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依旧不松手,像个倔强的孩子。
“皇上……”
“叫我慕容澈。”暗夜中,他如沉睡后苏醒的狮子,沙哑的嗓子带着慵懒和低沉。
“不合规矩。”若歌不温不火的说。
“坐下。”慕容澈不理会她的矫情,故又扯了扯她的裙裾。
她只好坐在慕容澈对面。
“掌灯,你就不心虚么?”慕容澈懒哑的嗓音平静的响起,邪魅的丹凤眸释放着流光璀璨的光芒,他发亮的眸堪比烛光。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若歌和他保持着距离。
“呵。”熟悉的嘲笑声再次从慕容澈唇中吐出:“你不心虚,你不心虚么?你利用我,用了卑鄙的法子让我坐上了这个皇位,你不心虚么?”
若歌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不’字,淡淡道:“皇位乃是天下人都垂涎的,皇上难道不满意么?”
“若歌,你别这么跟我阴阳怪气的说话。”慕容澈幽幽的抬起脸,他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脸,狠狠的捏成了一团:“我特讨厌你这幅冷冷清清的样子。”
“那若歌便不留在这儿讨皇上嫌了。”她欲离开,她本就不想来。
裙裾粗暴的被慕容澈扯开,他把布料攥在掌心里:“坐下,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这样极端,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谈下去。”
“好,你走?我也走,我他妈让全天下都知道新帝是一个疯子。”慕容澈颀长的身躯挡住了若歌的视线,他阴狠的发声,绝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总是很容易掐准若歌的软肋。
他们僵持了一阵,若歌终于败下阵来:“好,我们谈谈,不过,我没有在黑灯瞎火中谈话的习惯。”
“掌灯,敢走,打断你的腿。”慕容澈对着她的背影放狠话。
寥弱的烛光将他们的面容映的朦胧,他们很久没见了,久到好似过了一个山崩地裂的时间。
“我们坐到那谈。”若歌指着旁边的木桌,道。
“不。”慕容澈幼稚的像个孩子,席地而坐:“我就喜欢坐在地上。”
若歌无奈的看着他:“好。”
她已经习惯了谦让他。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慕容澈撩开遮住自己颓废面容的青丝,问。
“采花,捉鱼。”说着,若歌忽地想到什么,欲要起身,却被慕容澈紧张的摁住了,狠狠道:“你他妈还敢跑。”
看他紧张到爆炸,若歌柔柔道:“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第2157章 澈歌篇:当我的妃子
“礼物么?”慕容澈邪魅俊逸的面容上噙着满意的笑容。
若歌绾着飘带‘恩’了一声。
下一刻,情绪多变,阴晴不定的慕容澈吼了一嗓子:“告诉你,若歌,你要是敢给我带什么《三字经》、《清心经》、《大悲咒》这些玩意来劝我,我饶不了你,我打断你的腿。”
动不动就打断她的腿。
他怎的这么暴力。
若歌不理会他的幼稚行为,将水晶瓶捧到他面前。
发觉到自己性子暴躁的慕容澈摸了摸鼻尖儿,好面子的他盯着水晶瓶里来回游动的鱼儿,嗤笑了一声:“送我鱼干什么?这么小,也不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么小的金鱼连牙缝都塞不进去,他慕容澈竟然想到要吃掉这条鱼。
若歌真想揍他。
“这不是送给你吃的,这是送给你观赏的。”若歌把水晶瓶塞给他,让慕容澈无端端生出来一股子庄重感来。
慕容澈把水晶瓶举起来,隔在他们的眼睛之间,透过水看着若歌,同时也隐藏了自己湿润的眸:“若歌,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吧。”
若歌清淡的望着他。
“我猜对了,是么?”慕容澈将水晶瓶从两个人中间挪开,邪魅的丹凤眼灼灼的盯着她:“你还是要离开,对不对?”
“没错。”若歌没想隐瞒,她飘然若仙的眸浮着坦然:“如你所愿,你想见我,我来了,你还想怎样?”
