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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他认为已经睡着的小孩儿却忽然张开了眼,一双眼睛无比深邃,似乎要吞噬一切,要将周遭所有黑暗全都纳于其中。

最讨厌何祥了!黎叶逝深深吸气,这才慢慢地闭上眼。

黎叶逝以为这样的破环境,自己会睡不着,然而他病得实在是有些厉害了,没过多久,倒也迷迷糊糊地眯瞪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却又被生生痛醒了。

那烧伤药的质量不是很好,黎叶逝咬了咬唇,几乎痛吟出声。他急喘了几口,左手探到床头摸索着药膏,重新上了一遍之后,竟在这早春寒夜里生生出了一身汗。

大概,明日病得会更重。黎叶逝带着这无奈的想法,皱眉沉入梦中。

片刻,屋里响起了一阵细细的难受的呼吸声。

就在黎叶逝在噩梦里沉浮时,周边的黑暗忽然扭曲,与若隐若现的紫红色凝聚成一片漩涡,就像黑洞一样。

异变只是刹那,黎叶逝眨眼便连人带床从“柴房”中消失了。

黑暗如同被打破的水镜,渐渐恢复了平整宁静。

神秘空间中,一团血雾从远处飞来,在这小破床上盘桓了片刻,化作一张巨型人面,它裂开嘴,连连道:“有趣!有趣!”

末了又揉成一团,呼啸着离开,破空声隐约飘来,仿佛猖獗狂肆的大笑。

黎叶逝张开眼的时候,天色尚且暗着。

他着一觉睡得十分疲惫,醒来时,不仅头晕脑胀,还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皱眉缓了一会儿,倒觉得身体上似乎爽利轻松了许多。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忽的闻到一股异味,脸色刷一下变绿,他不可置信地揪起身上的衣服凑到鼻尖嗅了嗅,差点没给他吐出来。

这才一夜,这衣服就像过了两个星期没洗似的!

在床上辗转片刻,黎叶逝忍无可忍地爬起来,点起煤油灯,借着火光观察了一下这“柴房”。

除去泥土的墙壁和草棚的屋顶,这里除了一张木头的破烂单人床,就只剩下一个寒碜的衣橱,和摆着书本,充作书桌用的一张阔凳,以及旁边一张小凳。

黎叶逝放下灯,弯身打开衣柜,边翻找着合适的衣物,边勾起冷笑。他纵火之前,自然看到那二老房间里的仿雕花四柱床,现在还不是化作飞灰?

在这个时候去河边洗冷水澡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但是要忍受这种味道,亦是需要莫大的毅力的。

黎叶逝上下牙剧烈地磕碰着,捧着衣服在“臭鱼与烂熊掌”之间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洗个冷水澡。

小木门嘎吱叫了一声。

意识到这门安全系数为负无穷,黎叶逝忍不住又有些庆幸,若非这里是乡村里,出了杀人犯什么的,自己这小人生还没抽芽呢,就要夭折了。

月亮占据着树梢,还未完全撤退,启明星高悬着,挑衅地眨着眼。《

br》  估摸着现在才早晨四五点,黎叶逝“雄纠纠气昂昂”地奔赴“战场”。他没敢下水,否则在水里冻僵了,冻抽筋了,死了都没人收尸。

这真是他这辈子都未曾尝试过的折磨,光溜着身子,冰冷的河水落在皮肤上,寒气瞬间沁骨,连大脑都仿佛被放到冰里面浸泡过一般,再清醒也没有。

好在这时候并没有起风,空气静默得很,仿佛所有的分子都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否则只会更加痛苦。

黎叶逝哆嗦着撩起河水,使劲地搓着皮肤,他倒没有什么摩擦生热取暖的意向,只是这小孩子在他来之前究竟几百年没洗过澡了?这么多泥垢准备去学济癫大师搓泥丸儿送人,好治病救人吗?!

