感觉如此亲切,又如此刺眼。奶奶在众人的劝说下,进屋休息。好多人进进出出,爷爷只是在相片里,微笑着不说话。

我们全穿上了白色的孝服,不懂事的小侄女只是对一切感觉好奇,不停地问着。我像是要把所有的泪水都倾洒一尽,但却换不回爷爷的醒来。

以后的日子,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我愿意用我的十年来换回爷爷。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合眼,在白色的蜡烛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我就像失去了知觉,反应迟钝。二十多年的成长过程中,也见证过别人的离去,却总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失去亲人,才知道原来别人是那么的悲痛。才发现,对死亡,自己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

那个晚上我一直处于恍惚之中,总像听见爷爷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般。那个夜晚的天气闷热,心却冰凉。一直到清晨的时候我睡着了,头脑里一片空白,没有做任何梦。

卖身

不久就被一阵阵的哭声惊醒,吊唁的人陆续赶来。

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是聘厨师在自己家里吃饭的,于是来了好多帮忙的,端盘子、扫地、洗菜、烧水,一切看上去很热闹。但是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浑身也没有力气。

去市场买菜的时候,我一直坐在车后面,风迎面吹着,想要唤醒我接受现实。

我没有接燕歌打来的电话,一直到中午,我跑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告诉她爷爷去世了。她一直安慰我,嘴里不停叫着宝贝。可我不是任何人的宝贝,也不愿意做,我只希望爷爷活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对她说过“你去死吧”。我像受了惊吓,战战兢兢。

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谈论着,惋惜生命的稍纵即逝,安慰活着的人继续生活下去。

我病倒了,发高烧,可我还是没有离开爷爷曾生活过的那间屋子,陪大家一起。

第二天深夜,我听到了猫的叫声。那个声音很惊恐,像一个人被抛弃后的哭泣。

下半夜一切静了下来,我走了出去,看着满天星,深深地埋下头。我知道天亮之后,爷爷就要真的离开我们,只留下一捧土。

那个下午,几乎整个社区的人都来了,有一些是爷爷的老朋友、老伙计,更多的是曾受过爷爷帮助的人。大家一起跟着随行的队伍,来到荒凉的坟场。

最终,我们留在世间,爷爷被埋进了土里,我们阴阳相隔。

我是一个害怕悲伤的人,因为我总能记住悲伤,就像身体残疾的人总会下意识的触摸残缺的部位。有一个下午,我和燕歌走在西安的街上,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如此熟悉。我刚走出几步,就站住了,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的爷爷,他真的已经走了。

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梦见爷爷,想让他告诉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是一次也没有过。

爷爷走后,我在家里呆了很久,怎么也不愿意回去,不愿意面对。直到家人的规劝让我厌烦,我被迫离开。但是我并没有回学校,而是从一个城市穿梭到另一个,行色匆匆,没有任何目的。

我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而胡子,也不知不觉爬满了脸上。远远看去,我像一个历经沧桑的人,漂泊已久,疲惫不堪。

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海边,那座陪伴我4年之久的城市。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住下,洗澡、刮胡须、洗衣服、/炫/书/网/整理自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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