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傲天充耳不闻,直接把小玉树抱起来,呈保护性的姿态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径直走出了房间,朝茉莉的房间走去。
玉树的房间血腥味儿太重,茉莉的房间相对干净一些。
离傲天把玉树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吻了吻她苍白的小脸儿:“郎中。”
他大步走出来,视线落在吓的瘫软的郎中身上。
“王爷。”郎中跪在他脚下。
离傲天如猎豹般黑曜的扫了一眼暗黑的穹庐,喉结滚动:“孔雀呢?”
“回王爷,孔雀去皇宫取药材了。”郎中道。
他闭了闭眸,握紧了拳头。
他如一樽雕塑伫立在那里,沉默无声。
一刻钟后。
孔雀抱着药材回来了。
她是暗卫,进入后院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息,孔雀心头一紧,眉睫一跳,迅速来到了后院。
小肚子和茉莉横七竖八的,血淋淋的尸首映入她眼帘。
孔雀的心提了起来,跑了过去,杏眸圆瞪,惊愕的望着这一切;“这……这……”
她忽地想到什么,下意识的要往里面冲,嘶吼着:“公主。”
空空如也的屋子让她的心猛地下沉,她又冲出来,余光扫到了伫立在黑夜中的男子。
孔雀猛吞了下口水,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离傲天面前。
‘扑通’孔雀跪了下来:“王爷,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离傲天刀凿的脸雕刻分明,深沉的眸落在穹庐上,沉默不语。
若不是他回来的及时,那么,等待他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孔雀跪了许久。
半晌,离傲天深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事情结束自己去领罚。”
“是。”孔雀垂头。
她起身,把药材交给了郎中。
郎中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熬汤药去了。
熬汤药之余,郎中给离傲天送过去一碗汤药:“王爷,您还是喝了吧,您若是倒了,公主该……”
还未等说完,离傲天夺过那碗汤药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第1561章 埋起来
离傲天神情凝重,郎中也不敢过多打搅,只好退下。
玉树窝在折的柔软的铺陈上,整个人都脱相了。
他赤红的眸里尽是愧疚,握住玉树的小手:“我来晚了。”
叩叩叩。
门被叩响。
“进。”声音低沉,黯哑。
推门而入的是鹧鸪,他面色沉重,想来也是看到了外面的尸首:“王爷,公主没事吧。”
他不语,有些不悦。
鹧鸪跪了下来:“属下愿意替孔雀接受责罚。”
半晌,离傲天憔悴的脸转过来,看向鹧鸪:“把小肚子和茉莉的尸首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埋起来。”
毕竟她们是为了保护离玉树牺牲的。
鹧鸪起身,沉重道:“是。”
离傲天一夜未眠一直守着小玉树。
快亮天时,郎中熬好了汤药端了过来放在一边温着。
“公主怎的还不醒?”离傲天担忧的问。
“公主身子有些弱。”郎中拿了一个参片放在玉树的口中。
静候了片刻,玉树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玉树。”离傲天坐到床榻上,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皇叔……”玉树觉得自己的睫毛好沉,好想睡觉:“皇叔,我生病了。”
“恩,你病了,不过没关系,本王请来了郎中,你把药喝了,喝下去病就好了。”离傲天温柔的说,给郎中使了个眼色,郎中把晾温的汤药递过去。
玉树闻了闻苦哈哈的药:“皇叔,太苦了,我不想喝。”
“不喝病怎能好,乖,喝了药,身子好了本王带你出去玩。”离傲天诱哄着她:“你不是一直想要游山玩水?”
玉树点点头。
“既然想就乖乖喝药。”离傲天声音低沉。
玉树忽扇着睫毛,忍着苦味儿把汤药喝了:“皇叔,苦,我要吃蜜饯。”
“没有蜜饯,我们多喝水。”离傲天喂她喝了一杯水:“好好睡一觉。”
玉树拉着他的手掌:“皇叔,你要去哪儿?你又要走了吗?”
“不走。”她虚弱孤单的声音让他的心软了下来:“我在这儿守着你。”
听到这话,玉树安心了:“我还以为你要走呢,每次我睡醒觉的时候皇叔都不在。”
“睡吧,本王保证等你睡醒本王还在。”离傲天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皇叔,小肚子和茉莉呢?”离玉树疲惫的掀起眼皮看了周围一眼。
离傲天脸色有些不自然,郎中垂首,谁也不敢告诉玉树真实的情况。
无奈之下,离傲天只好说谎:“他们在外面。”
“喔。”玉树掀动了下睫毛:“皇叔,他们也生病了,别忘了给他们吃药。”
“好。”
玉树闭上眼睛歇息,离傲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
从夜宫出来的若歌骑着马狂奔到四合院。
慕容澈早早的就醒了。
与其说是早醒不如说是一夜未眠。
酒醒后他便发现若歌不见了。
烦躁,愤怒的他一直在房门口等着她。
‘吁’的一声,马儿停下。
慕容澈的丹凤眸微微山洞了下,落在从马背上下来的女子。
他抿着唇,拧起眉头,神情不悦。
若歌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的心情,极差……
☆、第1562章 心,凉了
那颗漂泊的心,动荡起来。
慕容澈就是这样的。
待你好的时候能把你宠上天。
待你不好的时候能让你痛彻心扉。
药材裹在包袱里。
若歌迈着虚渺的步子朝他慢慢走去。
仙雾腾腾的眸浮起一丝薄雾,她有些狼狈,脸色有些憔悴,气息也喘不匀。
他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紫衣将他魅惑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去哪儿了?”男子出声,声音幽沉似海,十分不悦,似乎下一刻便会将若歌就地正法。
若歌不咸不淡的仙眸漠然的看着慕容澈,粉唇微启:“去夜宫了。”
她诚实的回答。
闻言,慕容澈的丹凤眸闪过凛冽的光芒:“去干什么了!”
他的怒火一寸一寸的迸发出来。
她掀起长睫,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给玉树拿治疗时疫的药材。”
下一刻,若歌纤细的脖子便被慕容澈的手掌掐住,整个人恍到了若歌面前,不羁的丹凤眸饱含着愤怒和讥讽:“拿解药,呵,冥衍夜他会这么好心?恩?还是说他下的毒,他给解药,他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不是少主下的毒。”若歌淡淡的解释:“少主和天下第一药王认得,所以我才去求少主给我的。”
“哈哈哈……”慕容澈嘲讽的大笑几声,迅速收住笑容,替代的是那阴冷的眸:“求他给你的,恩?”
若歌被他的神情刺的胸口钝痛,略一开唇:“是。”
“是?”慕容澈捏着她脖子的虎口紧了紧,而后将她用力的推开:“若歌,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求他的,恩?”
若歌后退了几步,别过的眸重新落在慕容澈怀疑,冷淡的俊脸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慕容澈嘲讽的勾勾唇:“应该问问你做了什么,我不是没有领教过冥衍夜,他怎是那般好说话的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上了?”
粗鲁的话从他唇中吐出。
若歌的心脏狠狠的痛了一下。
张了张唇,吞下了所有的话。
既然他这么想,那么她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话!”她冷淡的性子让慕容澈暴怒。
若歌冷冷的迎上他的眸光,送给他四个字:“无话可说!”
“这是什么?解药?恩?”慕容澈的视线落在包袱上,大掌夺了过来,将包袱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药材哗啦啦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