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经让小惠带童童去逛度假村内的景区了。”
他们进来时经过的那个有湖有森林的景区?光是里面的游乐设施就可以玩去整整一天。
江紫末此时才明白到,这个老谋深算的混蛋,根本就是他预谋好的。她简介不会让他得逞,脸别开,“也不能在这里。”
“回房,还是在这里,你自己选择。”
她咬牙瞪视,”回房。“
自辉爽快地松开了她,跨上台阶,披起浴袍,又拿了紫末的浴袍递给她,还仿佛很君子的别过脸去,待紫末系好浴袍,他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往房间去,与其说揽,不如说挟持。
紫末搜肠刮肚地想着脱离的办法。如上次露营一样,自辉总爱挑中她的逆骨下手,她不排斥两人之间发生些什么,但却不想让他称心如意。
进房,自辉就反锁上了门,防得滴水不漏。
紫末凝视着他,黑亮的湿发滴着水,晶莹的水珠落在光洁的额上,睫毛上,浴袍的接口处露出结实的胸。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仰头把唇凑上去,唇舌交战不过一个回合,自辉已反客为主,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紫末不着痕迹地往后退,退到门边,手偷偷摸到防盗链,轻轻挪开,当手握上门柄时,她忽地将沉溺中的自辉推开,旋过身想逃。但前脚才踏过门,腰即被单手圈住,接着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被重重地抛到床上。
她的身体陷在软软的棉被里,一时无法动弹,而自辉修长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双手撑在她两边,眯起眼警告道,”你知道女人这个时候逃开会有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紫末无辜的眨眨眼,随之,她的胸口一凉,浴袍的腰带已经被解开。
自辉挺身而入时,附在她耳边小声而清晰地说出四个字,“婚内强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江紫末绝对可以言之凿凿的解释,就是做人要守本分,尽义务,估势以待发,量力而行之。
做一个合法的公民,不要偷税漏税,一旦被抓到会罚得倾家荡产,不值!
做一个合法的妻子,不要逃避应尽的义务,一旦一家之主真发起怒来,不值!
14 时光这一刻停留
如果还来得及,我想和你一起去旅行,登最高的山峰看最蓝的海水;
如果还来得及,我想和你放一次烟火,一起看世上最短暂却最绚丽的景色。
江紫末又一次当起了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实在是因为她在这个家太孤立无援。温泉别墅的三天两夜,童童突然对他爹很孝顺,自辉要支开他,他二话不说就跟着小惠走了。江紫末明示暗示,他全当不知情。任由自辉软禁她好几天,如影随形。偶尔她面对自辉时,眼前仍会浮现那晚的阴影,“滥竽充数”还是会刺痛她心,然而自辉从不放任她想得太深入,往往是心头才有些战栗,就被他带离出去。
恰回家的那天,自辉突然对她说,“如果还是忘不了,就逃避吧。像7年前一样逃避自己,逃避所有人,我可以再等你7年,甚至等你再失忆一次。”
隔阂好笑出,阴影难磨灭。若紫末自我放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救不了她。
江紫末终于明白,她内心到底有多怯懦。她10岁的时候,父亲丢开她们,母亲可曾有一天怯懦过?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阴影,仅是承受过长辈的一次怒火而已,她却始终不敢面对那难堪的一幕。
她太容易被情绪左右,淮扬离开时悲痛的情绪是如此:与自辉刚离开时思念的情绪是如此;如今被公公责打的难堪亦如此。从来就被人保护着,年少时躲在母亲张开的羽翼下,淮扬离去时为她安排好后半生的衣食;自辉至今仍在耐心地等待着她。
回来之前,她对自辉承诺,这一次她会自立救济。
又恢复了我从前的生活,紫末不让自己闲下来,从早到晚都围绕着父子俩的衣食起居打转。童童的考试结束,寒假的头几天都赖在外婆家里,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吃饭,江美韵溺爱童童,中午尽做些大鱼大肉,空腹了一个早上,又吃些油腻的,太不利于成长。江紫末只好每天早上起床回江家,把童童闹起床,要她按时吃早餐,一旦儿子有什么不满,她就拍着童童刻在墙上的钱吓他,想长高还是想长成胖子?
