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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凡……知道吗?你告诉他了?”
“我没说,但我劝你立刻收手。”
“你凭什么?!”
“啧啧……”桑韶翎轻蔑地摇头。“我原以为你会聪明一点,可惜呀……”
这下,葛琳卡彻底被击垮,却仍想力挽狂澜。“他不会爱你!他不能爱你!他心里有一个秘密,只有我知道。”
桑韶翎嘴角扬起冷笑。
“你也知道?!”葛琳卡惊惧地看她。
桑韶翎笑意加深;其实,她不知道,只是在虚张声势。
“你怎么可能知道?!”葛琳卡的精神已濒临溃散边缘。“你不可能知道!连文逸伦、叶律师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说?!那是他心中的裂痕,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因为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以自己的母亲为耻!”
啪!啪!
葛琳卡的双颊上印上两个手印,满脸通红,张口结舌。
“好大的狗胆!你他妈的是什么烂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出他的秘密?!得不到,就毁灭?!一定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才能证明你活着?!为了达到目的,在别人面前揭开他的伤口,你这么自私,还好意思说处处为他着想?!口口声声说爱,这是爱吗?这是亵渎!你根本没有资格谈爱!像你这种以爱为名的人,最可恨!可怜!我鄙视你!滚!”
不敢再面对暴力女,葛琳卡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毫不留情击退敌人以后,桑韶翎静下心来,猛然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
原来,她真是盲目得可以。如果没有爱,如何会在别人伤害他的时候心如刀割?如何会在知道他有伤口时,急着想弥合它?即使仍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是了,她的父母、最好的朋友都比她聪明,才会支持她的婚姻。所以,她不该再孩子气,不该再任性。或许曾经有过旁徨,但今后,不再猜疑,不再退缩。
此时此刻间,真的敢把心交给他?她将大声说:“是的,我愿意!”
比在奥地利天主教堂的那声“Ido”还要确定百倍、千倍。
第十章
然而,桑韶翎这项伟大的转变,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丈夫尽情倾诉。
接下来的半年间,童羽凡几乎不在台湾。桑韶翎为了“行走雨中”的看景、拍摄工作,和摄制组奔走于台北、美国、英国。夫妻俩像空中飞人般各自忙碌,即使在同一个城市中,也总是擦肩而过。
不是说不会离开吗?为什么比以前更忙?他在忙什么?若不是谭露明和她一起工作,桑韶翎不禁要怀疑……不!她猛然敲醒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既然已经决定信任,就必须坚定;更何况,不管人在哪里,童羽凡每天都会给她电话。
“行走雨中”描述一个来往于三个多雨的城市——台北、伦敦、西雅图的女人;拥有光鲜亮丽的外表,过着奢华舒适的生活,周旋于三个不同的男人之间,却严重缺乏安全感到神经质的地步。渴望幸福,却因体内自我毁灭的因子,导致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就像“乱世佳人”中的郝思嘉,坚强活着,却无可避免的孤独。
谭露明把这个心理层面十分复杂的女子掌握得非常准确,演技自然,动人心弦。桑韶翎不得不承认,当初唐惠军的选角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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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退出球场?”葛琳卡错愕。
“我已经正式宣布。”没有任何预警,童羽凡公开宣称,从明年起,正式退出职业选手的行列,这意味着,他将淡出公众的视线。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葛琳卡质问,却心虚;虽然桑韶翎没有赶尽杀绝,却已成功去除她的嚣张气焰。
“没有必要。”童羽凡态度坚决。“我已经决定结束这个办公室,叶律师会找人脱手。”
提到叶律师,葛琳卡更像惊弓之鸟。“那我怎么办?”
