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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谁知才出了玄关,便看到府中负责守卫的家丁侍卫们持着兵器大声的吆喝着,往来奔走,一片混乱。

只见院落间,那本该被关在地牢的人,在众人的围攻下,身形一闪就穿过了院子。

高大的身影提气纵身,须臾间便翻过了高高的围墙,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而易举的逃离了齐王府的重重围困。

秦轩忍耐着将侍卫长骂到狗血淋头的冲动,黑着脸询问:「是谁开了锁,将人从地牢里头放了出来?」

齐王府地牢七重防护,若是无人开锁,徐赜绝无可能自己从里头逃出来。

侍卫长低头行礼:「禀公子,是王爷下的令。」

「不可能。」秦轩正摇头否决,却见不远处,二哥正扶着那多日不见的庄华宏过来,顿时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定是庄华宏这厮从中作梗,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要胁,使得父王不得不令人开了地牢的锁,又碍于不好对他交代,才让家丁做出追赶的样子。

正想着,那一头,秦塔和庄华宏已到了跟前。

「轩弟,庄秦两家乃是世交,下个月便是庄伯伯的五十大寿,庄贤弟不念旧恶,伤势未愈,就亲自登门送帖,你还不向他赔礼?」

秦轩沉着脸,狠狠的瞪着全然不知状况的二哥,一语不发,掉头就回了卧房。

他心头气闷,连带的对特意过来安抚的父亲都没了好脸色,几句不逊的话一说,激怒了齐王,临走前威胁道:「就是绑,我也将你绑去参加你庄伯伯的寿宴。」

秦轩自小被宠坏,打定了主意不去庄府,死活就是不肯离府一步。

齐王当着世侄的面,一时下不了台,牛脾气一发,当真叫人绑了儿子,丢进铺着锦缎的马车,随着大队人马,踏上了前往南安的官道。

一路上春暖花开,本是郊游出行的大好时节,秦轩却被关在马车里头,兀自咬着绑住他的绳索愤愤不平。

尤其马车外头,那该死的打了他的徐赜,不知何时竟然真的成了庄府的侍卫长,堂而皇之的骑着马,就跟在庄华宏的身侧,不时的闲聊几句。

他父王和二哥更是宽宏大量,对此情状只作不见,反而对那分明是登徒子的世侄殷勤有加,就怕他先前打人的事捅到了韩王那儿,伤了两家的和气。

车外骑马的四人聊得风生水起,其乐融融,车内的秦轩却是咬了半天绳索咬不断,呕得几乎吐血,偏生又无人理他,直气得他几乎仰天长啸。

南安距离冀州,不过几日的路程,韩王庄碧蝉和齐王秦峦同为世袭的藩王,两家素有往来,秦轩自幼对这条官道熟之又熟。

辚辚车声停下之时,被绑得动弹不得,逃走不能的人算算日程,便知道已经到了世伯的府邸。

布帘尚未卷起,秦轩早已在车厢里头坐得整整齐齐,明亮的紫衫映着雪白的脸孔,即便被五花大绑,他依旧一脸的高傲,对着看热闹的徐赜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徐赜多多少少对他前些日子的误伤有些歉意,低着头,避过了秦轩刻意的挑衅。

这一低头,才发现绑住紫衣人的那条绳索几乎是处处「伤痕累累」,可疑的是,那「伤痕」处还带着些微不明的湿意,不禁让他有些忍俊不住。

秦轩恨恨的瞪了幸灾乐祸的人一眼,暗暗的在心头发誓一定会报仇后,用力的撇过头去,示意身旁的秦塔帮忙松绑。

谁知向来百依百顺的二哥,这回却破天荒的对他摇了摇头,微微的朝齐王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父王大人尚未气消。

