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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在红军支队发动秋收起义攻下风荷塘镇后,又派出增援部队猛攻占据风荷塘镇的红军支队,前前后后激战几天几夜,收复了风荷塘镇。随后清理战场,初步统计,红军支队伤亡人数四千左右,但是国军伤亡也到了四千人,这使得刘森一非常吃惊。
刘森一在国军收复风荷塘镇后,驱车来到风荷塘镇,开始不见军官,而是带着卫队先后到三处红军突围的战场进行考证。但是尽管他恼着脸不见军官,以张拓朴为首的师团级军官还是不远不近跟着走,只是不敢主动跟他说话。
刘森一边看战场边持怀疑,以国军军队之正规,作战武器之精良,以及作战经验来讲,与一伙没有受过正规军训,虽然号称为红军但是甚至还不知道枪该怎么扛的泥脚杆子作战,国军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伤亡。
而且据反映,国军的主要伤亡是红军支队在从风荷塘镇突围攻中发生的,虽然红军支队在此阶段因攻打张拓朴师取得胜利,缴获了张拓朴师的一些武器弹药,加强了武器装备,但是,这些泥脚杆子中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用枪用炮,持枪走火者不计其数,把子弹射向天空的比比皆是,扔出的手榴弹手雷没有拉引线的也为数不少,有的还觉得枪没有他们的刀剑好使,干脆扔掉枪,就这样一些红军战士,简直是一帮草民队伍,他们在突围中怎么能给国军以重创呢?
国军士兵还纷纷反映,他们在围攻红军支队时,时不时遭到不明方向的子弹的射杀甚至迫击炮炮弹的轰炸。
这说明,红军支队在突围过程中,肯定有外援,而且这支外援力量很善于作战,把握好方向和时机,见缝插针施予进攻,有力地杀伤了国军官兵,很好地接应红军支队突围出去。
在风荷塘一带,除了刘高飞所率的武装力量,再没有其他的武装力量支援红军支队。风荷峡的土匪帮,没有这么大的气候,他们不可能介入。
刘森一根据在战场上初步了解的情况,十分肯定刘高飞暗中支持了风荷塘镇起义军,又据加强团团长刘九龄报告的情况,刘森一更坚信刘高飞团不仅暗中增援起义军突围,此前起义军发动起义攻打风荷塘镇时,刘高飞就已经率部趁乱战之时从侧面打了东线七师的冷枪,帮助起义军攻打了风荷塘镇。
不然,起义军加起来就是三四百条枪,怎么能打得遍地都是枪声?而且,当初加强团团长刘九龄派出精锐之连前往风荷塘池去抄董依所率一大队的后路,竟一个不剩神不知鬼不觉被消灭,除了刘高飞这种能力外,还有谁下手?
后一阶段更能说明问题,国军增援部队围攻风荷塘镇收复风荷塘镇时,国军应该是铁壁合围之师,有雷霆万钧的态势,红军支队本应闻风丧胆却能给国军以重创,结果是红军部分队伍都突出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实现国军要全力剿灭的目标,如果没有队伍打围接应,红军支队应该是插翅难飞!
