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2)

>  可现在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蒋济闻那像灰烬一样的身体,突然冒出了火星,渐渐有燃烧起来的趋势。有几个早晨醒来,蒋济闻惊奇地发现自己半勃起了,他已好久没有过反应。当兰星窝在他怀里,又摸又蹭时,他心底也有一小撮火苗,不断燃烧;当兰星缠着吻他,那些细碎湿热的吻,像干柴扔进火里,使得他心里那一撮火苗越烧越大。

有天晚上,兰星窝在他怀里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转过头来,要与他接吻。蒋济闻放下手里的杂志,看见兰星的表情跟眼神,就头昏脑胀了。他就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跟兰星吻了又吻,吻得嘴唇麻木。兰星抱住他脖子,热情地用勃起的性器磨蹭蒋济闻的大腿。蒋济闻也有些激动难耐,有那么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外界,被欲望控制住了。他抱住兰星,一手把兰星往自己怀里压,兰星勃起的性器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激起的战栗使得两人都倒吸了口气。

这是蒋济闻第一次在兰星面前勃起。兰星好奇地去揪蒋济闻的裤子,宽松的家居服连着内裤一把就被扯下,硕大的坚硬跳了出来。兰星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叹,这声惊叹炸雷一般震醒了蒋济闻。

蒋济闻落荒而逃。

他冲进房间,把自己关在浴室里。

兰星跟着他进了房间,来回走动晃荡,还敲了敲浴室的门,没人应声,兰星就走开,躺倒在蒋济闻的床上,脱掉裤子自慰。

蒋济闻在浴室里清楚听见兰星自慰时的喘息声,那声音像一阵风,吹得他心里的火苗成了火焰,不可收拾。

他坐在马桶上,胯间的性器硬得发疼,好像刚动情的十几岁的少年。他已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无法控制自己,随时都会冲破界限一样。他还保有一丝理智,明白自己的勃起是因为什么。正因为明白,他更无法容忍这样的欲望。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声音归于平静,才推开门出来。兰星等得又困又倦,早已躺在床上睡着了。裤子扔在地板上,被子松松垮垮盖着,露出两条细细白白的腿。虽然长高了一些,长胖了一些,但兰星还是瘦。蒋济闻走过去,握着兰星光裸的脚,有些凉。他拿过一条毯子,包住兰星,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帮他盖好被子。

他坐在兰星床边看了好一会,兰星的睡脸就像一个天真无防备的小孩,又幸福又满足的样子。

这样美好的睡脸就好像一把剑,刺得蒋济闻连连后退。

蒋济闻失眠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少年特有的青涩味道,那种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青草一样美好的味道。那味道钻进蒋济闻的被窝里,亲吻他的脸颊,亲吻他的肌肤,亲吻他的身体。

之前因罪恶感稍减的欲望,又杂草一样疯长起来。

蒋济闻终于握住自己的性器,久已未出现的欲望让他心惊胆战。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又软弱又无力。但不同的是,那时他是没法推开欲望的诱惑,现在他却是自己一步步走向悬崖边,跌入另一种更危险的处境里。

他爱上了兰星。

20

这一年过完年,蒋济闻终于为兰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画画老师,姓胡。胡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画家,之前曾教过几个自闭症的孩子,十分有经验,知道如何跟这样的孩子沟通。她有自己的画室,也有几个学生,教自闭症的孩子更多是因为爱心,想为这些特殊的孩子做些什么。

“这些孩子也能给我灵感,”她说,“从他们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更美好的世界。”

第一天送兰星去画室时,蒋济闻又紧张又担忧。他带了一切兰星可能会需要的东西,装了一个箱子;给胡老师留了三个电话,一个他手机的,一个办公室的,一个助理的。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蒋济闻说。

胡老师露出理解的笑容,说:“我理解你们家长的心情,别担心,兰星很乖啊,我看不会有什么事的。”

蒋济闻还是很担心,他把早就做好的时间表贴在兰星的画册上,指着下午六点那格对兰星说:“下午六点来接你,六点。”这句话兰星今天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忙着观察眼前陌生的桌子。

胡老师说:“你看,他不害怕新环境,还充满好奇心,他会表现得很好的,我保证。”

胡老师的保证并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一整天蒋济闻都心神不定,想着兰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发现他现在跟兰星差不多,换一个新环境,两人都会感到不安,他甚至比兰星更不安。如果能够保持现状不变,那当然是最省心省力的举动了。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想扩宽兰星的生活。

蒋济闻不知道兰星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兰敏是怎么照顾兰星、是怎么计划兰星的生活的,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单一,每天都往返于疗养院跟家里?