秦轩自是明了,这一切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庄家父子看。

只是此事最初的源头,根本就错不在他。

想到此处,不禁更为愤懑,由是随后几日都躲在房中,连带的对先后到来的六藩子侄们都视而不见,不加理睬。

只是韩王到底是长辈,再不满,寿宴总不好不去。

秦轩憋了几日的气,便有了寻衅生事的心,齐王板起脸一催,他明眸一转,也就跟着父兄出了门。

韩王庄碧蝉虽然年迈,却极爱美色,因着娶了南齐长公主之女的关系,不敢把私生子庄华宏名正言顺的领进门,草草的认了个义子,依旧是放养在外头。

庄华宏三天两头往冀州跑,连带的拉近了庄秦两家的交情,秦轩又生得明艳秀丽,故而各家子侄中,韩王最疼的就是他。

那一身鲜亮的紫衣,在人群中极为惹眼,使得寿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明媚夺人的世侄。

「轩儿,数月不见,怎地脸色差了许多?今日伯父寿辰,你倒板着一张脸,是谁惹了你,说出来,伯父替你出气。」

韩王满脸堆欢,亲自执起紫衣人的手,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左侧。

坐在他右侧的韩王妃见那私生子庄华宏未曾坐到丈夫的另一侧,心头满意之下,倒是对秦轩和善的笑了笑。

韩王妃本是南齐长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儿,昔日身分未明之时,不过是韩王的小妾,受了不明就里的庄华宏不少轻慢,从来就对这个韩王的私生子看不入眼。

秦轩相当清楚这一点,如今韩王主动发问,又有韩王妃的支持,此时不整那姓庄的淫贼,更待何时?

他轻咳了两声,连客套都懒,直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指着正对他露出垂涎之色的人,控诉:「庄伯伯替小侄作主,华宏兄不分青红皂白,找人殴打小侄。」

同在席上的秦家父子连同徐赜闻言,不约而同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皆在心头默默的鄙视他这等恶人先告状的行径。

然而鄙视归鄙视,秦家父子素来护短,自是不会去拆穿他;徐赜对那一鞭心有愧疚,又怀着找寻兄长的目的潜入六藩内部,当然也不会傻傻的去当这个出头鸟。

所以他这一番先声夺人,的确是成功的压住了场子,被诬陷的庄华宏只能气急败坏的反驳:「胡说,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鞭。」

秦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证据呢?」

说完,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的佩服未雨绸缪的二哥,早早的让人用上好的伤药治好了姓庄的,那混蛋又皮厚肉粗,想来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可他不同,因着体质的关系,受了伤,他向来就比常人愈合得要慢。

秦轩打定了主意要庄华宏好看,便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伸手到背后,微微的撕开了一点内衫。

轻薄的紫色纱衣下,结了痂的伤口黑沉沉的,衬着雪白的背部,在祝寿的喜烛照耀下,分外的刺目。

韩王一见,果然心疼。

他既爱色,生平最看不得的,便是美人受苦,见状,立刻冷眼瞪向儿子,「宏儿,你怎地如此放肆?」

「还不是让王爷打小给宠出来的。」一侧的韩王妃冷笑着煽风点火。

庄华宏从小便是个滑头,见这情景,已知秦轩今日不肯善了,立刻知机的跪下,「孩儿知错。」

韩王只有这一个儿子,亦不忍苛责,见他当众下跪,已有些不舍,只是秦轩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又让他心疼,只得喝道:「还不向轩儿赔礼。」

那头的齐王父子此时已看不下去,正要开口打圆场,不想庄华宏却先了他们一步,乖乖的奉茶赔礼,「秦轩贤弟,愚兄向你赔罪。」

徐赜在角落,见秦轩当真心安理得的接了茶喝下,不禁嘴角抽搐。

他实在看不过去,找了个借口,和同席的人告了声罪,先行离开了寿宴。

「总算给了庄华宏这厮一点颜色看。」秦轩心头实在太过得意,未免大意失荆州,这一杯赔礼茶刚喝下,才发现端的。

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庄华宏这厮不会有这么诚恳的神情,此人一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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