黝黑的河水映在瞳孔里,也比不上男孩的脸色黑。

这当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便是右手小臂上的烫伤已经好了,只剩下一点点深色的痕迹。

黎叶逝一直洗到用手再也搓不出泥污来,他知道身上还很脏,但是没有各种清洁身体的工具,继续搓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便吸着鼻子回到了小屋中。

手已经彻底没了知觉,磕磕绊绊地套上衣服,爬回那一点暖气也不剩的破被子里,蜷缩着等温度回升上来。

这澡洗得十分不舒服,温度也一直在低处徘徊,因而他也没睡着。

他闭着眼,有些想知道S市的情况。

母亲若是知道,儿子因为她的决定而酗酒身亡,她那终年优雅淡然的表情,是否会有半分惊惶呢?那里的人,可有半个会为他伤心伤神?怕是很大一部分人,都要弹冠相庆,幸灾乐祸的吧。

人生真是非常奇妙,黎叶逝都有些忍不住想,自己恐怕是天生苦命了。他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嗯,好友,尚无闻的协助下击溃了那个对不起他们母子的男人,从闻名遐迩的纨绔黎少一跃而成商界贵胄“藏华公子”,哪知一觉醒来便又坠入到更深的地狱里。

不过,究竟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呢?还是两者都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梦?

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何老太又进门了,她毫不客气地捅着被子里的人:“同我起来,没用的东西,天天只会吃吃吃,烧个火都不会,今天同我打猪草去!”

黎叶逝简直听到这群东西的声音就想吐,他嗯了一声,强自按捺着皱眉的欲|望,竭力使自己看起来无辜些,心道倒是“聪明”,怕我再把房子烧了吗?你们倒是有东西给我烧呢?

何老太见他起床了,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扔了一个竹篓在小屋前,里面放了

一把镰刀。

想着先洗漱一下,黎叶逝拖着比他还高半分的竹篓进了大堂屋,却发现何老太又爬回去睡觉了。

真是悠闲惬意啊。

黎叶逝找了两分钟,最后狠心闭眼,用那把疑似“牙刷”的东西刷了牙,随便糊弄着洗了脸,便出发了。

这个时候还是早春,万物将醒而未醒,终究也没什么植物可以供他摧残。

他也没有指标可赶,就算有,他也没兴趣赶,因而基本算得上是在浅眠的村里面大摇大摆地散步了。

不得不说,这个乡村还是有令人满意的地方的,至少,S市的空气绝对比不上这里。

凉凉的空气沁入肺中,深呼吸一次,便仿佛完成了一回从身到心的荡涤。

但灵魂上的黑暗大约是与生俱来,洗不掉的。

“小奴啊!这么早就出来打草啦!”

黎叶逝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村头,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河对岸还坐落了一间瓦屋,门口坐着一个花发老头,正在用稻草编扫帚。

黎叶逝乖巧地微微一笑:“嗯。”

“那两个老东西!”那老头低骂了一声,又问道,“伤哪都好了啊!”

黎叶逝犹豫了一下,还是嗯了一声,他暂时说不出乡土口音,若是说普通话,这个时候是不太好的。

“现在什么时候啊,还让小孩子出来,自己蹲在家里睡大觉……”那老头又巴拉巴拉,恨恨地絮叨了几句,这才让黎叶逝走了。

想到那老头方才所说,黎叶逝不由翘起唇角,眼底的漠然衬得这弧度更加微妙。

蛰伏于盛夏,藏华于当春。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招惹了他,却不付出代价的。滴血之仇,当血海相报,——这才是“藏华公子”的人生信条。

黎叶逝握着镰刀柄,挥了挥,冰冷的金属光泽顺着刀身的弧度,缓缓淌到刀尖处,凝聚成一点尖锐的光芒。

☆、Chapter。4

转眼三天过去了,黎叶逝的身体几近痊愈了。

何老太得意地砸吧着干瘪的嘴巴:“我就说嘛,小孩子家家的,朝气盛,生个病随便养养不就好了嘛!还特地花钱同他去挂水,真是钱没得地方去了!”

对此,黎叶逝只是垂眼,睫毛掩去眼中锐利的锋芒。

实际上,这身子骨毕竟处于生长期,生病最好用食物养着,但这几日,他不饿肚子就已经要庆幸了,因而内里还是有些虚弱的,但他不会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理会。

打猪草的活计算是彻底被何老太交付到了他的肩上,——虽说他每次打的草都不多。

黎叶逝张开眼时,觉得自己的生物钟真是相当的M,这才被何老太折腾了两天,自己就会在天蒙蒙亮,约莫五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岂止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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