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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灵山附近的魔气又是怎么回事?”翟或且听着,并不急于去验证他们说的是否是实话。
闻言,地魔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有难言之隐,翟或目光一沉,那镇妖剑便往他们身上扎出了一个洞,立时又痛得地魔们惨叫连连。
“住手,住手,我说……啊……我说还不行吗。”其中一个地魔熬不住痛苦,立即投降了。
开玩笑,被一把普通的剑扎一下,和被镇妖剑扎一下,那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与后者相比,简直就跟用鸡毛掸子挠痒痒似的。
虽然地魔们是心有戚戚然,但总归是有顾及的,其中一个扯了扯方才说要招认的人的衣角,“老三,不要乱来……”
那个被称作老三的却出奇的挥开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女人平日里就趾高气扬的,也没少给我们兄弟几个脸色好看,难道我们还真要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言罢,他又望向翟或,道:“大神,如果我们说了,你是不是就肯放过我们了吗?”
“你们现在是和我讨价还价吗?”翟或眉目依旧沉沉,冷眼看着他们,带着无比阴寒之气,道:“再不说,休怪我无情了!”
大神,你现在也不是特别有情啊……当然,我们知道你还可以更无情些,……
那被称作是“老三”的地魔立刻被吓的又趴下了,颤着声音道:“是是是,我说便是。”
遇上翟或,除了大叹不幸,便只有不幸了……
地魔开始娓娓道来,“我们本是从魔界逃出来的妖魔,一直逃避着妖皇凤千音的追杀,后来我们便遇到了灵山十巫之中的巫姑,是她救了我们,甚至还给我们安排了居住之所,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但是这个女人不是平白救我们的,她要我们这帮兄弟听她差遣。初初我们兄弟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那女人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打不过她,所以就留下来了……”
翟或越听,那眉头便越是皱的越紧,事情完全脱离了他预期的轨道,但无论如何是他所不乐见的。
“信口雌黄!那巫姑是上神,又岂会与你们这帮子妖魔有任何的牵扯,休得污蔑上神!”翟或冷嗤道。
地魔们一听他不信,生怕那镇妖剑又要在他们身上戳出一个口子来,赶紧辩白道:“真的,我们说的绝无虚假,真的是巫姑那个女人让我们在灵山住下的,还要听凭她差遣,前阵子,地就带着影魔去了逍遥宫偷走了人家的宝物,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逍遥宫的人,他们是不是少了东西。”
“逍遥宫?”翟或声音一沉,直觉问道:“怎么又会牵扯到逍遥宫?”
“这个,我们也不甚清楚,只是巫姑那个女人下了命令,便跟去了……”
地魔们猛吞了一把口水,战战兢兢的望着翟或,他们方才不是说错了什么吧?
逍遥宫……凰九昀……
翟或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事情似乎越来越乱了,怎么连她都扯进来了。到现在,翟或还是不甚明白,凰九昀分明是昆仑墟的公主,又如何成了逍遥宫的主人,那一段他所失去的记忆肯定能为他解答,可是他要怎么找回来呢?
“那么,半个月前,灵山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人看到吗?”
“大火发生的时候,我们也是被吓了一跳,登高一看,整个灵山十殿就是一片的火海,就跟火山爆发之后岩浆涌了出来一般,然后便看到灵山十巫一个个在天上飞,似乎是朝着灵山之巅的方向。因为灵山十殿有结界,没有巫姑的传召,我们是进不去的,也不敢多看,生怕殃及池鱼便躲了起来,所以也没看到什么……”
“那大火整整烧了三日才熄灭了,我们偷偷摸摸过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灵山的结界没有了,于是才大着胆子进去了。到了里面,才发现,不止整个灵山十殿被烧成了焦土,连灵山十巫也失去了踪影,所以我们才敢在这里住下来的……”
去了一个恶婆娘,来了一个比恶婆娘更恐怖的杀神,要是早知道,打死他们都不来,鸣呜呜,太背了!!!!
“灵山之巅??”翟或喃喃的念着灵山之巅的名字,心思转悠着,“除此之外,真的就再无其他了吗?”
“额……”地魔们面面相觑,生怕少说了什么,到时候大神一怒之下,一把镇妖剑过来,就把他们给串烧了,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悲凉到家了。
带头的地魔仿佛是忽然下了决心一般,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镜子形状的,却是周身皆为石头所制,看不到任何的影响,“大神,这是我在灵山之巅找到的……”
还不待翟或有任何的反应,那几个地魔就开始抗议了,“老大,你居然藏私,你太不仗义了!”
“说,你还背着我们,偷偷摸摸藏了多少东西?”
额……现在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候吗?兄弟们,你们能不能先看看大神的表情啊,要是他老人家一个不爽,我们这一次就真的玩完了啊!
陌上花开缓缓归 第五章 消失的主人
翟或专注地看着,他自然是对眼前这几个兄弟的内讧没有多大兴趣的,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带头的地魔手中那把镜子给吸引去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把镜子就是传说中的风棱镜吧?
说实话,翟或从未见过风棱镜长得是如何模样,只是曾经在《鉴物志》中看到过对风棱镜的形容——石无心,镜有心,印风棱,镜心通万心,破前尘堪往事,是故对此有些印象。
只是,这镜子未免也显得忒普通了些吧?且中间那几条裂缝横在那里,仿佛是被人故意损坏的。他记得《鉴物志》上的风棱镜虽也长得普通了些,却也没有这样奇妙的“纹路”。
翟或从地魔手中接过镜子,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上面几乎是裂开的痕迹,还是一个普通的石镜子的模样,可是翟或的心中,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直觉的认为这便是风棱镜,他也说不上为什么,甚至他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他曾经见过一般。
底下的一群地魔停止了争吵,生死关头的时候,谈什么都是扯淡,还是先把小命留下来才是上策,至于账吗,还是旧的翻起来爽快些。是故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翟或的神情千回百转的,一会皱眉一会敛眉的,那颗小心肝啊,也跟着一上一下,扑腾扑腾的跳着,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大神,你好歹说句话啊,到底肯不肯给条活路了,不带这样干吊着人的,多郁闷啊……
半晌,翟或似乎已经研究够了,然后终于想起自己的身旁还蹲着几颗脑袋,望向他们的眼神依旧是冷冰冰的,“念在你们只是受人利用,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份上,今日我就暂且放过你们,日后若是你们为非作歹,被我发现,必然不饶你们!”
翟或的声音依旧是冷得跟块冰似的,甚至吐出来的言语亦是十分的冷厉的,可是对于几个地魔们来说,这已经如春天般的温暖了——
天啊,天界出了名的杀神居然能放过他们?!地啊,他们是不是在做梦啊?!
几个地魔们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深深震撼了,就如同天下不止掉了馅饼,还掉了黄金,然后这黄金还很厚道的没有砸死他们,委实教人有些不敢置信。是故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向对方,然后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疑问,心里忽然就淡定了——
一个人眼花了,总不能全部都眼花吧?一个人做梦,总不能全部都做梦吧?
就在他们那几颗其实不是很坚强的小心肝终于要放下来的时候,翟或大神又开口了,那还浮在半空中的小心肝又跳了上去,就跟弹簧似的——
大神,您有话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啊,小的可经不起您的吓唬!当然这话,他们是不敢当着翟或的面说的,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
“方才我说的话,同样告诉那些留在灵山附近的妖魔,若是敢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到时候就休怪我镇妖剑下不留情了!”
“是,是,是,谨遵大神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