蒋济闻个性冷漠,除了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往,几乎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不要说兰星了,就连蒋济闻自己,都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头。兰星除了他以及疗养院的护士医生,这两年来,几乎没有与别的人接触过。这肯定不正常,也许就是这种不正常,导致了兰星的认识混乱,对他做着一些不该有的举动。

一些又甜蜜又痛苦的举动。

下午五点多蒋济闻就提前下班,早早到了画室门口等候。他不敢在六点之前现身,就在门口张望。这一整天胡老师都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蒋济闻心里忐忑不安,六点一到,立刻走进画室。兰星背着画册,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蒋济闻摸摸他头,问他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兰星打开画册,白纸上满是杂乱的色彩。胡老师在旁边说:“今天我们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讲了一下画画最基本的技巧跟要求。兰星对于画画的结构、色彩,全不知道,只是按着自己喜欢在画。他画得不错,但还可以更好。”

胡老师拿了一些别的孩子的画给蒋济闻看。蒋济闻其实看不太懂,他不懂什么色彩结构,只觉得还是兰星画得好。但他没说,只点头称赞这些画。胡老师指着一幅色彩纯净明亮的画感叹说:“我已经画不出这样纯净的画了,这样的画,就好像月光照在你心上一样,那么清澈那么透明。 ”

一瞬间蒋济闻想起兰星的很多画。

就像胡老师说的,那些画给人的感觉像是纯净透明的月光,照在心上,有点温暖,又有点忧伤。

蒋济闻揉揉兰星头发,只想把他抱进怀里。

兰星站在旁边,只不满地嘟哝着“六点了”“六点了”,催促着回家。蒋济闻跟胡老师说了再见,牵着兰星的手出了画室。

晚上到了兰星的画画时间时,兰星不再画画,只拿着画笔,一笔一笔在画纸上涂抹颜色,好像在试验新颜色似的。蒋济闻帮他擦拭不小心涂到手上的颜色,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兰星不回答,挥舞着画笔,甩了一串绿色的点点在地板上。蒋济闻无奈地夺下他画笔,恐吓地捏捏他脸颊。兰星哈哈笑,皱鼻子做鬼脸的,让蒋济闻没办法。

蒋济闻抽了张纸蹲下去擦地板,没料到兰星从背后扑上来,趴在他背上,喊:“背!背!”

蒋济闻擦完地板,无可奈何站起来,背着他,在房子里绕了一圈。

“行了吧?”

“不行!”

蒋济闻停下来说:“你今年可是十八岁了,兰星小朋友,成年了知道吗?”

兰星双手勾着蒋济闻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说:“背!背!”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十八岁,他才不管。

柔软的嘴唇碰触在皮肤上的感觉让蒋济闻呼吸一窒。他愣了愣神,随即在兰星的催促下又迈开脚步,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背上的少年起了变化,性器硬邦邦地顶着蒋济闻的脊背。

就好像受到感染似的,蒋济闻也勃起了。

兰星难耐地从蒋济闻背上跳下来,抱住蒋济闻,就要索求亲吻。蒋济闻试图做些推拒,可这些推拒无力得很,就好像棉絮遇见大风,被吹散无影踪。

他们很投入地接吻。

亲吻的时候蒋济闻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以及跟他接吻的是谁。他活了三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这样,单凭亲吻就迷失在漩涡中,血液逆流,头脑发热。

兰星用胯部去磨蹭蒋济闻的大腿,伸手拉自己的裤子,又去拉蒋济闻的裤子。当勃起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时,蒋济闻才稍微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意识像纸一样脆弱,兰星伸出手指一戳,就破了。当少年细腻的肌肤紧贴着蒋济闻的胸膛时,激起的战栗让他不禁抱紧了怀里的少年。

他们的嘴唇像粘在一起一样,不断地亲吻。他们的性器紧贴着,烫得像要着火了。

蒋济闻暂时忘却了所谓的道德伦理,除非兰星不再亲吻拥抱他,否则他的自制力永远回不来了。

21

兰星射过一次后就昏昏欲睡,勉强撑着洗完澡,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

蒋济闻也射了一次,但性器仍半硬着。硬着的性器让他觉得自己低劣且恶心,而看着兰星平静的睡脸时,他的性器涨得越发厉害。

无法逃避,他躲都躲不了,骗也骗不了自己,他就是对兰星有欲望,完全无法控制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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