特别是森林中不明不白飞出的竹箭,铺天盖地猎杀乘胜追击追剿暴民的国军和民团,有力地掩护了暴民的突围。这可不是一般的队伍能做到的,刘森一甚至断定,刘高飞的队伍是暗中支援了暴民,但“竹箭飞”绝不是刘高飞的队伍参加的行动,更不是他手下那些无能的官兵传闻的什么鬼神显灵之说,他想到了先遣团团长吴侗生,但是他一时没有证据断定是吴侗生搞的鬼。
刘森一召集东线七师主要军官,增援部队师级军官,风荷塘镇民团团长等,在张拓朴师部开会。
虽然国军收复了风荷塘镇,取得了胜利,但是,风荷塘镇原本就不应该丢掉,一个把持着洋枪洋炮的现代化之师,竟然不敌手持原始刀棍的草民进攻等等,丢尽脸面!这是刘森一首先发的一通脾气,意在指责张拓朴。
张拓朴什么也没有说,等着接受处罚。
加强团团长刘九龄不敢公开得罪张拓朴,不敢指责张拓朴在反击起义军进攻时指挥不力,以守株待兔的方式进行反击,是挫失良机;刘九龄总结前一阶段丢掉风荷塘镇的主要原因是风荷塘镇的数万百姓竟然公开给国军示威造成。刘九龄不阴不阳说:“我们东线七师对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实在是太仁慈了!自从军政合一接管风荷塘镇以来,对他们种种极端行为采取放任态度,对主要有明显赤色迹象不仅不抓,反而委以重任,结果,把这些老百姓全都治成了赤色分子!在我军胜败之关键时刻,他们跳出来,鲜明地支持和支援暴民攻打我军!如其说我们是败在暴民身上,不如说我们是败在风荷塘镇十万之百姓身上!归根到底,还是我们自己打败了自己!”意在指责张拓朴有放纵赤色活动的嫌疑,比公开指责张拓朴指挥失误更阴险。
但是刘森一却没有拿这一点做文章,对风荷塘镇数万之众一起举事,迫使张拓朴师退出阵地,撤出风荷塘镇之事,他轻描淡写说:“我们没有必要把此事上纲上线,我相信张师长不会公开纵容、也不会暗地纵容风荷塘镇的赤色活动,对风荷塘镇的赤色活动,大不了犯了没有明察秋毫之过。张师长对此不必有什么包袱。再则,风荷塘镇数万之众是不是全是赤色分子,我看不会,数万之众齐举事,恐是出于害怕战火毁坏家园的所致,也是极少数人煽动所致。对此,我们的军队没有改变颜色,坚持反共立场是丝毫不用怀疑的,对此,我们只要抓极少数人问罪就行了,没有必要在风荷塘镇大动干戈再来一次血腥风雨的屠杀!张师长,我要追究的,是你的部队在打退了暴民的进攻后,为什么只是死守阵地而不进行追击?你是用的什么军事战术?”
张拓朴:“报告军长,当时天太黑,暴民众多,如果我军发动追击,不仅收效甚微,怕是会被暴民以多围少把我部成七零八落,只有坚守,不让暴民夺得风荷塘镇寸土之地才是上策!我认为,我指挥得当,坚守有力。我们失败,完全是我部少数官兵有意炸毁民房,杀死了无辜的三户人口老少共计二十四人,惹起民愤,导致风荷塘镇数万之众举事,踊入我军阵地进行抗议,迫使我们放弃了阵地。所以,我们在对暴民的军事打击上,是没有失败的,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失去了民众的支持!”
“哈哈哈哈!”刘森一大笑,笑过后,走到张拓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老弟,什么是民众支持?共产党闹革命讲的是民众支持,那是玩政治套路,对于作战来讲,民众都是隔山看火,哪一方打赢他们就跟着哪一方跑!如果你在打退暴民的进攻后,及时发起冲锋,那些靠刀剑作武器的草民们,还不落荒而逃躲进大山里做缩头乌龟去了?哪里还有后来民众起事之突变发生!你要承担指挥不当的责任。就此事,我已经呈报军部,撤你师长之职,以代师长身份继续统领东线七师!你有意见吗?”
张拓朴敬了一个军礼:“没有意见!”
刘森一又走到刘九龄身边:“刘团长,你在这一战役中,最大的错误就是犯了不分清红皂白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错误,给暴民头子董依逃走提供了最佳机遇。但是,本座不予追究,反而要升你职务。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九龄申辩说:“自己人打自己人,不是我们先开的火,是军座您派来的先遣团的营长张舒意先开的火,责任不在我这里!至于军座要升我的职,我、我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森一拍拍他的肩膀:“张舒意是追董依这伙人追急了,在当时烟雾腾腾情况下,他分不清敌我,见人就打,情有可原;但是,你就不能从张舒意轻重武器一起上,猛打你们的阵势中判断对方是自己人吗?暴民哪有这么多轻重武器?从这一点来看,你不适合在战场上指挥打仗!”
“那,军座的意思,是让我干后勤官了?”
“不不,是升你更重要职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军部派驻风荷塘镇宪兵大队的大队长,职级为师级,跟张拓朴平起平起坐。你全权监督张拓朴师效忠党国,除了张拓朴师长犯了不忠之事你须报告我处理外,对张拓朴以下官兵,你有权直接处理,包括枪毙!”
刘九龄一听,大喜过望:“感谢军座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