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门外的鹧鸪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而入:“皇上,有何吩咐?”
“派一个人进来给公主更衣,把她送到将军府。”离傲天沉声命令。
“我不去。”离玉树扑通坐在地上。
离傲天不理会她的小性子:“鹧鸪,备马车。”
“是。”鹧鸪只能按照命令做事。
“我不走,我不去将军府,我就在这儿。”离玉树嘶吼着。
她爬起来就朝内殿里面跑,直接钻到了衣柜里。
鹧鸪看到她这幅架势,有些犹豫:“皇上,你看这……”
“朕的命令都不听了?”
“属下这就去。”
“离玉树,滚出来。”离傲天大步朝里边走去,四处寻找她:“出来。”
玉树不傻。
她躲着。
她这个时候若是出去,一定会被离傲天撵走的。
他伫立在寝殿中央,沉思了一会儿,照着他对玉树的了解,已经猜到了她会藏在哪儿。
于是,离傲天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拉开了衣柜门,小玉树瑟缩在那里,蜷成一团。
“出来。”他沉声道。
“不出去。”小玉树挪着屁股朝后坐了坐。
他沉眸看了她一会儿,视线落在她紧握的小手上,不知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来,大掌强硬的把她的小手掰开。
她的掌心里躺着他们的定情信物,那块凤凰玉佩。
离傲天迅速的把那块玉佩从她手中拿走,握在掌心里。
离玉树炸了。
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她从衣柜里爬出来去掰离傲天的手掌。
“这是朕的,我们已经分开,这个东西也就不再属于你。”离傲天握着就朝门口走去,手掌握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玉树追了上去,离傲天想把她引到马车前,让鹧鸪把她送走。
“皇叔你给我好不好?就算我们分开,你把它给我好不好?”离玉树卑微的看着他,泫然泪下。
他不语。
“皇叔,你给我。”离玉树垂下头去咬他紧握的手。
离傲天拂开她,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那凤凰玉佩呈一个抛物线般坠在了小河里。
‘咚’那玉佩在粼粼的河水上敛出几道波纹,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小玉树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跳进了河水中。
离傲天的呼吸都重了,她这是在作死。
“鹧鸪!”离傲天强忍住自己跳下去的冲动。
鹧鸪也惊呆了,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把在水里玩命扑腾的小玉树救了上来。
她浑身都湿透了,冻的她直打哆嗦,上下牙齿不停的颤抖,脸上分不出来是泪水还是河水。
“离玉树,你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那个玉佩,朕不要了,你,朕也不要了!”离傲天绝情吐出这句话转身离开。
☆、第1694章 真的不要自己了么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
玉树的心慢慢的凉了。
原来,皇叔绝情起来是这般的狠。
一丁点余地都不留。
“公主,回逍遥殿换身衣裳吧。”鹧鸪关切道。
“不了,皇叔不是让你送我走吗,走吧。”玉树忍着寒冷,湿掉的绣鞋一踩一个湿乎乎的小脚印朝马车走去。
鹧鸪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难受。
皇上和公主一直恩爱有加,怎的忽然就变成这幅样子了呢?
玉树湿着身子上了马车,鹧鸪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离傲天并不在,他叹了一口气‘驾’了一声,勒着马缰绳朝宫外奔去。
他们离开后,离傲天从假山后走出来,望着那池水,心尖一痛,投身跳了进去。
“皇上,皇上,您干什么啊。”
“皇上快上来。”
离傲天一头扎进了池水深处,寒凉的水迅速窜进他的四肢百骸,他剥开里面的海藻,里面的鱼儿,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细细的寻找。
终于他在池水深处的两块岩石中间的空隙处寻到了那块凤凰玉佩。
他紧紧的握住。
那颗空荡荡的心好似也归位了。
浑身湿漉漉的他爬了上来,宫人们紧张的不得了,又是要宣太医,又是拿着斗篷往他身上披,离傲天拂开那斗篷,似乎是有意虐待自己:“不必跟着朕,不必请太医。”
他拖着沉重的,难过的,几乎窒息的步子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掌心里握着的玉佩是那么凉。
可他的心却比那块儿玉佩还要凉。
*
马车有条不紊的驶在马车上。
深色的夜,零碎的星星挂在半空中。
浑身湿透的玉树缩在马车里,冻的浑身颤抖,她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子缓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她前倾着身子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对鹧鸪道:“鹧鸪,把我送到树树酒楼。”
鹧鸪一怔,道:“公主,皇上命属下把公主送到将军府。”
“我不去,哥哥和嫂嫂明日就要离开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况且我不想听皇叔的。”离玉树倔强的说。
“不行啊。”鹧鸪有些为难。
“好,那我跳马车。”离玉树激动的情绪根本缓和不过来,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鹧鸪吓坏了,赶忙改口:“公主,属下错了还不行么,公主快好好待着。”
车头一个调转,鹧鸪拉着玉树来到了树树酒楼。
店小二看到掌柜的这幅样子惊愕极了:“掌柜的,公主啊,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啊?”
“别问了,给我打一桶水来身上全是水草。”小玉树上下牙齿颤抖着,哆哆嗦嗦的朝三层自己的房间走去。
木梯上留下一串又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店小二抬了抬下巴问鹧鸪:“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了,赶紧伺候好,否则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鹧鸪叮嘱。
店小二一哆嗦赶忙去打热水去了。
玉树靠着门板无力的坐下,蜷缩起双腿,下颌抵在膝盖上,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皇叔竟然这么无情,这么残忍,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第1695章 她怎么样跟朕没有任何关系
当当。
门被叩响。
玉树沙哑着喉咙问:“谁?”
在这暗黑的房间里,玉树整个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好似有人把她幽闭起来了似的。
“掌柜的,是我,我给你打了一桶热水,你开门,我把热水给你抬进去。”店小二隔着门板,道。
玉树抹了把眼泪儿,道:“不用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