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心情不好是没有人敢搭理的，那是因为压抑。有时候心情不好是要人搭理的，那是因为想找人说话。
那么程亚是属于那一种呢？她看了看于菲想和于菲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她看了看小刘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今天出去，你和我一块儿出去不出去？”小刘难得说让程亚和她一块儿出去。
程亚想了想：“好吧，远不远？”
“不远，我们早点去，早点回来吧！”于菲说着就提着东西往外边走。
程亚的心情是极不好的，只是这个不好和工作无关，所以也不能怎么说了。一直到坐上车程亚都一声不肯。
“你到底是怎么了？”小刘本来打算不问的，可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没什么。”程亚对小刘笑了一下。
再怎么着小刘也不会问了。
“什么事情看开一点就好了，人总是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事的。”既然程亚不愿意说那就说一些不会错的话吧。
“恩。”
然后程亚就和小刘谈论了一下客户的事，要知道程亚分析起来客户可是一套一套的。这就是她不服别人的原因，她有足够的理论来说服很多的人。
“任何一个客户的购买心理都是不是很一样的，只要抓住客户的购买心理自然是可以说服客户的，还有就是谈是技巧。如果一个客户因为感性而买一个东西，那么他肯定会很在乎和他谈的这个人。”程亚说的小刘很用心的听。
也许只要有事做了，她就可以忘记很多的事。
小刘没有想今天会签单是这么顺利。程亚也乐得屁颠屁颠的。早就忘记了心情不好那回事儿了。一直到坐上公交车才沉默下来。
程亚赌气一星期不见陈墨飞，就是因为陈墨飞让她感觉他不在乎她。可是程亚不停的想他，就算是在想一星期不理他也是在想他。
四十二
我见过在冬天开放的玫瑰，可是不知道那幸运还是痛苦。幸运的是他看见了冬天，痛苦的是他只有短暂的时间。
——好了
可是程亚是很难见坚持一个星期的。这个在这之前她也是试过的，不过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也不是一个例外。
程亚记得陈墨飞身上的味儿很重。就像以前她也会嗅出某些人身上的气味儿一样，这对她来说有点不可思议。
最清楚的记忆就是她走在大街上突然感觉那种气味儿就在她身边。她一回头就看见分别两年的同学，但是她没有给他打招呼。他的容貌已经变的很多人认不出来了。如果不是程亚记得那种气味儿，她也是认不出来的。
这一次陈墨飞乖乖的先起床了。因为他还有事，要出去。
“你再睡一会儿啊！”陈墨飞拍了拍他的脑袋又吻了她一下。
“恩。”程亚感觉这样很幸福。
“我出去了。”陈墨飞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程亚看着他的背。心里是慢慢泛出的苦。她总是为了偷窃这短暂的幸福和快乐而不计后果。
门一关上程亚的眼泪就没有理由的流了出来。她才发现满屋都是陈墨飞的气味儿。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儿。如果有一天真的不在了那会怎么样呢？
就像鱼习惯了水，有一天有自己的原因离开的水，鱼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会适应。
“可是，我是鸭子啊，鸭子没有了说顶多就是不能玩水吗？”程亚安慰自己，然后就是不停的流泪。
她看着屋里所有的角落。这些都是她一开始不在意的东西，而现在她好怕失去，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肖爱！我们是不是都很傻？你知道你的老公是这样你会怎么样？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人？然这成为我们永远的秘密好不好，你们有你们幸福的生活。偶尔我也会偷一点你们多余的快乐。”程亚这样说着眼泪流着。
越是在乎他就越怕失去他，所以生活就变的恍惚起来了。
程亚回公司的时候很自责，想自己拿着人家的工资却总是出去玩儿，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就用剩下的一点时间努力的工作了。要不她是很不能原谅自己的。
主管回来看她那么努力的工作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今天打她电话怎么都是关机，人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今天晚上部门一起去吃饭。”主管坐到她身边，
程亚愣了一下：“我不能去，因为我住的比较远，我同学担心我。”
“那你就和我一起住吗？反正我那里有地方住。”于菲也站了过来。
“可是——。”程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可是，我要换衣服。”程亚找了一个实在不能去别的地方住的原因。
“那你不会明天再换衣服。”于菲就是把她后路给堵死了。
“外套可以明天换，可是——”程亚不说想他们也是知道。
“那你是不去了？”主管直截了当的说。
“是我去不了。”程亚也说的很无奈。
“那行，那你就不去了。”主管的表情很不好。因为自从在一个部门程亚就不怎么和别人一起出去，虽然说相处的都还不错，可是这样总是感觉有点隔阂。
程亚其实也感觉挺过不去的，只是她真的不是很想去。不想很多的人接触，这就是程亚很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点。
四十三
我说花开了，你说花就要落了。我说那就会有种子的，你说那让它继续经受着花落。我说你不觉得花落也很美吗？你笑了。悲观不是忧伤。
——好了
“我要找个男朋友过冬天。”程亚冲小米吼着，她实在受不了晚上被冻醒的感觉了。尤其是上一次陈墨飞下车握着她的手怕她冷的时候她的寂寞就无休止的开始了。
“你不要再说了，你说找男朋友说了多长时间了？现在还是单身啊？”小米都懒得搭理她了。有事没事就神经质的叫一声——我要找个男朋友。结果别人让她找男朋友的时候她就又说看看吧。我不是还小吗？
小米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小米不知道程亚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她这样整天说挺烦人的。找就找了吗，又没有人会说不让你找，好像宣布你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似的。
“你不支持我？”程亚很认真的问小米。
“就是我支持你，你会把谢东给忘了？”小米最烦的就是程亚记着已经生虫长毛的往事不忘了。
“我为什么要忘啊？”程亚就是一副不知死活的表情。
她这种表情怎么也说不上悲伤，可是就是这种表情不知道让她死了多少次。
其实她是真的忘不了谢东的。不知道是多长时间，也许她只会做到对谢东坦然，不见面就算了。可是如果说忘记那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件事。六年了。真的已经六年了。从那个不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记忆到现在。只是在这样的时候会突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最后还是一篇模糊的记忆。
不单单是谢东，还有一些人也是她生命力抹不去的。那又怎么样呢？
“你说的简单。”小米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又想说什么电话却响了。
“你这一段时间好忙啊？”程亚冷了她一句。
小米忙着去打自己的电话了。程亚一个人开始思考了。她怎么着都是想找一个男朋友过冬天的。这样的冬天让她冷的很委屈。
越想越是让她不能理解。最后竟然想到是不是要去南方了。发现自己想到这里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里了。想自己是燕子吧，燕子就是去南方的。自己可以像那些聪明的动物一样了。那燕子去南方是什么样子的啊？
好一个遥远的词，程亚怎么也想不出未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你说南方是什么样的啊？”程亚忍不住这种无知。
可是小米还是在打电话，根本每一种听她说话。
程亚看了一眼小米，眼里很生气。于是又问了一下。小米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程亚的心里很是挫败。好像谁都不理她了。她的眼睛慢慢暗淡下来，想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心情就在那一瞬间落入低谷。
冬天的确是太冷的。当她用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手时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确切，一直到最后她要忽略了那种感觉。还是不断的用水冲洗着手。她好像要这样冲洗着什么，一直到最后去忘记。然而是做不到的，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