“你想让我当皇上,对么?”慕容澈的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是。”若歌点头。
慕容澈嗤笑一声,他笑起来是不羁的,是洒脱的,是邪魅的,是迷人的,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摇晃着水晶瓶:“想让我安安稳稳的当皇上,可以,但是,你必须当我的妃子!”
闻言,若歌飘仙眸闪过一丝讶异,而后归于平静,她淡定的说了句‘不’。
“既然如此,滚吧。”慕容澈无所谓的耸耸肩,手的动作倾斜,鱼儿混着水从水晶瓶里游出来在地上窒息的蹦跶着。
若歌看着那条鱼儿痛苦的样子,心里顿时疼了起来,她冷冷的看着慕容澈:“这条鱼若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来看你了,这个皇位你爱当不当。”
方才还一脸牛气哄哄的慕容澈再听到这句话时立刻怂了,急忙把滑溜溜的小鱼儿捧在手心里,东转转西转转,将视线落在膳桌的杯子上。
杯子里盛着白开水,慕容澈赶忙把奄奄一息的小鱼儿丢进去。
回到水里的小鱼儿畅快的游着。
慕容澈捧着杯子一脸讨好相的来到若歌跟前:“鱼没死,没死。”
“恩。”若歌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龙袍四敞大开的,青丝凌乱不堪的,偏偏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当我的妃子。”慕容澈把被子放到一边,严肃的看着她。
“慕容澈,我不爱你,所以,我拒绝。”处在深宫,那种后宫争斗的水深火热是若歌所不能容忍的。
“你说什么?”慕容澈暴躁的性子又上来了:“你不爱我,是么?”
☆、第2158章 澈歌篇:两个选择
他魅惑的眸太具有杀伤力。
若歌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面对。
她平静的转过身。
弯腰,将地上的水晶瓶还有翠绿的海藻拾起来塞进去。
满手的清凉和黏腻让她的心乱乱的。
她口是心非道:“不爱。”
有时,长篇大论不足以让人混乱。
有时,简单的几个字却足以让人崩塌。
正如,慕容澈。
他邪到魅狂的眸泛着猩红的湿润。
如要不到糖的孩子,慕容澈怒火中烧的‘啊’的嘶吼一声:“所以说,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利用我,对不对?”
“对。”若歌从不拖泥带水。
“闭嘴,闭嘴。”慕容澈脾气暴躁的在原地来回踱步,青丝下的丹凤眸带着憎恨的光芒。
若歌了解他的狗脾气,泰然自若的看着他,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安静下来。
“骗子,骗子,骗子。”慕容澈如一头雄狮朝她冲了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我掐死你这个骗子?”
她的脖子被慕容澈的一双手掌箍住,她抬起仙眸,淡淡道:“如果皇上掐死若歌就能消气,安安稳稳当这个皇上,那么若歌宁求一死。”
慕容澈从没见过这样性子的女子。
淡的跟水似的,好似没有感情,没有心。
一副就算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的顶着的欠揍德行。
“他娘的……”慕容澈家世良好,若歌却能逼的他连连说脏话。
慕容澈的手指头触到她的大动脉,他阴沉着眸子:“当真不做我的妃子?”
“不做。”若歌很坚定的说。
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对她来说只是轻如鸿毛罢了。
“嗤。”阴云不定的他嗤笑了一声,他忽地松开了若歌,眸色幽幽的看着那盏薄弱的烛光:“可以,我从不是个勉强别人的人。”
若歌轻挑眉眼看着他,知道他下一句一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慕容澈邪魅的眸飘着冷讽看着她,指着自己的某处,道:“过来,伺候我,给我用嘴,如果给我弄的舒服了,你他妈就爱滚哪儿滚哪儿去,我便消消停停的当我的皇上。”
若歌羽睫轻轻垂落,如小鸟儿的羽翼耷拉在身上。
“怎么?不乐意?”慕容澈用激将法,知道若歌性子淡泊,不会做这等‘肮脏’的事情来:“若是做不来就跟我回宫,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