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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醉蕾转头对他笑笑地说:「你是说你和历史系那个长头发女生走得很近的传闻吗?」
「小蕾……」这一声「小蕾」,柯文祺叫得似乎有点心虚。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孩。」尹醉蕾洒脱的说。
事实上,她真希望柯文棋能够爱上那个历史系的女孩,他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女孩,而她连一个吻都不能给他。
吻啊……她突然变得恍恍惚惚的……
「我希望你是小心眼的女孩。」柯文祺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尹醉蕾竖起耳朵。
「没有啦……」柯文棋摇摇头。
尹醉蕾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於是她从石阶上一跃而起,拉著他的手说:「我答应社长今天要帮他换CD片的,我要是再不进去的话,社长恐怕就要七窍生烟了。」
年轻的手拉著年轻的手,蹦蹦跳跳地重新融入乐声鼎沸、人声嘈杂的舞池里。
☆★天长地久的踪迹★☆
经过彻夜的狂欢,尹醉蕾拖著疲累的身体回到聂家。
「柯文祺,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一定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可以给他狂睡一整天说。」柯文祺打了个哈欠。
「真是没想到原来大学生都这么疯狂。」尹醉蕾摇摇头。
「是啊,社长他们更猛,玩了一夜,早上还要骑机车去游淡水。」柯文祺伸伸舌头。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然後,尹醉蕾发现柯文祺的脸有逐渐逼近她的趋势,她连忙转个头,并且往後退了一小步,让他的唇扑了个空。
柯文祺尴尬而勉强的说:「小蕾,我还没有祝你圣诞快乐呢。」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绒布盒,打开绒布盒,里面是一枚闪亮亮的碎钻戒指,他拉起尹醉蕾的手,把盒子交到她的手里,腼腆而郑重的说了一声,「圣诞快乐。」
「这是……」尹醉蕾低著头,疑惑的问。
「这是我用打工的钱买的……」柯文祺搔搔头,「虽然不是太值钱,却是我对你的心意。」
「不行……我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尹醉蕾把绒布盒往他手里塞。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最後柯文祺急著说:「这是特地为你买的……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把它丢掉好了。」
尹醉蕾闻言,只得乖乖地把戒指盒握在手里,她总不好真的把它丢了,那么伤人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谢谢你……」尹醉蕾为难的说:「可是很抱歉……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你肯收下这枚戒指,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柯文棋说。
事情似乎愈来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好吗?尹醉蕾真是不敢想像。
「我可以……可以抱抱你吗?」柯文祺小心翼翼地问。他愿意等,等到她心甘情愿意让他吻的那天,现在他只想抱抱她,即使不能吻她。
「嗯。」尹醉蕾挣扎了好久,终於点点头,她不是冷血动物,她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纯真又诚恳的请求。
柯文祺欢天喜地拥住了她,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
尹醉蕾僵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中的背负似乎愈来愈沉重,重到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进了屋,换了拖鞋,经过客厅的时候,尹醉蕾吃惊的停下脚步。
「回来啦……小蕾。」聂奔懒洋洋地望著她,唇边挂著一抹诡谲的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有种愤怒的错觉,好像隐隐含著怒气,是一种好陌生的神情,看了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发抖,就像尹醉蕾现在的感觉一样。
她吞了一口口水,涩涩地叫了一声,「乾爸爸。」
场面是尴尬的,自从上回两个人在厨房里吻得天昏地暗之後,尹醉蕾愈发少回聂家来,即使回了家也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就算两人偶尔见上了面,也是守礼而拘谨的。
聂奔不喜欢她。尹醉蕾很有自知之明,也努力让自己离他离得远远的,不再去招惹他,她不想让母亲夹在中间难做人。
「昨天晚上玩得很快乐吧?」聂奔的表情是阴的,也是狠的。
尹醉蕾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昨天学校举行舞会,很热闹。」她把手背在身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聂奔看见握在她掌心的红色绒布小盒。
「舞会啊……」聂奔显得咬牙切齿。
尹醉蕾突然打了个哆嗦,一向能给她温暖感觉的聂奔此刻全身似乎都冒著寒气,那股寒气蔓延到她的身上,她觉得冷极了。
「乾爸爸怎么这么早起床?」尹醉蕾看了看表,才上午五点,同时她不自觉地往後退了好几步,想远离他身上飘来的寒意。
「心里烦,睡不著。」聂奔简短的说。
见到她後退的脚步,他半眯起迷人的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
「喔。」尹醉蕾傻傻地应了一声。聂奔也会有烦恼?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小蕾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烦?」聂奔似笑非笑的问。
他邪邪地挑起半边的眉毛,缓缓地从沙发上立起身。
「我……我要睡了。」尹醉蕾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著。
她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边舔著伤口,一边伺机反扑;她好害怕,她不认识这样的聂奔。
尹醉蕾瞪著他往她走来,她不假思索的拔足狂奔,逃命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长地久的踪迹★☆
洗了个热呼呼、香喷喷的澡,尹醉蕾全身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纡解。
跨出浴室,本来想仰身倒进软绵棉的大床,然而这小小的愿望还来不及实现,尹醉蕾又一副活像被雷劈到的模样,张著嘴却发不出声,拾著腿却迈不出脚步。
原本背向浴室坐在书桌前的聂奔听见她打开浴室的声音,慢吞吞地回过头,发现全身上下只围著一条浴巾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