“我已经请他汇五百万进你的帐户之中。”童羽凡真心诚意。“琳卡,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五百万?一笔很高额的遣散费,葛琳卡十分意外;童羽凡确实是坦荡慷慨的男人,她没什么好抱怨的,只不过就这么出局,心仍不甘。
“羽凡,站在老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我不需要你的忠告。”童羽凡沉下脸色。前些天,为了公司的事,和叶律师详谈以后,他已经知道她的一切不轨行为。
不知好歹的男人!葛琳卡在心里唾骂。算了,随便他吧,她不需要这种无法掌控的男人。既然他无情,她也不会纠缠不清,她没必要低声下气。葛琳卡扬起头,潇洒离开。
终于要结束了。童羽凡环视空旷的办公室,心绪起伏不定。提前退出球场,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和娇妻相守,建立完整的家。本来,他想把葛琳卡安插到大陆的公司,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万万没想到,为他工作六、七年的助手,竟彻头彻尾背叛他。韶翎那两个巴掌,是代他打的吧?好样的!这才是他的老婆。童羽凡轻轻笑起来。
“干嘛笑得这么猥亵?”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文逸伦?童羽凡很意外。“你回台北做什么?”
“听说你决定收山,我当然要赶快回来看看有没有好康的。”文逸伦满怀期望。“哎,你是不是准备去守大陆?换我回台北?”
“休想。”童羽凡断然拒绝。“我不再打职业赛,就是因为要守着老婆。”
“不要这样嘛!”文逸伦苦苦哀求:“哥儿们,你有老婆了,总要给我机会去骗到一个吧?”
“春心荡漾啊?”童羽凡打趣。
“寂寞难耐啊。”文逸伦不讳言。
“哈……”二人同时朗声大笑。
“怎么?在上海追不到老婆?”童羽凡瞟他。
“你明知故问。”文逸伦回他一粒卫生丸。
“真的喜欢那个‘恰北北’?”童羽凡摇头。“兄弟,情路艰难哪。”
“所以,我要回台北长期抗战。”文逸伦再度明志。
“我没办法决定。”童羽凡将皮球踢给太座。“我以后的时间都属于我老婆,你去问她。”
“唉……”文逸伦长叹。“英雄啊,你的名字叫气短。”
“你才气短。”童羽凡笑着捶他一拳。“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你还要去哪里?”
“我总得把剩下的合约履行完毕吧?”童羽凡匆匆离开。等手中的工作全部完成,他才能专心经营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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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终于杀青,摄制组包下“蝎”举行庆功宴。
几个如火如荼进行后期工作的主要人员难得的放松一下心情。
“所有看过初剪的人,都竖起大拇指说‘赞’!”杜制片笑容满面。
“Mix以后,我希望在片头打上字幕‘谨将此片献给唐惠军’。”康导演意气风发。
“对!如果没有唐惠军,就没有这部电影。”杜制片大表赞同。
听所有人仍怀念好友,桑韶翎感到欣慰。
谭露明走到她身边,笑容友善。“可以跟你聊一聊吗?”
桑韶翎点头。
“如果没有唐惠军,就没有现在的我。”谭露明虔诚地说。“也许你不信,但我的确万分荣幸能够演出你们合写的剧本。”
“你太客气了。”桑韶翎摇头。
“另外,我也喜欢你的摄影,每个画面彷佛都在诉说一个故事,我每次看,每次心跳加速。”谭露明说得眉飞色舞。
桑韶翎笑笑。别人不必知道,这是她用生命拍出来的作品,为了唐惠军。
“桑韶翎,我佩服你。”谭露明严肃看她。
“你也不差。”
“我木来以为你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我本来以为你是搔首弄姿的花瓶。”
“哈……”这是化解心结的笑声,亦产生惺惺相惜的好感。
命运真的很奇妙啊。两个女人,一个几乎和童羽凡结婚,一个成为童羽凡的妻子,本应是敌对的立场,却又因缘际会成为亲密战友。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谭露明衷心期盼。
“也许。”桑韶翎点头。
“Bye。”谭露明风姿绰约地转身离开。
桑韶翎感觉身后有人在悄悄靠近,她敏捷地反身踢过去。
“哎哟!”文逸伦差点摔跤,幸亏他闪得快,不然文家就要绝后了。“你谋财害命啊?!”
“谁叫你鬼鬼祟祟。”桑韶翎打量他。“今天包场,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