自辉吃不惯外面的商务餐,连微波炉的食物都嫌弃,不经意的跟她提过一次,她每天中午又做好送到公司去。
小惠除了买买菜,收拾一下屋子,就无事可做了。每天惶惶恐恐,紫末要她安心,虽然家里没多少事可做,却也少不了她帮忙的时候。
周末,自会好不容易陪她去买了一次菜,打算做一顿丰盛的菜肴,请江美韵过来吃饭。拎着两大袋食材满载而归,透过树叶落光的秃木,原来掩映在浓荫中宝蓝色湖面映入江紫末的眼中。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那种强烈的眩晕感又一次侵袭而来,只是这一次不是短暂的眩晕。胸闷闷几近窒息,胃里被翻搅得几欲呕吐。她站立的腿霎时失去了知觉,购物袋从手中脱落,紧跟着,眼前就被黑暗占据,最终失去了意识。
转醒过来时,她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自辉焦虑的坐到床边,仿佛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眸中满是意外的欢喜。
“刚刚怎么了?”
“你晕了”自辉端详着她的脸,已经恢复了红润,顿舒了一口气,“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一直瞒着我?”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晕。”
“还是去医院吧,我给妈打电话,让她明天再过来。”自辉说着起身。
“不去”紫末翻身坐起来,全然没有虚弱的样子,扯上医院就没好事,万一被霉神附身,又遇到那个医生,指不定又怎么刺激她。“我没事,你看我哪像生病的样子。”
自辉仔仔细细的看,确实不像,也不勉强她,何况,出院后她也有回医院复诊,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干脆等哪天有空,带着她和童童去做个全身检查好了。
“那你再休息一下,今天就不要做饭了。”
紫末仍摇头,“我真的没事了。”仿佛为了证明她没事,轻巧地蹦下床,稳稳落在地板上。自辉无奈,只好由着她,但仍是叮嘱着,“不要勉强。”便起身向外走,察觉到紫末并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看,她正往露台走去。自辉的眉头一皱,几大步拽回她,边往厨房走边念叨道,“既然要做饭,那就抓紧时间,都6点了。”
紫末果然不再记挂着那个湖,忙挽起袖子,进厨房里忙碌。
吃完晚饭,一家人难得都坐到客厅里看电视,江美韵格外高兴,与童童一唱一和打击紫末。
自辉只坐在一旁微笑,偶尔在江紫末很沮丧的时候摸摸她的头,好像在抚慰一只被嫌弃的猫猫。
笑语声中,一阵峰鸣的噪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循声看过去,是自辉随手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紫末先一步抓起手机,递给自辉时瞄了一眼屏幕上闪动的号码,敏感地察觉到有几分熟悉。待自辉只看了一眼就切断,自辉的神情微有些恼,拿起手机要关电源。紫末却先一步夺过手机,对自辉道,“还是接吧,她大概是生活得很不如意,才会孤注一掷。你见她一面,跟她说清楚。”
自辉犹豫了一下,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便拿着手机走进书房,不到一分钟又出来,对紫末据实以告,“我让她来附近的咖啡馆,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要去。“她可没大方到让男人单独去见另一个女人。穿好外套,又对江美韵说,”我们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江美韵不语,投向她的目光带着些责备。紫末只当没看见,待自辉也穿好外套,便挽着他的手臂溜出了门。
昏暗的大马路平坦地往前延伸,路灯清冷地照出他们的影子,约定的时间尚早,他们走的很慢,当作散步一般,悠然往街角那家小咖啡馆走去。仿佛一对默契十足的老夫老妻,彼此之间没有交谈,仅仅是一个举动,一个眼神,彼此便已了然于心。
越过一株粗壮的老树,咖啡馆近在咫尺,紫末忽然停住,松开手,”你去吧”